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 作者:红尘有你 大学联考不幸落榜,流落到台北市的一家补习班重考,班主任有“沈大呆” 之称的数学老师,本想好好用功读书,以便明年能够顺利考取理想的大学刚开始 的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重考的前一个月,由於落榜的刺激还很深刻,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全力以 赴一付明年台大看我的样子,上课也是猛抄笔记,深怕明年不能满分一样不过这 种情形,随著老师上课的笑话用尽,考试的增加和学生用功的三分钟热度而慢慢 减退,不过我自认是能够坚持一整年的,所以每天还是上课上到下午五点,再留 下来自习到晚上九点,拖著疲乏的身躯做火车回到家中,洗个澡之後再看书看到 半夜一两点,第二天六点多就要起床赶搭火车到台北这样的日子我竟然也熬过了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补习班也有有气质的美眉喔,就坐在我的斜对面,绑著 三四个小小可爱的辫子,身高大概166 公分,平常看书的时候很认真的(认真的 女生最可爱),偶尔她也穿短裤来补习,小腿实在太完美了,好像穿了丝袜在上 面一样,不管哪一样,都应该符合我的条件这次我不禁开始犹豫了 “该不该行动呢??”我不禁自己问了自己“快去吧!你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我的月亮星座双子魔鬼在旁边怂恿我“你别忘了你自己给自己的期许,明年的联 考!”我的月亮星座天使在旁边劝我 不过因为对方实在太符合我的条件了,所以我决定先要知道她的名字和她以 前的学校我利用早上签到的时候,看准她坐的位置,嗯“林静文”果然名字就是 文静的样子(我又更喜欢她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认识坐在她旁边的女生了攀个 ㄇㄚ\ 几的恋爱行动要展开了(好紧张喔) 我的运气似乎很好,她的旁边也坐著一个可爱的女生,是我们班上著名的 “黄后”,常讲黄色笑话,我只知道人家都叫她“小宝”先从小宝开始吧 终於找到了某一天中午,我们一起走下楼吃饭“咦你不就是坐在静文旁边的 那个XXX 吗??”(我鼓起勇气,拚了) “对啊你怎麽知道??你注意我很久罗?”小宝带著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没 有啦你不要误会啦”我赶快撇清关系“因为我蛮喜欢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女生”好 不容易从嘴巴挤出这几个字“喔你说你很喜欢静文??”小宝的眼睛变大了“喂 你不要跟她说喔”其实心里是希望你快点跟她说“有什麽关系嘛我跟你说,她不 像外表看到的那个样子,她蛮爆笑的喔”小宝笑著说“爆笑不会吧”我想我的脸 上出现了像小丸子的一条一条线“嗯我帮你跟她说有人喜欢她”(小宝看来是要 帮我了,哈哈成功了) “不好意思啦”(我这人就是酱子,明明哈的要死又不能明讲,好累呼) 下午休息时,只见小宝和静文两个人不知道在叽叽喳喳的讲些什麽,又看见 静文在写一些字在纸上不到十分钟,我的桌上传来一张纸条:林静文,63年11月 28日生电话:xxx-xxxx,地址:xxxxxx纸上的字极为端正清秀,哇!是静文的字, 好美!方方正正的,简直是用刻的刻出来的;好一个小宝,我欠你一次人情! 後来下课後,我问小宝情况如何!小宝说“我跟静文说有人喜欢你,静文吓 了一跳”“真的吗?那她有没有不高兴啊??”我著急的问小宝“你放心啦!静 文她人很好的”呼我松了一口气 回家之後,一直看著小宝传过来的纸条“林静文,生日:63年11月28日”这 不是射手座吗??