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76不作声响追失货笑容可掬待故人 因为救助了贫困市民,繁荣的声誉再次得到了升华。 随着人们对繁荣商厦信任度的增加,来繁荣购物的顾客越来越多。繁荣的经济 效益也一天比一天得到提高。照此下去,繁荣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从职工到领 导,可以说近期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坦。尤其是江导泛荣糸敏赖移西游丕四位厦领导, 笑容整天挂在脸上。日子过得顺当,职工与职工之间的磨擦也少了。顾客购物得到 了优质的商品和良好服务,对国营商业赞不绝口。 繁荣商厦党委得到的顾客表扬信足足有一抽屉。 今日开门,江导泛没有去业务科,也没有坐经理室,一头扎进书记室,与游丕 一块整理表扬信,边看边说:“不错不错,游市在世时也没得过这么多表扬信,可 见繁荣的声誉近期确实上去了。对于商业来讲,声誉就是效益,只要我们照此下去, 繁荣还会出现在辉煌。” 游丕笑着说:“江书记领导得好。职工干劲高,繁荣商厦又要起飞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了。”江导泛有点不好意思,同时高兴地说,“当然, 这些于我们大家的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于我们的宣传部门对外宣传也是分不开的。 我看下次开会要点名表扬商述国,给他点精神鼓励。” 游丕说:“精神鼓励当然需要,物资鼓励更能调动人的积极性。以我看,我们 把他上次招待学生的开销报了更好,为此他意见大得很呢。三四百元对商厦算不了 什么,对他个人却不是个小数字。” “三四百元不算什么,那多少元算什么?”江导泛郑重起来说,“无论多大的 单位节俭都是聚宝盆。你不要小看了区区三四百元,用它救助贫困山区的教育,就 可以少一个适龄儿童失学。” “我看用区区三四百元买下商述国的心,不失为明智之举。”游丕嘟哝着与江 导泛拌嘴。 “商述国为繁荣的心不会变。人的心要变用钱也是买不来的。现在繁荣必须严 把开支的关口,有任何说道的开支,还是让他们自理为好。我看不予他报销是个好 事,这样可以养成他节约的习惯。上次赖道东给他的奖金,据说全请了客还不够。 管是什么钱都不应该这样开支,不给他报即为繁荣节约,也限制了他乱花钱的手脚, 利国利民,通盘考虑还是利大于弊嘛。他现在不理解没关系,将来为理解我们的。” 两个人正说着,闭月走上来,面部蜡似的黄,许久说不出话来。 紧跟着闭月进来的荣糸敏介绍说:“两位书记,事情很蹊跷,那个装金饰品的 箱子不知什么时间不见了。” “箱子不见了,那金饰品呢?”游丕抢话说:“谁把箱子拿去干什么?到了晚 上金饰品装在什么地方呢,又要做箱子。” “昨晚金饰品都装进了箱子里,刚才我去拿箱子上柜,金饰品和箱子都不见了。 呜……。” 闭月哭着说,“按现行零售价算大约有三百多万哪,好端端地就不见了。这是 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一点儿都弄不明白。呜……” 江导泛惊得眼盯着闭月半天说不出话来。游丕倏然站起来,又慢慢地坐下去。 还是荣糸敏豁达些,面对闭月不无抱怨地说:“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你快把昨 晚及今早的情况向书记们汇报一下吧。” 闭月揩一把眼泪说:“昨天听到下班铃响,我跑着回到柜台,同事们已经把金 首饰装进了箱子。我把箱子抱进保险柜,然后就与同事们一块下班了。走出商厦碰 见赖经理荣部长她们正开商述国的玩笑,我就拉了商述国一块走进了电影院。与我 们一块走进电影院的还有繁荣的几个青年人。看完电影,我感到浑身不舒服,小商 把我送回家,一直陪我到天亮。