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刀锋 作者:韩树 上海很久没刮过这样大的风了,外滩糜烂潮湿的气息被一扫而光,我有点难 受。 回九舍501 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连林东也回来了,很少有人这么全的时 候,屋子里有一股很典型的男生宿舍味道,窗帘拉的很严,光线暗暗的,七八个 人都围着电脑看<<樱桃的滋味>>,面情严肃,目不转睛。 这是我们最为熟悉的事情了,故意看一些好似深刻的电影,是我们闲暇下来 的功课,也可以说是在聚众装B. 装B 是一种姿态,是一种品位,也是一种活着的方式。简言之,装B 就是在 某一领域里装高雅,装高深,装与众不同。我们酷爱此好,坚信自己耐得住大寂 寞,大羞辱,大郁闷;坚信有一天能看懂这些被称为意识流的玩意,并能自得其 乐。 往常我会很快的融入集体,和大家一起做入神状,但今天没有,我一直靠在 门前看着这几个同窗了四年的狐朋狗友。 电影放完了,张扬站了起来深深的出了口气说:“恩,不错,这部电影充分 的体现了现代人的失落和孤独的冷。” 他每次装B 结束都会说这句话,不管看得什么电影。 我掏兜拿烟,烟已经抽完了,攒吧攒吧扔在地上,然后颠着脚进了宿舍,向 陆大大要烟,他一边拿一边向张扬点头说是。 文老六起身给我让座,回到床上又拿了张盘。“好了,下面咱们看看王晶的 新片吧,还有舒其呢呀。”“好呀,好呀” 黄晶等几个丫头起哄也跟着。他们就爱看这种东西。 我摸遍身上所有的兜也没找到火,走到窗台边捡起不知道谁的火机点烟,深 吸一口,一股氯气味道在我肺部游走,让我恶心的不得了。“咱们别看盘了行吗?” 大家看我,注意到了我得反常。 我回头一下子把窗帘打开,阳光倾洒进我得眼睛里,明晃晃的,异常扎眼。 “我要去阿富汗做战地记者。” 由于下午喝了很多酒,大家回了宿舍就倒在床上了。 我一点醉意也没有,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风还没有停,树影 婆娑,左右乱动。月亮也不见了踪影,大家谁也没有睡着。“你们能借我点钱吗?” 我盯着天花板说。“我想让你们记住我。” 林东走过来,拍拍我。“小月呀,都还以为你好命,没毕业就找到工作,唉。” 大家七嘴八舌起来。“咱不能不去吗,辞了那份工作。”“就是,可不是闹 着玩的事。”“阿富汗现在失控了都听说。”“对,那是真打仗。”“不去就不 去。” 我看着林东,还有这一屋子要好的朋友。想哭。“没用的,我这次是国家的 任务,不是那家报社,外交部已经通知我父母了,连我得身份证也注销了。是政 府呀。”“哇”文老六不胜酒力,吐了宿舍一地。酒气一下了就弥漫了整个宿舍。 我得眼泪再也忍不住,悄悄的流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我不得不回家看看,老妈从见到我的一刻起,就一直再哭,什 么也没有和我说,老爸也只是在我要走的时候对我说,没有办法,小心点。我想 笑笑,安慰一下两位老人,但话说不出口。 我用一个nowload 的水晶马甲进了我常去的无厘头社区潜水,从我讨厌榕树 下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这里混,交了很多朋友,我没想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因为他们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很快乐的,我不想给他们徒增 烦恼。 飞机经新疆进入塔吉克斯坦,然后乘汽车取道开伯尔山口入境阿富汗。 阿富汗贾拉拉巴德东郊坦塔农场联合国难民署 这里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我原以为我会住在帐篷里,在战火和硝烟中饱受 惊吓,来到这里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难民署建在一个农场上,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个中世纪的贵族城堡。方方正正 的,四面建有城墙,有一个门可以出入,门口有联合国维和部队站岗,很悠闲的 样子,怎么也看不出离战场只有100 英里。进门时,站岗的美国大兵甚至嘻笑的 向我打招呼,全然没有国内的那种肃立,敬礼。他们说的大意好像是欢迎来到地 狱中的天堂。“地狱中的天堂?!”我坐在车上苦笑。 进去了才知道这个城堡很大,城堡里整齐的分布了很多的院落,中国人员的 驻地在这个城堡的最东脚,离维和部队已经有一段距离。 “刚毕业就来这里了,不简单呀!” 接待我得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看着我的调令说,“我几十岁了才当上 参赞出了国,也可能是现在国内掌握波斯语和阿富汗语的人不多了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好气的说,“也不少”“噢,你 可能还以为,唉,以后你就知道了”“知道什么?”“我性陈,你以后叫我陈头 吧,后面那个院子是你的,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可能以后也就咱们两人了, 你一个人一个院子,先去休息吧。”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已经没有里我的意思了。 我转身要走,他又对我说:“噢,咱们这院还有一个阿富汗人,我给他起名 叫林彪。” 不是吧,这个属于我的房间足有我上海家的两个大,是国内很流行的那种大 通式结构,没有任何隔断,采光性很好,只有一个用布帘隔起来的洗漱间,有很 大很软的床,甚至还有一个接上宽带的康柏电脑。 