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情已逝 我坚信夏伯阳加入文苑社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每次我试图接近汪蔓怡的时 候,他总做着和我相同的尝试。 “你觉得蔓怡怎么样?”在食堂,他隔着桌子,表情亢奋的问我。 “不错。” “什么,就只是不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不是人脑!” “你想追她?” “当然,难道你不想吗?” “没想过。”这句话因为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所以声音有点不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你是我兄弟,我可不想咱们之间……”夏伯阳的手在我们之 间挥了挥。 “知道啦。”我的声音明显因为不是发自内心,而略显沈闷。 “你知道吗,蔓怡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呀,既然你不跟我争,那我可就,哈哈, 高枕无忧了!”看来他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快。 我推托说有点头痛,先离开了饭堂。漫步在学校的大道上,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为什么我要把汪蔓怡让给他?我是怎么了?”无数的自责像洪水一样把我淹没了。 “或许蔓怡不会看上他?”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在我对夏伯阳的回忆的轰炸下显得微 不足道。这时我终于深刻的理解了一个成语,欲哭无泪。 夏伯阳的攻势在第二天展开,先是以共进晚餐为前锋;然后是浪漫感人的电影, 三里屯的酒吧,广播电台的点歌,女生楼下悠扬的歌声为大部队;最后以每天11朵 红衣主教玫瑰和源源不断的古文与英文的情书进行地毯式轰炸。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他为哪个女孩下过这种血本,从他每次约会回来的眼神和 口气,我知道他已经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了,也就是说他的浪子生活被终结了。 “你知道吗,他喜欢张学友!”他亢奋的说。 “那又如何?”也许是由于心情复杂,我故意装的漫不经心。 “这证明他有内涵,不是像那些人,谁红就喜欢谁,明儿不红了,就算。” “咱们门口卖报纸的傻子都快三十了,连鼻涕都不知道擦,昨儿还跟郭琦唱‘ 吻别’呢。” “你看你说这人。”他明显是因为心情好,对我的话毫不在意,而我也不想再 听见关于他们的任何事,于是起身向自己的床蹒跚走去…… 五天后…… “我向她表白了!”夏伯阳坐在我的床上,不无兴奋的说。 “是吗?”仍然保持着我的冷漠,虽然这是装出来的冷漠,虽然我的心抽搐了 一下,但我还是保持了原有的镇静,等待着宣判。 “结果如何?”我看着他的脸,淡淡的问,并且把“祝贺你”和亲切的拥抱这 些在梦中已经排练好的仪式作了个动员,让他们准备登场。 “还不知道,她说要考虑一下,不过我看差不多。” “是吗?那祝贺你。”仍然是淡淡的,现在的我只是想来个痛快的,无论结局 怎样。 终于摆脱了夏伯阳的纠缠,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 助和悔恨。 渐渐的,在黑夜的尽头,好像飘来了一条绞索,如同赤链蛇一样的蠕动并向我 靠近着,而我无论如何使尽力气也无法移动身体,或者呼出声音,只有眼睁睁的看 见她爬向我的脑袋,套中我的脖子,在我的喉咙上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 玄幻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