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我是你的学生,我请教的您都给了解答,我很感激。但我仍有很多问题想向 您请教。” “噢!” “同学们说您是个智者。” “因为那个故事: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一也等于一呀,如一群羊加上一群羊。” 老师说。 “您四十二岁,已满脑子的智慧,我二十六,赶不上您。”“差十六。”“我 想嫁您。”沉默不语。“为什么?”良久。“你的欲望在增长,我的欲望在减退。” “我不明白?”“你会明白的,去经验吧!” “好吧,我大概是明白一点的。这问题不谈也罢。我想问一个私密点的问题, 不知能不能回答我,您爱情过吗?” “是的,我有过。我为一个女人疯狂,她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还有体味发 香,没有一样不吸引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在与她拥抱和与她意味深长的香吻 里飘飘然。”“爱情胜利了?”“没有,败得很惨。不是因为别的,是我的心理有 问题,我弱智,我以为她是天使,不知道她也要上厕所,去解决拉屎和尿水的问题, 知道后,一切都晚了,爱情离我而去。”“是很惨,我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 不舒服吗?”他摇头。 “您赞同叔本华对女人的评语吗?” “有一些是对的,比如:女人较早成熟,男人要晚些。我以为女人在生孩子前 这段时间是最黄金的,比同时期的男人要优秀全面,只是生了孩子后,由于母爱本 能,有几年的低能期。” “啊!啊!原来这样。我不要生孩子,生了孩子的女人是不是很愚蠢?” “是有些问题,但不严重,婚姻问题也多出在这个时候。不要孩子也不好,这 是女人必然的生理过程。” “我知道一些,不但生理,心理上也有影响。我遵从您的教导。您累么?我去 弄点吃的。” 她往外走,他看着她飘逸的长发。 在美国垂帘听政 “我不知道您有多大的耐心,容我提多少个问题,我自私地想利用您的经验。” “你的提问帮我梳理,助我思考,我乐意。我有说的欲望,何况你是那么的漂 亮和善解人意,你是个好女人,好学生。” “谢谢您,您的话让我开心,高兴。我没看错您。我的心好像被美好挠了一下, 痒痒的,感觉到了一份美妙,一份生动。但我还是要首先提我最关心的问题:您眼 里的中国女人。” “漂亮,温柔,可塑性强,阴谋。我说的阴谋是说小心眼,小诡计,绝没有贬 义。如果再西化一点,理性一点,最终这个世界将是我们的。别让美国知道。” 她笑。“哇!在美国垂帘听政,那才好。” “女人有普遍的幻想——与政要,名人上床。” 不白打 “执法机关讯问嫌疑人,打人,打死人的事常有,是真的吗?” “你的提问和思维都在跳。是真的,打人在前几年是普遍的,大家都知道。所 以,一到那场合,国人们连狗都不如,轻者哆嗦,重者尿裤子。国人太多奴性,所 以做不得主子,奴才主子都不好做,但奴才的命在主子的手里,道德,人性,尊严, 法律,又算的了什么。把自己的百姓不当人看,连他妈鬼子都不如。有啥办法,素 质低,破案?问案子吧,不打出不来。打得轻了也不行,破不了案,实在冤枉的, 也不白打,打死干净,死无对证,案子也就破了。” “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这里的宽严与量刑无关,仅仅是说坦白了我不打你。” “比地主还黑。” “都是工农自己。” 台湾不能打 “打,打,打,打到台湾去。” “台湾不能打,都是同胞,他半殖民,可怜。咱就窝里斗,但不能让外人看笑 话,不能丢祖宗的脸。” “太顽固,统一有那里不好。” “哪里都好。别急,咱先把这边的事办好,不怕他不回来。不就离家出走吗。 他觉得能回来,回来好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到您这都简单明了,为什么台海那么多事?” “没有多事,但不能没事,意在提醒,重申。免得外人作祟。有人想借台湾牵 着中国的鼻子走,这是实质。