今天上班,我先到柜台与同事们一块打扫卫生,之 后又站了两三分钟,然后到保险柜取箱子。打开保险柜的门,我发现装金饰品的箱 子不见了。然后就跑上来找领导。荣经理带我下去找了一会儿,然后她就带我上来 见你们。这怎么得了,按成本价计算也有两百八九十万哪。我摔锅卖铁也赔不出个 零头来呀。” 游丕抢着问:“你是不是没把箱子放进保险柜?” 闭月不说话。 荣糸敏代她说:“就算没放进保险柜,箱子也应该在保险柜附近啊。我与闭月 都找了,没有任何发现。我感到很奇怪,这青天白日箱子怎么就不见了呢。你们看 下一步怎么进行吧?” 江导泛带着游丕荣糸敏随着闭月下到十楼,边听闭月介绍边在保险柜与金饰品 柜台之间的路途上、翻动所有能遮盖箱子的地方,连能单面挡着箱子的纸板都掏了 掏,同样是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箱子真的不翼而飞了,江导泛当机立断,立即召来赖移西荣结江流营他们, 向他们介绍一下情况,然后分头开展工作。 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调查箱子的去向。 厦领导及江流营荣结合起来六个人,江导泛带头,有四个负责金饰品去向的调 查工作。 江流营负责全厦的正常营业;荣糸敏负责金银饰品柜的安抚及盘查工作,并命 令所有知情的营业员不声张不外传,做出一个没有丢失东西的样子。对外只讲金饰 柜临时盘点,劝要首饰的顾客晚一天再来。 现阶段的繁荣商厦,再经不起出大事的打击了。 昨晚收班后,是三个营业员共同将所有的金饰品装进箱子里去的。他们所说的 数量加起来与帐上应存的数量是一致的。是闭月抱走了箱子,他们都可以证明。有 一个人还可以证明到、闭月抱着箱子走离柜台大约有二十米的一个拐弯处。闭月也 承认她抱箱子的时候当班的几个柜员都在。这就是说箱子里装了柜台上的所有金饰 品,且不是在柜台内丢失的。 在繁荣职工全部走出商厦的六七分钟内,有多人见过闭月。商述国还提供了闭 月十几分钟内,两次入厕的线索。第一次入厕是她与会计对好帐出来,碰到赖经理 两个人说些话;第二次入厕出纳和值班人员都可证明。都说闭月两手空空,有点神 神魔魔的,当时并没在意,现在想想好象是那个样子。这就是说闭月没有把箱子带 出商厦。也不可能放在十楼以外的地方。因为出纳碰到她的时候,是在十楼上十一 楼的楼梯口,且看着她摆动着双手走向了十一楼的卫生间。 几个参加调查的领导碰头分析认为:箱子和金饰品已经出了商厦,有可能是闭 月勾结别人监守自盗。她趁下班之机将箱子转给了别人;也有可能是闭月失手没有 将箱子装进保险柜,值夜班的有人发现了,见财起心,趁别人睡着后,勾结外人将 箱子从一二楼的窗口吊下去。 或者干脆就从大门传出去,因为开大门的钥匙就放在、对着门的一节柜台上。 与外人联系值班室室又有电话,有人想行窃不是不可能。虽然商厦明令禁止值班人 员全部睡觉,但有的人像是坐着还是睡了。没有人想到会有人敢在市中心的商厦行 大窃,就是有人敢偷个一般的商品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厦领导也没作过分强 调。值班的职工每次值班都很放心。是晃着走动还是坐着睡觉全凭自己。 江导泛命闭月把经过详细写出来。并说了一系列党对犯人的有关政策。闭月哭 得泪人一般,商述国说闭月不会做这事也不可能,也无条件做这事,为她打包票。 江导泛趁机将闭月交给了商述国监查。要商述国发现什么问题及时报告,否则他也 会受连坐处分。 商述国无可奈何,将闭月关进自己的办公室,加紧引导着她回忆昨天下班前后 的情况。 接下来就是查嫌疑犯的重点,第一就是查昨晚那六个在商厦里值夜班营业员。 原来值班人员是有八个的,赖道东听了吕行家的意见,把在商厦里值夜班的人从八 个减少到六个。这是赖道东当经理是就开始减了的,江导泛接任经理后没有改变, 六个人一班坚持了下来。 六个人值夜班的有三个现在在岗,他们结束了夜班,直接上了白班。