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 终于到了决赛。 “说实话,小露确实有点……矮。”我对身边紧张的不行的阿光说,——他正 握着双手,紧张的看着台上的小露,他应该也发现了小露比其他的参赛选手矮至少 七八公分。 “不要紧,这不是选美,而是选新娘,选主题……”他保持紧张的姿势头也不 回的对我说。 我斜斜眼睛,看见评委席上的那个王教授。——他故意把头转向一边。 最后是网络投票、短信投票、评委评分的加权平均分。 我们在前两项有几乎绝对的领先,关键看评委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主持开始宣布: “第三名,来自微微西娘的赵微微!主题是:新娘也快乐!” ………… “第二名,来自台北亮社的黄紫衣!主题是:普罗旺斯的爱情” ………… “第一名,罗兰斯的罗小娟!~~~~~~~ 主题是:爱琴海!” “吁————吁——”下面的人们开始吹口哨,喝倒彩。 “果然不出所料。”光光愤愤地说,“那个王教授记你们的愁。” “我……”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光光坚定的对我说,“我是你也会这么做!” 靠,光光突然在我眼里那么像个男人! “你不知道,昨晚我看见罗小娟坐进了王教授的车。”光光对我说 “这么个小活动也潜规则?值么?”我有些疑问。 “关键是今天会来很多娱乐圈的大腕儿,他们来选些新人。这才是主要的。” 我似懂非懂。 我走了出去,小露正站在门口等我,笑得那么灿烂。 我走过去,“你看到结果了?” “嗯。”她脸上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我已经得到了很多了!”她竟然那么开心。 这样也好,我突然想。如果她进了演艺圈,还会被继续潜规则,还是让她像我 们一样吧,平平凡凡的生活,平平凡凡的生存。 “我们去看海吧!”她提议。 “好。” 车子离开了市区,沿着香港路,一直到流清河。——一个美丽的海湾。 我们下了车,在沙滩上散步。 沙子很柔软,海风很清凉,海浪推着一条白色的泡沫做成的线,一下下刻画着 沙滩。 她还穿着比赛的白色长裙,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提着裙摆, 用脚去踢那些海浪和泡沫,很开心的发出了笑声。 我看着她,心情也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我们俩坐在防波堤上,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指着后面山上的别墅对她说:“我以只有一个梦想,就是在那边山上建一套 房子,背山面海。”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几个小别墅坐落在山上的树林中,面朝大海。 “2000年,这里的别墅只要20万,我一分钱都没有。”我说。“2005年,我有 了20万,这里的别墅至少要200 万。而现在……” 我看看她,继续说,“没有500 万,是很难买到这里的别墅的。” 她似懂非懂。 “有的时候生活中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努力争取,它却永远遥不可及。”我 把一块石头丢进大海,慢慢的说,“可是有些东西,你现在拥有却并不察觉,等到 失去了才意识到。” “比如说?” “比如说,青春;比如说,勇气;比如说……”我看看她。 “好深奥哦……”她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须臾,她提着手里的高跟鞋对我说,“我很讨厌穿高跟鞋,总感觉穿上就要向 前倒。” “那是你重心太靠前了。” “然后阿光老师就示范给我看……” “示范?”我惊讶的说,“你是说,……他穿给你看?” “对呀。”她继续说,“他的姿势很优雅。所以我就发誓,一定要学会穿高跟 鞋!” 看来光光的变装癖的传闻是真的了,囧! “我不会象你一样,有那么多道理,我认为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行了,干 嘛非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说,“其实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很难说服自己 去做不喜欢做的事。” “但是……”她继续说,“有时候,你需要为别人而不是自己做一些事情,即 使这些事情你不喜欢。”她看看我,“但是为了某个你喜欢的人,你也要努力做下 去……” 我们陷入沉思。