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火柴的女人 作者:痕迹 可能这个世界有个天堂,照亮天堂的是根火柴,而划亮火柴的却是女人。碎 了一些原本不该碎的梦之后,白天和夜晚的区别仅限于一根火柴的距离,没有边 缘,只有燃烧后的刺鼻味道。amay是个怀旧的女人,听古典的乐曲,喝古老的咖 啡,睡奶奶留下的红木床……甚至她拍的照片清一色是黑白的。她养的狗也有一 个响当当人名__茨雪花。 邂逅amay,得先感谢茨雪花的引见。 在一个刚下过雨的中午,湿辘辘的广场中央,我和那条并不纯种的北京犬同 时发现了一件东西:“一根压模的极其精致的塑料骨头”,我出于好奇,它出于 本能,我们一步步向目标逼近…… 失败总相差零点零几秒,只恨我学校里的体育课偷懒装感冒。 可爱的骨头叼在小狗的齿间。我恨得牙痒痒,几乎把它想像成了一盆冒热气 的狗肉沙锅。而它欢叫的调头跑了。 “花花……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到我的耳朵。 “花花”?如此庸俗的狗名,想必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证实一下自己 的判断,我回过了头。花花是雪白的,而那个主人的脸竟然比花花还白。穿的是 漆黑的皮风衣,长发齐腰,围一块血红血红的毛线围巾。她好象也在看我,但嘴 里不停在叫“花花……花花……” “你的狗跑得挺快的。”我微笑着赞许它。(当然是假惺惺的) “它还小呢,我正在训练它的捕食技巧,”说着,把骨头拿到了手上,眼角 只晃了我一眼。 “它叫花花吗?,是女的吧?” “它和你一样,就是比你矮一点”说完她抿着嘴笑了。我竟然也没有主见似 的跟她傻笑。 养狗的女人肯定有问题,我收敛笑容告戒自己。 不过,我的脚还是走了过去,像有磁性般干脆。 我们开始面对面的开始聊天。那个下午,我回公司显然是迟到了。 还是有点小小收获的:我庸俗的发了名片,她在另一张我的名片背后写上 “amay、茨雪花(她的狗名),和一个电话号码。 第二天,我给她打了电话,尽管我苦等了一天还是忍不住先动手了。 21:00整我在一间昏暗的廉价酒吧约见了amay. 这次她没有带茨雪花来,不 过衣服换了,是红的皮风衣,墨黑墨黑的毛线围巾。 她一直喝茶,我一直喝酒。 我们在不断的燃烧香烟,她接连给我和她自己点烟,用的是一盒火柴,娴熟 地划燃、甩熄,吐出的烟圈也似搽了口红,粉红粉红地套住了我……我的那个一 次性打火机苍白的躺在桌角。 她是一个濒临结婚的女人,但她一直都不甘心就这样草草结束自己追求的那 份爱,我们的对白触摸着彼此深处的伤口,抵挡不了…… “如果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会更爱他的” “两颗心的中间,明明融合在了一起,想留住这种感觉的时候,往往流逝的 太快,当我们全力挽救回来的时候,又轻描淡写地放在一边,但那种灰色的重量 又似乎增加了许多。” “你们不常在一起吗?” “常常见面,也有牵肠挂肚的感觉。” “我想尽量走在孤独的前面,结婚以后是什么样,我不敢去想。” “也许,我想和他结束。” “但又害怕看见他落泪的情景,他对我真的很好。” “我可以嫁给他,但不可以发誓我不会爱别的男人……” “婚姻和矛盾靠得那么近,如果利大于弊,就会使我麻木,我害怕……” 她爽快地干了一杯酒,再次划亮了火柴,没有点烟,静静地望着直到熄灭, 我也一样。 她好像在许愿,在祈祷,在等待。临走的时候,她把那包火柴送给了我。 隔着沉淀的衣袋,我知道是那包火柴在作祟。 如果爱让我们颓废,我宁愿选择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