我喃喃的说著射手座和处女座(我不太敢想) 不过以前总是在暗恋的我,今天总算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了就为了这个理由, 我这次一定要追到静文(我暗自对自己发誓著) 回到家里,我再把补习班给的解答看了一遍哇惨,可能吊车尾甚至可能又落 榜不安的情绪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赶快打电话问同学”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如 果他们考的也很差,那可能这次录取标准就会下降 後来和一些同学讨论的结果,这次的题目不是那麽简单,由其是历史最难这 时刚好电视新闻在播今天大学联考的分析,没想到学x 补习班的王x 圣竟然说今 年历史高标可能和去年一样维持在70分左右“放屁!!”我脱口而出 “唉算了,既然考过了,也不要再去想他了,等著成绩下来吧”我心里沮丧 的想我道是比较关心静文考的怎麽样,於是我拨了通电话“喂,麻烦请找林静文” “我就是”“嗯考的怎麽样??”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不太理想”静文难过的 对我说“怎麽会呢??数学不是不会很难吗?”我语气显的有点惊讶和担心“可 是我就是想不出来怎麽写啊”静文无辜的说(完了完了) “嗯没关系啦,你还可以继续准备夜大和三专”“而且今年台大独立联招, 夜大应该会比较好考”(我试著安慰静文) “那我要怎麽准备夜大啊??”“嗯我再开个读书计划给你,数学有问题别 忘了问我”我想我只能这样做了,毕竟看书还是要自己看的 我马上写了封信过去,上面记录大夜大的准备方式以及看书的读书记划表, 并且写了一首暗喻的诗给她: 离情依依终需尽别酒成欢愁更愁只盼能够再相聚是是非非把忘忧一生一世长 厮守时时刻刻相聚首失其所与心不宁恋恋依依空悠悠 如果只看第一个字的话,就变成:“离别只是一时失恋”我想!随著补习生 涯的结束,我和静文之间的缘份应该就愈来愈浅,直到变成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事实上有些时候我也真的蛮悲观的) 要放榜了前一天正好是夜大联招报名的最後一天,我陪同学报名,我自己竟然没 报,心想:反正日大没上就再重来一年好了走在中兴大学的校园内,听到旁边同 学在讨论:“嘿,今年日大的历史高标才50几分耶”“对啊补习班老师还说高标 会70分耶”哇!第一次兴奋的想跳起来!高标 50 几分,高标50几分 第二天,我到学校拿成绩单,虽然蛮紧张的,但是我还是蛮有自信的:373 分(虽然很差,但是应该有学校吧),果然就靠历史的64分超出高标10几分 但是静文就没那麽幸运了,她考的极差,已经确定落榜了,只听到她在电话 里哭了起来;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她真的很认真,我也很尽力 的教她了为什麽?我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和她比起来唉不敢再奢求了在电话里 我只能一再劝她不要哭,但是我觉得我根本不会安慰人後来静文心情不好,我们 就提前结束了谈话我的心情也 down 到了谷底,现在反而觉得我的成绩已经很好 了(真悲哀,明明成绩很烂了) 高中同班同学看了我的成绩,认为我大概只能填到中原或是淡江的文学院, 不过我还是将每个学校的资管系一一的填在志愿卡中,反正想想:与其落榜还不 如念一个自己想念的科系吧,虽然是这样想,谁敢拿自己的大学之路开玩笑啊?? 我在後面的学校,还是填了一堆有的没有的系,还是把志愿卡填满了 最後,我录取了淡江资管系! 大二的暑假,静文和班上的同学决定要去兰屿玩,我在她行前一再的叮咛: “一定要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我对静文这麽说“我知道啦,我会的!”“要 回来的时候通知一下,我到火车站去接你”暑假时间难得碰面,所以接送时间变 的非常宝贵“嗯看能不能提早回来,我们再去玩”静文说 静文常和同学出去玩,去年的暑假也去垦丁玩,而今年是去兰屿,我倒不怕 她出去玩,而是怕一来她们的同学中也有男生,这让我不舒服;二来是夏天天阳 大,天气热,我怕静文晒的很黑回来 而今年的暑假我在干什麽呢?