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习作 ① 白衣天使,我爱死你了。千万别说话,请在我的耳洞中穿入银丝,然后抽紧, 抽紧,直到心里的胆小鬼开始惊声尖叫。我爱你,你不要淡淡的笑,去讽刺我的真 心话。我的舌头是天长地久的顽石,闪动,闪动,迸发出毒药一般的誓言;如果我 说真话了,我就会复原吗?别再笑了,从那天起,我已经永生沉默,所有的话语都 不是我说过的,都不是我说过的。奔跑的影子,酒醉的探戈,痛哭的人,强奸的孩 子,都不是我,我在暴雨将至的城市中心重重跌倒,血流满面,抽搐不停,救护车 从我双腿轧过,疼死了。 我看见阴天的繁星,美到极点,它们把我的心彻底伤透了:你在那儿干吗呢为 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我爱你。 白衣天使,妈妈,说吧。 我已经到了晚期,心跳加速,牙龈出血,鼻塞,头疼,拉肚子,极度虚弱。 我喜欢柳镇的卮子花。 我喜欢初二的草蜢。 我喜欢奇幻天书里的玉娘。 我喜欢卡卡。 卡卡,我就要哭了,把眼泪哭成河,把伤心哭成天空,把你哭成末代仙女。 卡卡,为什么只有你不放弃我只有你愿意要我只有你一直都在为我添衣服? 白衣天使,卮子花开,火柴,飞动的虫,温暖的乳房,七月濒死的欲望。 KILL ME SOFTLY. ② 在你走后我就变成园丁。 它们枯萎了可是依旧怒放。 只有一个人在斗室浇花, 你和你的气息如影随形。 分开年代的河流, 真实地涌动。 十四岁 谁说再见? 赞美你就好比曾经的疑问, 还有我说你的样子阿, 你初次的婴孩上衣,安详, 我没有找到相似的造型,无踪。 于是只能在胸口刺青。 幻想飞刀。 你在日落长街上疾驰, 我在教室边缘入梦。 夏天没有错误, 老师没有借口, 烟花不烫, 怎奈例无虚发。 那就听我弹琴唱歌吧, 我是说,我动了情。 ③ 生于一九七七年的苍老的我第一千三百六十二次踏进这家小酒吧我呼啦一下就 热烈起来。 嗨,ALEX,操你妈的从土耳其回来啦? 声音是背景,啤酒是唾液,我乘着无与伦比的风,开始扭动,嘴里喃喃自语, 她们早就听见了。 我是首都天王。 汗水流进嘴里,刺激我的弟兄,我自负的舞姿愈现张狂。没必要都是帅哥吧, 你看你看美女的脸。 千万不要说自己不是文学青年。 大声歌唱,将我包围,我听见JAZZ的声音,从感伤到糜烂,无非是充沛的马达。 抚摸我,ONE 、TWO 、THREE ,香味蠢蠢欲动,笑容如梦似幻。 我认识你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朵玫瑰 开放在荒无人烟的小镇 晚风中她看上去多么妩媚 这一生我都不会叫她枯萎” 唱歌,我在下垂的黑色迈克后面撒谎,金光闪闪的衣裳独步天下。老黑爵,老 黑爵,I’m sorry ,我把你玷污,我是非人类。 可是我多么快活,身心健康,春风得意,白天睡觉,夜晚嗅蜜,一只雌性蚊子 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真美丽。 一起走吧,落幕,上演。 我要在归程中就把你们全部玩弄全部抛弃。 ④ 开始·颓糜 键盘·笔 绝境·风急 昙花·你 纵横·哭泣 血疑·谜 做爱·无忌 红尘·戏 ⑤ 快乐A :好胃口 快乐B :打篮球 快乐C :不再沉默 快乐D :疼痛与抚摸 快乐E :过眼云烟 正所谓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我不懂 我在A 前死去。 ⑥ 开始吧!最安详的姑娘。 她的阁楼平凡朴素, 回首烟雨中。 我觉得倦,就睡了。 拒绝早该拒绝的一切, 告诉我:回来、回来、 回来,别再四处徘徊。 一本书就是真理。 DIDADI,DIDADI. 白衣飘飘,门窗呜咽。 小姨,你来了。 很多春天从门前经过, 包括路过的读书郎。 慢一点跑阿,别慌, 竹林清凉。 ⑦ 七月十三,正午,醒来。柳三变走出烟花巷,发觉阳光分外刺眼,就要将他烧 毁。 他颤抖了一下,吐血,继续行走,酝酿诗篇。老师说:天涯何处,云台无期, 且自放浪,伤形伤心,勿忘归途。柳三变笑了,新词诞生,必定传遍天下,直捣黄 龙,不过终究无人能懂,包括如烟以及莫小怜。 河水向东,小桥无声。 柳三变停住脚步,开始发呆,忘乎所以。过路的樵夫问:先生,你要去哪儿啊。 柳三变说:去来的地方。 樵夫说:来的地方?甜水井? 柳三变笑了。 他看见樵夫远去,消失在虚假的日光里,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等等我。 他喊叫着,追上去。 ⑧ 被嫉妒的呐喊吵醒。 我一直都在背影里存活。 古老的花蕊轻笑在门外, 跟往事,一起离我远去。 男子害怕孤单、寂寞, 好像中弹流血的羔羊。 那些快乐的长大的孩子们, 拥有全世界和自己的女孩。 说什么酒醉才哭泣, 一句苍白的歌词掠过 遥远的心房便湿透了。 她带我到欲火中去受伤。 她的眼睛叫我无法忘怀: ………………我,死了。 ⑨ 小芳早上起床穿衣裳 小白开始汪汪汪 小芳骂了它两句 它就不吱声了 这家伙 卡通的城市多么美好 小芳在路上暗暗歌唱 裙脚飞扬不是因为风 是因为迎面走来的男子吧 咖啡 咖啡 小木屋的灯光好似流年标志 女孩惯看秋月春风 眨眼睛阿眨眼睛 弄的那个流氓不好意思起来了 “去遥远的房间吧 写字儿,上床 一起受伤。” “我不认识你 我不爱你 我爱那个我从来都不搭理的白痴 所以我跟你走 因为我是个作家 我结束在最初。” “好吧。 我一定毁灭你 然后去跳舞。” “樱木花道小王子毛毛都滚蛋!” 死在一首诗里。 死在一句话里。 死在一个字里。 全世界我最爱你。 血飞溅 极度快乐 旷野的麦子茁壮成长 农民回家报喜。 小白 不吃东西 从阳台上跳下去 它不是猫。 小白你知道晚上明天会下雨吗? 2001/7/3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