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堕落 人从不满足于同一种生活,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我认为。也许面对此种生活 时,你会疲惫会厌倦会挣脱,于是你渴望别种生活样式,于是你得到了别种生活样 式,然而你满意吗?我看未必。 第七章 成为情妇 夕阳即将西下,但天空中仍是那么地热,没有丝毫的减弱,我和伪老师走在中 国最有名的城市的马路上,承受着无尽的干燥和满天的尘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 由于出汗而衍生的异味。我急想冲个澡,把自己洗洗干净,好让极度劳累的神经放 松一下。 伪老师把我带进了一个宾馆,安排了一个单间给我。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房间, 除了空调、电视机和饮水机和一个卫生间之外,没有更特别的东西了。一只足够容 纳两人的床横放在房的中间,两只椅子孤独地站于屋角。虽然简单,但使人感到舒 畅,有一种特别的凉爽与清新。蓝色是这个房间总的基调。我很喜欢这个简朴的房 间。伪老师让我在这里坐一个星期,他说已经帮我办好了手续,我现在唯一要做的 是好好休息。而他会帮我找房子和介绍工作的。 当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吻了我一下,说:“我要走了,你到餐厅吃完饭之后, 早一点睡吧。”顿了顿之后,又说:“我后天早晨过来,与你去见你的学生。” 我深情然而有点依恋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今晚他是属于老婆和孩子的。他脚 步沉着而坚定地走出我的房间。望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和 不尽酸楚,我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表 里不一的男人,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这个如此让人深刻体验性爱乐趣的男人。看 来我离不开男人,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季节,特别是当我独自面对这偌大的空间,特 别是在我习惯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之后。我的确需要男人,像他这样成熟而富有经验 的男人。 他走出我的房间之后,我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我急 忙冲了个澡,走进了餐厅。这是一个很优雅的餐厅。中间顶上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大 吊灯,发出了幽幽的灯光,四周的吸顶灯放射出柔和的光线,让人觉得无比舒心。 我走到餐厅边上供散客用餐的桌上旁,服务员端上两菜一汤的便饭。我狼吞虎咽的 吃了两小碗米饭,把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的。我很满足的走出餐厅。 拖着沉重的双腿,带着饱食后的余味,穿过幽幽的长廊,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置身于这样一个天地,我重重地让自己的身体往床上一躺,仰面朝天,注视着天花 板。凝视着上面的吊灯,我有点木然有点恍惚有点不知所措。在这样一个空间,一 个似乎凝固的空间,我有一种无限的孤独感,一种使人窒息的孤独感。 我不知道今晚如何打发。空调中不时地打出一阵阵冷风,让这个不足15平方米 的空间保持适宜的温度,它不厌其烦地做着同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它是否有过失落 感有过孤独感,如同此时的我一样。 拉起一条毯子盖在身上,让全身大部分裸露的我缩于更小的空间。闭合自己的 双眼,让自身沉浸于一种无我的状态。思维让它停止,意识让其凝结,唯一能感觉 到的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一种能证明生命还存在的信息。这是我此时此刻的渴望, 一种完全忘却自我的渴望。可是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我不能不想起过去的种种, 不能不想起家乡辛苦劳作的父母,不能不想起那个还在罪恶王国中挣扎的我的亲爱 的同学B ,更不能不想起与我做爱过的一个个可恨可恶的男人。 让意识消失是不可能的,让思维静止也是不可能的,越是这样强求自己,自己 的大脑就越活跃,情绪就越激动。其实这时我最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快地睡着,这 才是最重要的。