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堕落 我们每天就这样生活着。面对明天,我们无法预测也无法把握。只有当我们真 正踏上明天的路途时,才知道它到底是可爱的还是可恨的。 第十八章 可怜的B 这些天的生活,我总是在网络、伪教师和Sam 之间穿梭,说无聊也是无聊,说 充实也是充实。其实人是很矛盾,具有多面性。所以有时连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 对于网络,我在无聊中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充实和真诚;对于伪教师,我体 验到了从来没有的过的满足和空虚;对于Sam ,我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腼腆和平 和。 生活就这样过着,如流水般不停地流淌。 按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了开学的季节,然而今年特别,学校因招生规模的 扩大,在大搞基建,所以这时还没有开学,比原先推迟一个星期。 今天与往常一样,天气晴朗,空气中秋天的味道越来越浓,虽然太阳光仍然是 那么地强烈,但毕竟已开始进入初秋。 城市里的人们开始换上了别样的衣服,但女人们仍然钟情于裙子。因为裙子对 于女人来说,是展示自我的一种最好的服饰之一。不同风格的裙子可以呈现人不同 的风采,不同样式的裙子可以展露不同的个性色彩,不同的裙子穿在不同的人身上 就有不同的效果,同样的裙子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着不同的效果,不同的人穿同 样的裙子也会有着不同的效果。各色各样的裙子飞舞在这个城市里面,如同一只只 穿梭于树丛间的蝴蝶,在高楼大厦间隐现着。 今天我也同样穿条裙子,是一条很性感的把双肩完全裸露在外的吊带裙,看上 去绝对让男人有欲望的渴求,因为丰腴圆润的脖胫和雪白粉嫩的双肩向人昭示着性 息。其实这样的季节根本不适合这样的打扮了。可街市上像我这样子的女人,还是 很多。有什么办法呢?女人们总是想呈现自己最美丽的那部分给别人看,也许有时 候这种呈现并不是美丽的,甚至是丑陋的。但女人们根本不管,自己认为美丽就行 了。女人对美丽的理解往往是很肤浅的。不然大街上就不会大白天还涂着猩红的唇 膏女人了。当然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对美丽的理解虽然说不上有深度,但还不至于 浅到如此程度。我还是有自己的审美标准的,我知道我不适合这种打扮。可有什么 办法呢?男人们喜欢,伪老师喜欢。有时男人们对美的理解也不过如此而已。其实 也可以这么说,男人们有时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美丽,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种 感官的外在刺激,当然这个男人们并不代表全体男人。 我站在镜前,仔细端详着全身,发觉自己的确说不上美丽,仅仅是一种性感的 漂亮而已。只是漂亮而已。因为我知道美丽它不仅仅是外在的,更需要的是一种内 在的、心灵的。所以我只够漂亮,我是无法真正达到美丽的境界的,以前所有的一 切用美丽两字来描述与形容自己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误解。也许我曾经美丽过,但此 时我是永远够不上美丽的,我对美丽两字只能用一种仰视的目光来企及。因为我的 内在,我的心灵是如此地龌龊和肮脏。想想,心中还真有点伤感,可这又能怎么样 呢?男人不需要你的美丽,他们永远需要的是一种漂亮。漂亮足够了。如果你的美 丽不能带给他们快感的话,那么对他们来说,这种美丽又有何用呢? 正当我独自在思考着这个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的问题的时候,伪老师来了。 面带笑容地来了。 同往常一样,拥抱、接吻、说来虚伪的假话。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我与伪老师在光线中纵情地泛滥着欲望。 正当我们彼此的呼吸开始急促,彼此的血液开始沸腾,彼此的下体有所反应的 时候,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但我们不管。还是照样进行着我们的一切, 可是它仍然是不停地响着,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我不得不挣脱伪老师的搂抱,去 接电话,我看了一下,是同学B 打来的。 “蝴蝶,是你吗?” “快来啊。我需要你,我快不行了。” 听到她急促的问话,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我需要你马上过来。