千万别给他们顺杆爬的机会和借口。暗地里使劲就行 啦。国际政治就是平衡,制约与反制约的问题,当然是以武力做后盾的。打好台湾 牌,需要技巧和魄力。把台湾给哪个国都不敢要,没戏。小日本霸占了那么多年不 还是回来。台湾搁着比解决了要好。” “我不明白啦,反正是不打好,恐怖啊流血的。” “女人识见,哪有绝对不打的事,惹恼了叫导弹走火。” “矛盾。”她小声地说。 “事不能认真,就当闲话,但也不能事事直白,会吃亏倒霉的。” 别把同居当回事 “媒体炒大学生同居,热情已经减退,是炒卖点。” “有读者,是肯定的。大学生精力充沛,疏导一下发泄渠道,由地下到地上, 未必是件坏事——还原生活。古时十六结婚,大学生二十五六了。” “同居是社会进步。” “饮食男女,是生物本能,是是非非总在意识。但别拿试婚做幌子去定义爱情。” “您好像言不由衷,您想说什么,您在躲避。” “进步还是倒退,用十几年的实践去评说,太幼稚,太孩子气,国人的不成熟 和非理性暗无天日,令人汗颜,还五千年文明。所以别把同居当回事,太小事一桩。” 人、尊严的底线 “好多事情只是表象,但往往由不得你自己。利用男女问题搞意识形态,害了 不少人。” 他没等提问。“你年小不知道,就是谈论这种事不小心都不行,尽管大家都是 中国意义上的男盗女娼。你无法想象在那个无耻的年代里一个执法者或者一个企业 保卫对偷情者所进行的讯问和笔录,简直无耻到顶,它对人心灵的践踏和蹂躏都是 最无耻最无人性的。” “男女是个人隐私,受法律保护。”她插言。 “国人最热衷于打探这样的个人隐私,以达到口淫的目的:他们从传播和描述 中得到快感。是民粹。隐私权没用。” “我听到过这样的事,据说连姿势感觉都得交待。” “是的,还有捉奸。就是正在交配中的狗在人面前也不可能无所顾忌。人、尊 严的底线没了,无论问者还是被问者何以为人。之所以提这样的事,就是告诫人们 在世界文明的今天我们不能再犯类似的有损人类尊严的错事。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同 胞都不当人看,我们何以自立于世界之林。” “太无耻,太丑陋,是的,以前听了以为笑谈,没看这么严重。您的观点令我 震撼。” “很多人,丢了地位,丢了工作,一生都生活在心理阴暗之中。摧残,一生都 在。实在是近乎残忍。” “是的。” “无法容忍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人性冷漠和麻木。不公正导致仇恨,对不公 正的无可奈何导致冷漠和麻木。我们缺少的正是基于公正的爱和爱心。” “现在不是已经可以正视性及性爱了吗,报纸杂志,电视台都在正面报道,讨 论。没法再做文章。” “太善变,翻手云,复手雨。不知那天又会干出什么超出常规的事来。” 爱 “我在电视里看到国人的爱,他们对不公和弱者表示同情,他们眼泪汪汪。” “爱心人皆有之,只不过有的被压抑着,有的被阉割。综艺类节目里,有特定 的环境和氛围,容易感情且不需付出。国人有爱心,但很少博爱,如对别人,对花 草树木,对小鸟动物,决无爱心,也少行动,特别是在突发性伤病需要爱心的场合 基本无反应,爱心不外露。国人的爱有一佐证:就是,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可 见国人爱的执着。执法人员往死里打人,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但也有人作秀,在镜 头前,在关键的场合。抛开亲情,国人的爱在两个地方表现的最为淋漓尽致:一是 对领导,一是对民族以外的人。对领导,胜似娘亲,领导有病比爹娘有病还急;对 外人,博爱有加,杀了祖宗,奸了娘亲,都无所谓,这不妨碍我们成为友人。” “领导的屁股绝对阴私,否则,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揩腚。这个见得多啦。” “当官的放个屁都是香的,见怪不怪了。什么八国联军,不平等条约,南京大 屠杀,早就忘啦。还是韩国人,牢记韩日之仇,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能激怒韩 人游行,并到日本抗议。 