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很久的一句 作者:独孤欢 在一些特定的时间和年代,女性的长发很大程度上都与我们的初恋有关。在 我阅读过的很多与回忆爱情有关的文章里,大多数人都很小男孩似的提到长发, 那种朦胧的、黑黑的一倾而下的瀑布,挂在怀旧的梦里,挂在很多年前我们放学 路上的前方。它乌黑闪亮,夹杂着洗发水清新的芳香,软软地垂落于少女们柔嫩 的小肩,像一个时代的青春史那样随着风摇来摇去。这种令人眩晕的场景,很是 让那些小男生心怀憧憬地偷窥,然后在偷窥中慢慢长大,然后在不经意间心甘情 愿地掉进青春期的小小陷阱。 我并不是一个反对短发的好事者,但是关于长发,很久以来它的确代表了传 统、朴素和秀外慧中。“三千黑丝梦里卷,落花容颜,争谁看”,浣纱女子青丝 几许,曾惊动多少人的红尘梦。我曾经在一个画展上看过一幅有关女词人李清照 的画,白裙的易安居士斜倚门边,一脸的倦容和无助。最让我心动的是那袭有些 散乱的长发斜斜的掩下来,几缕被风卷起,飘与肩齐。那是一种落寞的长发时代, 失去赵明诚的李易安,古典爱情的香消玉陨从长发上表现出来,那也是一种美, 一种长发随意飘零的伤心之美。这让我想起现代的一些女诗人,在她们诗集的雇 页上,总是有一张长发凌乱披肩的照片,传统而现代,守旧而夸张,非常有味道。 也许她们的面容算不上太漂亮,但是却具有敏感而脱俗的气质,或许,这才是最 值得男人尊重和热爱的。 在今天满世界的波普主义里,那种代表着纯情和传统的长发已经慢慢变成了 隐士,整条街充满了喧嚣的花花绿绿:假的白色、绿色,虽然缤纷灿烂如火树银 花,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老是觉得别扭。我在著名的时装杂志《Maric Claire》 上,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位长发丽人,但是她早已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棕黄 色。事实上,这早已是一个“清汤挂面”不登舞台的年代,除了诸多的洗发水广 告在蛇信子般诱惑着我们,就是像王菲、李玟之类的酷妹在表演“变脸秀”。只 有那些广告模特的黑发又长又亮,在电视上拖着一些有古典情节的男人痴痴迷迷 地晕厥,表面上很益观瞻和倾慕。我就有几位朋友喜欢在“波尔多”的味道时机 观看这类广告,他们说,跟初恋的感觉似的。这话很粉。但是后来他们又不想看 了,原因是有报章揭露,说某某洗发水的的广告模特是戴着假发在片场胡混。天 呐,我的上帝,这条残忍的消息揭开的底牌不知造成了多少心怀风花雪月的男人 们内心的暗伤。 虽然我们至今还热爱着清汤挂面的兔牙老妹张曼玉和邻家的长发老姐姐林青 霞。但是,长发时代或许就要终结了,我曾经很热爱的一位长发女孩突然在某一 天剪成了短短的羽西式,刚开始我吓了一跳,几欲昏迷5 分钟,认为她真是残不 忍睹,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觉得虽然怪怪的可还是挺帅气挺有精神,不由得哑 然失笑。看来,所有的东西的确是具有矛盾性和两面性的。 然而,我仍然怀念和热爱着那些乌黑剔亮一倾而下的长发时代。因为在那里, 隐藏着我的青春,年少,初恋,还有那些关于爱情的秘而不宣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