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这几个月来,文青过得很愉快。 他有点不敢承认了,二十九岁了,和梅花相处,竟然有一种初恋的感觉,很纯 洁,而且真诚。 还真看不出来,梅花曾在白鹿歌舞团唱过歌,跳过舞,并兼节目主持。 看不出来,她二十二岁了,单纯的可爱,而悟性很好,并且敬佩我,并且能理 解我的作品,我的思想,还有我此时的无可奈何。 去过她家几次了,她家里有钱,她父亲做废铁生意,做了好几年。重要的是, 她父母亲看我顺眼,其实让他们顺眼,对我来说雕虫小技,不值一题。 我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 是时候了,文清,你这个穷光蛋,什么也不是的废料,下赌注吧!捞钱做生意 去。 有点钱,我文青现在决不会这个模样,我现在的模样还不如一堆臭狗尿。是的, 我就是狗屁,谁叫我两手空空?谁叫我二十九岁还是这个模样? 我没有话说,我说什么? 文青,没什么大不了的,和梅花发生关系吧。她是那种有智慧的灵性,激动的 魅力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去哪找?虽然我觉得她还是个处女,我一向讨厌和处女性 交,这带来的麻烦太多了,实在不合算。可是,不把她身上的那道手续办了,怎么 能容易把钱搞到呢?再说,你眼前还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向你招手,给你机会。 如果把梅花种了,她就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她爱我,这我知道。但是,第一 次和她干这种勾当?总不能在我那个小楼阁吧!她还不知道我的家,种了以后,许 多事就好办了,主动权就在我这了。 我这样的男人,除了没钱,没地位,还是个有趣的男人--对许多女人来说--是 这样。记住这点,以便将来更好的运用交易……是吗?文青,想这些干吗?找林真 去,他那个房子一个人睡,布置的很有品味,浪漫。要是和梅花在那呆几个晚上, 收获肯定不会少,也许能改变我命运中的一些不幸的成份,或者说是加快了我前进 的步伐。 我想林真没说的,他可以睡在店里,他是我朋友,他有什么可说呢? 那么,那就开始了。 一星期后的一天晚上,下着细绵的春雨,文青打电话约梅花出来,说好在电业 影院门口见。他知道着,这样,离林真的家近,再说,又是下雨,找借口方便些。 他想买一大束玫瑰,后来想了想,只买了一朵。 他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打着雨伞,站在影院门口,等着梅花亲爱的--到来。 他站在那里,让雨伞偏向一边,让细绵的春雨润湿衣袖、裤子。心里估计着, 她就要来了,快到了,今晚就要尝到处女的滋味了!还真不知道是啥滋味?我文青 二十九岁了,这可是第一遭。 有趣吗?心酸吧?他妈的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是。 你要来啊!梅花,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只等你来了。你会来的,这我有把握。 今晚有事不能来?也没什么,反正你逃不了我的圈套了。你这条江河里的鱼,早已 不知不觉地上钩了,想来味道还很鲜嫩吧! 还说什么呢?就等你来了,我的梅花宝贝!亲爱的激动。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林真的房间里了。文青把玫瑰放在高脚杯里,里面倒着开 水。点着许多红蜡烛,听着抒情的音乐,关了灯,轻轻搂着她,痴痴地看着对方。 “又和你在一起了,这感觉真好。” 梅花想说却没说出,更紧依着他。 “梅花,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这个名字太俗了,给你改一下,好吗?” “可是?怎么改。” “叫梦儿,以后就叫你--我的梦儿,你看怎样?” “不,不行,难听死了。” “是吗?我的梦儿,梦儿。”文青把她抱紧了。“你答应,好吗?我真的好喜 欢--叫你梦儿,梦儿……” “好的。不过,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叫,我难为情。” 梦儿忽然觉到手上有点冷。“青,你的袖子淋湿了,我给你脱下来,这样会感 冒的,快,脱下来。” “都是你,要早点来,我就少淋一些了。”文青边说边脱下西装。“天啊!裤 子也湿了,”他把裤子脱了。“啊!有点冷,不行,上床。”他跳上床,盖着被子, 对着梦儿,说:“来啊!梦儿,真热乎。把桌上的杨梅拿来。” 梦儿坐在床上,也拉一点被子披好。拿了一个杨梅送到他的嘴里。“甜不甜?” “太甜了。你无论给我吃什么,我总感到甜滋滋,喜洋洋。” “我不和你说了,这么油嘴。” “好好,我不说,我的梦儿。可是你要听我说一句,把衣服脱了,这样会搞皱 的。不过也没关系,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就是穿上军装也象天使。” “你还油嘴,不行。”梦儿笑着说着,起来把外衣脱了,整好,放在沙发上, 又回到床里。“青,林真回来怎么办,他以为我们是那个呢!” “他去上海进货了,这几天回不来,你就放心吧!睡到天亮。”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就这样,谈到天亮,因为你喜欢我说艺术,说人生……” “想的。也想去你家看看,这么久了,还未去过。” “噢,梦儿,过几天去,我的家不像样,不好意思带你去”。 “这有什么,只要你对我好!我的心,你还不明白?” “我知道。怎么说呢?这几年我没做过生意,只埋头搞文学,以至今天……不 说了,说这些干吗?” “就是嘛。” “梦儿,你真好,象个天使。噢,你又笑了,吃杨梅。你说,林真这房间有点 艺术感觉吧?” “对了,青,你怎么有这屋子的钥匙呢?” “林真是我的好友,可说是知己了。我们经常探讨文学人生,经常谈到深夜, 因此经常在这睡,于是就配了一把。” “原来是这样的。”梦儿不怀好意的假装生气地说。 “是的,原来是这样的。所以就有了今晚在床上谈情说爱了。” “你坏,你太坏了!”梦儿转过头,故意不理他。 文青把杨梅放在床角,轻柔地把梦儿搂在怀里。“你真美,我亲爱的天使,我 的……” 他没说完,就紧张地向她脸上吻去,而动作笨手笨脚的,象个胆怯的小偷似的。 他清楚有的是时间,不能太勉强,要温柔些。她还是个处女,要给她以后留下 浪漫而激动的回忆。再说,以前和她约会,顶多只在身上乱摸一通,象一个没谈过 恋爱的男人。今晚的任务是单调些,只能趴在她身上,把洞打通了,就行了。决不 能玩花样、技巧,决不能让她看出你精于此道,热乎性术。 总之,我说文青,这道考试的合格标准--让她变成女人。 你愿意吗?这当然。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