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宿舍的书桌前,眼前常常不断跳出一些片断,那 是我上学时住在宿舍里的一些画面。看来我今生注定和宿舍有着很大的缘份,不经 意的扳指算了一下,打从我第一次住进宿舍那年到今天,竟也有了8个年头。 还记得,那一年因为上学,第一次离开家到几百里外的学校去读书。第一次见 到了可以说和自己心目中大相庭径的集体宿舍,第一次吃到了学校食堂那难以下咽、 毫无味道的大锅钣。我甚至依然清楚的记着到学校后的第一顿晚餐黄焖鸡,这在当 初我们学校可以说是很高档次的一顿晚饭了,而我只吃了一口便难以下咽,一部分 可能因为饭菜的味道,但更多的恐怕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家,心中的失落与彷徨吧。 入学一开始,就是紧张而乏累的军训,这段时间,虽然体力上比较累,却为我 今后的宿舍生活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在军训这段时间里我不仅学会了走整齐的队列, 站挺拔的军姿,叠象豆腐块一样的被褥,而且由于每天的体力消耗挺大,使我逐渐 适应了学校里食堂饭菜的口味,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渐渐适应了学校里紧张的生活 节奏。记得那时每天晚饭后教官都会把我们集中到一起,教我们唱军营歌曲,我也 就在那时学会了很多的以前从没听过的粗犷而又朴实的军营歌曲如:《团结就是力 量》、《加强战备》、《战友》……(其中有几首我现在还能唱得出来。)一个月 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也被分配了宿舍,我和另外的7个人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里,在这7个人中,其中就有我在学校时最铁的哥们———斌,斌是江苏人,他的个 头不高,人长的瘦瘦小小的,由于他的南方口很重,所以我们宿舍里的伙伴就送他 一个绰号叫江南,我则更喜欢亲呢的叫他阿南。 说起来我和阿南刚开始并不是太熟,真正让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却是 刚刚被分配宿舍后发生的一件事。记得那天下了晚自习,宿舍里的舍友们都跑出去 玩了,只有我和阿南在宿舍里闲聊,这时候只见一个绰号叫老狼的高年级的同学走 了进来,此人经常欺负我们新来的同学,在学校里颇有些恶名,他见到我们俩坐在 那里,就喊道:“小鬼,你们宿舍的人呢?”我们没有理他,这时他见我们没有理 他,就有些急了,走到我俩跟前,喷着满嘴的酒气说:“小子们,回头通知你们宿 舍的其他人一声,叫你们宿舍的人,明天每人给我买一盒烟回来”,阿南和我坐在 那还是没有理他,这时老狼看见我们都不理他,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把斌推了一个趔 趄。阿南被这一推火了,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们凭什么给你买烟。”“凭什么, 就凭这个”,只见老狼‘砰’的一拳打在了阿南的脸上,阿南被他这一拳打的一屁 股坐在床上,但旋即又扑上去和他扭打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知是因为害 怕,还是吃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这时老狼又一拳打在了阿南的鼻子上,只见 血呼的从阿南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血的刺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 的脑袋嗡的一下,一股怒火从我的心中涌出,“我和你拼了”我大喊一声,便猛扑 了上去。不知是没有站稳,还是因为害怕了,总之老狼被我扑倒在地上,我用拳头 拼命的捶打着老狼的面部,那时我只有一个感觉,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最 后,还是宿舍里的同学喊来了值班的舍监才把我们三个分开。这时只看见老狼的鼻 子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的脖子上有一排清晰的牙 印,那是阿南的杰作,而阿南的一只左眼也肿的老高。老师后来问明了原因,带着 我们到医疗室包扎了一下,就把老狼带走了。到了晚上,我和阿南躺在床上,不知 是激动还是害怕,反正是他哭我也哭,把枕巾都哭湿了。那一次老狼如果不是认错 态度较好,差一点被勒令退学,但还是记了一次大过。反正老狼这家伙从那以后再 也不敢欺负我们班的人了,而我和斌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铁了起来。 在我们宿舍里的7个人中除了斌以外,要说印象最深的就算是宝和碗了,宝和碗 都不是他们的真名,而是我们大家送给他们的绰号,说起他们的绰号,还真是有些 来历,先说宝吧,宝是山东人,个子挺高有一米八多,但他却没有山东大汉的彪悍 体魄,而是瘦瘦的带着一付眼镜,乍一看感到挺斯文的小伙子,可是时间长了,你 就知道了,这家伙是个开心果,不管是在哪儿,只要是有他在屋里,那屋里准是嘻 嘻哈哈的笑声不断,他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两大绝技,一是他的手奇大,跟个小簸 箕似的,而且他的手又奇瘦跟个鸡爪子差不多,更奇的是,他的五指伸直之后,手 指的第一根指节,能自然下垂90度。第二个绝活就是他扮小儿麻痹症患者,这也正 好发挥了他第一个绝活的长处,只见他一手的手指自然下垂90度,再蜷缩成鸡爪状, 另只手搭拉到膝盖以下,再伸直了一条腿,一只腿长,一只腿短的再走上两圈,那 姿势、那动作简直把我们的肚子都笑痛了。