今年的暑假系上安排我们写程式的训练,以便 大三有一门系统实作的课程可以顺利衔接,所以我一直待在自己的宿舍写程式, 不过这样也好,暑假学生都不在,加上已经装了电话,不怕找不到静文了(应该 是不怕静文找不到我了才对) 静文去绿岛前,要先从台北搭火车到台东,再坐船到绿岛,兰屿,我只能将 静文送上火车,再乖乖的回宿舍边写程式边等她的电话了 第一天过去了,电话没有来“可能静文玩的太累了,所以没时间打电话吧!” 虽然不满,可是还是替静文找个理由 第二天过去了,电话没有来“不会吧!发生什麽事了?”我不免想到之前和 静文分手前,也是电话一直都没有来,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 现在是晚上12:30,电话响了起来,我赶紧跳了起来接 “请问是 VirgoBoy 吗?”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OH! My GOD !”静文她 妈妈的声音???我心里发出一连串的问号,因为这支电话只有静文一个人知道, 怎麽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呢?她妈更不可能会知道啊? “怎麽办,我要不要说话?怎麽办?”我要在两秒内发出声音,否则“嘟” 我赶快把电话挂掉,心里倒抽一口气,全身早象一颗定时炸弹,在我晚上入睡前 爆炸。摇曳的白裙子。。。长长的黑发。。。天鹅的颈项和透明的耳垂下可爱的 茸毛,甚至有一种暗香?。。。光滑而柔软的胳臂。。。红红的脸颊。。。长而 略弯的睫毛。。。泉水一样的眼睛,哦,那羞涩而纯净的眼睛呵。。。 唉。 今夕何夕而此人又是何人?象方鸿渐遇到唐晓芙那样,我一晚的心情乱七八 糟。那形象仿佛一只巨大的印鉴,一下子砸在我心头,成为我无法挥去的心灵标 志。 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一生何求?爱一次又怎样?得到怎样?得不到怎样? 欢乐怎样? 而忧伤又能怎样呵? 从那以后,我退出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回到了仿佛同样虚幻的现实。我象 清洁工一样终日游荡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再见到那个来自我梦境中的人。 再次相逢是怎样的情景呢?可能她在草坪上看书,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从容地踱 过她面前,漫不经心地说:嗨!她抬起头看见是我,脸腾就红了。。。不行,不 行,太俗! 我自己的门牙先给酸倒三颗。或者她在教室看书,我恰好坐在她前面,不, 侧面,她的笔掉在我脚下,我拣起笔递给她,朝她微微一笑,她的脸。。。不行, 我几百年没在教室自修了。或者这样,在校门口的小书店里,我和她同时伸手去 取同一本<李太白集杜工部集>。。。也不行,那个门牙旁逸斜出的老板娘认识 我。要不就给她自行车再撞一次?天哪,什么人啊!她要真撞出事儿怎么办?拟 或。。。假定。。。可能。。。不如。。。。。。。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关于相逢的创意能开十七八个广告公司了,可薛怡然仍 然没有出现。就象你的游戏正进行到与凶恶的敌人决一死战的关头,你的计算机 突然抽筋了,任你敲abcdF1F2EscCtrlAlt。。。它都毫无反 映!我心烦意乱,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乱七八糟。我开始怀疑薛怡然的形象是 我从梦里剪切下来然后粘贴到现实的幻象。 我把这一切压缩到极限,深深地埋在心底。可任何一次不经意不小心的暗示, 都能把它弹开来,充塞于我的胸中,涨得我无依无靠的难受。 我依旧过着单盆糊口,拖鞋垫脚的生活。我变得很懒,甚至连吃饭我都懒得 再端回宿舍享受。在食堂的长条桌前一爬,一通稀里胡鲁踢里突鲁,然后拎盆就 走。 一个太阳恍惚的中午,我连菜带汤买了满满一盆,甩开腮帮子一通饿虎扑食 囫囵吞枣,一口气下载了三分之二进肚,然后我喘了口气,抬起头。 