45 这几天忙着处理王聪公司的一些事情,还对金鑫说了无数声的对不起。是我把 他拉到这个破公司干了好几年,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发展。王聪的车我也给廉价卖了, 把他欠下点债也还了。他向别人借的那点钱,其实跟这些人任何一个开口谁都可以 给他。但我知道他已经没脸再张开他的嘴了,但对于他的这个改变我感到欣慰。 人在成长与岁月中改变,至于变好变坏只是我们客观的看法,代表不了什么。 就像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上课,有个同学问老师人是怎么来的?老师就开始解 释人是由猿经过什么什么,通过什么什么,怎么怎么改变才进化成现在的人的。我 的同学想了半天说:“那毛哪去了?”同学们一阵欢笑。其实我当时也有同样的疑 问,只是懒得问。对很多东西的疑问尤其是人,根本并不存在什么意义,随之改变 习惯了成自然了就这样了。记得谁说过一句话,“人与人的区别,真比人与猴子还 大。”王聪也好,老狗也好,我自己也好,都不一样都在变,只不过他们的变化发 生在我面前太鲜明了。可能我又在考虑“毛”哪去了的问题了。但近几年在这些朋 友中的位置与看法,老狗和王聪在一点点地对调,当年的王聪变成了现在的老狗, 现在的王聪变成了当年的老狗。当年我上大学时,王聪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找我有点 事儿,不是说自己没钱吃饭了让请他吃饭就是自己把谁谁打进医院了,其实也就一 个目的“钱”,给了他,他就又什么都能解决了。那时候他不只找我,这些人他换 着找轮着要钱,一直到几年后实在给我们逼到没办法了,才帮他开的这间公司。在 当时这间公司的投资也不算小,而且刚开业就干得红红火火钱财广进,但那时他从 来没有想过这间公司谁帮他开的,更不用说还钱这码事儿了。而这几年的他除了赌 仍然未变之外,脾气变得不像以前尖酸,性格变得稳重了一些,处事原则能够先人 后己。让我们这些人比较惊叹,惊叹之余带有高兴和安慰。 今天早上陪孟姐去小文家把她以前的东西和衣服都取回家来,然后下午我说出 去。她要在家整理东西,我就带着小雨先去医院看王聪。但到医院的时候王聪已经 出院了,医生告诉我说王聪自己非要回家去养。我给他家打了电话,没人接。就带 着小雨回酒吧了。 酒吧今天客人不是很多,我把小文叫进办公室,告诉她从明天开始放年假这里 停止营业,小文非常高兴地出去了。小雨在外面玩一圈跑了回来,到我跟前说: “老爸,我好没意思,你帮我想想,什么好玩能叫我不没意思。”我笑笑回答: “老爸也好没意思的,怎么办哪!”她“哦”了一声。我盯着她看半天,其实只要 能看见她,不管当时有多么无聊没意思也会觉得很珍贵。我把她抱过来,打开桌上 电脑。告诉她:“老爸陪你一起看《猫和老鼠》。”她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但看 了一小会儿她又说猫和老鼠她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她又要出去找小文阿姨玩,真拿 她没办法。我一个大男人坐在那里看动画片,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关了。看到下面 有一封未读邮件,打开。 “老头: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看来你最近一定生活得很好,没有太多的烦 心事,所以没上网来找我,对吧!如果我说对了,那就太好了。上不上网不要紧, 忘没忘记我更不要紧,只要你可以生活得高兴点就行。给你写信没有别的目的,就 是想提前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好了,该说的说完了。 丫头“ 我把这封信读了两遍,抽了一根烟。关了电脑出去找小雨。外面今天的感觉很 好,没有杂乱的样子,客人们都坐在位置上聊着天或欣赏着音乐。小歌手是最近自 己找上门来的,一个小男孩正在上大学,纯得要命。前些天小文带他来见我,我看 了看形象超棒,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点什么影子。而且小文告诉我说这小孩唱歌非 常不错,我就告诉他以后就留在这里吧!然后让他今后跟着小文一起玩就行了,什 么事都不用问我。他一听我叫他跟小文一起“玩”,脸唰就红了。看见他的样子我 笑了笑,这年代还能找到听了这句话还会脸红的大学生可真不容易。他看见我从里 面走了出来,纯情地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投入地唱歌。唱的好像是林志颖的 “稻草人”,这首歌我大学时唱过而且至今还非常喜欢。但因为看了半天也没看到 小雨,就没仔细听他唱歌,在人头之中寻觅着小雨。小文在吧台外面忙乎着什么, 可是小雨却没在她身边。心里突然有点着急,走到桌子中间四处寻找。终于看到她 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和一个女人说着话,我赶紧走过去。 小雨看见我走过去,跳下椅子说:“老爸,我跟这个阿姨说这里是我家的她不 信,她说她认识你。”我看了一眼那个女的,有种感觉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那 个女的看看我说:“怎么了?不认识了。”我挠挠脑袋说:“等等,认识,认识。” 她轻轻地一笑看着我,这个注视的眼神更熟悉,但无论怎么样我都忘了在哪里见过 了。“不好意思,给点提示行吗?”我问那个女的。她伸出手来学美国大兵的敬礼 样子,在头前笔划了一下。我就像一休来灵感了一样,滴儿!就想起来了。是上次 在公安局的那个女警察,她今天穿的便衣,所以致使我一直在搜索跟我有关系的漂 亮女子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马上敬个礼以表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 小就没认识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下子出来一个说认识我,我能不蒙吗!”她看看 我呵呵笑了,然后把小雨搂过去说:“行了,别油腔滑调了,这真是你女儿吗?” “当然了。”我转头对小雨说:“小雨叫阿姨。” 小雨晃荡着小脑袋说:“我不叫,她说你不是好人。” “你竟敢破坏小雨父亲大人的形象,赶紧回警局投案自首去吧!”我对那个女 的说。 她没理我,搂着小雨说:“阿姨没说你爸爸不是好人,只是你不可以跟你爸爸 一样,听见了吗?” 小雨一直看着我不理她,我向前走走伸出右手。“别教育我女儿了,免得我又 教育你。我叫韩雨山,你应该知道。很高兴你光临我这三尺之地。” 她也站起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说:“别谦了,我叫舒静。很高兴认识你。不听铁 哥他们说我还不知道哪!以后我来你要免费。” “一定,一定。不愧是警察,连名字都这么肃静。呵呵。” “对了,我求你一件事儿,以后千万别教育我,我受不了。呵呵!” “呵呵!怕了吧!” “你女儿真可爱,老婆也一定错不了。看起来蛮幸福的嘛!” “幸福谈不上,只是比较满足。” 和她侃了一会,我带小雨回办公室了。外面也没什么事儿,就一直在屋里与小 雨下跳棋。她小家伙下得还真不错,我竟然输了好几盘,代价就是一会儿带她去超 市大采购。一直等到了零点整我出去告诉小文今天就早点关门,所有没喝完酒的客 人均免费送客。等客人走光了收拾完毕,我简单地给所有的员工开了个会,每人发 了点年终补贴喝了一杯新年酒,就算这个酒吧过去了第一个年头。出来时小文说过 完年请我们一家人吃饭,这次我轻松地答应了。 小雨这时已经困得不行了,在我的怀里直打晃。但到了恒客隆超市马上又精神 了,跑到里面找她喜欢的东西去了。我们俩装满了一车,包括一些过年的用品不过 大多数都是小雨的食物。买完东西回到家,刚一打开门,看到孟姐站在门口笑着迎 接我们。 “老公,你们回来了。” 听完了孟姐的这句话我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说:“是的, 老婆,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