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苦恼 新年一过,万物复苏。 然而,身在北方的苏杨又在做什么呢? 回到北方的苏杨真是的郁闷的可以,自从回到北方,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 小淮回到家与关晃过着两人世界。逸帆自然与朋友聚会不断,象他们那种不缺钱的 公子哥,往往都不会太在乎钱财,因为他们即便不出去赚钱,家里也不缺钱花。可 是苏杨不同了,如果自己不去赚钱,面临的便是窘境。这样一来,他又有些庆幸这 一次闻欣没有跟着自己,毕竟一个人还好活,他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有时去人 才市场转转,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是赚的太少,就是工作太累,体力应付不 来。苏杨往往是属于机会主义者一类,如果有了适当的机会,他就会死死的抓住, 可是,机会却往往不会那么快就从天而降。 整日,他害怕在家里呆着,父母总是念叨着他与闻欣的婚事,要么就给他出谋 划划策的叫他去哪里工作。苏杨只好一大早便出去外面逛荡,直到天黑了才回家。 一日,他在家附近的一所大学校园里闲逛时,居然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苏杨的高中同学樊止源,止源曾经与苏杨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苏 杨大他一界,所以他也尊称苏杨一声“大哥”。当初苏杨在学校时也是个讲义气的 男孩子,经常爱打抱不平,也曾经帮过止源。止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么多年来, 对于苏杨在校的帮助一直也念念不忘。数年后相遇,止源自然开心,他热情的请苏 杨去吃饭。苏杨难以拒绝,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席间谈话,苏杨得知止源现在情况不得了,他学校毕业后,没有象其他同学一 样四处奔波找工作,而是看好了辅导学校这一行,起初,他自己在中学附近租了两 间小教室,雇了一名教师给学生补课,自已也常常给学生补习,慢慢的,他越做越 大,从单纯的补习英语,变成了各种科目的补习,到后来也增加了兴趣班,开办了 舞蹈、美术和乐器等等课程。他的规模大了,在林北这个城市里也有了名气,说起 樊止源,大家都晓得他的止源辅校和止源艺校。 止源感慨的说道:“现在要知道,赚孩子的钱是最容易的,哪个家长都希望孩 子长大以后有个好的发展,争抢给孩子补习这个补习那个,你知道,现在补习一门 课程,一周才三节,一个月就要二三百,学器乐就更贵了,一个月才两三节课就得 三百以上啊。可是,不管有钱没钱,这孩子还是一批批的来。我刚办学校的时候, 要在开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举着牌子招生,现在可好了,什么也不用,自然每天都 有孩子来上课。” “你小子现在算是发啦。”苏杨笑道:“要不是在这儿碰上你,估计咱们两个 人怎么也没有机会见面的吧。” “嗨!看大哥你说的。”止源道:“我前一阵还听一个朋友说你和两个哥们儿 在南方做生意,怎么回来啦?看父母啊?” “唉,一言难尽啊。”苏杨摇了摇头,说起了苏州的事情。 听完后,止源道:“大哥,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没有什么是一 帆风顺的。想当初,我们都是学生的时候,我看你就总是那么有办法的人,怎么也 不会就这样一路背下去吧。过去,我还以毕业的时候记得你就在外面赚钱,常常回 来学校请我们吃东西,一直我都很崇拜你呀。” “有什么好崇拜的,我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做事光凭着义气,我苏杨这一辈子 就是要这个面子,结果有什么用,到了而立之年,仍然是一无所获。”苏杨说的很 坦白,言辞间感触很深。这些年,他碍于面子,许多时候都出手大方,从来都是今 朝有酒今朝醉。而今,他终于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了。 止源看出了苏杨的难处,也无非就是难找个工作,他有心帮助苏杨,却还心存 顾虑。毕竟多少年没见了,再也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了,他们还不能互相有多了解, 所以,想了一会儿,止源说:“大哥,你也别太犯难,这段时间就当是休息了,你 的处境我了解,以后如果有好的机会,我会想着你的。” 苏杨点点头,两人起身离开,苏杨要付饭钱,止源怎么也不同意,两个人互相 争执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止源埋了单。 苏杨见到了止源,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郁闷,想不到当初在学校老老实实的一个 小男生,现在居然也成就了自己的事业。他深深的体会到,这人有时候还真的就不 说准什么时候会遇到好的机会。也怪自己当初太过于重视表面许多浮夸的东西,而 忽略了奋斗的含义。 他很想开口请止源给自己找份工作,可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多年不见, 不能一次见面就这么唐突的提出请求。 他默默的来到一座广场,坐在了长椅上。四月的北方,春季虽然到了,却还没 有一点暖温的气息,未来在苏杨的心中既不真实又不确定,使得他一直心乱如麻。 闻欣多次打电话,言语之间很有责难的意味,怪他还找不到工作,又不肯去苏州。 