我从后门出来,天阿,后院也有50平方,用大城堡的围墙围住,院子里还种 了葱绿的萝卜,靠墙有一个柴禾跺。要不是远处隐约有炮声传来,我还以为自己 到了某一个极具异域风情的度假村,还得是很高级得那种。 “跳马” 我在和老陈头下棋,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陈头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人 很好,还给我的电脑安上了中文win me“你跳马是个昏招。” 陈头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每次我要输的时候,他都是这个表情。 这里很悠闲,基本上,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这个老头下棋,要不就是和对门 院子的那两个法国女人争论是库布里克厉害还是黑则明厉害。我已经习惯并爱上 了这里。“将军,颠炮吧,不颠就死了。” 我从来都没有赢过这个老头,他还不爱一下将死我,到最后,就是他和他自 己下了。“呵呵。” 笑的是林彪,他每次都笑我,我厌恶看看他,他没有理会,接着笑。他有四 个孩子,能到难民署来为我们服务,用他的话说是得到了真主的眷顾。“还支士, 舔了你的士你不是照死吗?” 我没听老头的话,老头有点急。“不玩了,不玩了,老输。陈头,你那不是 有本变形记吗,我待会去拿来看看。”“不用了,我一会给你送去。” 老头也起来了,一脸严肃的拒绝了我,这里的人很奇怪,从来不让别人去他 的房间,那天和法国女人争论急了,她非说<<赤色追击令>>是让雷偌演的,还说 带了盘可以证实,我要回她房间看,她就拒绝了我。 接近黄昏,远方红红的落日映在破败的残垣断壁之中,异常的美丽,炮火声 也平息了下来,一切都很安逸。 我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看卡夫卡的<<变形记>>,前两天社区的战败和我说 他要改写变形记,不知道现在写完没写完,先看看卡夫卡是怎么写的。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 了一只巨大的蟑螂。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抬 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的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 肚子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驱来,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 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变成蟑螂,装B ” 我把书扔到一边,在安乐椅上摇啊摇,在这个悠闲安逸的黄昏,我本能的抵 触着任何深刻的东西,我想要是林东他们知道我现在这么资,会不会为当初流泪 送我走的情形而感到可笑,我甚至想现在要是有一本类似张爱铃的<<十八春>>那 种小资的东西,可能会更迎合我得心境。 “恩?!” 后院传来悉悉唆唆的音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穿过房间,打开后门, 那情形让我一呆。 一个全身罩在黑衣里的人正在坐在地上把我的萝卜。很吃力的样子,墙边的 柴禾跺已经推开,墙上有个一尺见方的洞,那人见到我,也呆了几秒钟,随即抱 着萝卜快速向洞的方向爬去,我本能的窜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小腿。他回头看我, 应该是个女人,透过眼部的渔网我看到她的眼神幽怨且坚毅。 她还抱着萝卜,用另一只手打我,我一把攒住她的胳膊,那胳膊握在我手里 像是虚无的,瘦的让人心碎,我得心咯噔一下子。好像接触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 连忙松开,然后把她的头罩掀开。 不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女孩子。 十四五岁的年纪,头发很脏很长,打了榴,杂乱的挡在脸上,面目还算清秀, 鼻子直直的,嘴唇闭得很紧,似乎没什么表情。脖子上有腐烂的痕迹,死死的抱 着萝卜。 她没有打我,我也没敢再去捧她的胳膊,拉着她的黑袍想把她拉起来,却没 想到袍子已经糟了,一下子就撕开了,她几乎没穿什么衣服,身体瘦的可怜,而 且多处已经腐烂,留着黄浓。两个刚刚发育的乳房因为猛然着风,乳头挺立,下 身有一条长裤,也已经破烂不堪,膝盖以前没有东西,我想起了一句台词,乞丐 皇帝裤,妈的,我心头一紧,为自己的冷血而痛恨。 也就是五秒钟的光景吧,女孩反映了过来,抓起我得胳膊狠命的咬,牙齿很 尖,我感觉到牙齿咬破我得皮肉,疼的很厉害,我一脚揣在她肚子上,她几乎是 飞出去的,萝卜被毁了很多,她爬起来又冲了过来,我顺势抱住了她,手触到她 小小的乳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刚才萝卜地里地泥和她身体上腐烂地黄浓。 “难民?!” 我把小女孩抱进屋子里,把毛毯批在她身上,弄波斯语问她,从开始到现在 她一直没有说过话,我也不知道她是那个族地人。 小女孩没有里我,紧紧地裹着毛毯,战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我看,眼神里充满 了怨恨,不安,和怀疑。“洗澡。” 