每在这时中国的百姓是悄没无声的。对内(除了领导)横眉冷对;对外俯首称 臣。德性。“ 还钱与民 “谈了很多,几乎都是不愉快的事,让人心里发堵。说点高兴的事。”她征求。 “说着说着就不高兴啦,没办法。好的正面的媒体已经做绝,没留下别人插话 的余地。” “经济很好啊。” “经济很好,该好了。世界潮流,挡都挡不住。清朝挡了一下,国民党挡了一 下,文革挡了一下,中间小日本也弄了一下,已经够惨。发展无参照,亚洲四小龙 多少年的发展史?别自大骄傲。” “四小龙有底子,如国民党给台湾就带去了从大陆抢走的大量财物。” “他是逃走的,时间紧,又是海峡,用船能拉多少?还是咱们的多,只是分母 大了点。现在和平发展是潮流,当时社会主义也是世界潮流啊。一夜间,土地,山 川,河流,工矿,都国有了,集体所有了,世界上没有一个党派组织在财富上能和 共产党比。集中力量办大事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坏就坏在文化大革命。” “苏联不如我们,他变啦。” “我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比他们深刻,初级阶段和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解决了 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渐近式改革,较稳妥。财富太集中,太空泛,改革的关键就 是还钱与民,还有一个就是中央与地方财政分开,最明显的是国税地税,划小财富 单元。政策使胆大的和无业游民瞬间暴富,财富的积累仍然是快捷的,方便的,不 费力的。并且带出一个富裕阶层。这部分财富是当前中国改革的中坚力量,并带领 中国走出国门。它的另一面是,导致计划经济的当权者们心理的不平衡和最终的普 遍腐败及堕落。财政分开助长了地方保护,部门保护,最大的祸患乱收费。” “这个话题很敏感,特别是腐败,您用普遍,怕不太好,要惹麻烦的。” “总要有人说话,公开说。良知,良心,对谁负责?睁眼说瞎话是不能长久的。 公家的,大家拿,无可非议。现在是当权者拿。不送礼,不吃请,不给回扣,没人 能办成事,就这已经挤破了头,买方市场吗。亏就亏在花了钱没办成事的人,其实 办成办不成的都在骂娘。公开的秘密,十个百姓九个在骂,太可怕。所以,尽早还 钱与民可化解矛盾,也是人民群众利益的根本所在。” “也有个别不贪的,百姓骂他一根筋。” 比腐败更可怕的是浪费 “其实,比腐败更可怕的是浪费。人浮于事是浪费,因人设事是更大的浪费, 还有大吃大喝,大操大办,大摆威风,决策失误,等等。腐败令人厌恶,浪费就无 人管。” “第一次听到这种提法,很新,很刺激,也很耐人寻味。” “你看,腐败人人喊打,浪费似乎总有人提倡,鼓励。” “提倡鼓励倒没有,没人管倒是真的。” “人才浪费无所谓,你有本事我不用你,谁没三亲四故,何况被人舔着总是舒 服的,浪费了亏了是公家的,这点浪费是小菜。人浮于事不得了,一个干的,三个 看的,还有四个管的,这四个管的,恐怕不含省和中央两级政府官员。因人设事, 那叫没事找事,如果找(设)出个乱收费,那就惨啦,近乎祸国殃民了。大吃大喝, 好理解,浪费,可千万别一天几场啊,鲍鱼,燕窝,茅台,中华,再上几个小姐, 老百姓供不起。逢年过节,大操大办,又要坐豪华车,还得配备高级电脑(可惜不 会用),手机三个月一换,办公大楼一年一装修。好啊,就这样吧,求您老人家别 决策失误啊,那可不是仨俩的钱,有的上亿。痛啊!你个没良心的 ------辛辛苦苦挣个钱容易么------败家子啊------不是还有人没有脱贫么--------你就忘了?” “您动情了,让人感动。人已经麻木啦,视而不见,这些事天天都在身边发生, 谁看不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怎么事不关己,你是纳税人,有你一份。你以为他花他自个的,是他自个的 他不舍得。你说浪费和腐败比,哪个可怕?” “浪费是可怕。” “老百姓对浪费已经认同,说那人有本事,羡慕着呢,这是不是更可怕!?” 