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小语 大英博物馆馆藏着这么一件中国明朝的瓷器,上面烧上了一句拉丁语:“SEPIENTI NIHIL NOVUM ”,意思大致是智者对任何问题都不感到新鲜! (一) 红 与 白 一个小日本在饭店里强迫女经理下跪,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赶出了中国,一个 叫提督的抉择的游戏在一片反对声中夹着尾巴溜了! 大快人心后又不断出现了泪似的报道,难道说游戏结束就意味着新游戏的再次 开始? 德国总理勃兰特下跪在犹太纪念碑前,日本内阁大臣们却一个接一个的朝拜靖 国神社! 望着这个一衣带水的邻国,我实在不能忘却什么!那是一个唯美的国度,白色 的樱花、忠诚的武士道、肥硕的相扑手、满脸粉末的艺姬还有电视剧上不断出现的 帅哥帅姐,我片面的统一了我的思绪,那就是唯美的最后就是深层次上绝对的变态! 那个种牡丹的日本老人,我不知道他懂不懂,牡丹如果能代表侵华战争中无辜 生命的话,世界上早已经鲜花遍地。 三年前的一个严冬,我一个人在中国极北的黑土地上闲逛,裹着一件破旧的军 大衣,穿着快没了底纹的黑色军靴!北风呼呼的吹,好像是在告诉一个南来的游子, 这里有什么好?这里除了肃杀就只有僵硬的土地。 黑龙江上已经被寒冷凝滞,下面是谁都看不到的汹涌和呜咽! 黑土地下已经被冷血冬眠,下面还深埋了芥子气毒弹和多少无辜的生命! 没有国骂习惯的我,今天破口而出:“我日!” 红色的朝日在白色的缎子上隐现,鲜血只有在纯白的底色上才那么猩红! 不能忘却! (二) 相 吸 相 斥 小歪脸(校外国学生联谊会)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联谊会, 没有其他的特殊的原因,就因为布鲁斯(我们院的外教来中国多年很受我们的尊敬) 的女儿Cindy 第一次到中国时说了半天想吃celery,当时在场的没人知道是什么, 我正好在边上多嘴说了一句芹菜,就这样Cindy 缠上我了,到不是因为我长的难看, 而是每次联谊后的大餐她都能为和我这样的China 食家座一起感到放心! 那天的联谊会上,面对一群大胡子高个子蓝眼睛黄头发的老外加上那股我总能 闻得到的体味,我就很少言语了,我知道我说话就有事发生,好事坏事都可能,历 来都是一个愣头青,现在好多了! 有一位同学用蹩脚的英语问他们:“没来中国前,中国什么最吸引你们?” 有一个老外朋友(到最后我都没搞懂,他是那一个国家的)用最蹩脚的中文说: “小脚丫、长辫子、太监和北京长城!”然后问那个同学:“你没去过国外,国外 什么最吸引你们?” 我脱口而出:“巴黎圣母院、国会大厦、联合国大楼、军人码头、大英博物馆、 莎士比亚、比尔盖子!” 有朋友听了,想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我点起香烟坐到了Cindy 的身边,开始 教她最蹩脚的中文并不断的让她感受我身上这股中国香烟的味道。 后来布鲁斯让Cindy 转告我,当天晚上我开的这个玩笑有点过分。 Cindy 问我:“你开了什么玩笑?”我偷偷的笑也不想再说了。 自此,“小歪脸”再也没邀请过我,到是Cindy 还是经常来找我! 她老用我教她的那不合语法的中文说“我在中国就被你相吸。” 我也就同样不合语法的说:“我正在努力学会怎样被你相斥!” 吸引是相互的,没有相吸何来相斥! (三)阿 建 阿建十月初打电话给我,一上来就劈头臭骂我一顿:“你个彪,我不电话你, 你丫挺就不知道电话我?你个xxx ,还没蒸发阿!我砸你丫!” 我哈哈大笑:“你个大彪,还是这德行,你就不用说,你瞧你,半句大连话半 句北京片子,是啥样了?” 我俩进校第一天相识,随着酒量的越来越大,交情也越来越深!阿建在大三那 一年离校了,回北京后开了家公司,现在作老板的他据说生活甭滋润,上次他电话 鼓动我到北京去,说开了分公司缺人帮手,我是他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只要我去 他无偿转让40% 的股份给我! 我最后还是没去,到不是因为留恋上海,而是实在觉得去了我俩就惨了,我们 在一起的时候总没有太平的日子过,2 个人在学校一个月吃30元饭票的日子捱过, 一个月吃2000元的日子也爽过,现在再在一起恐怕要整天睡银行了! 电话那一头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我说:“啥时找的?上次还说 没女友。”他说:“唉,一不小心被粘上了,不过我怎么就会喜欢上她呢?” “ 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食堂吃女生豆腐的故事?” “奶奶的,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阿!” “忘不了,被校园列为经典回顾的我买2 块豆腐你急啥的故事怎么会忘!” “叫她听电话,我来说给她听,她应该叫我啥?” “算了,我服了你,下回你叫你那位来和我听电话,我非得兜兜你的底,你丫 的故事比我只多不少!” ....... 。 又有一段日子互相间没联系了,这几天我连续几次打电话给他,手机关机了, 呼机也停了,家里的电话永远没人接,我知道他肯定又出事了! 在快乐的时候能想起对方,在悲伤的时候就销声匿迹,这是我俩的共性! 所以我和阿建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却做不了最好的兄弟。 (五)夜 晚 周五晚上,惶惶忽忽到了11点,突然BP嘟嘟嘟的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 码,一个陌生的姓名代码。 我想了想,拨通了这个号码,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传来:“对不起,打搅你了, 请你不要挂电话好嘛?” 后来我知道了她是一个独自到上海来闯荡的24岁西安女孩,在这被突如其来的 寒流清理过的夜晚,感到了莫名的寂寞和悲伤,离家的日子我也品位过,于是交流 就在电话的两头开始了! 她告诉我,她用的传呼和我的都是中北台,我的呼机号码恰巧又是她的生日, 她随手拨的时候也就键入了这个对她有特殊意义的号码,也就在这样的因缘中,我 的呼机在这个肃杀寂寞的夜晚被一个陌生的女孩扣响! 最后到了挂电话的时候,我问她:“下次你再离愁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她说:“我会接着拨另一个号码,然后告诉对方,那个是我的生日号码!” 我笑了笑:“那么我是被骗了哦?” 她小声的说:“骗与不骗难道重要嘛?我没说这个不是我的生日啊!谢谢你陪 我说话,这是我最需要的,这点今晚我没骗你呀!说不定在到那一天的晚上,你的 呼机还是要响起的!” 电话终于结束,我匆匆地去洗了一把热水澡,跑回冰冷的房间,想到忘了加被 子今晚要挨冻就直打哆嗦,临睡前鬼使神差地地拨通中北传呼,输入我的生日,留 下这的电话号码,然后关灯钻进被窝,梦中等待床边电话铃的响起! 希望是她! (六)醒 来 打字打的入神,思绪在一阵灼热的刺痛下醒来,2 指间夹着的555 烧到了手指。 拉丁语“Aliquid boni”是好东西的意思,法语里也就出现了boni的单词,意 思就是好的烟头。我狠狠的把烟屁股拧散在烟缸里,看着黑白黄色混作一团,余烟 袅袅升起,心里暗骂一句:“你个好烟烟头,看你在烫我!” 这边却又抽出一根,接着点烟,吐雾,做大梦。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