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金庸及其它 ——居高临下答网友 作者:东海一枭 在枭眼看人之二十八、二十九中,我对金庸“耳光”与“板子”齐下,引起 了众多金迷网友的不满,乱砖纷飞,砸我者多,护我者少。但正反双方似都未能 落在点子上(如榕树下躺着读书论坛)。谨在此笼而统之一并作覆。 在复李寒秋先生一文中(枭眼看世之六十四),我曾说过:老枭对金庸先生 既“扇耳光”又“打屁股”,痛在不少金迷网友心里,以为我对一个老前辈过于 “吹毛求疵”、求全责备了。如果金老爷子是个普通市民,当然不宜苛求,可他 是公众人物、文化大师、一代大侠呀,我们是否就有权利将标准稍稍抬高点儿? 就象克林顿,倘是一般公民,找个小情人,妻不究,谁会查?可作为总统,就得 高标准严要求,就要接受认真细致的“检察”,直到弄上法庭“出丑”。 其实,我自己也是心痛逾恒呢。倘非金老爷子横空出世,带来了一帮大侠奇 士,我这辈子会更加孤寂、更加无聊,更加“世上已无人可友,身边唯有酒堪亲”。 但是,我爱金庸,我更爱真理。 网友美女党员曰:“金庸年轻时还是颇有几把硬骨头的不然也不能把明报办 得这么好现在老了可能想着要与人为善吧,反正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不好的话, 无论是评价人,还是地方,还是政府,让人觉得他满口谀词,记得他在2001年西 博会开幕式上说杭州要超过巴黎呢。我还真想不明白他有何目的要讨好所有人, 金钱和名气他一点都不缺呀,人性真是古怪” 在小事情上,满口谀词又何妨?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却不应信口开河,昧 良知而媚当道。“1999年10月间在杭州一个新闻研讨会上的谈话,他一反 自己极力鼓吹的新闻理念,批驳西方和香港式的新闻自由,指出:”解放军负责 保卫国家人民,我们新闻工作者的首要任务,同解放军一样,也是听党与政府的 指挥,团结全国人民,负责保卫国家人民。“。不久他去台湾见陈水扁,记者追 问杭州讲话一事,他又说:”台湾媒体也应该跟台湾国军学习,这是一致的“。 新闻是否独立和自由,是区分民主和专制的重要的分水岭。金大侠当年一手 论武一手论政,独立香江,纵横天下,何等轰轰烈烈。作为著名报人和政论大家, 他不可能不知道,媒体与部队没有可比性。 《独立宣言》起草者杰斐逊在1802年说过:“假如让我决定,我们是应该拥 有一个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拥有一个没有政府的报纸,我将毫不迟疑的选择后 者”,亚伯拉罕林肯也说:“让民众了解事实,国家定会安然无恙”。相反,如 果报纸与军队一样,一切行动听指挥,新闻的独立自由何在,记者和媒体的尊严 何在? 因此,在《国家主席竞选书》中,我把“解除报禁”当作第一要务:“虽然 宪法明确规定公民有结社、言论等等自由,但众所周知的事实是,这些自由,至 今仍停留在纸上。报纸、电台、电视台,大多是党办、官办的,记者,大多是政 府豢养的。 少数民间媒体,也受到严密控制。…文革中,张志新、遇罗克等人,仅仅因 为说了真话就被处以极刑;现在,仍有多少优秀的人才,因为表达了内心的思想 而入狱、而被迫流亡海外。这是自毁长城,是精神的自我阉割和残害啊。通过压 倒言论自由取得的稳定,是虚假的弱不经风的稳定;通过涂脂抹粉创造的繁荣, 是建立在弱势群体血泪之上的少数人的繁荣。我将取消民间办报的限制,允许并 欢迎不同声音的存在,还广大公民言论自由。对政府,媒体有监督的自由,人民 有批评的权力。“ 湘山居士认为:“对金先生近几年来的言行我也不太满意,但认为其大节未 亏。作者如此义愤填膺,我认为没有必要。另外,我觉得作者过于自命清高,你 不加入任何政治组织那是你的选择,绝不等于其他人都是沽名钓誉的名利之徒。 我认为中国的知识分子容易陷入两个极端,要么没一点骨气,见风使舵;要么过 于清高。诚然,政治一般说来是肮脏的,但若正直的人都不去做,那它只会更加 肮脏!” 什么叫大节?对于一个文化大师、政论大腕来说,在如此至关重要的问题上, 违背自己的一贯主张,投我党和台湾当局所好,就是大节有亏!难道台湾媒体也 要听从民进党统一指挥而全体反共吗? 