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肥16克 2011年1 月27日·巧克力3 条·芝士蛋糕10块·正餐四人份·诚实借酒消愁曾 经听人说,女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恋父情节,迟默生气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我 老爸。 我瞬间释然了。 原来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缺乏父爱而已。 当然,如果迟默的父爱能够稍微收敛一点,那就更好了…… 罗怡被迟默好声好气地劝着,带着儿子先回了家,临走前迟默指着我对她说, “我大概会晚点回去,这孩子欠教训。” 而他老婆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对老公严肃地点头,“老公,替我也骂 两句。” 我:“……” 我战战兢兢地缩在迟默身后,目送着罗怡开车带着儿子回家,迟城小盆友依依 不舍地趴在车窗上看我,我朝他投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试图让小家伙替我求情。 他粉嘟嘟的小嘴巴一瘪一瘪的,好半天才接收到我眼中闪耀着SOS 的求救信号, 立刻转而望向迟默,奶声奶气地轻唤,“爸爸……” 迟默挑了挑眉,略带威胁地,“嗯?” “……别打脸。” …… 我彻底绝望了。 这个小叛徒,竟然被敌人一个眼神轻易打败,放在过去那绝对是个大大的汉奸 啊,我要代表太阳焚烧他啊啊啊——车子在我面前幸灾乐祸地开走,迟默背对着我, 目送着车子驶入黑暗,周身似乎有肉眼可见的黑色风压缓缓散发,逐渐形成了一个 相当可怕的怒气黑洞……我忍不住退后一步。 迟默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然而在惨淡的月光下,那张脸却怎么看怎么狰狞。他 淡淡瞥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地再次拉起我的手腕,径自往我家的方向走。 他的手劲用得很大,握得我的手腕相当疼,好在我肉多,如果是罗怡,那纤细 的手腕被他捏断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然,他不会这样对罗怡。 到了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轻松口吻,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咳咳, 其实我跟林嘉……” 砰。 迟默一脚踹翻了门边的垃圾桶。 我吓得一哆嗦,不经意抬头,就对上他阴沉沉的面孔,澄澈的瞳仁此时溢满怒 意,他抿了抿唇,看到我瑟缩的动作,眼神又沉了两份,淡淡地说,“开门。” 我开门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门磨磨蹭蹭地开启,他熟稔地换掉拖鞋走了进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好像自 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用一种目光复杂地盯着我。 我在门口踯躅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 递给他,“喝不喝?” 他并不接,表情似乎变得有些惊讶,看着我自然地喝着啤酒的动作,静默了好 半晌,才缓缓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唔……”半罐啤酒下肚,我觉得神经似乎没那么紧张了,才笑着坐到他对面, “挺长时间了吧?年纪大了,有时候想的事情太多,没办法入睡,啤酒稍微喝一点 可以美容的,比吃安定助眠好得多。” 迟默的脸色又更难看了一点。 我咕咚咕咚把啤酒喝光,又把他的份打开,喝了一大口,苦笑着说,“我知道 你在生气,可是迟默,我不能什么事情都要你来替我出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我和林嘉……最多算是各取所需罢了。成年人恋爱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对 或错。” 我又不是长在林家菜地里的白萝卜,如果被欺负了,大可以扭头就走,可我做 不到。 当初迟默说林家的家世不错,罗怡觉得林嘉虽然爱玩但很单纯,两夫妻拼了命 想把我们送做堆,我无奈之下才答应跟他交往——被迟默一次又一次地介绍他身边 那些所谓的好男人,我没有那么强壮的神经,那时是我破罐子破摔了。 他们想看着我幸福,那么我就假装幸福给他们看,而说谎的惩罚要偷偷承受, 也是我活该。 迟默皱了皱眉,“你想要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我眨眨眼,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一一细数,“钱啊……长辈又喜欢我……他 长得又很帅……” “诚实……”迟默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我看不清,我低着头,继续数着,“他 有的都是我没有的,还要我说什么呢?” “诚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迟默叹了口气,拿走了我手里的啤酒罐,摸了 摸我的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给你,不要让别人欺负你。” “……” 我低着头,拼命地眨着眼,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微微哽咽,在心里无声地说,“我想要……诺亚方舟。” 迟默摸着我头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可他永远也听不到这句话。 有些事,他大概早就忘记了。 那年他赚了第一桶金,立刻用所得注册了这家公司,本想将这公司的名字叫做 “迟诚”,迟默的迟,诚实的诚,可却因为手续中间出现错误,被工作人员弄成了 “迟城”。 现在想来,那真真是天意。 公司成立的那一晚,我胖乎乎的胳膊在夏夜发情的母蚊子里摇摆得乱七八糟, 笑嘻嘻地对他说,“世界末日……2012……永远都不要来……现在真是幸福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女强人呢……” 迟默的手指将啤酒罐捏得嘎吱作响,闻言低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放心, 我会找到诺亚方舟,让你第一个上船。” 我有点不好意思,只笑着拍拍他肩膀,开玩笑地说,“到时你就要载你的老婆 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就凑过来吻了我。 那吻突然得仿若炎夏的雷雨,比空气还要轻柔,我傻乎乎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 脸,眨了眨眼。他微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遮掩住眸色,却吻得那么专注 而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唇畔轻声说…… “我一定会载你,无论还有谁。” 黄粱一梦。 我晕陶陶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迟默已经不在了。 昨晚似乎很没形象地哭了很久,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我起床一看, 地上四处都散落着我喝过的啤酒罐,若是退回个两三年,我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 自己会成为一个借酒消愁的颓废女人。 镜子里的胖妞脸蛋有些浮肿,两眼更是肿得要命,具体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在 一个白胖的大馒头上面装了两颗核桃,效果很惊悚。 抵达公司的时候,周围照例一个人都没有。 我破天荒地给自己冲了一杯超浓缩的黑咖啡,默默祈祷能够在同事们来上班之 前消肿下去,然后我便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对着电脑玩扫雷。 每次宿醉都会让我变得很暴躁,更别提跑步20圈这种影响心情的事。 所以,当总经理来上班的时候,我连眼睛也没抬一下。 他走过我的格子间两步,见我没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又退了回来,站在我 面前,沉声道,“步小姐,你在干什么?” 我蔫了巴登地回答,“报告总经理,这叫扫雷,每台电脑都有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他抽搐了一下唇角,“……但是,这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事?” 我的手气不好,在即将通关时踩了地雷,我颓然把鼠标向外一推,拿了小镜子 照了照,眼睛还是半点都没消肿,我决定再去冲一杯咖啡。 无视总经理阴沉沉的脸,我淡定地绕开他往茶水间走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报告总经理,例假来了,心情不好,今天不跑步。” 总经理诧异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知道我还有来例假这种功能。 我看到他的眼神,气得一脚踹翻了凳子,“老娘不是女人啊?!” 总经理怔了一下,这才面色尴尬地说,“抱歉,那你休息吧。” 我哼了一声,进门泡咖啡,心想今天谁都别来惹我,步诚实魔化了,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无人可挡…… 一边想着我一边从茶水间走回办公桌,却看到桌子上有个白色的小盒子。 我盯着那玩意楞了好半天,左右看了看,除了我和总经理,确实还没有一个职 员来上班。我囧囧有神地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办公室,他很快接起,声音似乎有些 僵硬。 “有事?” 我哭笑不得,“总经理,延更丹是治疗更年期的,对经期腹痛没有任何疗效… …还有啊,你一个男人哪里弄来的延更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