再说碗吧,此君的绰号全名乃是屁碗二 字,也不知怎地,我们刚搬进宿舍那会,他的屁特多,而且特臭,最频繁的时候能 达到每2分钟就能生产出一个屁来!而且每次他来屁意都必会若有介事的大喊“预备 ———放”,于是,整个宿舍里就马上会沉浸在一股“异香”之中,经久不散。所 以每次当他大喊“预备”时,宿舍里的众人不论正在做什么,都会立即夺门而出, 活象闹地震逃难的人群似的。 所以我们大家伙就送了他这个绰号“屁碗”,我则是为了图省事,把屁字去掉 而叫他碗。那时在宿舍里,最爱搞恶作剧、最爱搞鬼花样的也就数他们两个了。 记得那时我们宿舍里有位姓朱的老兄,特胖,众人就送他一绰号“老猪”,此 人有一毛病,那就是睡觉时爱打鼾,听到他打鼾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如雷贯耳的真 正含意,记得一天他得了感冒,当天晚上,8个人的宿舍里,7个人都被他那地动山 摇的鼾声给震醒了,唯独他在那里打着震天响的鼾声呼呼大睡。众舍友实是难以入 眠,于是喊了他两声只听他嗯了两声,又蒙头大睡,可是鼾声依旧,众室友面对此 等困境,正感无计可施之际,碗和宝的鬼注意又来了,只见他们从床上爬起来找了 一只碗,灌了些凉水,蹑手蹑脚地走到老猪的床前,用小勺在老猪的嘴唇上滴上少 许,只见老猪抿了抿嘴,咽了下去依旧安眠,再滴仍旧抿嘴吞下,只是多了哼哼两 声,好象很舒服的样子,这时众室友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老猪这时方才 醒来…… 记得,一天下了晚自习之后,众室友正端坐在那里甩扑克,老猪因为体胖,吃 的多饿的也快,所以就喊道:“我饿了,我提议每人出10元拿来喝酒怎么样?”, 大家正无事可干,齐声说好,于是每人拿出10元钱交到了老猪的手上,这时只听老 猪拖着腔调喝到:“小宝子,小碗子”只听宝和碗二人齐声应道“喳”老猪又说: “命你二人下山前去采买军粮,速去速回,不得有误,”宝和碗二人应声道: “喳”便拿着钱一溜烟没了踪影,不大一会儿酒菜买到,于是众人推杯换盏, 不亦乐乎。直到半夜,方才酒欢人散。至此,我们宿舍里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 宴,真可以说是夜夜笙歌。但是夜路走多了,就难免有摔倒的时候,一日,熄灯铃 响过之后,众兄弟仍在秉烛夜饮,正当我们吆五喝六,酒兴正酣之际,或是我们的 喧闹声惊动了舍监,于是醉醺醺的8只红脸的猴子被带到学校的操场上,在凉风下吹 了半宿,曰之醒酒。所幸只是秋夜,不至于太冷,但是第二天仍有两位难兄偶感风 寒,既是如此,我等也没有逃脱全校点名批评并作深刻检讨的厄运。 以上这些都可以说是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一些快乐的片断,但在这些记忆 中,最让我时常回想起来,心底里都会涌起阵阵暖意的,却是那一次患病的经历。 记得那年是我们学业进行到第三个年头的一个冬日里,那天傍晚,由于吃腻了食堂 里的饭菜,就想到外面去改善改善生活,刚走到学校门口,正巧有一卖肉的,只觉 得谗虫乱爬,心痒难耐,于是买了2斤牛肉吃了个不亦乐乎,吃过之后,刚开始只感 觉有点不舒服,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东西太凉的缘故。可是躺到后半夜,就 不行了,感觉自己的肠胃一阵阵的剧痛,喉咙里一阵阵的恶心,一股油腻忽然涌到 了嘴里。我忽的坐了起来,鞋都没有穿,就向门口冲去,还没冲到门外,便哇哇的 呕吐起来,好不容易吐了一阵想直起腰来站一站,可是还没有直起腰,肚子里就又 翻江倒海的折腾起来,直吐得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我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肚子刀绞般的痛,只觉得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 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宿舍里的7条汉子全在身旁,原来在我昏迷之后,因为时间已经 是夜里两点多钟了,又是那么冷的冬夜,根本找不到车,而我们学校距医院又有四、 五千米之遥,是宿舍里的兄弟们轮流把我背到了医院……,后来医生诊断说我是食 物中毒,那一次我整整在病床上躺了3天,阿南则也在医院里陪了我3天。这虽然已 经是4年前的事了,但我每次回想起来,却都好象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在这里,我 仍然想说那句已被我重复了许多次的老话:谢谢你们,亲爱的兄弟。 我所写的这些回忆的这些片断都已是4年前的事了,在这4年里,我的生活一直 在不断的起着变化,而我的宿舍也随着我的生活在不断变化,从那时的8人一间的宿 舍,到后来的2人间的宿舍,再至现在的单人间的宿舍,我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 桌前,回忆着那些快乐的日子,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时光有时 就是这样,让人的记忆在不停的褪色,从彩色渐渐的褪成了黑白的颜色,记得那时, 我们坐在一起常感叹时光的太慢,可是当一切都以过去的时候,却又缅怀时光的飞 逝。可是不管怎样,我们都算曾经拥有过哪些纯真日子,就象我们在临别的酒宴上 唱的那首歌一样:“不要问,不要说,今朝一别各西东,失去过才能懂得去珍惜和 拥有,情难收,去难留,愿心中永远留住你的笑容,伴我渡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商丘市电业局 郭强 电话:0370--2206226 邮箱:guoqiangshuai@371.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