你一定要过来。”她一边哭泣 一边哀求似的对我说着。 “你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马上就过来。”我安慰着她说。 “电话里一下子说不明白,你马上来。我在某某医院。”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一下子呆了,我知道不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B 是不会这样求我的。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涌动着,我有点手足无措,脸上充满着一种恐惧。 “怎么了,宝贝。”伪老师吃惊地看着我。 因为我当时的反应实在很大。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 我不安地说:“B 出事情了,我需要马上走。” 伪老师同意了,只是告诉我要小心,有什么大事快打电话给他。 我答应了,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装,拿了几样必备的东西,准备出发。 伪老师把我送上了南去的列车,并嘱咐了我一番。 我心中很感激。 是的,虽然伪老师不无羞耻地占有着我,违背了一个老师该有的一切品格,但 他对我的确不错。 看着伪老师从我的视线中慢慢地消失,我的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此行的结果 会是什么样子。我能不能处理好B 的那件事情。 火车飞速的前进,可我觉得如此之慢,我恨不得马上就来到B 的身边,我只知 道B 需要我。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只有我才是她真正的朋友,这两年来我们彼 此心照不宣,彼此相互鼓励,彼此关爱对方。她在很多方面像大姐姐般地照料着我, 我应该尽快地赶到她的身边去帮助她,关心她,保护她。 终于在天黑之前我赶到了那个南方城市。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物品的口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城 市的上空已经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迷离地散发着妩媚,各色各样的时髦和 性感女人不时地徜徉于街道,男人们的眼光中似乎多了一份邪气,不时地包围于你 身上的某个突出部位。这同样是一个充满欲望的城市,就连空气里也流动着这种气 息。 我匆匆穿梭于这种气息中,双眼不敢四处张望,因为这是个陌生的城市,虽然 我曾在这里有过三个星期的经历,但毕竟还是如此地陌生。 喊了一辆出租车,让它把我带向了某某医院。 不一会儿,车子已经把我载到了那座医院前。 当我打开车门走下来时,我发觉这是一所很小的很破旧的医院。 这时医院已经恢复了安静,路灯在夜色中安谧地散发着灯光。在询问下,我找 到了住院部。然后拨通了B 的手机,告诉她我来了。 B 哭了,哭得很伤心,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总算找到了一个倾吐的人,感情一 下子控制不住了,她在电话里不停地啜泣。 我告诉她:“别哭了,我马上就到你的身边了。告诉我你在哪个房间?” 她说了之后,我走进了这幢老式的楼房,通过阴暗的楼梯直接来到了三楼的妇 科,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找到了B.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床上。 这是一间有着三个床位的病房,满眼都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 色的日光灯,还有一张呈现出痛苦白色的脸。 当我推开那扇油漆已经剥落的门,走进去时,B 一下子就大哭起来了。 我知道,B 肯定承受了从来没有承受过的巨大的痛苦。因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 人,可此时此刻,她是如此地软弱无助。 望着两道长长的眼珠从脸上流下,我的心也同样是那么地伤痛,因为我看到了 一个脖子上满是伤痕的被无情摧残与践踏的女人。她身上原有的一切妩媚迷人以及 那种让人动情迷恋的性感此刻荡然无存,留下的仅仅是一种被蹂躏后的破碎与苍白。 我一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她的床边,用双手轻轻地抱住了她,说:“B ,别哭 了,有我呢?” 她只是一个劲地在我的肩头痛哭,这种哭声在此刻显得如此地凄凉,直刺人的 内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也为之伤感。