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缘 秋日午后,一个人守着小屋的静谧。屋外是云起的昏黄,风的自在在那一刻更 是没来由的放肆。 随风而至,随风而逝。只一个人的小屋没了思念,也就仿如没了魂的零叶儿, 随着你的走出而凋谢。 想那该是几百年前的早晨吧。天空会有如许的尉蓝,如画、如荼。云间画痕疏 影有致,风也只会小心的收敛足迹,因着那缘。 那乞丐在西本愿寺和本堂阶前合掌念佛。衣一般褴褛、头一般凌乱、气息一般 混和,只是那魂儿不一般。归宗智常禅师说:只得一味禅。 在街乞食,得施说因缘,无得也说因缘。受欺能笑言因缘,受凌也能平心说因 缘。因缘乞丐在身后遗骨焚成如水透明的紫色舍利子。 因缘成空也末是空,那过往、那禅意,那百年前的缘字在瞬息间走近。 这只是禅意的故事,在那个无声息的午后漫漫袭来。 其实,早知什么是缘深缘浅,什么是缘生缘灭。只是你走的那一刻什么都是空 白。唯有痛字在一片叹息中可圈点的曼延。 那乞丐早已是白布宽袍,邂遇他时,只觉得应当是有清风扑面,在遇着他的那 刻却什么也不能感觉。 腿很软,我固执地直立着。 无心固无苦。因缘乞丐说。 我低头瞧着自已被利刃剐去心后的遗痕,只能是摇头。 因缘乞丐身后的屏不停变化着四季有如雾障。他说:春花、秋月、夏风、冬雪, 只有无闲事挂心头的悟。 四季是你答应陪我走的。在那一刻我想,你是真的。我愿意想你是真的。 千山同一月,千江有水千江月。山有万千,水有万千,月却只有一个。这禅偈 是我感觉出来的,在因缘的衣袖间。 因缘的叹息为我,在淡去的刹那。 大梦虽长,醒时只是一瞬。那一瞬,说长非长,说短非短,快与慢间已有分别。 泪痕已残,发丝已乱。那着长布袍的女子在午后犹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