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去北方 在公安局的小刑讯事里,“联防队员”们折磨着我,我的身体已经不在属于我, 不在有疼痛的感觉,只是眼泪止不住的留着,这泪水积攒了28年了,终于尽情的释 放了。 警官们问我话时,我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是我杀了她,现在就枪毙我吧。” 48小时后,我的朋友花了10000 圆营救了我,(应该是一件很明显的自杀案件, 可负责这案子的刑警队长是公安局长的儿子,曾经也是兰的追求者,他为兰抱了仇, 并且,还没有忘记顺便盘剥了我4 个月的劳动成果) 由于兰没有任何亲戚,我在死亡证明上签了字,并领取了兰的遗物,一本像册, 和三封信。 这晚,在我们曾经幸福生活的白色世界里,我才真正的读懂了我的兰儿。 北方:对于我来说,月亮不在升起的某个夜晚,你会读到我这最后的文字。 第一个我要告诉你的是,北方,我爱你,我也许不是第一个爱上你的女人,也 不会是最后一个了,可我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从我们的第一个夜晚后, 我就隐约的感到了,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这个樱粟情人的怀中。 第二个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内疚,我的死不是因为你,我是思念我的父母 了,他们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这世界上唯一无私的爱。我要和他们团聚去了。 第三个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恨过你,只有爱,你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爱过的 男人,你让我享受了这世界上至美的男女的情爱。不要认为自己狭隘,我的确因为 我的软弱做了别人的金丝雀。你不能忘记这些因为你也只是个乌鸦,天下的乌鸦都 是一样黑的,看来我开始想找个白乌鸦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只是今后上网和女孩 们聊天时,别忘了告诉她们,心可以象小白兔一样纯洁,可不要象她般软弱。 另外我还要托付你做三件事,因为你是这世界上我唯一能托付的人了。 第一件是,把我的像册埋到北方去,我没有圆了去北方的梦,只好托付你代劳 了。 第二件是我现在赞助着两个我们学校大一的女孩,她们都是来自贫困山区。我 不想她们再走我走过的路,帮我做完这件事好吗?她们都很漂亮,为了我不要打她 们的主意呀。 最后一件就是把另外的两封信寄给孙福和宋君。我想告诉他们我没有爱过他们, 可是也没有怨恨。我本想毕业后嫁给孙福的,是他让我圆了大学梦,除了自己我无 以为报的,可是他却过早的收回了我欠他的债。 不是你的出现,我也许会一辈子做宋君的情人,他延长了我3 年的生命,并给 了我发挥自己的机会。也使我拥有过我同学们也许奋斗一辈子也不能拥有的物质生 活。 如果临别时我非要和拥有过我身体的男人说些什么的话,我想对他们说,谢谢 你们给了我大学,还有生活。 别了北方,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吧,你是个有才气的男人,只是在这个没有生气 的城市里沾染了太多的世俗和颓废,找个爱你的人,也好好爱她吧,最后祝福我深 爱过的你幸福永伴。 月夜幽兰 我终于不能抑制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了,我嚎啕着直到它们干涸。 在兰儿面前,一直自视清高的我的灵魂原来是那么的自私,狭隘,龌龊。 为什么?我的辞典里总是有那么多的怨恨而不是如兰的爱呢?这世界是怎么了, 不能让这样好的女孩生存呢?难道真的是错在美丽吗? 我辞了职,退掉了我们租住的房子,我不会埋掉那像册的,我要带着兰儿去北 方,去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去看郊外的她的雪世界临行前,我来到我们生活过的哪 个小区,来告诉兰儿,我们带着她去北方了,天空中飘着连绵的秋雨,在小区花圃 的台阶上我从上午坐到了下午,让冰冷的雨水洗去我身上的污秽。雨后剩下干净的 我带着兰儿去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