有一个去 厦外买了早点回厦吃的,还有两个一直在商厦里,还没有去过早。显然他们不是怀 疑的重点。 游丕说:“我参加了昨晚的值班,但我值得是上班,就是十点到下两点,现在 在岗的另外两个人都可证明,我们三个值上班的人都没睡觉。也没有人上楼搞什么 活动或对外打过电话。” “不管怎么说,你是嫌疑对象之一,应该回避一下。”江导泛严峻地说,“从 现在起你就不要参加调查了,仍做你负责的工作去吧。调查工作我来挂帅,其他领 导随时随地听从调配。” 最值得怀疑的是那三个回家休息的值夜班人员。 调查他们的有江导泛赖移西荣结,荣结又召集到六个保卫人员,九个对三个, 按说这种调查任务实际上并不重,但大家都感到心里很沉重,都有点透不过气来的 感觉。都感到这事不可理解,刚有起色的繁荣商厦,怎么又出这种倒霉的事呢。这 事要经媒体一宣传,不闹掉商厦半个家底子才怪呢。 荣糸敏安排好柜台的工作后,接手询问三个在岗的值班人员,并记录下他们的 每一句回答。赖移西江导泛荣结各带两个保卫人员追踪离厦休息的三个人。 江导泛荣结很快就回来了,回家休息的人离厦不远,都在家里,一个正吃饭, 一个已经上床补昨晚没睡好的觉。他们有的说自己睡了一会儿,有的说自己没睡, 反正都不像作案的人,也没发现其他人有作案行为。 赖移西的三人组费了大劲。 那个回家休息的人回家没停顿就去了市郊的亲戚家。两个人按他家中提供的地 址,租乘摩托车追过去。他们找到了那个职工的亲戚家,那个职工还未到。两个人 顺着原路找回来,回来的路上也没碰着那个人。然后又跟随着那人的家人,翻山越 岭抄近道赶过去。幸好在半道上碰到那人,不然还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那人抄近道登山坡了滑一跤,脚与腿错了臼,正坐在那儿等人搭救呢。赖移西 与一块来的保安将他背着往回走。 接近十一点,六个值夜班的人,全被找到了繁荣商厦的小会议室。各自述说了 从值班到现在自己活动的理由和范围。虽然语言不同,心气差别很大,但有一点是 明确的:他们都没有发现过这个箱子,也没有可能将盛金饰的箱子抱出厦外。因为 盛金饰的箱子的体积 ----60*70*80立方厘米不算小,20多公斤的重量也不算轻,即使有人想得到,也是弄不出去 的,值班的不是一个人。 箱子的下落没查到,他们提供了一条值得怀疑的线索:就是他们在进行安全检 查时,发现有一个没有包装的瓷瓶放在保险柜附近。当时没人太在意,有一个值班 的人将其抱归原柜就没人管它的事了。 江导泛赖移西荣结当即到工艺部一查,他们果然多了一个没有包装的瓷瓶。柜 员回忆说昨天临收班前是有人购了这种货。乍看那人像荣结,仔细一看不是的。大 家一分析,基本上断定:盛金饰的箱子被人换个包装抱出商厦了。这下子重点嫌疑 集中到了闭月身上。江导泛嘱咐六个值班人不准声张,然后将他们放了回去。 几个领导将闭月叫进人保主任的办公室也不追问,给她倒水泡茶并安慰她不要 紧张惊慌。想说的时候再说出来,自已说出来的算自首,处罚是要减轻的。几个人 吃中饭时捎给她同样的一份。 离昨晚收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闭月慢慢地回忆到收班的情形,记 得当时的箱子确实交给荣结了,因为荣结说楼上有人找并伸手要箱子。她赶到楼上 现任出纳又让她上厕所。闭月断断续续地挖出了自己脑袋中残留不多的信息。 荣结气坏了,竟有人无缘无故地把坏事往自己头上推,若不是自己在这个时间 里给江导泛正汇报着工作,那自己不被冤屈死掉才怪。她亲自走到闭月面前,让荣 结仔细看,闭月看后又说有点像,但又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来。荣 结的脸都被她气黄了。 有几个人看到了荣结抱个装瓷器的箱子下楼北影。当然,要箱子的不是真荣结, 真荣结这个时间正在经理室里与江导泛谈工作上的事情,这事江导泛心里最清楚。 江流营也可以证明,她当时扶过假荣结一把。