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作者:独孤欢 一 早上醒来,脑袋晕沉沉的,懒得睁开眼睛。终于料理完所有的事,更确切的 说是已经彻底的报了自己的大仇,念及仇人们在死去的那一刻扭曲的嘴脸与求生 的眼神,我忽然觉得生活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但是,还有一个 难题我还没有解决,那就是该怎么处理林红的问题,她是无辜的,可她又知道我 所有的事情,如果留下她,极有可能成为后患,可她好象又说过要陪我一辈子。 想到这里,我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林红早已不在这个房间,这时,电话突然响 了。 你好,先生,和你同房的小姐叫我给你说一声她有事先走了。是酒店总台小 姐的声音。我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翻身起床,果不其然,保险箱里的60多万现金 伴随着林红的离开而消失了。更为不妙的是楼下已经响起警促的警笛声,我知道 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竟然被自己最放心的一 个女人出卖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迟早自己都是有这么一天的,我别无选择。喝下随身 携带的毒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忽然间觉得从未有过的平静,阳光从窗 玻璃照射下来,均匀的洒在我的脸上,我知道,这是我在人世间感受到的最后的 温暖…… 二 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待我还是不错的,尽管我有一个 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但是父亲无疑是我的骄傲,他担任着我所在的这个县中学 的语文老师,而且还是市里的语文学科带头人。在这里有必要说明的是,父亲所 任教的中学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但它的名气一点也不逊色于市上那所重 点高中,所以有很多权贵都想托关系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来念书,但是很多都 不能如愿,因为正直的父亲坚决的把他们挡回去了。父亲不是校长,可他比校长 还有威信,也就是因为父亲这所学校才每年都有考上清华北大的骄子。 父亲始终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要把我送进北大,而我也总算争气,从小学到 高中,一直都是学校的尖子生,到了高三,我和班里的韩雷被老师和同学们戏称 为韩清华和柳北大。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一定是北大万千骄子中的一员。 高三的下学期,班上突然来了三个插班生,他们的绰号分别叫:张大头,谈 公子,王胖子。而且还听说他们的父亲依次是:教育局长,市公安局副局长,农 业局局长。他们是来读几天就要求保送上大学的。我当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 可是我发现父亲对这三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学生很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极 度愤慨。接连一个星期,父亲都从很忙的样子,先是找校长,校长说这也没有办 法,我也很为难。接着父亲又跑到市教育局,可是连局长的面都没有见到,反而 闹出一个笑话。那天,我的父亲到了教育局,说要找局长,接待他的人说局长不 在。父亲又问,那局长什么时候回来呢?那个刘主任嬉笑着,我怎么知道啊,就 是回来了,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父亲有点明白了,恼怒的说,难道你们这些 有权有势的人的子女就一定比老百姓的儿女多了特权吗?要知道,王子犯法,与 民同罪。当然,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三 至从父亲到处想讨个说法的时候,张大头他们几个开始向我发难了。 那天,我正夹着书从教室里出来,迎面就被他们三个叫住了。张大头说,柳 北大,我们到外面坐坐怎么样啊。我当时什么也不懂,而且急于忙着温习功课, 推辞道,不了,我还要看书呢,你们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先走了。张大头, 那我们到操场上聊聊,我不置可否,但身不由己的被他们三个搂的搂肩推的推到 了操场的僻静处。我说,你们有事吗,不然我真的走了。谈公子和王胖子的眼光 突然变得不友善起来,张大头摆了摆手,看着我说,那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 话,今天你回去给你那老爸带个话,叫他不要一天瞎闹腾,不然对你我都没有好 处。他带着炫耀的语气指着谈公子和王胖子说,他们的老爸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 一个是农业局长,而我老爸就是直接管全市教育的教育局长,也就是说各个部门 都有我们的人,你老爸再闹也是白搭,兄弟,说句实话,还是明智点好,你们这 些读死书的人都是榆木脑袋,需要有人指点啊。说完,他们扬长而去,留下目瞪 口呆的我。 我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气得直拍桌子,说,简直是无法无法无天, 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就让有权势的人一手遮天,我一定要把他们撵出这个学校。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父亲有了一个处罚他们很好的理由。