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在孩童时代的记忆中,漂亮的能飞的又能抓在手中而不被咬的,蝴蝶是最可亲 的小动物了。 长大了读宋词,最喜欢的词牌总是蝶恋花,尤喜东坡先生“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最佩服庄周一梦,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进而引出了孰是庄周,孰是蝴蝶 的千古禅机。想必这原本不是能说出“巧者劳,智者忧,无所事者无所求,蔬食而 遨游,泛若不系之舟”的庄先生之本意。后代学人却是闲着无聊,越凑越热闹。 而让我感慨的是,能梦到自己变成蝴蝶,也是一种境界吧。我最多是梦见自己 变成了宝哥哥一般的人物,倚红偎翠。最离谱的一次,也只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东突 分子,与政府军打游击,总也脱不了名利女人。想想卡夫卡当年,因为看到别人说 自己变成了甲壳虫的文章而有了顿悟,终成一代文豪。也终于明白,虽然天天有人 哭着喊着说做人太苦太累,可真要让他变成一只甲壳虫,恐怕谁也不干。 梁祝传说可能是对蝴蝶最好的注解吧,两个相爱的人化作蝴蝶双宿双飞,与西 方童话中“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的结局,真是有得一拼。传说与童话之所 以可亲,是因为不必顾忌蝴蝶的生理寿命亦或柴米油盐的实质婚姻。 在中文中,招蜂惹蝶总是用来形容风情过剩的女人,贬远大于褒。但我想,为 己容也罢,为悦己者容也罢,风情万种的女人总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一个女子,不 懂得如何妆扮自己,从来与香水口红绝缘,纵然聪慧绝顶,总也缺少点什么吧。 这两年流行人体彩绘,在玉体之性感部位,绘上一两只蝴蝶,套用一句经典, 就是“有一种堕落的美”。美女作家如卫慧者的小说,之所以能吸引了一大帮人的 眼球,是因为伊人用文字把声与色渲染了个淋漓尽致。“蝴蝶的尖叫”,一个标题 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传统的理学压抑了中国女性的美,最直接的解脱之道自然是放纵。 清代大诗人张潮有言“美人之胜于花者,解语也;花之胜于美人者,生香也。” 现代女人,完全有能力突破天才之丽质,兼解语亦生香。而为蜂为蝶者,“以爱花 之心爱美人,则领略自饶别趣;以爱美人之心爱花,则护惜倍有深情”。 有蝶恋花,是风景也是风情。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