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雾过天蓝 张刀突然恍如梦中惊醒般大叫:“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 向春风眉头一皱,厉道:“你没杀他?好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张刀轻拭着脸上的泪痕:“那天晚上,我整夜都和阮尘洁在一起。” “哼”向春风又问道:“阮尘洁又是何许人?” “我的师妹,也就是继将上任的新任峨眉派掌门。”张刀仿似渐渐从刚才的悲 伤中清醒过来了。 “阮尘洁,她就是刚才在长街上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个黑衣少女吗?”向春风 斩钉截铁的问道。 张刀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不是说她就是杀死怡铁他们四个人的凶手吗?你变卦倒是快得很。” 向春风眼神中带着诮讥之色。 “我……我刚才一时糊涂根本没听清你说的话。”张刀急急辩解。 “她伤心过度,难免会心乱。”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李剑轻轻的说了一句。 “是吗”向春风一脸质问的神色:“好,那请你告诉我,她为何一个人在午夜 纵马狂奔?而且还是紧跟在怡铁他们四个人的尸身之后?” “这……这我可以解释,她突然接到了我们峨眉派的飞鸽传书。叫她马上赶回 去接任掌门之位,只因师傅病危。”张刀无力的答道。 向春风目光闪烁:“有这么巧的事。好我再问你,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你 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孙年可以作证,是他告诉我的。”张刀精神一振。 向春风目光一转。李剑立即奔进了浓雾之中。 守在后院门前的两名捕快一见李剑立即道:“李副捕头。” “孙年在哪?把他叫过来。”李剑说道。 “喂!李副捕头有令,把孙年传过来。”其中一位稍为年长的捕头对外喊道。 外面立刻跑进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捕头:“孙年啊,他去小解一直还没回来 呢。” “坏了,马上把他找回来。”李剑神色一变。 那眉清目秀的年青捕头忙道:“我们看他一直还没回来,刘威他们已经去找了。” “大事不好了!大家快来!”刘威那嘶哑的声音喊了起来。 李剑冲进了大堂之中,只见刘威和另一名捕快抬着孙年的尸体也走进了大堂。 又是当喉一剑,而孙年僵硬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被恐惧典扭的模样。 浓浓的晨雾,似已慢慢的漫进了富贵客栈的大堂。 “他也死了?”向春风的声音从堂后传来。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相信我,安哥虽然对我提出分手,但我绝对不会 杀他的!”张刀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堂上的一众捕快们征征的看着宛若疯了一般的张刀。 “你们先给我退下。”李剑厉喝。 众捕头悻悻的鱼贯而出。 “真的,我就见了他一次,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了。”张刀无助的声音尖锐得 就像一把刺破浓雾的刀。 “可是你叫我如何信你?”向春风一字一字的说道。 张刀突然猛的昂起头:“你为何不能相信我,我却肯相信你的。” “我用你相信,你还想反咬一口?”向春风愤道。 “大人别怪,我总觉得张刀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何况我们并无真凭实据可以 证明张刀她是凶手。”李剑缓缓的说道。 张刀眼中目光闪烁。‘ “好,你立即派人上峨眉山去找阮尘洁,向她问个清楚再作定论。”向春风对 李剑说道。 “是。” 向春风又把头转向了张刀:“你这几天给我呆在开封,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 不许离开。” 张刀凄楚的苦笑:“谢大人,李大哥。” 看着张刀的身影慢慢与晨雾融为一体,向春风一挥手。 刘威带着三个人急急的跟了出去。 一线阳光终于如刀一般在晨雾织成的轻纱上化开一道口子,雾渐渐散去。 开封府门前,人潮如涌。正午的明朗的阳光洒在了大街的每一个角落上。 连小贩们的心情也开始好转,就连和从乡下来赶集的妇人们讲价时也变得口软 了。 一个懒洋洋的乡下人好奇的走近了开封府们前的两个石狮旁。 “这么大的石狮,一定值不少钱吧!大概可以够我给翠花买一辈子的脂粉了。” 这土头土脑的乡下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守在门前的两名捕快看着他土头土脸好奇的模样也觉得非常可笑。 其中一人笑道:“乡巴佬,不告状的话最好快走开,这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那愣头愣脑的乡下人看了一下四周,诺诺唯唯的说道“你是和我说放话吗?小 的可不姓香,小的名叫周旺财。” 另一人也笑了起来:“哦,你原来叫周旺财,看来我们认错人了。” 那乡下人慎重的点了点头。 开始发话的那个又道:“周旺财,不告状的话你就早点回家陪你的翠花吧。” 那乡下人面露喜色:“大人也认识翠花呀,看来我们是同乡了。”他又向前走 了两步。 另一人一笑:“我们当然认识翠花,还很熟那。” 那乡下人双眼一亮:“那太好,翠花他爹一直都不肯把她嫁给我,两位若是熟 人的话,最好帮我劝一下他爹。” 另一人又道:“废话,翠花他爹已把她许配给我了,怎么还肯把她嫁与你?” 那乡下人一听一张脸马上变得铁青起来。续而恍然大悟愤然道:“原来你们一 直在骗我。” 他握着拳头冲了上去像想打架。先发话那个捕快轻轻的把刀抽出少许。 那乡下人握着拳头又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不经意中他竟一脚滑倒。惹得那俩 个这守门的捕快哈哈大笑。 “我……我等伙再找你们算……账。”那乡下人便一头扎起了人潮之中。 其中一个捕头突然惊奇的发现,鸣冤鼓上竟贴了一个信封,信封上草草的写着 “向春风亲启”。 那俩个捕快再想找那个乡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向春风慢慢的拆开了信封,信中立时滑出一张纸笺。 纸笺上几行草草的字。 “昨夜有人在客栈附近听到了袁圆的歌声” “此事恐与她有关,今夜她在城外东郊” “关欣” 向春风心中一动。 “乌衣藏雪”袁圆差不多可以算江湖上曲指可数的女飞贼了,她也是江湖上最 神秘的女人之一。传说她只要想偷的东西几乎从没失手过,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她的 情人到武当派去偷武当的“武当太极图”。结果图没到手,她的情人反被武当掌门 天峰道人击毙。也有人说她的情人本来就是武当弟子,只因与她勾结才被天峰道人 处死。众说纷纭,反正是没有人见过。但袁圆从此便受到刺激神志失常,经常在月 圆之夜就会悲伤的吟唱。后来她神志渐渐恢复正常,但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唱歌的习 惯却从此保留了下来,据说如果月圆之夜她不唱歌的话她就会发疯。 在经历过武当事件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的偷窃东西。更有人传言就连皇宫中的 东西她也敢动,但她却从没给官府留下过任何证据。她不但轻功了得,手上一把薄 刃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也有人说她的剑法不在峨眉派现任掌门裘紫华之下。 向春风转手就把纸笺递给了身边的李剑。 李剑看后点头称道:“关欣的消息可能有用,袁圆的确是有神不知鬼不觉杀死 我们那几个兄弟的本事,但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去杀死他们。” “现在还说不定是谁杀的,那个峨眉的什么孙尘洁亦有可能。对了?你见过袁 圆吗?”向春风把头一偏,看着李剑说道。 “我还和张刀与她交过一次手呢,那次她竟想偷走张刀的刀,但后来被我和张 刀联手逼走了。”李剑缓缓的答道。 “那今夜我们不妨去走一趟”向春风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