我想起她现在还光着身子。“吃东西。” 她对我洗澡地提议没有反映,我只好拿出面包递给她。 她是真饿了,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拿着面包狼吞虎咽,我有点怜惜的看着这 个异域女子,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保护她,不知道是不是我得宿命。 我想起来,后院还有个洞,跑出去用石头堵上,并把刚才毁坏的萝卜放在外 边。 回来后,她已经吃完了,惶惶的战在那里,有点无措。“洗澡” 我连说了三遍,她还是没有反映,死死的盯着我,只是没了刚才的怨恨。但 她必须洗澡,她身上还有腐烂的黄浓和萝卜地里地泥。“你能听懂我说地话吗, 洗澡,你身上有病,必须洗干净。” 我拿自己地胳膊向她笔划着。但她还是没有理我。 “陈头,陈头,开门,我找你有点事。” 我关死房间地门,跑到陈头这里。 门开了一个小缝。陈头露出个脑袋。“干吗?”“你有治疗皮肤病地药吗, 我有点过敏。”“在那?我给你看看。”“不是,在,我,我” 我不大擅长说慌,脸有点红。“噢,你等会。” 陈头明白什么了,噢是什么意思。“你那不是过敏,是阿富汗流行的一种热 带病毒叫Leishmania,你把这个拿回去摸在腐烂地地方,大概一个星 期会好。” 陈头说着递给我一瓶药,我有点诧异。“噢,你不用和我说什么,不打听别 人地事情是这里地规矩,回去吧,赶紧摸上。”“噢” 回房间地时候,她已经洗完了澡,还是紧紧地搂着毛毯,惶惶地战在原地, 只是头发干净了,眉目也清秀了许多,我这才发现她长地其实很漂亮,有点像香 港地叶佩文。就是瘦了点。 “难民?” 我把药递给她,用波斯语问她。 她点了点头,接过了药。“饿了?” 点点头。看我。“偷萝卜” 还是点点头,看我。“把药涂上。” 她看看药,然后看看我,然后摇头。 我走过去拉开洗漱间地布帘,对着她说。“进去,把药涂上。” 她看看我,然后看看布帘,然后进去了。 我拉上布帘,翻自己地行李,找她能穿地衣服,天已经黑了,她不能总是裹 着毛毯。 我带来的衣服不多,她那么小地更没有几件,只有一间上面印着小燕子赵薇 大头像地绒衣还和她身,那是我在虹口机场买薯片送的,我当时想反正要去战场 了,把身上地钱都花光,就买了一箱子薯片。 “把这衣服换上。” 她涂完药出来了。我把衣服给他。 她接过衣服,转身穿上我得牛仔裤,有点长,她看看绒衣,又还给我。对我 摇摇头。“穿上,你不能总裹着毛毯” 她还是摇摇头。“睡觉,要睡觉,毛毯,睡觉。明白?” 她点点头,终于开口了。“在这里,把人地相片穿在身上,是对那人的不尊 重。” 我坐在床上笑了,这种感觉很释然。“没关系,这个人喜欢别人不尊重她。”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女孩已经起来了,她昨晚裹着毛毯在地上睡的,现在 毛毯叠的很整齐放在地上,人也很老实的站在原地看着我。 “你不要出这间房子,这里很安全,有吃的,我回照顾你。” 我一边刷牙一边对她说。 女孩很懂事,走过去替我叠了被子,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回去老实 的站着。 我甚至有幸福的感觉了。 “你叫我小月吧,这个发音好读,你叫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我对她说。“比斯穆拉,莫比杜拉,亚斯敏。”“那我叫你 小敏好吗?” 她显然不是很适应我得发音,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多大了?”“十四。” 整个一个白天,陈头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我下棋,我也不想找他,因为小 敏的出现,我对阿富汗的时势有了兴趣,上网查资料。小敏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 也不干,后来接了水帮我洗几天换下来的脏衣服。 “你从那逃来的。” 我看着电脑屏幕问她。“坎大哈”“那里不是已经被北方联盟解放了吗?” “我是普什图族人,我们的族长支持塔利班。”“噢”“谢谢你救我,你是好人, 我以后为你做工。”“很很,好呀。那今天中午吃什么?”“萝卜好吗?” 我哈哈的笑,笑的很开心。她也跟着笑,但很勉强,显然她不知道我为什么 笑。 我们真的吃了萝卜,小敏用萝卜熬了很浓的汤,面包粘萝卜汤吃。中饭以后, 小敏对我已经彻底没了戒心,她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十四岁父母死于战争,自 己逃了100 多英里,我都有点佩服这个女孩子了。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喜欢林志 颖。 下午的时候,我们谈了很多,从她嘴里我知道了,坎大哈现在已经失控,北 方联盟为了报复马苏德的死,疯狂的杀戮普什图族人。开始的时候,她还很平淡, 后来哭的伤心,我也是,我几乎有要抱抱她的冲动。 “晚饭咱们吃什么?”“萝卜好吗?”“不好。” 难民署每个星期都会发给我们面粉,蔬菜,副食若干。我不想天天吃萝卜。 她的眼神有点惊恐,好像觉得惹我生气了。“恩,晚饭我做吧,我请你吃好 东西。” 说是我做,其实我也只是动了动口,指导了一下,于是我吃倒了一个外国人 为我包的饺子,尽管很难看,我想这一定也是这个外国女孩第一次包饺子。 “好吃吗?”“不好吃”“这可是我们国家最好吃的食物了。”“那,那, 好吃吧” 她有点慌张,老实说,我也觉的不好吃,因为确切的说,我们包出来的东西 更像是个团子,用美国产的香肠做的肉馅,白菜已经没有多少水分,还没有跺碎。 “关键是没醋,吃饺子要粘醋,难民署只发了酱油,还有咱们用了美国的香肠, 你知道,美国的东西质量都很底下。”