午后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海风轻轻吹过她的衣裙,掠过她的 发梢,她轻轻的把挎着我的胳膊搂的更紧了…… 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响了,是阿光。 “南子,有件事,就等你一句话。”他在那边得意地说。 “什么事?”我很奇怪。 “老张昨天晚上拍了一些罗小娟和王教授的照片。” “什么?” “他们把车开到海边,然后在里面真刀真枪干了起来!正好被老张看见。” “不是吧?”我很惊讶,老张不愧是狗仔队摄影师出身。 “你还别说,老张可真是有娱乐精神,冲过去,用强闪光灯拍了好几张!” “那老张不是会被认出来?”我担心老张。 “你放心,车外面是黑的,老张在闪光灯后面,根本看不见,对方还没回过神 来老张就已经闪了。” “等等,老张为什么要做这个?”我在想昨晚上老张给我讲的大道理。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以前狗仔队的工作本能吧!”他说,“你快回来看看, 没准儿我们能咸鱼翻身。” 电话扣上了 “什么事儿?”她问我。 “艳照门。”我说。 我们开车迅速往公司赶,我想起了老张那天晚上说的话,老张这个人总是让人 琢磨不透,他是个70后的人,性格上比较开朗,常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 是他又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道理也总有很多,但他并不喜欢按照自己所谓的道理 来出牌。 ——————————少儿不宜分界线—————————— “别说,还挺有艺术感觉的啊!”我拿着照片惊叹道。 “尤其是这个姿势,你看看,这个惊恐的表情,这个试图遮脸的手,还有那分 开的腿……”光光在旁边添油加醋。老张在旁边得意的笑。 “你们在看什么?”小露冲上来也要凑个热闹。 “去去去!小姑娘一边去,你长大点再看。”老张拦住了她。 “切~~~~~ 我知道那是什么,好像我没见过似的。”她不满地说。 我的脸有点绿了,把她拉到了一边。 “怎么样?南子,照片怎么处理?”光光问,“那个王教授其实没有什么后台, 就是一个学术禽兽,在外面私办企业,在里面搞女学生。” “你是想用这个要挟他,让小露拿第一名?” “我可没打算把这个给报纸,这可是犯法的。”他说,“核弹在不用的时候威 力最大。” “算了吧。”我说。 “你说什么?”他有点生气,“如果我们能搬倒前面的选手,回到第一名的位 置,我们的点击率和知名度将会有个迅速的爆发!”他握着拳头自信满满地说, “现在小露的博客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留言,大家都已经达到了愤怒的顶点!这是 个多么好的事件营销!” 他还真是个理想主义者。 “我觉得,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看到那个王教授了。”我说,又转过身对小露 说,“你说呢?” “嗯”,她点了点头,脸上还是很开心的表情。 我拉着她在众人的惊愕中离开。 “其实……”她对我说。 “啊?”我看着她。 “我很想看看那几张照片。”她弱弱地说。 我笑了。 我们上了车,“你喜欢涂鸦么?”我问她。 “什么?” “涂鸦啊。” “我的同学上次腿受伤打了石膏,我在上面涂鸦了……”她弱弱地说。 “跟我来。” 我把车停到了新沂路的酒吧外面,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几个喷漆罐,一瓶白色的 广告色,大小不一的几个刷子,还有两个防毒面具。 她看看我:“我还穿着礼服耶。” “没关系。” 于是你们就看见了夜幕的黄昏下。两个穿着礼服的年轻人,带着简易防毒面具, 蹲在墙边上专心致志的喷。 “你在画什么?”我看着蓝色的底,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瓮声瓮气地(防毒面具 的原因)问她。 “画我和你呀。”她瓮声瓮气的回答,继续专心致志的画。 “黑的是我,白的是你吧。”我说 “这你都看出来了!”她很开心。 我期待的城市管理者理者没有出现,很遗憾,这次他们没有来破坏我们的创作。 也可能,是我身边的天使。 “你在画什么?”她又凑过来问我。 “我在画一个天使。”我回答。 “是我么?”她自信的笑着问我。 “不是。”我假装正经。 “哦。”她有点失望,继续去涂她的大海。 我们就这样很开心的画着。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