张大头他们三个平时 不上课躲在租的房子里睡觉,一到晚上他们就到处吃喝玩乐。那天晚上,他们在 富丽华夜总会与陪舞小姐喝酒调情的当儿,正巧被为抓一个越狱逃跑的犯人而采 取突袭的上级公安处碰到,然后一一登记,再打电话叫校长和班主任也就是我的 父亲来领人。本来负责配合的就有谈公子老爸领导的市公安局的人员,他们准备 就这样算了,而校长也打算教育几句而且不在学校张扬,可是獗脾气的父亲当场 就点出了他们几个的名,说,张进强,谈歌吟,王键,亏你们还是领导的儿子, 学生时期就开始出入这种场合,真不知道你们的家长是怎么教育你的。父亲的话, 让现场很是尴尬。这样一来,张大头他们的那些作为领导的家长就打电话过来一 本正经的叫公安局的人公事公办。回到学校,父亲不顾校长的劝告,坚决要求给 他们三人记大过的处分并且留校查看一个月。 父亲以自己的正直和迂腐出了一口恶气,他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捅了一 个马蜂窝。 四 张大头他们至从受了处分以后,看来似乎老实了不少,竟然开始上课了。 高考越来越近,我加紧复习功课,每天还有做大量的习题。一天下午,我刚 从新华书店买了资料出来,就碰上了张大头、谈公子、王胖子三人。张大头很热 情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柳北大啊,我们兄弟三个真的很羡慕你哦,你马上就要成 为大家的骄傲了,走,我们三今儿个就是专程来找你想清你去玩会,预祝你考上 北大,顺便也为以前的事给你道个歉,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咱们,这你可一定 要赏脸,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了。那时一心只读书的我,根本想不到他们会有别 的什么用意,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变好了。我就跟着他们走了。 到了富丽华夜总会的门口,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被他们连哄带骗的拉了进 去。富丽华是我们这个县城最为出名的场所,平时我也曾路过,但从来都没有进 去过。我想进去坐会就走,这样既不扫他们的好意也不会耽误我学习的时间。 一进门,里面的领班就把我们迎到了雅间,张大头他们几个和夜总会的小姐 们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看得出他们很熟悉这里。 快点,把薛姐叫来,张大头喊到。不一会,一位美丽的女子就进来了,连声 说,对不起对不起哦,各位小兄弟,大姐不知道你们来了,有失远迎。张大头很 宽容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我说,薛姐,今天你的主要任务是把这位兄弟照顾好, 他可是我们学校闻名的才子。没有问题,叫薛姐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紧挨着我 坐了下来。 来,我们兄弟几个预祝柳北大如愿以偿,张大头端着酒杯说着。我以前从没 有喝过酒,这个时候在大家的劝告下,也不得不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紧接着他 们几个还有薛姐轮流向我敬酒嘴里还说着好听的恭维话,我只有一杯一杯的喝, 因为是第一次喝酒,而且天生酒量不行,很快我酒醉眼朦胧,恍惚间,张大头他 们一个一个的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薛姐,不知什么时候薛姐柔弱无骨的手一只 放在了我的肩上一只放在我的掌心,在夜总会绚旎的灯光下,薛姐显得是那么的 风情万种,一时之间,我看得痴了。薛姐猛地抱住我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说,小 兄弟,今晚姐姐包你满意。我突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爆炸了,也一下子抱紧了 她…… 我晕沉沉的,突然,门被打开,几个彪形大汉丢给我一个大包,然后说,柳 哥,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帮你办妥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几个弟兄先走了。 说完,他们一抱拳象一阵幽灵似的消失了。 五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派出所了。 很好,你酒醒了,现在你开始交代你的同犯吧,一位警员用严厉的眼光看着 我狠狠的说。 我交代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哼,你还不老实,昨晚一个私营老板被抢劫了2 万元的现金,我们接到报案, 马上行动,最后在富丽华找到了你这个主谋,当时你还抱着作为证物的皮包睡在 夜总会小姐的床上呢,现在竟然还不承认,不过,也没有关系,不管你是否承认, 现在证据确凿,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哈哈。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张大头他们算计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我的结果就出来了,因抢劫判刑5 年。判决的那一天,正是高考成绩公布 的日子,我还天真的问法警今年的北大录取线是多少? 六 我不想过多的叙述自己在铁窗里的生活。五年,是一个漫长的时期,而对于 我的人生来说,相当于一个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污点。 出狱的那一天,我没有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只有当年和我共称为尖子 的韩雷在外面。