“我知道,美国很怀,美国都拿枪。” 2001-11-09 18 :37:47频死靠,说出来你也不信,我现在在阿富汗帮助难 民重建家园2001-11-09 18 :37:47若冰靠,说出来你也不信,我现在在南极研 究企鹅的性生活。 2001-11-09 18 :37:47频死靠,咱们都是出来卖的,有必要骗你吗2001-11-09 18:37:47若冰靠,咱们都是出来卖的,有必要骗你吗2001-11-09 18 :37:47 频死我要不在阿富汗。周星驰全家死光光2001-11-09 18 :37:47若冰不是吧, 你真在那里,那里现在打仗在呀。 2001-11-09 18 :37:47频死是亚,我外面正血肉翻飞,2001-11-09 18 : 37:47若冰还他妈肉欲横流呢,要是真打仗,你还能这样说话。 (通过服务器转发) 2001-11-09 18 :37:47频死^_^ 2001-11-09 18 :37:47若冰对了,你怎 么叫小月刀锋的,我想写一篇关于你名字的,最近好长没撇大条了。 2001-11-09 18 :37:47频死小月吗,代表温柔,刀锋,代表锋利。 我这个人过着小资的生活,却向往愤青,还不敢愤的彻底。 其实这是我无意间起的。 2001-11-09 18 :37:47若冰听说无意中的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本质了,你 不会2001-11-09 18 :37:47频死有这种生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温柔又锋利, 多号呀“ (通过服务器转发) 小敏把房间的东西都擦了一遍,过来收拾我得电脑桌,看着显示器QQ里的方 块字入神。我和若冰告别,回头看小敏“第一次看见中文?” 小敏点了点头,然后对我笑了笑。“和波斯文,那个好看?”“我们的。” 我也对着她笑,这两天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经常会笑。“你能教我说中文 吗?”“好呀。” 能在战火中的世外桃源教一个异域美女中文的确是一件很畅然的事情。“让 我想想,好,你看我的口型,ZHUANG BI ”“ZHUANG BI ,什么意思”“就是说 一个人很帅,很有品味。”“你很ZHUANG BI ” 我差点笑的从椅子上掉下来,眼前这个女孩子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可爱。 “你再教我一首中文歌吧,我听你老哼哼英文歌。”“好,我还要想,教你一首 典型的。”“你听着,大(拐弯)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重)北斗呀。” “什么意思”“你别管什么意思,不好解释,我们国家很流行的。”“大河向东 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呀。”“不是,注意是这样,大(拐弯)河向东流,天上 的星星参(重)北斗呀”“大(拐弯)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重)北斗呀” “好,下一句,路见不平耶声吼呀”“路见不平耶声吼呀”“对,再来一遍,耶 声吼呀,这句很关键”“耶声吼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啊” 空气里弥漫了笑声,多么可爱的女子,多么美好的战争呀。 小敏看着我笑,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敏在我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后院的墙又被她打开了,她每天都要放在外 面一些萝卜,而且放的位置愈来愈远。 我正在给国内发稿,我现在的胆子很大,经常跑到门口,套维和部队的话, 我知道这些老掉牙的小道消息传倒国内是绝对的猛料。当然适当的传奇杜纂是少 不了的。这是工作吗。 “小月,来” 小敏跑过来拉我起来,她练了很长时间才把小月这个发音读准的。“干吗? 干吗?” 我跟着她从后院钻出了难民署,她很兴奋,跑得很快,穿着我大两号的鞋, 还能跑这么快,我有点吃惊。 我第一次出难民署,四周都是荒地,由大小不一的石头构成,路况很不好, 我有点吃力,小敏跌倒又爬起来,我想扶她,她没用,照样很兴奋,是什么东西 这样吸引她的兴趣。 爬过一个山坡,我们终于到了,是向日葵。 大片的向日葵坚强的昂着头,向太阳吐信。远处一个池塘,斑斑点点的泛着 太阳的光辉,偶有反射倒小敏脸上的,照耀着她的兴奋,再远处是残垣断壁的破 败和炮火声的隆隆。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感染着。 生机,无限的生机盎然着希望。 和平,仿佛就在眼前,一个重建的家园,一个安乐的净土。 那昂然的太阳花给了小敏和平的希望和无尽的力量。 我情不自禁的抱着小敏,她双眼擒泪,在我怀里喃喃自语。 真主保佑阿富汗。 会的,真主一定会保佑阿富汗的。 入夜,月光撩撩,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我躺在床上,小敏在地上裹着毛毯。 我睡不着,睁着大眼睛想进来发生的事,本来想是来战地穿梭战火,九死一 生,却意外的在这里过上无忧无虑的小资生活,还结识了落难的异族美女,并深 深的为其所感动。往常唾弃的小说中的情节今天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难 道就是我得宿命吗?但结局又会怎么样呢。 我坐了起来,想点跟烟,房间的窗子很大,月光照进来,光线很亮,于是我 得以看到小敏眼神的清澈。 