关于中国官场,确实太龌龊太“酱缸”,如老枭万一置身其内,也未必绝对 把持着住。但我并不认为从政者都是奔着一己私利去的,并不认为凡“文人”成 了“官人”,必定变色变质。古有大量文人出身的政治家,今有胡适、朱镕基等, 我并不因为他们弃文从政,就失去对他们的尊敬。 人各有志,各有其合适的角色。我这所以不加入任何政治性组织,逍遥体制 之外,是希望自己真正保持独立、超然、批判的立场,民间知识分子的立场。 在以党代政、以党行政的现实政治中,党和政府的势力笼罩、覆盖了社会的 各行各业方方面面每一个角落,所有知识分子,不论是否入党、是否御用,其实 都是属于体制内的,都是“吃了别人又拿了别人”的(某学者语),其差别仅在 于平庸者“只会说别人的好话”,优秀者敢于说几句对“别人”而言不太好的公 正的话,如此而已。个别求入体制而不得者,如余杰,已堪称异数。 当代中国似无真正现代意义上的民间知识分子。有之,自老枭始。 党内体制内的所谓工作,对大多数文人而言,是饭碗,是生活依托,求之怕 不得,求得怕失去。而老枭却是主动的不要且高度的不屑。我有“百万黄金作后 台”嘛,呵呵。我写诗写文章,不为钱(几个月来发贴数十万字,不但无一分钱, 且陪进大量时间精力,且要受老妻埋、怨冒一定风险哩。当然,倘有传统媒体敢 发,出版社敢出,影响更大,又可坐收稿酬版税,名利双收,一举数得,何乐不 为?),不为权,不为上司、任务和任何势力。我将笔管接通血管、键盘连着心 灵,是为了心目中的正义、真理,为了世间所有先进美好、正大光明的事物! 我的思想和精神,是横空出世、笑傲江湖的。论读书之多、眼光之锐、境界 之大、悟性之高,思索之深,再论经历之丰、经验之富、交友之广、处事之能、 品格之优,我,都堪称当代一流人物。 文人自古好吹牛。但老枭所吹的,是实实在在的“牛”。此牛来头大,它来 自于我对社会弊病、百姓苦难的全面了解,对古今政治、社会、文化的深刻洞察, 来自于我对人生社会宇宙大道的透彻体悟。我给自己的定位是:二十一世纪中国 最大的民间诗词家、思想家。只要我能好好活着,假以时日,此愿必酬。 有的网友以为老枭骂金庸,是想靠骂名人出名,如圣者晨雷网友曰:“王朔 骂金庸,是因为他妒忌,也是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写出象样的东西(假设他曾经写 过象样的东西),东海一枭骂金庸,是为了自己作广告,正如他前不久广而告之 地贴出他和那些将军(切,时无英雄……)的对话一样。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 无非是一个成名了的痞子和一个未成名的痞子的区别罢了”。 蛙眼看天,那万里蔚蓝万古苍茫就只剩井口那么大了。老枭骂人,只看事之 是非,不问名之大小。王朔小儿,也值得我学?他骂鲁迅骂金庸骂这个骂那个, 只不过单纯拿同行撒点野撒点气而已。如网民瑞克所骂:“中国的社会就跟一滥 柿子一样,随便都能挑出些毛病来,结果某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就开始以此来表现 自己的英明和正义了,其中最无聊的就是李寒秋、东海一枭他们这帮人,整天为 了点屁大的事互相争来争去,谁也不服谁,虽然他们都是粪青,但是更是文人, 文人相轻表现的更是淋漓尽致”。骂得何等的好啊,不过将老枭列入其中,却是 瑞克有眼无珠矣。 盖老枭之骂,为大义不为小节也。虽骂文人,也是指桑骂槐,矛头所向,直 指腐败、黑恶势力和古今专制强权! 我世俗的名声或不大,在小圈子里,却口碑颇佳。我眼空今古,志在千秋, 向以一代国士自许。我好书画、好财货、好美人,也好名。但君子所好,取之有 道,岂须靠骂人起家?且真正大节峥嵘的大家,骂之反足以招辱,纵然成竖子之 名,也太不光彩! 放眼当下所谓的知识分子,什么大师、名家,不过两头蛇、变色龙、乌眼鸡 耳。比起若辈来,金庸已经相当不错了,在我古今中外所佩服的人当中,他至少 可算半个。之所以拿他开刀,也有爱之深则责之苛之意。换了王朔余秋雨之流, 请我骂我还要摆摆架子哩。有那功夫,去与小流氓打架骂街与mm们打情骂俏不更 爽? 东海一枭 2001、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