韩雷告诉我的一切使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父亲在接到我涉嫌抢劫的电话后觉得不可思议,他完全不相信自己一心只读 圣贤书的儿子会做出这等事来,发疯似的赶到派出所,看到一烂醉如泥的我还在 铁屋里忽忽大睡,当时就气得晕倒在地。而小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被称为柳北大 学生居然是一个犯罪团伙的主谋的消息。父亲到处替我喊冤,无奈证据确凿,而 证人薛姐证实的确是三个大汉把装有现金的皮包扔给了我,并且受害人也一口咬 定就是这个皮包。申冤未果的父亲还被叫到教育局长的办公室让局长狠狠的教训 了一通,随后父亲的学科带头人和班主任的头衔被取消。忧愤成疾的父亲终于在 一天晚上带着辛酸和满腑冤屈离开了这个世界,我那卧病在床的母亲眼睁睁的看 着父亲离去却苦于无法动弹,最后也撒手人寰。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散 发着难闻的气味了。 韩雷说完这些后,看着我说,柳梦远,你要坚强一点,更要理智知道吗?你 斗不过他们的,现在张强的父亲还是教育局长,谈歌吟的爸爸已经是市公安局长 了,王键的爸爸现在也成了分管农业的副市长。 那么,那三个狗杂种呢?现在在哪里,我要找他们报仇。我大喊着问他。 张大头至从你判刑后就走了,听说他现在发了,不过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其 他俩个还在本地开着一家夜总会就是原来的富丽华,真的,梦远,听我一句劝, 你斗不过他们的,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出来了,你还不知道会 出什么事的,听兄弟的话,如果你再出什么乱子的话,柳老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 息的。 七 我离开了这个小县城,带着满腔的仇恨,五年的牢狱已经让我彻底的认识到 自己的确还没有能力在这个地方和他们抗争。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先找到在外地 的张大头,先把收拾了他再回来找其他俩个。 经过连日的奔波加上忧愤,我终于在靠近A 城的一个郊区的路上晕倒了。醒 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位大约30岁的女人端着一碗热汤进来, 看见我坐在床头,她说,你醒了,来吧,把汤喝了,我看你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 好不容易才把你扶进来,对了,你老家是哪的?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碗,一口气喝光,然后说,我是进城打工的民工,只是还 没有找到工作,谢谢你,大姐。 哦,这样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你看行吗? 随后,这位好心的大姐把我领到附近的一个煤气站,找到了胡老板,说我是 她的一个远房表弟,让胡老板给我点活干。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胡老板一口就答应 了,说,没有问题,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我当然要照顾的,这样吧,就叫他 在这里帮我送煤气。说完,他不顾我的在场,用挑逗的眼光肆无忌惮的看着大姐 的胸部。 我就在这个煤气站住下了,有空的时候就去看看大姐。我知道了这位好心的 大姐叫江雯,丈夫在一次意外中丧身,因为雯姐的姿色,很多像胡老板这样的男 人围着她转,想打她的主意,可是她都不怎么理睬。我问她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她笑了笑说,觉得你不象一般的民工,总感觉你有很多的心事,而且我也是受过 苦的人。 说实话,胡老板这个人特别抠门,而且整天只知道到处鬼混,至从我来了后, 他就一天到晚去逍遥快活,而且时不时想从我的嘴里探口风,寻思着怎么样才能 得到雯姐。我是从来都不掺合这些事的,因为我不想给自己惹太多的麻烦,但是 雯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与胡老板同时追求雯姐的还有一个体育老师,姓孙,生得牛高马大,他一天 有事没事就往雯姐开的小卖部跑,借口是买烟,实际上谁都明白他的心思。一天, 孙老师来到雯姐的小卖部,看见胡老板正想对雯姐动手动脚的,他仗着自己身体 高大威猛,大吼一声,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下还想耍流氓啊。胡老板也不示弱, 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起老子的事。几句话不和,俩人就练上了,胡老板 哪是体育老师的对手,三俩下就倒地上了。胡老板灰溜溜的爬起来指着孙老师说, 你小子给我记着,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体育课上,孙老师正教学生作引体向上的动作,想在学生特别是女生面前展 示自己发达的肌肉和力量,突然从操场上走过来几个彪行大汉把他一脚从杠杆上 踢下来,然后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阵拳打脚踢。打了后当着学生的面说,以后再去 江雯那,我们就剥了你的皮。从此,每天的体育课就是孙老师的法定挨打日。实 在受不了了,孙老师就来找雯姐让她帮忙向胡老板求情。这个时候,我已经搬到 雯姐的家里住了,因为她说害怕。 孙老师在磕头求饶后终于取得了胡老板的谅解。但我知道,实际上他根本就 没有屈服,他在寻找报复的机会。 一天夜里,煤气站突然起火,我正巧来到这里值夜班,在熊熊的大火面前, 胡老板跪着向我许愿,兄弟,你帮帮忙,如果你能保住我的煤气站,以后我们就 是亲兄弟,我的产业一人一半。