她也没睡,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万种深情款款。让我心碎。“还没睡吗?” “睡吧。”“睡吧,求你了” 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目光,我怕。 小敏站了起来,毛毯掉地,在月光中,侗体通透,清澈见地,房间里顿时有 了幽幽味道,不明所以,姑且定位是诱惑。“我的身子已经没病了,很干净。” 她边说边向床边走来,幽幽味道愈发逼近,身体的印象也愈发清晰。 小小的乳房看似坚挺,乳头全部出来了,在月光中,呈暗红色,发出诱惑的 昏圈,似辐射渐渐荡空我得思想,腰部紧紧收缩,玲珑尽透,下体些许褐色阴毛 稀疏,更是侵人心脾,勾心荡漾。 尽管我经常在happysky看西村理香的裸体图片,但在这里看到一个真实的少 女侗体还是第一次,还是一个异国的14岁少女。“在阿富汗,女人只能让丈夫看 到肌肤。” 小敏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有点坚定,也有点紧张。 “小敏,在中国,和14岁以下的女孩发生关系是要判刑的。”“我已经14岁 了。” 我抱着这个女人,瘦小的身躯在我怀里哆嗦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深刻的理解了 肌肤之情的含义,并深深为古人的造字能力折服,她的嘴唇瑟瑟发抖,比我还紧 张,我吻了她,深深的。 “我从来也没见过本拉登,而且这辈子也见不到她,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睡吧,心肝。” 我没有亵渎她,不管怎么说,进入一个14岁女孩子的身体都是邪恶的事情。 我耐心的哄着她睡觉,最后的“心肝”两字是用中文说的。 林彪的三儿子病了,我把从上海带来的先锋四号送给了他,他对我感激涕零, 对真主发誓以后要报答我。 “贾拉拉巴德已经被北方联盟攻陷,战事离这里很近,各位不要随便出去。” 维和部队的大兵用英文,法语,波斯语接连广播了好几遍,就是没用中文。 难民署的气氛有些紧张,法国女人再也没有找过我,林彪在自己的门房擦枪, 我过的却很舒服,因为有小敏,她很聪明,饺子包的越来越漂亮,每天都给我讲 古兰经的故事。 清晨,我们是被纷乱的马蹄声吵醒的,接着是密集的枪声,英语的,法语的, 波斯语的尖叫声。 难民署已经被包围,不知道那来的武装部队正在和维和部队交火。 我和小敏匆忙爬起来穿上衣服,想从后院的洞爬出去看看究竟,但是看到的 却是乌黑的枪口。 我们被俘虏了。 没有人救我们,因为整个难民署已经被攻陷了。 懒散且有些发福的美国大兵根本就不是这些骑兵的对手,所有的人都被俘虏 了。 抱着头蹲在难民署的广场上,乌压压的一片,有男有女。我从来也不知道难 民署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而且多一半都是阿富汗本地人。 我蹲在人群中央,有点紧张,紧紧的握着小敏的手,小敏深情的看着我,很 坦然,最起码比我表现的要好。 一个包头的男子掏枪想反抗,被马上的骑兵一枪击毙,倒在人群中,血溅的 很远,人群一阵尖叫骚动,向中心收缩,小敏被挤倒我怀里,我顺势抱着她,吻 她的额头,她笑了,一生中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在这一刻淀开。 “苏哈德,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个好像是头领的人骑马过来,对着人群喊,我有点吃惊,苏哈德是塔力班 政权德高级人物,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头领抬手,另一个包头男子应声倒地,很快很准很安静,没有任何惨 叫,人群也没有,只是围着尸体让出来一个圈。“苏哈德,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里。” 在我左手两米处站起一个男子,没有包头和胡子,身着蓝色运动服,我很熟 悉,因为上面有红五角星和五个中文字 ---------先进工作者----------- 他回头看陈头,摸着下巴用中文生硬的说了两个词。“胡子,下棋” 我也看陈头,陈头哭了,一个六十岁男人的眼泪在我心中,震撼。 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阿富汗人,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让别人去他 的房间,原来整个难民署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收藏了阿富汉难民,全世界来到这里 的人没有勇气到战场上亲自体会战火的硝烟,但他们却用良心,用自己最微薄的 力量救助着每一个他们见到的可怜的人,没有国籍之分,没有宗教之别,没有种 族的概念。难民,还有全世界赶来求救他们的我们,在冥冥之中,完成着真主或 是上苍安排给他们的宿命,不是吗?被我叫做小敏的比斯穆拉,莫比杜拉,亚斯 敏,还有踢掉胡子和陈头下棋的塔力班高官,还有,一定还有更多的冥冥之中的 感动,真实的一件一件的掩饰在难民署悠闲的状态之下。 地狱中的天堂,眼泪,枪声,鲜血,永恒的情感,永远,有多远。 他们没有再杀人,头领和我们解释,说来这里是为了捉拿塔力班叛党并转移 我们到安全地方去的。 我和小敏被迫分开,因为她是阿富汗女人,分开时,她没说一句话,没有哭, 眼神空洞且无助,表情让人琢磨不定。我很害怕她会忽然用中文唱大河向东流, 因为那样我会忍不住冲过去抱她,而被阿富汗人射杀。 我被一个小分队带走了,陈头和我也不是一个组,我有预感,今后不会在见 到他了。 