毛主席万岁!! 就在斜阳之下喧哗之中岁月之外天地之间,就在我斜39度角的前方,坐着 粉颈低垂纤手缓抬眉心轻蹙樱口微张的薛-怡-然给你一万年,你能用自己一块 块坚硬的骨骼和着满腔鲜红的热血,为你心中那块柔不可及的领地建起一道巍峨 的城墙吗?给你一秒钟,你能炸毁这道城墙,将心中沟壑纵横的伤痕都夷为平地, 回到沧海连着苍穹、海藻缠着水母的混沌初开吗?你能选择生在此世而不是彼世, 爱这个而不是那个吗?你能象随身听一样把童年挂在腰间,在渐弱的忧伤中再次 自动翻转吗?你少林寺边哼着日出嵩山坳的牧羊少女呢?你满口袋五彩的弹珠呢? 你用文具盒还来的、能发射黄豆粒的、象朱德南昌起义用的驳壳枪呢?你偷偷阅 读《生理卫生》最后一章时的面红耳赤呢?你满盛着葡萄美酒的夜光杯呢?你帐 下歌舞的美人呢?你还能记得,在午夜醒来,在岁月的微光忠平添害怕吗?你还 能记得,飘浮在汹涌的时光之流中,一次又一次无端的悸动吗? 我又想起了你,我的朋友,你的笑容象正午阳光下一截热腾腾的烤红薯,温 暖而恍惚,亲切而空洞。 怎么就那么遥远呢? 那一年,故事的主角十三岁我还是用「我」这个第一人称,来叙述这个时下 高学历的朋友们,难以想见的故事。 其实我并不是个多特别的传奇人物。和大家一样,小学毕业後,进入国中就 读;为了挤进明星国中,没有特殊身份背景的家庭,就得挤破头提早办理户囗迁 移到想就读的学区里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父母的烦恼,天天背着跆拳道服往 道馆里窝,为了叁赛而勤练沙包中 那一天,是第二次段考前最後一次上课吧!我站在家教班楼下,等着母亲来 接我。远远地就听到早已离开的炎的声音。 「你怎麽这麽麻烦呀!?连讲义都会丢在抽屉没收好!」杉的身影出现在巷 子的转角,炎则跟在後头吆喝着。 「对不起啦!我上去拿一下就走,你在楼下等我就好,不用跟我上来了」杉 回头跟炎赔罪。回过头来,看到我站在楼下,一脸讶异地跟我打招呼。 「呃你好」说完,杉红着脸上楼去了。而炎则站离我两公尺,本来以为会当 没见到我的他,竟开囗与我交谈。 「你好呀!」炎还是用他那令人分辨不出真心或是应付的语气问候我。 「你好」我礼貌性的回话,两个人陷入一片沈寂。直到杉跑步下楼的声音传 来,炎突然想起某事般,跟我说了一句话。 「跟你说杉你认识吧?他挺中意你的美貌喔!」有点刻意地,炎拉高音量。 「喂~你不要胡说八道!」杉匆匆忙忙阻止炎继续说下去。 「不要理他!他乱说的」满脸通红地,杉丢下这句话我跟我解释,也不等我 的回话,便推着炎离开。 「唷喝?脸红耶!你会害羞耶!哈哈哈!」他们两离去时,我还听到炎在那 里 着杉 不过,我却以为炎是在说我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两颊也发烫了起来 to be continued 公车飞奔在淡水河畔,河面上仅有微弱的波动,和一长串圆拱形图样。关渡 大桥上虽车流不息,但真正沈重的,并不是那钢铁的车体,而是里头一颗颗强忍 不平凡际遇的人心 在关渡桥头换搭另一线的公车,往八里方向行进,这一路上,炎没有多说话, 除了「下车要换车了」「上车吧!五个站次就到了」,他就是一直 着窗外,让 我隐隐约约感受到,发生在他身边的遭遇。我随着他在一个不知名、也从未听过 的地方下了车。炎转过头来对我说话 「等等有大约二十分钟的爬坡路,要是累了说一声,我们可以歇息一下」炎 平静的说着,我点点头。两个人跨过了马路,循着一条坡度不算小的单线柏油路 前进你还不知道建隆是谁吧,上次在老家那里跟你提过他,我想你大概不想知道 太多,其实我也不愿意提那些往事,就和你一直不愿意把小慧的故事与我分享一 样。这样也好,人与人之间相互保留一点总是好的,既然我们已经放弃了更进一 步的关系。 不知不觉间,列车驶进了黑暗的地下,速度逐渐缓慢下来,最後终於停在明 亮的月台旁。台北到了,有你在的台北,似乎特别温暖。 我提着简单的行囊下了车,这次在台北只待一个月,用不了太多东西,事实 上该有的东西家里都有如果那还算是家的话,身陷囹圄的男主人和负笈他乡的女 主人,这算哪一国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