我奋不顾身的忙上忙下,火虽然最后得到了控制, 可是我却因为烧伤很严重而住进了医院。 这个时候胡老板显现出他生意人的无赖本质了,他一口咬定是我自愿救火, 与他无关,也就是说他压根都不想出我的住院费和医疗费。雯姐找了他很多次, 都是空手而归,最后,雯姐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当地的报纸。正愁没有新闻线索 的记者们闻风而动争相报道,甚至不惜篇幅把我的照片登载到了当地报纸的头版。 在媒体的跟踪报道下,我成了救火英雄,当地的有关部门很快就强迫胡老板对我 的医治事情全部负责。 胡老板以把我送到最好的医院为借口为我强行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用一个 面包车把我和一直在医院照顾我的雯姐拉到了一个偏僻破旧的屋门前丢给一个草 药医生后就扬长而去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大概知道是那个孙老师放的火了,但 是苦于没有证据,公安机关也没有办法抓人。 我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吃了一周的草药,那个江湖郎中根本不拿我的伤当一 回事,只是一天念叨着胡老板怎么还不来付钱。胡老板总算是来了,不过他是来 叫雯姐和他一起回去,雯姐不同意。 这个时候,江湖郎中不合适宜的向胡老板要钱,胡老板,我这里的医药费也 该给了吧,你说是不是? 我说你是你妈个P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钱,我把这个穷小子拉到你这, 就是为了不给钱。胡老板愠怒的吼道,然后,他开着车一路走了。气得江湖郎中 直翻白眼。 不过,江湖郎中似乎并不因为胡老板不给钱就不给我下药,他反而在这天晚 上对我更好了,他先给我换了药,然后端来一碗汤说,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 我不帮你谁帮你,来,把它喝了,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说完,他就到一旁去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雯姐的呼救声以及江湖郎中得意的笑声。我睁 开眼睛,发现江湖郎中正在撕扯雯姐的衣服,一边撕一边还说,你叫吧,叫再大 声也没有用,这小子让我给下了药,明天都不会醒的,妈的姓胡的不给钱,你就 当医药费吧,这样我也不吃亏。雯姐流着泪哀求,但是这个畜生根本不听。我挣 扎着爬起来,趁江湖郎中不注意,抓起地上的瓦罐朝他的后脑勺使劲的一砸,他 当时就倒下去了。他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喝他的什么汤,在监狱里坐了五年, 我变得不那么容易上当了。 八 我和雯姐回到了她的家里,忽然警察找上门来,说我涉嫌杀人。原来胡老板 昨晚倒在了血拨中,被人杀了。 我说凭什么说我杀了人,我连站起来走路都困难。录口供的人说,他以前不 是不付你的医药费吗,你有可能怀恨在心啊。 不过,这次没有太大的麻烦,因为雯姐给办案人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在胡老板知道是孙老师放火而有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故技重施每天叫人去 打孙老师。办案人员赶到学校,孙老师在穿刺服的人把手铐拷上双手时,以为全 都败露了,他马上就招认了。 说不清是孙老师的不幸还是我的大幸,如果不是那个体育老师是个愣头青的 话,说不定我就又要被冤枉了。事情澄清的那天晚上,我的伤口也已经没有什么 大碍了,而且我已经从报纸上看见了张大头的照片,他就在这座城市,现在已经 是什么公司的老总了。我也决定第二天离开这个地方了,雯姐作了很多好吃的, 雯姐还特意从自己的小卖部提了一瓶酒回来。 来,梦远弟弟,姐姐敬你一杯,雯姐红着双眼。说实话,这么些日子以来, 我也舍不得她,可是我的大仇还没有报,我必须离开。我们喝着酒,各自述说着 自己的愁苦,没有多久就把这瓶酒喝光了。也许是酒精的缘故,雯姐抱着我哭得 梨花带雨的。看着怀里的雯姐,丰胸细腰,如果不是我还要报仇,我一定会照顾 她一辈子的。我把雯姐从怀里拉出来,我们互相看着,就像俩座雕塑一样凝望着, 突然,她猛地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亲吻起来,我积极的回应着,然后我们像俩 条需要水的鱼一样倒在床上纠缠在一起。 九 我在车站找了一份搬运的工作来做,而且花很多的时间来摸张大头的行踪,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留起了胡子,一天在车站看见韩雷他都没有认出我来,这样一 来,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我觉得自己可以开始行动了。那天我准备了一只猎枪和一把极为锋利的刀片, 然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待着。张大头的车子过来的时候,我站在路中间。车停 了,我拿出怀里的猎枪,张大头吓得冷汗直冒,求饶的说,朋友,你要钱或者别 的什么尽管拿去,我今天刚收回了欠款,只要你不伤害我的性命。 我望着面前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仇人,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我很平 静的说,你先下车。 张大头下了车,我把猎枪丢在地上。他松了一口大气,以为这样就没有危险 了。我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后滑出袖里的刀片,压低声音狠狠的说,你看 看我是谁,妈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这笔帐我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和你算清楚。 