林彪和我在一起,在路上,他和我说,即便没有苏哈德,难民署也不会保全, 现在阿富汗的局势已经失控,难民署的食品和药物是任何一个绿林武装都想得到 的。 马车拉着我们到了一个丛林,阿富汗号称高山- 沙漠之国。这样葱绿的丛林 当真很少见。 基地建在丛林的正中,我不知道这股武装算大算小,有十几个军营,大概几 百匹马匹,甚至还有6 辆坦克。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股武装的大头领居然是个小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 矮小、一脸稚气。 这股武装不像是阿富汗人,因为他们的身材比阿富汗人高大,更像是俄罗斯 人。 我们这些人质抱着头蹲在地上,任凭他们嘲笑打量。 小男孩用手指了指我,对他的手下用波斯语说。“他留下,别人带走,养着, 别死了。” 其他人都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了我和这个少年将领。 他带着笑用英语对我说:“japenese?" 我没想到他还会说英文,有点吃惊, 用波斯语回答。”我是中国人。“”噢?!“”叫什么名字“”刀锋“ 我想这个名字还算有点硬气。 他也有点吃惊。看着我“美国人,英国人我见多了,中国人还第一次见。” 他开始用波斯语和我说话,并开始站起来慢慢向我走来。“你今年多大。站 起来”“比你大。” 我没好气,他把我拉起来,个头还不到的我得鼻子,我就被这么个小东西俘 虏了,我觉得有点可笑,像是小时候玩战争游戏。“这里我最大”他笑我也想笑, 但还没有笑出来,脸一下子就僵在那了,因为他用手一把抓住了我得阳具。“你 也不小。”他还在笑,但我觉的恶心。 他一脚揣在我得肚子上,我坐在地上,对着我得脑袋掏出阳具,黑黑的,往 我嘴上凑,两只手狠命的板着我得头。“我操你大爷!!!” 我歇斯底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变故有点突然。被这么个小逼玩意儿羞辱,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头顶在他的阳具上,他捂着鸡巴,坐在地上。“你妈了逼, 找打吧你。”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话还没说完,后背就挨了一脚,趴在地上,好 几只脚踩着我,还有两只枪对着脑袋。 我被捆在椅子上了。全身不能动弹。小男孩笑着看着我,他的手下已经出去。 “我操你大爷” 我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还不知道波斯语怎么翻译。 他走了过来,带着征服甚至是虐待的冲动,猛然的按住我,用手在我的身上 来回乱摸,我已经浑身僵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把我得东西掏了出来,低 下头,用他的嘴上下套弄,很野蛮,牙齿不停的碰到我的冠头帽,我不停的大口 喘着粗气,眼泪流了出来。渐渐的他开始变得轻柔,很小心的用舌头上下左右地 吮着我的阴茎,同时手也套弄着自己的鸡巴。我射精了。 回到驻地的时候,我心情沉重,觉的自己被强奸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彪见到我凑了过来,告诉我那个小男孩叫胡麻虎,是统帅着700 名乌兹别 克族猛将的指挥官,3 个月前父亲被塔利班打死后接过军事指挥权,很有战斗力。 北方联盟里很重要的一支部队武装。 我没有心思听这些,悲怆着自己命运,像女孩子一样的哭。 林彪像是看出什么,拍拍我得背,安慰我说在战争中,军队中鲜有女人,性 取向是很不固定的。 “起来,司令叫你。”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睡醒,就被乌兹别克族人叫醒。跟着他进来胡麻虎的帐 篷。 “刀锋,是吗” 胡麻虎见了我,笑。“我操你大爷。” 我暗暗发誓,他今天要再敢,我就咬下他的鸡巴。“我操你大爷,你瞧,我 都会了,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用中文重复着我得话,发音很准。 我被他手下的枪托推上了胡麻虎的吉普车。 挂当,加油门,抬离合,离丛林基地而去。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一片废墟。 他的两个警卫四下巡视去了,车上只有我们两个,我暗暗思量,赤手空拳能 不能杀了这个小孩。 他看了看我,笑笑,然后站了起来,踩在汽车座椅上做深呼吸状。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个土褐色的世界,一片荒野,印入眼帘的只 有一堆颓垣。“这里就是古丝绸路上一个繁盛的古城卑尔克赫的遗址。” 他低头看看我。我向远方看过去,平坦的荒原一直伸向地平线,没有一株树, 一根草。光秃的连绵的山头,像锯齿一样,也许只有历史可以见证他的繁华。我 看不到。“阿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和泰摩兰的军队都蹂躏过这片土地。直至1747 年,阿哈马德·沙阿·杜兰尼终于把侵略者赶走,把互相厮杀的各个派系镇服, 建立了长达两个世纪的皇朝。” 他接着对我说,神情很肃然,很认真,我有点吃惊,没有想到这个小孩懂的 还很多。说老实话,这翻话出自一个15岁小孩的嘴,我觉的有点可笑。于是我冷 冷对他说。“你玩过<<大航海时代>>吗?” 他生气了,挂在脸上。“我们这的小孩有更重要的任务。” 忽然间,天空爆出空前激烈的电闪雷鸣,大地为之震动,好像是上天安排出 来的奇迹。 东边飘起两个云团,一大一小,皆为乌黑色,并都有金线镶边。 