闻欣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状况,长时间的不接触,使闻欣原有一点理解也渐渐消失 了。苏杨自嘲的想,女人啊,毕竟是现实的动物,在男人可用的时候,总是千方百 计的哄在手心,而一旦发现男人无用时,丢弃的也不留一丝情面。他可以隐约的感 觉到闻欣渐渐的在离自己远去。曾经的岁月里,闻欣无时无记得不在自己的怀抱里 生活,他也曾自私的打击着闻欣自信,使她甘心在自己的羽翼下得以庇护,而今, 这只幼鸟长大了,也可以自已飞行的时候,她便不再需要一个负累了。 女人,随她去吧。虽然想的开,可是苏杨的心中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快。是预 感到将失去爱情的痛楚吗?他不知道。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干涸。在闻欣之 前,苏杨有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是,他却从来都是洒脱的叫人觉得无情。而今, 只是一个闻欣,留给他的回忆太多了,夜晚无梦时,几乎在他脑中浮现的都是闻欣 的过去,与闻欣在一起时,他学会了懒惰,闻欣象宠爱孩子一样的宠他,不仅身边 的脏衣服都会为他洗干净,甚至早起,她都会给自己穿衣穿袜。闻欣对自己的爱, 全都都放大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上,这是过去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予自己的。都说 中国女人的感情是浅藏的。但在闻欣的身上,苏杨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一点的。 也许,这就是他与闻欣之间的不同,做为一个80后的女孩儿,是不会压抑自己的情 感的。她们既是爱了,就爱的彻底,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愿给自己的生活增 添遗憾,正因为这样,苏杨常常因为闻欣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与自己太过亲热而感到 无所适从,甚至每次都要大发脾气,甩掉闻欣的好意。事后,他总是后悔,却又无 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暖昧在众人面前表演。在他的内心,亲热,只是房间里两 个人关起门来的私事,宣扬到了外面,怎么能不让大家耻笑。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特性,在刚烈坚强的面具下,温存永远要被隐藏起来。 苏州的春季是闻欣最爱的季节,这里的春天不比北方,温暖可人,没有象北方 那种春风入骨的感觉,只是柔柔的有一点点轻风。过去,母亲常常为闻欣织毛衣, 可是就是因为北方的风大穿上毛衣却也很冷,闻欣常常可惜不能穿着妈妈织的漂亮 毛衣出去,现在她可以了。母亲为他寄来了两件毛衣,她每天都穿着上班。 高进偶尔来卖场,有时是自己来,有时是一家三口。每次来,都要到闻欣这里 结算。闻欣和高进的老婆也算见过两次,他的老婆个子很高,身材也还好,样子也 很周整,怎么看都很配高进,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了那么幸福家庭的男人还 是要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这一点,高进就比不上苏杨了。闻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拿他们两个人来比较。苏杨不同于高进的一点就是人很正直,从来不会左拥右抱享 受其人之福,只这一点,就值得闻欣去爱。所以,无论她是不是与苏杨在一起,她 从来都坚信苏杨不是那种可以背版自己的男人。而自己呢?现在与高进的朋友关系, 又算不算对苏杨的一种背叛? 高进不忙时会赶在闻欣下晚班的时候在卖场门口等她,然后送她回家。每次都 只送到门口,然后,就道别再见,那一天的情形再没有出现过。他有时也会请闻欣 去吃饭,但从来不是什么大的酒店,只是随便找一家小店,要碗面或是炒饭什么的。 闻欣没事的时候从来不拒绝他的邀请,他怎么安排,闻欣就怎么做,好在他从不在 闻欣面前花大钱,看上去好像很会过日子似的,闻欣有时心情好也会玩笑的说他在 老婆的掌控中,是个没有财政大权的假老板。高进也笑嘻嘻的不置可否。他们虽没 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是双方都很谨慎这种关系,在高进的老婆面前,他们也 只装作见过面还却还不熟的样子。闻欣知道,也许高进就是拿自己当个说说话的人。 这种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虽然没有什么,却很暖昧。 也许闻欣是感到孤独,才会在高进的身边选择这样一个角色,她深知高进的心 思,如果哪天她一个不设防,自己就会成为高进的又一个征服者,所以,她与高进 在一起,从来不喝酒。好在,每次苏杨打来电话时,都没有高进在身边,不然,对 于闻欣而言,面对苏杨说谎真的是要比登天还难,她哪怕口中有一句遮掩,聪明的 苏杨都会意识到。 明明两个人没有什么,却依然怕苏杨知道,有一天,她居然突发奇想的想到哪 一天有机会让高进和苏杨认识一下,如果他们两个男人真的见了面会是怎样的呢? 苏杨会不会很绅士的和高进打招呼,甚至和他成为好朋友呢,如果这样,那么,他 们的关系不就很明朗了吗?闻欣想着,痴痴的傻笑。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