因为睡觉可以忘掉一切,睡觉可以让生命暂且处于一种临界状态, 一种生与死的边缘。此时生命的因子虽然仍在不停地跳动,但人的精神却是处于一 种死亡状态。当然我们有时做梦,不能说是一种完全的无意识,但梦毕竟是梦,可 以是好梦,让人快乐和幸福的梦,可以让人暂时摆脱所有一切的梦。即使我们做了 一个恶梦,也许醒来之时,当我们记得的时候我们会感到更加的痛苦,但至少我们 可以在睡眠时求得片刻的安宁,我想这也就够了。我真得好希望自己能够进入梦乡, 哪怕是恶梦,我也愿意。我不想一个人双眼睁开,盯着这天花板上的一片白色发呆, 更不愿意在这孤独中,想着我那风度翩翩然而又是如此虚伪的伪老师,想他今晚如 何与他的孩子和妻子和和融融地共进晚餐,享受家庭的这份和谐美满,想他们把自 己的孩子安顿好之后,如何情意绵绵地步入那温馨的让人感到无比沸腾的卧室,想 起他与妻子如何在那张双人床上上演的那一幕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欲仙欲死的情景。 我不能使自己不想这些。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太难受,可我以后的许多日子都要这样度过,我感到害怕, 一种从没有过的害怕。其实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可我的确有了。但我以前从没 有感觉到这种孤单,一个人相处的孤单,反而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觉得如此的清 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得有点爱上了我的老师。以前是喜欢,那是一种少女对英 俊男人对成熟男人对成功男人的倾慕,完全没有委身于他的想法,那是每一个怀春 女孩都有的感觉,但此时此刻,肯定完全不是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 一种夹杂着怀春女孩所有的情怀,一种势利女子所有的欲望,一种知识女性所有的 理智,一种风流女人所有的渴望,一种雌性动物所有的被满足的本能要求。不管是 爱还是不爱,以后的生命中他必然会对我有重大影响。至少在目前,他会影响我的 生活,而实际上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就这样,我在这种胡思乱想中过了大半夜, 虽然肉体是那么地累,然而精神却是如此的亢奋。我只能用一种幻想来进入梦乡。 我把自己想成一只美丽的蝴蝶,然后置身于茫茫的大海上,飞啊飞,一直往前飞, 不停地往前飞。这样,慢慢地,我就会进入梦乡。这是我平时睡不着时经常用的方 法,很有效。 我终于在飞翔中睡着了。 当我醒来之时,外面的阳光已经是直照我的房间。床边桌上的电话在叮铃铃地 响着,我不知道我的醒来是被电话铃吵醒的,还是真的睡醒了。反正此时我醒来了, 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儿。我拿起了听筒,是伪老师的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蝴蝶,你起床了吗?” “刚要起床。” “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孤单。” “那今晚我来陪你,好吗?” “嗯。我等你。” “I love you.Kiss your forehead ,my darling. ” “Bye.” 我慵懒地起床,拖着拖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宽大的汗衫仍然不 能把我丰满的身体完全裹住,鼓胀而挺立的乳房,丰满而上翘的臀部,还有那令男 人们无比倾心的细长而白皙的脖子,还是在身上那么地今人心动地呈现。此时的我 是多么渴望男人的抚摸和温存,在这样一个灿烂的晨间。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 人总究是人,有羞耻感,不可能像动物一样,在性欲旺盛时可以对任何异性发出性 信号。我只能压抑住这种性欲,我想我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年 龄,是一生中性欲最强的时候,也是一生中精力最强的时期,所以我可以原谅自己 的这种感觉,这种时刻渴望男人的感觉。 我走进卫生间,洗刷完毕之后,去吃了早点。之后我不知道我该做点什么。 现在离晚上还有很长时间,离伪老师的到来还有整整10个小时,我不知道该如 何打发这漫长的10个小时。 呆坐于屋内,没有打开电视机,也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洗掉,只是这样静静地坐 着,我很难想象这就是我的生活。那太枯燥了,太没有意思了,比当做台小姐还不 如。至少还可以有几个姐妹聊聊,与客人一起寻欢作乐,而像这样的生活对于我这 个惯于热闹的人来说,好比蹲监狱。