我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云团竟部部接近。 一瞬间,两大云团正式相撞,顿时大地摇撼,天翻地覆,云团相缠,闪电撕 裂苍冥,雷声震耳欲聋。 我和胡麻虎都看傻了。如此光景持续了30秒。 渐渐的,小云团占了上风,吞并了大云团。 耀眼的闪电和轰然巨响过后,大雨如注。 胡麻虎顿悟,下车跪在地上磕头“多谢真主昭示。”“总有一天,我会像杜 兰尼那样统一这片土地。”“我们不需要任何国家来管我们的内政。”“我要在 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建立新的文明。” 我没有理会他,听着他自言自语,心中忽然觉得这个生在战火中的小孩在自 己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很可怜,可怜的让人敬佩。 胡麻虎回到了车上,大雨还没有停。他看着我说。“我爸爸是乌兹别克贵族, 我家里有三台ps. ” 我学会了用枪,是林彪说的,在我还没有被换成弹药食品之前,我必须学会 生存,而步枪是我唯一的生存保障。 胡麻虎也没有再来骚扰我,因为他们不知道从那搞来了几个阿富汗妇女,士 兵们每天的叫声在丛林中回荡,让我想起了一个词sin ,这里没有淫荡,更没有 性欲,有的只是原罪。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次活动,战争,杀戮,还是混乱和疯狂。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我被乌兹别克人叫去参加对塔力班的阻击战, 双方都只有十几个人,没有任何掩体,在废墟中间相遇,然后用最原始的步枪互 相射击,没有命令,没有指挥。 我一向都以为中国人的从众性和适应性是世界上最好的,今天总算得到了证 实。 我得步枪是1952年苏联产的“卡拉什尼科夫”,可以点射八发子弹,我把它 们都射进了一个向我冲过来的塔里班人,然后乌兹别克人对着敌人大叫。“一颗 子弹一个人。”“一颗子弹一个人。”“ 一颗子弹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对我说的,但我已经把枪扔掉了,因为我受过训练,在这个 时候换弹夹,就是找死。 我拔出短刀挥舞着跟着大家冲了上去,那一刻,我想起<<拯救大兵>>里面的 场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汤姆汉克斯那样活下来,我甚至还想起了,上大二 时,和林东他们一起和浙江人干仗的情形,感觉差不多,只是当时没有想到死。 我们赢了,我没死,因为林彪替我挡了一刀,我扎进了一个人的肚子,那个 人的肠子流出来,我吓傻了,站在原地不会动,后面一把刀劈下,林彪推我,砍 在他肩膀上,我挥刀砍下了那个人的脑袋,脑袋掉在地上还有声音,咕噜的很远, 我杀红了眼,还砍伤了自己人的大腿。 事后我很后怕,这根本就不是现代的战争,这是野人般的杀戮,这是没有思 想的血腥。我得脑子一片空白,大大的,什么都融的下,却什么都没有,混乱, 疼痛如刀绞。 被我砍伤大腿的战士走了过来,仍给我一个敌人的头颅,说这是我的。 他们接下来会不会把那些敌人的尸体分而食之,会不会叫着我一起吃,我会 吃,我真的会吃。 胡麻虎处罚了那个叫着我参战的小头领,因为这次伏击得来的弹药食品还不 及我一个人值钱,用他的话说,如果我死了,他们就亏大了。但是因为我得表现, 乌兹别克人都对我吓林彪另眼相看,他们一向都很敬佩勇敢的人,我不知道原来 麻木在战争中叫做勇敢。 “现在的喀布尔被塔吉克族士兵占据65%的地盘,另外两个什叶派武装团体 则割据了其余35%。” 胡麻虎指着大地图对大家说,我因为上次表现好,而且对国际形式了解的多, 也被叫上参加这种军事会议。“现在阿富汗的局势已经失控,任何外来的力量都 左右不了我们,我们也不需要国际援助。”“塔里办已经完旦了。北方联盟现在 实际上已经土崩瓦解,穆罕默德·马兹班控制着北方三省。 还有很多别的的区域政权,现在出现的权力真空,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 你们说那。“ 胡麻虎闻大家,他的手下不会有任何意见,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除了杀人和 被杀,不会别的。“好,好,听司令的。”“司令带着我们就行了。”“刀锋, 你的意思呢?” 胡麻虎问我。 我走到地图面前,看了看地图,又看看这个小逼孩。然后指着地图对他说。 “赫拉特,一定要先打下赫拉特,赫拉特处在西通伊朗东到喀布尔的道路的中心 位置,是阿富汗最大的粮仓,北方联盟在这里的力量比较脆弱,而且打下它,我 们就可以和土耳其挂上钩。”“土耳其?!”“不错,就是土耳其,苏联解体之 后,土耳其的泛突厥主义盛行,他们也需要一场战争在作为爆发的契机,你有没 有听说过吴三桂。”“吴三桂。” 胡麻虎用中文生硬的重复着。“中国人,就一定是个聪敏人。” 我对他笑了笑。 散会的时候,他把我叫住。“听说,那些女人,你没有去过,对这个没有兴 趣。”“我操你大爷。”“哼哼。” 就这样,我跟着这只队伍转战了半年,渐渐习惯了这个类似军师的角色。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池塘洗澡的时候,我也会偶然想起来。 我曾是一个中国派过来的战地记者。 我曾有个家在上海,我曾喜欢看电影喜欢听音乐。 我还曾是一个网站的猪头。 “什么叫圣战?” 我一边洗澡一边问胡麻虎,我现在已经是这个部队的实际领导者,我说什么 胡麻虎都照做。我也从来没让部队输过。“噢。在阿拉伯语中,”伊斯兰圣战 “是”吉哈德“,”圣战者“是”穆加希德“。一般圣战的概念是指为真主和伊 斯兰而战,圣战者是立志殉教和为圣战献身的人。”