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哀伤的哭声,简直可以 用哀鸣来形容。面对此情此景的我此时表现出来得是一种由这样哀鸣而产生的哀怜。 我轻轻地掰开她抱着我的手臂,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为她拭去了泪珠。 “不哭了,一切都会好的。现在有我了。” 她点点了头,停止了哭泣。 我问她:“晚饭你吃了吗?” 这时我感到肚子有点饿,因为此时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她摇了摇头说:“原来有一个在一起的小姐妹常来照顾她的,已经好几天了, 所以当我知道你来时,我叫让她今晚不要来了。” 是啊,一个人出门在外,多么需要他人的帮助。所以人生不能没了朋友。 于是我急忙出去,到附近的饭店炒了几个B 生平最喜欢吃的菜,然后买了点饭 和饮料。 这时时间已经是晚上8 点了,我们在灯光下,静静地吃着饭。 我知道,此时最好是什么都不说。 如果是说一些风趣的话,不适合各自的心境,只能显示出人的虚伪的一面;如 果去问B 事情到底怎么样,那她肯定又会痛哭的,那么这顿饭就没法子吃好了。所 以我总觉得这时什么话不说最合适。 在静默中,在彼此的相视中,在我给她的夹菜中,在把所有的饭菜都席卷而光 中,我们结束了这顿迟到的晚餐。虽然心情很是低落,但食物满足后的那种舒服本 能地呈现在我们的脸上,B 的表情明显地有所好转,我不仅仅让她饱食一顿,还把 她从独个儿承受的那种孤独、寂寞和苦痛中拉了出来。 收拾好一切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护士小姐过来问话,说我是不是陪夜的, 我说是的。她让我付五元钱,然后说我可以睡其中另外的一张床,因为没有其它的 病人。 之后,我给B 全身清洗了一下,因为B 的下身不能动,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我自己也洗了一下。 这样,我们就基本上完成了这一天的生活,等待我们的是黑暗中的交流。 在征求B 的同意下,我把电灯关了。 我知道我们俩都没有开灯睡的习惯。 在黑暗中,B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 同往常的夜晚一样,这天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位小姐。她们一例是 黑色紧身的短裙,放荡在苗条、性感的形体中一览无余。任何一个男人看了之后都 会为她们心动的。客人一批批来,小姐们一批批换。最后当所有的小姐都完了之后, 宾馆的大厅上再也见不到这样性感的女人了。 这时来了三个日本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是很斯文很精瘦的男人。他们办理完 住宿手续之后,对部门经理招了招手,要点三个漂亮出色的女子。经理告诉他们, 现在已经没有小姐了。这三个人很生气,说要退房。 为了不让这几个日本人退房,经理说了许多好话。但还是不管用。他们说除非 给他们找来小姐,否则马上走人。就这样,经理就来喊来B 与另外一位小姐,说: “你们两位帮帮忙吗?这几位日本鬼子一定要小姐,你们去打发他们一下吧。” B 说:“可我来了例假,不能做哪种事情的。” “只要陪他们跳跳舞,唱唱歌,说说话就行了。”经理说。 当然能够做外国人的生意是好事,因为可以得到很多的小费,再说现在只是一 般性的陪陪他们,这样更没得说了。所以B 与另外一位小姐很高兴地答应了他。 就这样经理就带着她俩,来到了日本人的房间。是整幢大楼里最高档的房间。 经理走过去与他们小声地嘀咕了一会儿,好象是说只有两位了,不过这两位是 最漂亮的,准备留给大人物的。是的,她们两位的确是最出色的小姐,不仅有着靓 丽的外表,而且还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日本人微笑地好象对那经理说,没关系。 只要小姐漂亮就行。 最后经理对我们说,好好招待这些朋友,就出去了,留下了她们两位在他们的 房间里。 于是她们做着妓女该做的一切。唱歌、跳舞、喝酒,然后是调情、挑逗、说笑 话。最后是身体上的搂抱、抚摸和呻吟。 在这间大的套房里,三个男人两个女人纵情地享乐着,在电视里播放着的激情 片子夹杂着的靡靡之音中。 不过我已经在前面说过,她们此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所以她们用别样的方式 在满足他们,如我在例假中满足伪老师一样。 三个日本人,赤裸着;二个中国女人,也赤裸着。这是一幅不堪入目的场面, 人在这时与动物是一个样子,有时简直比动物还丑陋。但他们或她们却都乐意这样 做。 然而,她们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满足他们。 他们是一群永不满足的动物。 正如以前他们的前辈侵略中国一样。除了东北三省之外,还想窥视整个中国大 地及亚洲其它各国。 