我暂时还无法适应。好希望有人陪我聊聊。所 以孤单的女人最容易犯错误,这一点不假。可此时的我虽然想犯错误,但为了自己 的前程,我不能也不敢。 我独自一人出了宾馆,打的来到了一家叫HAPPY 的咖啡馆。叫了一杯浓浓的咖 啡。我没有放糖。因为我喝咖啡从不放糖。如果放糖也就失去了喝咖啡的意义,我 要的就是那股苦苦的味道。它可以刺激我可以清醒我,也可以让我在品尝苦味的同 时更能领略到那种浓浓的荡人心魄的香气,那是一种我喜欢的味道。 端着杯子,看这布置得很有西方情调的小屋,让人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温馨。 在这小屋的角落里坐着几对亲热的情侣,他们四目相交的眼神让人看来是那么 的清澈与明净,那是一种单纯洁净的情感,我能感觉到,因为我曾有过,我也曾与 我一个相识的男生到这里来坐过,我体验过这种感觉,但一切都已过去。时间不能 倒流,我们不能永远沉浸于回忆之中。 喝着咖啡,想着看着,很是无聊。细细地翻阅自己的心情,原来是如此的糟糕。 看身边的对对情侣,唯有我只身坐于这优雅而充满温情的空间,舒缓的乐曲流过我 的心田,我似乎觉得有一种近乎锥心的疼痛。我要尽快离开这无限温柔的陷阱,因 为我不能承受这无穷的孤独同时,再承受这别人的快乐。 我要的是happy ,可这里不能给我happy.抬头望一眼那招牌上very big的那个 英文单词——HAPPY ,我心中是如此的凄凉;再回首看看那一对对四目相视的情侣, 我的心更是如此的伤痛。我同样渴望这样的生活,我同样应该有这样的生活,可此 时此刻的我却独自一人流浪于这中国人口最多的城市,这中国最为繁华热闹的城市。 我是那么地孤单,那么地需要人来抚慰。 中午刺眼而强烈的阳光照于我那白皙粉嫩的皮肤上,我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躲。而此时肚子也开始不安定了,在下面发着脾气。我看 了一下手表,妈啊,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于是我进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罐雪碧和 一碗蛋炒饭。 匆匆解决好午饭后,我乘车来到了学校,那所有名的大学。外面四个苍劲有力 而又有点陈旧的大字,预示着它的沧桑历史和顽强的生命力。面对着这样一所学校, 我感一种悲哀,为自己,为今天的本我。我黯然地低下了头。在它的下面,我是如 此的渺小,又是如此地无助,我愧对这庄严圣洁的校园,违背了先辈创建时的愿望, 更无法面对这里朵朵鲜艳地小花与颗颗碧绿的小草。我是个罪人,面对眼前所有的 一切。 来到了位于校园后面的女生楼,里面一片寂静,只有看门的老女人在传达室里。 她用一双审视的有点惊奇的似乎想洞察我内心的小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下,没有 说什么。我向她笑笑,点了一下头。然后上楼,走到我们所在的四楼。拿出钥匙, 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急忙跑开。等了大约一分钟,我走进宿舍, 打开所有的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冲淡一下这难闻的气味。宿舍里满是灰尘,厚厚 的。我急忙从柜子里拿出几本书和几件衣服就跑似的逃离了这间屋子。 带着一身疲惫和臭汗,我回到了宾馆。在这个清雅的单间里,我才感觉到一种 舒畅和清爽。因为空调把我与外面的炎热远离了,也把我与外面的人隔开了。 我可以自由地放任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地发泄自我,可以得到一种暂时的解脱。 只能是暂时的,因为来自心灵的痛苦是很难把它彻底清除的。 外面的太阳已经无法看到,只有一片火红的云彩在天边呈现它的美丽与绚烂。 我知道此时的我该做点什么了。 脱下所有裹住身体遮羞的东西,走进了卫生间,为即将降临的一切作最必要的 准备。 完毕之后我快步进入餐厅,匆匆吃好晚饭,等待着他的到来,等待着他对我肉 体神圣洗礼,等待着他对我灵魂的再一次驾驭。我就这样等待着,在静默中等待着, 此时我唯一要做的是酝酿感情,让他在我这里得到再一次完全满意的无比舒心的满 足;也使我那无限的情欲得到一种十足的舒展,让我那放荡而青春的肉体得到一种 完全的展示。为了更好地激发他的欲望,我退下了内衣内裤,只穿一件较短的粉色 吊带裙。我知道我那隐隐的胴体会产生无形的冲击波,会让他醉心于我所营造的一 切之中。 我很自信。 当然我也发觉自己很无耻很无聊。因为对目前的我来说,这已经成为我生命的 全部。你说不无耻和无聊吗? 这简直是我一生中最可怜的时候。 在静默中,他来到了我的身边。用他那充满无限意味的双眼,用他那无比温柔 的双手,用他那无穷热烈的言语,来解读此时的我。 我用我火辣的眼光和热情的身体回应着他的一切。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