他惊恐的看着我,突然像看见魔鬼似的说,你……是你……柳北大。话音刚落, 一股尿骚味涌了出来。我拿起刀片在他喉结处一划,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他双 脚一弹就咽气了。 料理了张大头我拉开车门,才发现里面除了一个保险箱还有一位20岁左右的 姑娘,正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寻思着把她也处理了。她出声了,大哥,不关我的 事,我和孩子是无辜的。看看她隆起的腑部,我下不了手。别出声,不然我连你 一起杀了。我低吼道。我上了车拉上车门,把车开到郊区,刮了胡子,换上花去 我半年工资的衣服,然后提着保险箱走了一段路后打的到了车站。 我让她挽着我,然后我们又从车站打的到富豪酒店。一路上,的哥直现殷勤,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车绕着圈子,我假装不认识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后, 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我们登记了一间总统套房。 进了房间,看着里面豪华的设施,我心里愤愤不平,妈的,我在牢里吃苦, 张大头倒好一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这样想着,我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把她 吓得直后退。 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全是百元一张成捆的现金,数了数,竟然有七十多万。 我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简直惊呆了,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么多的 钱就能够更好的实施我的计划。想到张大头的鲜血涌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其 妙的快感。 终于弄清了女人的底细,她只是张大头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叫林红,是从乡 下来打工的,本张大头看上并搞到手,现在又因为怀了张大头的孩子而得宠。 我所住的酒店就在张大头出事地点不远的地方,从房间的阳台看下去,还可 以看见那些警察们正在封锁现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道理我很早就知道了。 十 我要回以前的县城了,那里还有俩个仇人等着我去呢。而早在张大头出事前 就给林红说过,如果张大头出了什么事就让她到那个县城去找那个当教育局长的 爸爸。由此可见,张大头一辈子作恶多端,得罪的人也一定不少,他自己也知道 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到了以前的县城,我和林红入住了县城最好的酒店。在的士车里,隔着窗玻 璃我看见了以前自己念书的学校,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当年的柳北大现在已 经是个杀人犯,而自己的父母也早已不在了。这一切正是张大头、谈公子、王胖 子他们一手造成的,张大头虽然已经死了,可还有另外俩个也得收拾了,不然我 就寝食难安。 按照我的安排,林红去见了张大头的爸爸。看样子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 已经命归黄泉了,居然还饶有兴致的直盯着林红的胸部看。 那天在酒店门口我碰见了韩雷,此时的我已经刮干净了胡子,整个一副大款 的形象,他把我拉到自己的小屋里,说,梦远,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出差到A 城看见报纸刊登张大头已经死了的报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而且我还知道依你 的脾气一定会回来找那俩个算帐,但是,我劝你别再干了,趁现在这边还不知道 张大头死了的消息你走吧。我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走出他的门。 那天晚上,我把谈公子和王胖子一起干了。我从富丽华夜总会的后门进去然 后拐了一道弯就到了谈歌吟的房间,里面正在翻云覆雨,我穿了一身夜行衣走悄 悄进去把光溜溜的谈歌吟拉出来一刀结果了,那个女的当时就晕了过去。然后我 在来到王胖子的住处,他正烂醉如泥,泼了他一盆冷水之后,王胖子醒了过来, 我说你看看我是谁。王胖子睁开眼睛,打了一个激灵,随后就一拳打过来,想夺 门而逃。他忘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文弱书生了。我侧身闪过他的拳头,顺势 把他按在床上,一刀就要了他的狗命。 十一 换了衣服回到酒店,不一会就听见大街上闹哄哄的。服务员进来讨好似的提 醒我们不要晚上不要乱走,说富丽华的两位老板被杀手给杀了,像我们这种有钱 人出去更要小心。 林红给我倒上红酒,格外妩媚的说,柳哥,恭喜你大仇得报,如果你不嫌弃, 以后我就跟你一辈子了,今晚我一定好好犒劳你。我充满疑问的看着她的肚子, 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很平坦了。林红会意的一笑,我根本就没有孩子,以 前是骗张强的,不然他会把我一脚踢开,我拿什么生活啊,至于我骗你也是怕你 当时杀得兴起把我一起杀了灭口,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们女人生存在这个世上的苦 衷对吧,来,干了它。 我扬起头就把酒喝了下去,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