那位小姐实在不能承受这三个人各种方法的轮流攻击,终于找了一个借口,溜 了出去。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她回来。日本鬼子一下子发觉被骗了,把所有 的怒气都发在B 的身上。最后根本不顾B 的死活,利用了一切变态的手段,三个男 人对B 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践踏。B 不断地大叫,但很好的隔音板,以及电视 机中的声音使她的叫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B 在这种毫无人性的蹂躏与践踏中昏厥多次。这样还不过隐,他们又分别用烟 蒂烧B 的乳房、臀部与下体,然后三人轮流对她进行性攻击,最后B 因流血过多而 昏死了过去。 日本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他们在攻占南京城的时候,不知残害了我中华多少 姐妹。然而在进入二十世纪末的今天,还如此猖狂地在中国的土地上对待我们的姐 妹。我的心中一片愤然。 最后,这群日本鬼子扔下了一比臭钱,扬长而去。 对于这样的事情,宾馆方面不可能为了B 而对三个日本人有所行动。因为他们 知道我们些做小姐的心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处境,所以B 只能承受这一些。 宾馆方面马上派车,把B 送到了这家医院,终于把B 抢救过来了。但是B 却落 了个终身不育的下场。 B 一边说着一边小声地抽泣着。 我真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因为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当然在这种强烈的愤怒 中,我也有种深深的悔恨。因为我知道,这个地方终究有一天会出事的。 当时我应该劝说B 回来,可我做了吗?没有。 所以在某一方面来说,B 走到今天,我也应该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当我意识到这里危险之时,我却只顾及到自己如何地脱身;当伪老师到来之时, 我只是想到了自己找到了一条绳索,一条可让我不为金钱发愁,却又能摆脱困境的 绳索。然后利用欺骗的手段离开了B.如果那时我没有跟着B 离开这里,仍然与B 并 肩作战的话,那么也许不会有现在的后果。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至少有个照顾。 我在心中暗暗地诅咒着自己。 我是自私的。一个无耻的自私的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小女人。 在这种自责中,我把满腔的愤怒都其中到这家宾馆上去了。 如果他们不要求B 接客,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最终惨剧的发生,宾馆方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种别样的力量在我心中回荡着。 我暗地里有了一种想法,这种想法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我们知道这个社会毕竟还是个社会主义的社会。有些东西是不允许存在的。 比如我们这些人,但事实上从古至今,像我们这样的人却始终存在着。我想它 之所以存在,完全由人的本性所决定的,因为不管这个社会如何地向前发展,人的 这种欲望永远不会消失的,堕落的人们必将还有许多留存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 是不争的事实。即使经济再发达,但是人的欲望是无限地大,我们不可能要求每个 人都做到无欲无求,做到宁静致远、淡泊明志。永远不可能。 但是作为国家机器来说,它应该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志。所以有些违法的事情 是一定要予以打击。比如这座宾馆,这座充满了黄、毒、赌的外表如此壮观美丽的 建筑终有一天恢复它固有的洁净与光明,虽然它有着很大的后台,虽然当地的公安 部门与他们穿一条裤子,虽然此刻邪恶的一方如此猖狂无忌,肆虐枉为。 那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那么要多长时间呢? 我不得而知。 因为我此时并没有看到一丝光明,所以我的心不由地升腾起一股热流。 我要尽快地加速这一天的到来。 我有这个力量吗? 我没有把握。 但我相信光明必然会替代黑暗,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主会成全这一切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