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水月放寒假的时候,李鸣陪着水月回了一趟家,夜色中的海尔宾显得格外美 丽,鹅毛般的大雪,翩翩飞舞;造型各异的雪雕,冰清玉洁;五光十色的冰灯, 梦幻美丽,地上,树上,俄式建筑全是白色的世界,仿佛这个天地银装素裹,分 外娇娆,让人流连忘返;游人无不跺着脚哈着热气,孩子们相互追闹着,打着雪 战,堆着雪人,情侣们手拉着手相互依偎,街边小店的门有东北水饺,俄式大餐, 火锅…… 水月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当两人回到了家中的时候,老母亲格外高兴,拉 着李鸣追问他工作、年龄、在那里上的学、家里的情况,就像在调查户口。水月 给李鸣端来一杯开水,害羞地喊:“妈,我们还没吃饭呢。”水月拉着母亲进了 厨房,李鸣听到母女两个人在厨房里窃窃私语,谈笑风生。窗外,偶尔有鞭炮的 响声响起和烟花在半空发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孩子的欢呼声,大人的赞叹声此起 彼伏。哦!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李鸣仿佛又回到了他孩提时一家人过年的情景。 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的团圆年饭都是在团圆饭店包桌的。这个时候团 圆饭店宫灯高悬、热闹异常。热闹纷呈,人满为患,每个单间都是满满的,而且 都是举家团聚吃年饭的家宴。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起,电视中,春季联欢晚会的 播音员正在致新年贺词。窗外面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霎时间变的五光十色绚丽 夺目起来大年初一的时候,父亲在门口贴春联,母亲在厨房里忙里忙外,李鸣一 个人躲在房间里上网,直到父亲大喊李鸣的名字,李鸣在依依不舍的走出自己的 房间,没等母亲坐下来,李鸣便一只手抓起桌上热腾腾的炸鸡腿,父亲急忙用筷 子打他的手,说:“没大没小。”母亲把身上的围巾解开,说:“大过年的,不 要以为把这里当作单位。”李鸣把炸鸡腿含在嘴里,向母亲扮了个嘴脸。 吃过饭以后,李鸣拿着压岁钱,穿着新衣服,跑到小区的空地上玩,空地上, 邻居的孩子们穿着各种样式的新衣,欢天喜地的的院子里嘻闹追逐着,清脆的爆 竹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 李鸣点燃一个烟花爆竹,礼花筒的吱吱的冒着白烟,霎时“嘭嘭”的向外喷 射出五光十色的焰火,照亮了附近的夜空,招惹了所有在空地上玩的孩子欢天喜 地的围了来。李鸣高兴的又蹦又跳,父亲一脸幸福和满足的望着他,母亲微笑着 向他走来…… 那年李鸣才十六岁,他家刚搬进崭新的房子,父亲刚刚坐上局长的位子,对 于他而言,幸福是那样的触手可及,未来是那样的清晰可见,需求是那样的简单 明了。 “吃饭啦,你在发什么呆。”水月的喊声打断了李鸣的回忆,只见一桌热气 腾腾,丰盛的饭菜就摆在他的面前,李鸣的肚子不觉咕咕直叫。 那一个月里,李鸣和水月形影不离地一起去学溜冰,看电影,逛冰雕展览, 美食街的各色小吃把两人撑得走不动路,一起走在白雪皑皑的路面上散步,打雪 仗,堆雪人,天下着雪,水月挽着李鸣的胳膊,一直沿着那条被冻住了的小河走, 路似乎没有尽头。雪花飞舞,像一个个细小美丽的白色精灵,千年存在,两个人 的全身都盖上了一层雪,然后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水月返校的路上,两个人相约着去峨嵋山看日出,天还没亮,两个人在一 家小店里吃了点东西就出发了,峨嵋山的山风很温柔,却还是寒冷,水月依偎在 李鸣的怀里,两个人披着一件军大衣在阶梯上行走着,山涧里传来几声鸟叫,天 色渐渐变白,早醒的猴子死皮赖脸地跑到游客面前要东西吃,一只猴子还死死拉 住水月的裤子,吓得水月惊慌失措,李鸣好笑地把猴子轰跑。 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两人终于爬到了峨嵋山的山顶,很多游客早已守候在 那里等候着日出,,山顶上风声呼啸,天色朦胧,水月脸色红润,双眼闪亮,搂 着李鸣一直对着李鸣笑个不停。太阳出来了,它挣扎着摆脱地平线的束缚,染红 了天边的云彩,驱赶走寒冷和雾气,唤醒了大地和万物,在绚丽的七色云层里绽 放出无比美丽的光芒。 在人们大声地欢呼雀跃的时候,李鸣喊道水月嫁给我好吗,水月没有听清问 你说什么,李鸣用手做喇叭状,大喊水月嫁给我好吗。这次水月听明白了,但假 装没听清楚大声问你说什么,李鸣又大声喊道水月你嫁给我好吗,嫁给我好吗。 这时,游客们的呼唤声停了下来,只有“水月你嫁给我好吗”的声音在群山 中回荡,在天际间回荡,水月说如果我答应了,你要答应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 要一辈子在一起哦。李鸣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管,发誓说天为媒,地为介,我李鸣 发誓从今天起不管发生什么,我和水月都要一辈子在一起,否则天打雷劈,不得 好死。水月急忙捂住李鸣的嘴,猛地羞涩地钻进李鸣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李鸣 的腰,温柔地说连声答应我愿意,我愿意。围观的人群掌声响起。 “唉,可是我们只是这个大千世界中的一粒沙。” “一粒沙又怎样,如果这些沙子中有一粒沙子属于我,彻彻底底只属于我, 那么,当不当神仙又有何妨,就算死,我也会开心地去面对。” ——《悟空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