就是说闭月的箱子确实给了那个酷似 荣结的人。 显然也不是闭月勾结外人作案,当时也有人看见闭月进了厕所并未解手,只是 呆呆的站在那儿。从种种情况看来,闭月表现确实异常,但不是坚守自盗应该表现 出来的异常。江导泛命江流营商述国带闭月找法检单位一查,果然她身上仍残留着 一些人体不应有的东西。有些麻醉品,有些海洛英,还有些控制精神的药物。合在 一起叫什么,医生也说不出名目来,反正不是正常人体应有的东西。用途医生说个 大概,就是这些东西对人的神经既有控制作用,也有刺激作用。具体哪一方面更起 作用,要根据各种药物的搭配来分析。除非长期吸毒,体内是不会残留这些东西的。 有的东西即使长期吸毒的人也不会残留。因为毒品中也不含有这种物质。她体内的 这种残留在我市还是第一次发现。 几个领导都知道闭月没有吸毒史,现在也不可能吸毒,所以对她的怀疑不攻自 破。紧接着公安内部的人也证实,这种东西确实存在,体内存有这些物质的人,多 是被害人,不是吃了别人送得什么东西,就是被人打了针。 那就是说闭月被人打了控制精神的针或吃了类似的药,参与了窃金,但不属窃 金人。商述国知道这些后,为闭月也为自己松了一口气。 但从掉包人潜踪的迹象看,这次失窃不可能是流窜作案。流窜作案就不会找一 个假荣结,对内部的情况也不会这么熟悉。一定是内外勾结,但闭月决不会是牵线 人。她若是牵线人就不会有这种种异常表现。江导泛问:“闭月,出事前你喝过或 者吃过别人给的什么东西么?” 闭月摇摇头。 “有没有被人扎了一针的感觉?”江导泛又问。 闭月仍然表示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没有,看来致幻药的作用真得像出售人说得 一样,吃过了就忘记是谁给的了。 多次问答和体检结论证明了闭月不可能是窃金人或窃金人的帮手,那内部牵线 的,就是家贼又是谁呢?繁荣的领导没找到一点蛛丝蚂迹。看来破案不是个短时间 的行为。 快到了下班时间,江导泛仍要赖移西出面去找店治渠,务必借些金首饰来充柜 占架子,这事办得越快越好,以免引起人们的怀疑;要荣糸敏立即到银行去,通过 龙自由活动一下,至少搞一百万元的贷款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金首饰购进来摆上柜 台;命游丕配合江流营荣结继续收集各种信息,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立即提问;自已 亲自跑到商业局向新任局长详细汇报了黄金失窃及追查情况。 赖移西的黄金首饰借得很顺利。 荣糸敏的款贷得有点难。但经过她的不懈地努力,很快也就说妥当了。 两天后,破案工作陷入了僵局,金饰柜的营业却恢复到正常状态,几乎跟失窃 前没有两样。繁荣商厦的绝大部分职工都不知道商厦发生过黄金失窃的事。 可是闭月却吓病了,在家卧床不起。商述国伏在床前做思想开导工作,连嘴唇 都磨破了。 由于两个人没准时上班,引起了部分人的议论,几乎把黄金案大白于天下,害 得厦领导多次找知情人做保密工作,才没把这事张扬出去。倘若记者通过媒体一报 道,繁荣必定再遭一次动,那损失决不仅仅是失窃金饰品的事了。上次出的假酒案 就是一个有力说明。 局长候见初亲自带着业之折来到繁荣商厦十五楼,三分钟之后宣布在大会议室 召开部主任以上的负责人会议。 在会上局长向大家介绍业之折说:“老业工作能力强,局里本来打算留着当副 手的,鉴于你们这里的目前情况,局党委决定把他调到你们这里任经理,负责全面 的行政工作。由于他的党龄不到一年,根据党章规定,暂不进入繁荣的党委。党的 工作仍由江导泛同志负责。 业之折同志来了不纯是为了党政分开,主要是为了加强繁荣商厦的领导工作。 大家鼓掌欢迎!“ 欢迎什么?是欢迎候局长他自己的讲话,还是欢迎业之折的到来,局长并没说 清楚。与会人员鼓了一阵掌,有人小声说:“他的能力有多强,我们都知道,副食 品公司不是在他的领导下垮台的么。” 