给您支一招 “刚才说到纳税人,国人很少有这意识,不是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么,爹娘 只给了身,吃饭穿衣上学工作就不是爹娘的事了。实际上是纳税人养活了公务员, 这道理很浅显,国人就是不明白。”她说。 “是的啊,没办法。受压迫惯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可以理解。但作威作福做 惯了,也转不过弯来,就难办了,群众没觉悟,政府没觉悟么,在这个问题上要教 育群众。不为别的,就冲这浪费,我给您支一招吧:降税,增工资,人民币贬值。” “没戏。您老人家不是要害我吧,我还年轻,前途光明,再说啦您得教我走正 道。” “看看没劲了吧,人间苍桑是正道。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不就为国家急么。 谁不希望家乡好,谁不希望国家好。咱们小人物说说影响不了大局。” “好吧,” “百分之十就是严苛,你说咱是多少:国税,地税,工商税,教育附加税,城 建税,个人所得税,没名堂的税费还有很多。那么多税收还发行国债去拉动消费, 中国的消费还需要拉动,缺衣少穿的不在少数。减税,增工资,再让人民币贬值, 才是人民利益。要害就害外国人 ------你贬值,不是一国急。谁让谁。你不胖,亦做打肿脸充胖子,就有点可怜了。” “咱们不能受制于人,自力更生是我们的一贯主张,中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 “那都是口号。税费太高,企业利润空间太小,再加上不正常的成本开支,还 有浪费和贪污,企业发展受到限制,国字号就靠低工资来维持了。低工资,不可能 高消费。靠国债拉动消费,政府就不能少花点钱,少点浪费,少些人浮于事。政府 太富:税收,费收,罚款,黑金上交收入,土地增值收入,卖土地收入,卖矿产开 采权收入,关税,国企上缴利润,等等。钱太多,容易养官、养患。苦了谁,苦了 百姓,苦了国家发展。” “贬值不是更坑百姓。” “长工资呀。贬值坑外人,坑富人,坑贪官。” 一搞就乱 “管得太宽。” “不管也罢。”他沉默。 她看他,不语。似乎很久。“有白头发了?” “五四多少年了,头发该白。” “青年和知识分子仍是国家的中坚力量,特别是有良知的那部分,对改革充满 了热情。” “为了稳定,慢慢来,谁都明白。慢慢来,改革成本太高,还有正值的人心理 乘受能力,会崩盘。” “问题明摆着,就是搞不动。公路交通的费改税人大立法了,不也一样流产。” “人员安排,地方保护,柴油的流通管理,这块骨头不好啃。在一个怪圈里, 大家逃不出来。 依靠民众搞改革,在中国行不通,一搞就乱——如文革,搞不好会走向反面, 拖发展的后腿;依靠权力搞改革,自上而下,可行。但权力的个人化本身偏偏就是 问题的症结所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太空泛。人民大,党大,人大大,国务院大,国家主席大?搞不清。宪法呢, 谁也没把宪法放在眼里。” 偷着乐 她笑,她想到了男人大还是女人大的问题:关键是看在哪个方面。“国人很优 秀,短信呀,网页呀,到处都是智慧,令人捧腹。” “你个小浪妇,我知道你为什么笑。大众闲适与偷着乐属于老百姓。大众闲适 出诗歌,偷着乐就有了黄色笑话。国人的聪明无处去,只好撒野。” “事实上是百姓没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中国的百姓太伟大了。” “顺便再说两件事。一,世界大统一是潮流,也是规律,现在欧盟了,非洲联 盟了,拉美有美国撑着,就亚洲了,亚洲很难办,中国,日本,印度,各有各的想 法。最后,是联合国了;还是联邦制,邦联制,都不得而知。二,中国的贪官难逃 心理恐慌,只要政府不对贪官大赦,并保留随时查处的权力,这是贪官们一生的痛。” 大闯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十八日完稿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