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作者:孤城简爱 有一种情绪,与爱无关,却随着午后的淫雨挂念起来。想象某个人,在另一个 城市的街头走过,踩着梧桐叶下的碎步,也许是短裙,也许是长靴,脸色却被阳光 不愠不火地照得暧昧。 总是这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一个,两个,模糊的脸和模糊的笑纠葛在一 起。有时,烟雾就停在刚刚离开的唇边,挑逗着指甲上的蝶飞舞,有时,一个眼神 正好在袒露的双肩处掠过,而该有的印象,总有一只手将它轻轻拨离,似乎很近, 也好象挺远,真实和恍惚让人凄迷。 和谁数过天上的星,与谁唱过邀月的歌,听潮,戏雨,登高,踏青,在欢乐时 飞流直下,在喧闹中穿行如风? 还记得,夜巷的路泥泞,还记得,拥吻不懂拥抱斜阳的余温,来得匆忙,走得 也突然,才知道,幸福原来只是短暂,短暂的画面交错,故事人物更迭,而不变的, 只有这身外的景,路旁的灯。 一艘船开始的航程,季节不能送来道别的鲜花,一只鸟展翅的方向,没有指引 的启明星,黑暗中才学会寻找光明,而光明,吝啬毫无保留的赠与,连握住手的祝 福,也是如此冰冷。 每每夜归于宁静,暗涌仍在一隅奔腾,象孕育一个生命,悄然中将希望默默地 播种。伸出双臂,晃动空间里的如水夜色,如水的发轻轻淌进了心田。很意外地舒 展,肉体在彼此的挣扎后凝固,并成为一个整体,向上延伸,那是漂浮的状态,可 以俯视,也可以以相拥的方式存在进行。 存在方式,过去和将来,不包括现在。宁愿现在只是一场梦境,一株夜里盛开 的梨树,一碗明月中的清水。不曾想,忽如一夜的春风来,不曾忘记,一褛轻衫抵 挡住了微寒,湖边的石凳,早已被岁月捂暖。 长恨离别多,因为可以想象和怀念,而显得澎湃精髓。不会强求伟大的意境, 不会奢望能够永远相随,现在只是一种状态,可以以灵魂作交流,而将来,必然会 有另一番肯定,对今天,无可厚非的修为。 寻着足迹,翩然的五月花,泥香催燃了南国这片迟来的温情,却堕入对秋日淡 淡的钟情。无数的过去,一节节地平滑而过,每一个窗口,都有弱小的光影透出, 规矩的,无形的,悬挂着标识,打上时间的印迹,但终归未曾在那一刻以后停留栖 息。 五月的天,南国潮湿,或许有时阴冷,城市和城市中的人们,才开始领悟一个 道理。 五月,开始有雨,这年月,来得很迟。也许都与阴霾的天气无关,只是滴水成 河的欲望还未发酵长成。五月,留住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人总想在回忆中寻觅答 案,而答案,寻寻觅觅中刚刚给了一个开头,接下来,还有好梦,好的开始,只不 过,开始,也许已经结束,也许,已悄然进行。 -------- 西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