说话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业之折候见初都听到了。业之折笑容可掬地坐着不说 话,装着没听见。候局长把话接过来说:“同志们,副食品公司之所以越来越不行, 这决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这是大势所趋,改革的浪潮所迫。这决不能说明某某人 没有能力。” “这么说是改革搞错了?”有人又插一句。 候见初大发脾气说:“改革决没有错。不改革国家就没有出路。人们就会永远 贫穷下去。 有些人对党的政策不满,讲了些奇谈怪论。我们这些人中就有。繁荣商厦为什 么经常出事,就是这些人在领导的岗位上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老业上岗后要好好抓 一抓。决不能让这些家伙坐在领导的岗位上影响改革。当然喽,绝大多数人只是个 认识问题。江书记把抓业务的手收回来抓抓学习,我相信繁荣商厦在老业和江书记 的领导下步子一定会走得更稳。“他四周瞄了一圈,没发现再有人说话,宣布说:” 现在散会,商厦领导班子成员留下来。“ 江导泛荣糸敏赖移西游丕留下来。 江流营虽是党委成员也走了,眼下企业里是行政当家,党委书记说话都作不了 数,一个成员算什么。江流营自知自己算不上领导班子成员,所以很自觉地走开了。 候局长见走着的人都看不见了,板着面孔说:“老业来繁荣是局党委的决定, 下边有些人不服,你们要多做做工作。厦党委的工作就是保证行政工作的顺利开展 嘛。江书记的工作是做得很出色的,这次对黄金失窃案采取的秘密侦破就有一定的 见识。试想,若这事要公诸与世,不闹得天下大乱才怪。那就不是光丢失黄金的问 题了,带下去的利润起码要多于丢失的价值。黄金饰品被窃的事,我已经与公安部 门取得了联系,他们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并要求警民联查。我已经与老业说好了, 让他当联查小组的组长,最近以破案为主,至于行政工作,仍以江书记为主,什么 时间交接你们商量着办行了。有老业和江书记共同经营繁荣商厦,我特别放心。” 老业江书记共同经营繁荣商厦,那我们干什么,荣糸敏赖移西游丕心里都不痛 快,各自不满地看候局长一眼,但都没说话。候见初见他们对自己的到来似乎不欢 迎,站起身子走了。 业之折说:“这个局长不善言谈,有时候说话冲死人,但每到一处工作都有起 色。市长市委书记都看他是个才。至于是个什么才,我们今后会慢慢看出来的,现 在且不要管他。说心里话:我没有来繁荣的打算,他们硬要我来,我也没办法。好 在诸位都是老同事,我想大家不会嫌弃我的。我在繁荣的时候还不很懂事,做了一 些不应该做的事,我相信诸位会原谅我的。我有什么本事,干孬干好全看大家支持 的怎么样。大家没有不想繁荣富强的,这就是我最好的工作基础。现在你们全当我 没来,仍然负责各自的工作,我到群众中去走访走访再说。” 业之折说罢也走出会议室,荣糸敏赖移西游丕看看江导泛,江导泛什么也不说, 然后几个人闷闷散开了。 业之折走到业务室,与腾去拉拉手。两个人都很开心,第一次合作就干得非常 成功。 腾去尤其开心,心想业之折如期当了繁荣的行政一把手,自己不久也会成为人 上人的。 江导泛赖移西你们等着吧,现在大事小事都使唤老子,到时候老子也使唤使唤 你们,享受享受当老板的福气。 吕行家单眼看着业之折说:“据说你小子来繁荣当行政一把手了?” 业之折紫红了面孔,准备痛斥吕行家,想想自己现在必须收买民心,取得繁荣 的人信任,压一下怒火忍了。笑容可掬地说:“吕师傅你好,我当了市长还不是你 的徒弟。我知道我原来做得有不到的地方,尤其对您不够尊重。你对我有什么气骂 就是了,我保证不还一句嘴。” 吕行家本想讽刺挖苦一下业之折的,听他说了这些心也软了,笑笑说:“好好 好,士别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只晓得人会变,想不到你会变这么快。