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开的美丽 我叫她“老鼠”:当时,她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用手扯着我的衣袖,又温柔、 又可怜地求我请她吃冰淇淋!当时,她的眼神是那种从镜框上方射出来的狡黠,头 脑里突然冒出的称呼成了记忆中她的化身! 原来是缘的 认识她和走进那所省重点的高中是同一时间。能走进那所高中,是我梦想,而 认识她,却是实现梦想带来的第一份惊喜!那天,她穿着一件很随便的白色T 恤, 短发,看上去很清爽!我立刻明白了:原来,在酷热的夏天,不吃冰淇淋,也可以 去暑减热! 老天爷安排的缘——我和她成了同桌——在那段日子里,高考的影子还没有笼 罩两个人的心灵的天空:花很红,天很蓝,空气很清新。 原来年青人在一起是那样开心! 当嘻嘻的笑容代替了时间的流逝;当谈论的话题由金庸和琼瑶转到了亲身临其 境经历;当她把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乡下的三表哥、二大爷都讲遍了; 当她让我陪她通宵自习以应付考试(那是一个全世界都有只有两个人的夜晚);当 无数的感激和喜悦值得拿5 角钱的冰淇淋去请她一回时,才发现:苍苍大树又一次 用绿叶遮挡起了炎炎烈日。不经意间,快乐已经陪我们走过了春夏秋冬。快乐没有 永恒,快乐只有高潮,是那次晚自习后的散步,还是那次嘲笑笑她飞扬的黑发?是 那次课堂合伙同老师的反对,还是那支划时代的冰淇淋?也许就在每每的小事,就 像她送我的那一大包冰糖:每一块都晶莹剔透! 一个晚自习的9 点钟,我们本来应该在教室中自习到10点。她突然提出要我请 她吃冰淇淋,早已学的晕头转向的我一口答应下来! 走在宽宽的马路上,本来挺暄晔的街道,今天似乎只有我和她!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看看她,不知由于天气凉,还是由于街灯昏暗,她的 脸看起来有点红,飘飘的短发遮住了她光滑的额头。 “怎么了?”,我找着话说。 “没事!” 好像为了证明她的话是假的——话音刚落,那支早已融化了的冰淇淋掉在了地 上。 “我再去拿一个”,我说。她扯了一下我的衣袖说:“不用了!” 我转过头,眼光相触的瞬间,她抽回了她的手,头也低下了,很低!我发誓: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会抱她! “那回去吧”,我却说。当时,我分明从头我的心底和她的脸上读出了深深的 苦涩! 接下来的几天,彼此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和谐,但这种伪装的和谐—— 突然被打破了! 老天爷安排我和她的分开:我把课桌从第一排拉到最后一排,而原因是由于早 操的迟到。这要命的迟到带给我的惩罚包括让我明白了:我已离不开她!原来,一 年的快乐让我拥有的,还有那无法轻易放弃的深重感情。真的,那年的暑假,我把 一个人放在一个大屋子里,想了很多,我已不能骗自己:对于她,我怀有的是怎样 的思念。 一个清早,我收到一封来自她的信:“此时此刻,除了你应该没有人会明白我 的心!曾经听人说过:‘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推失去了才后悔莫及。’直到现 在,我才彻底领教了。每天晚上,我不止一次地在被子里哭,我多么想让你知道, 我是在为你哭,我这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哭泣,真的,这真的是第一次…… “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就和你分开了,在学校时,每当看到桌过的那块空地,我 的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不,我是哭了!我脑子里充满着你我过去的回忆,我的笑 容,你的眼神,我们打闹的场面……我知道,我把这一切给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悲凉! 我不得不告诉自己:我不能没有你!忽然时间变得这么慢,我受不了这样的折 磨…… “即使我在学习,但心却早已不知什么时候飞出心窝…… “…… “但是,你还记得吗?在那个通宵自习中,你我许下的一个约定! 你说如果你梦想成真,你会请我吃一箱的冰淇淋!为了那个梦,我们一直苦苦 追寻着!!如果,我们无法超脱这种思念;如果那个梦,你还记着;如果这份尽管 纯洁的情已经妨碍了你的生活;如果,爱意味着对彼此的负责!!——“忘记它, 忘记过去!毕竟假如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败了,另一个人将会怀有深深的愧疚! “对这份无奈的爱,我会好珍藏…… “……” 和信一块寄来的还有一支蓝黑色的钢笔。 我无意识地在回信中,放入了两只鹰,一只钢的,一只塑料的。 两只鹰曾经拥有过同一片蓝天,自由自在是共同的向往,明天,他们应该继续 自由翱翔! 我选择了忘记,或者说:对于那段缘,那段情,对于她,我选择了深埋于心中! 后来后来,文理科分班了,又后来,毕业了…… 再后来 直到我坐进了更高一级学府里,我还经常端祥那支陪我走过风雨的蓝黑色钢笔, 回头看看,那就是一促美丽:美丽就像流星,瞬时划破天空——短暂、夺目、苍凉!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