伊斯兰圣战“的口号并非始 于近现代。随着时代的变迁,在伊斯兰教创建后的1300多年间,”伊斯兰圣战 “的目标和内涵也发生了变化。早先是驱逐异教徒的,现在只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没什么” “小月” 我正听胡麻虎解释,林彪叫我了,这里只有他叫我小月,其他人都叫我刀锋。 我抬头看他。“我们在20英里外发现了几个女人,其中一个的衣服上有中文 字,我想你认识。” 我霍的一下子展了起来。是小敏,我脑子一阵晕眩,没有穿上衣服就跑了出 来。 兴奋,溢于言表“在那?!”“你等等,她死了。” 她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丛林中一个破败的基地,显然是遭到了伏击,弹痕,硝烟。 小敏的脑袋被大口径步枪削去了一半,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咕咕的,还没 有变成固体,右半边的头发很脏,左边已经没有了,她的肚子大大的,显然也遭 到了蹂躏,已经有了身孕,身上还穿着还珠格格的衣服,赵薇还在笑,笑的无比 任何时候都诡秘凄惨,她和另外五个女人一拍倒在地上。 我想象的出她临死的情形,基地被伏击,男人们被打死,女人被带走,怀了 孕的没有用的女人跪成一拍,然后枪对准脑门,一颗子弹一个人。这里有六个女 人,小敏是第几个死的? 我站在她面前,欲哭无泪,悲伤,心痛。 为什么任何欢乐的东西都揭示不了真理,总有凄婉哀伤的悲剧色彩,我该供 奉上苍,还是真主,还是供奉我自己这颗脆弱的心。 我突然发现,战争使这里形成了完美的食物链,它不仅仅加固着精神的奴役。 而且也真实的体现了肉体的吞噬,它的组成是如此清晰可辨,飞机上的导弹乌压 压的枪口平民和女人。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可以保护这个女人,但是我错了,在战争面前,我是如 此渺小,如此可悲。 于是我哭了,跪在一个异国女子的面前,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情,我只知道我得心,碎了。“我可以借你一颗榴弹。” 胡麻虎走过来拍了拍我得肩膀。 小敏的尸体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我开始想家了,我根本就不是上苍的对手。 去你妈的战争,去你妈的阿富汗,去你妈的土耳其。 回去的时候,我们也遭到了伏击,我想一定是那颗榴弹搞的,敌人听到了爆 炸声,折了埋伏。 我和胡麻虎打散了,林彪又替我挡了枪,但这次他死了。一枪毙命,什么话 也没有说,连眼睛都没有看我。 我一个人逃出了丛林,爬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阿富汗的戈壁不是砂子的,而是石头,寸草不 生。 恍惚中。 我想红烧肉,我想炸将面,我想糖葫芦,我想社区,我想战败,我想我要是 能变成蟑螂现在,我就一口把自己吃掉。 驴,真的是驴,一个农民牵着驴运了两筐东西,食物,一定是食物,不是食 物也是食物。 我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张牙舞着,像个野兽。 我只看见那个农民拿出了一把腰刀,然后的感觉就失真了,刀也挥了下来, 刀砍进了我的腹部。 过程十分简单,像是砍穿一张纸一样砍穿了我的皮肤,然后就砍断了我的盲 肠。又拔了出去,拔出去时在我腹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倒在地上,血流了 出来,像大树地面上的根须。 我得意识一下了就模糊了,脑海里只有黑白两个色调,无数的黑衣人在厮杀, 雷电齐鸣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的号角声、加上纷乱的刀剑舞影,渐渐清晰,变成 骷髅,在空中飘呀飘,接着厮杀,血流成河,红色调占了主流,定格成一个字乱, 没错,很清晰,是<<乱>>,就像黑则明的电影,因为国土家园分崩离析而感到绝 望的贫民,出满了无声的愤怒。 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农民和驴的事看来是真的。 我得腹部被草药缝合,地上放了些许土豆和一壶水。 公路,真的是公路。 这意味着我到了边境线上,因为阿富汗是没有钱建公路的,我凭着在胡麻虎 那里得到的地理知识,靠着每天一个土豆,和间或能抓到的蛇挣扎的看到了这个 叫做边界碑的大石头。 还有,还有石头上久违了的方块字中国 北京中关村飞宇网吧地下一层 政府的意思是让我消失,通常情况下,有我这种情况的人只有两个下场,一 个是成为英雄广为歌颂,另一个就是像我一样的消失。说老实话,我也更喜欢后 一种。 “欢迎您来飞语。” 接待员对我客气的笑笑。“谢谢谢谢” 我感动的差点哭出声来。 打开电脑,在IE的地址栏里输入www.zhouxingchi.com 首页没有变,还是那 个光屁股撑船的小人,一切还是那样,熟悉的让人心醉。 看到社区里的人依旧还是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那个叫韩树的新人答应我做主角的<<小月刀锋>>终于出炉了,还是那样又臭 又长。 社区里最有人气的帖子是干杯写的,讨论要不要撤去我得猪头。 以小强和小星为首的感情派,认为我在阿富汗生死未卜,现在撤去猪头,于 情不忍。 以闹闹和干杯为首的实干派,认为我已经半年没来,要先找个人暂时代替我。 回复中的每一个字都满含对我的眷念之情,重来的友情让我心如刀割。 于是,我得手指在键盘上不由自主的敲下了几个字。“刀锋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