行!只要你 带着大伙好好干,我支持你,不怕丢了这把老骨头。” “有吕师傅的支持,我还怕工作做不好么。哈哈哈……”业之折带头,业务室 的人笑了一阵子。 业之折见了繁荣的职工就笑,尤其是见了认识的老职工,面目笑成了一朵花。 有个柜长说:“业总笑得像个孩子。你看他眉心的两根长毛,没笑之前是水平 的,一笑就变成了倒八字。上嘴唇上的那颗谷粒大小的灰痣,一笑翘到鼻翅上去了。” 她观察的仔细程度真让人不可思议,这也难怪,中国官员们历来喜欢看上级的脸色 行事,这小小的柜长岂能例外。 业之折在三楼的走道上碰到商述国,悄声说:“小商,我来参加繁荣的周年庆 时,看了几个人的服装表演,刚才我看了整个服装部,没有看到她们,那几个人现 在都到哪去了?” 商述国说:“她们都出了服装部,分到别的柜台当柜长去了,业总想见她们容 易,我帮你叫过来。” “不用不用,哈哈哈,你带我看看她们就行了。”业之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 是对商述国说,“自从那天看了她们的表演,至今不能忘怀。美人毕竟是美人,让 人一看难忘,放在柜台搞营业不是太可惜了么。” 总经理要看她们什么意思,难道她们有提升的希望么? 商述国带着业之折第一看得就是闭月,并介绍说:“她叫闭月,当了四个多月 的柜长了。 为人正直工作肯干,是个女中豪杰。作为女人贤淑温柔都十分到位。能换一种 更高层次的工作,对她个人,对繁荣一定更有好处。“ 业之折点点头,眯眼说好。 商述国又带着业之折分别看了羞花、沉鱼、落雁,并把她们的特长分别介绍了 一番。 业之折赞不绝口,说:“好好好。但我只知道世上有姓陈马李扬的,没听说有 姓闭、羞、落的。怎么这些人的姓这么怪?” 商述国解释说:“这是大家根据她们的长相,比照我国古代名媛给她们起的名 子。她们的实名并不叫这些。正如腾去叫田介底,腾来叫时服权一样,这两个人你 认识。” “什么什么?腾去叫田介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业之折故意装着不知内情 的样子。 “不会吧,第一次就第一次,无关紧要。”商述国说,“闭月姓葛,叫葛个好 :乍一听起来是哥哥好,她也不喜欢别人叫她的原名。羞花姓鱼,叫鱼争泥;沉鱼 姓史,叫史竞平;落雁叫公赳赳。这些名子说道起来都有不雅的地方,什么屎呀龚 呀泥的,她们自己都不甚喜欢,但她们的父母坚持这样叫,自己改了也不好。落得 别人叫她们绰号。现在全商厦的人只有我知道她们的原名了。其他人都叫她们的绰 号。本来么,名子只是个符号,叫什么不可以呢。” “原来是这样。”业之折说,“好好好,美艳多味厚,有福自然来。” 商述国看业之折眼里冒着色迷迷的贪婪的绿光,才想起男人看女人可能还有另 一层意思,后悔万分,后悔不该第一就将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他,并说了些夸大事 实的言语。商述国说:“业总,你看过我写的《月跃西江》和《惊涛拍岸》吗?” “我看了一些你写的报道,感觉还可以,但没见过这两个名子。”业之折说, “登在什么刊物上的,介绍介绍?我喜欢与有文化的人结交。他们说出的话常常对 人有启迪作用。” “《月跃西江》,《惊涛拍岸》都不是报道,是我写的两本书。”商述国说, “它们都是以黄石为背景,实录了我们西江市繁荣商厦的事,粗制滥造,不值一看 不值一看。” “你还能写书,不错不错。”业之折说,“既然是实录了繁荣商厦的事,繁荣 商厦是我们西江市的,为什么要以人家黄石市为背景呢?” 商述国说:“实人实地太触目扎眼,招来的麻烦也太多。正好黄石市从规模, 地理环境许多地方都跟我们西江市差不多,所以我就借了他们的名子。本人只想记 事,留鉴后人,不想招惹麻烦。” “我们西江发生的事,拿到黄石去写,多此一举。有这个必要吗。”业之折有 些纳罕。 “假作真是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商述国说,“有没有这个必要,只有 我经过这个事的人才知道。即使没有这个必要,书已出就定了型,想改也要等今后 了。”实际上商述国只出了一本书《月跃西江》,另一本贴在因特网上,他说出了 两本书,其中带有吹诩的意思。 “稀奇稀奇。你把书送我两本,有时间我也看看。”业之折说,“你今后再实 录繁荣商厦的事,就以我们西江市的面貌写,怕什么,有什么麻烦我给你兜着。” 商述国本想显示一下自己能力的,听业之折要书看,突然想起,自己在这两本 书中对业之折作了真实描写,业总看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一下子矮下去半戳,本来 家中是有《月跃西江》的存货的,却说:“第一次印刷太少,早已被书店卖空。我 手上早已没有了它们。将来弄到手了,一定奉送。” 业之折说:“也行,我现在很忙,别说看书了,就连看电视新闻的时间都没有。 将来我有时间看了,你再送也行。我现在只要求你好好干,听党的话,多做些紧跟 商厦形势的宣传。 干得好,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这个人历来赏罚分明。“ “谢谢业总给我撑腰,我从今以后就实名实地的写就是了。”商述国点头似鸡 喙米。 《繁荣商厦》本来就是以西江市为背景写的,不然第一部怎么会叫《月跃西江 》呢。只是后来引来的麻烦越来越多,商述国想远离它们,就借用了黄石市的名子。 地名改了事情还是那些,书名仍叫《月跃西江》。好在黄石市的人比较大度,没有 找他的麻烦。即使找也没有西江市的人来得容易。现在看来继续写下去涉及到人家 的市长及商业局等众多官员,还是移回西江市好些,一来书的内容对到了名子,二 来也是实话实说罢。至于有无麻烦也就顾及不了了。没有勇气的作者多是一派胡言, 端出来的所谓华章,也不过是些阿谀奉承之辞罢了。 想想一辈子说些假话瞎话骗人,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为后人们留下了 争论不休的话题。为己为人都划不来。商述国决定从下一章开始,完全以实地实景 实况记录。 两个人正说着,游水澜走过来,面对业之折不无奉承地说:“什么人有什么福,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进了副县级,真让我羡慕的不得了。” 业之折笑容可掬,十分谦虚地说:“什么级不级的,共产党的官都是为人民服 务。游大姐今后可要多点拨着。繁荣的兴隆靠大家,我个人是条龙又能吸来多少水。” “一朝天子一朝臣。”游水澜问,“你打算头三脚怎么踢?” “踢什么踢呀,一切按江书记的即定方针办。”业之折笑着说:“你慌里慌张 的干什么去?” 游水澜说:“批发部有一个老职工病了,我代表工会去看看她。”钱因走了, 游水澜暂时接替了钱因的工作,不过没有带工会负责人的名号,只是个办事员罢了。 业之折说:“你等等,我买点礼品一块去。老职工病了,当经理的应该去看看。 礼品不在多少,体现着党的温暖嘛。” “走吧走吧,我手里就是公家出钱购的补品。没有必要再买一份了。”游水澜 带着业之折,两个人一块嘻笑着跨出繁荣商厦的大门,向那个有病职工的住处走去。 看那个病中的老职工回来,游水澜逢人就说:“业之折变了,跟两年前相比,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入了党的跟没入党前就是不一样。你们不信我信,我亲眼看着 他丢给哪个老职工三十块钱。钱虽不多,表示了意思。你们行么,哪个个人掏钱去 看过人家。” 业之折在老职工中的不好印象,被游水澜漫无边际地宣传消除了一大半。 由此可见,舆论可以扼杀一个红人,也可以捧出一个黑色分子。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