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小狗浑身雪白没有一颗杂毛,贾茹给她起了个名:小雪。 小雪一进贾茹的家门便四处嗅了一圈最后在一进门的踏垫上撒了一泡尿。贾茹 吃什么它都蹦着高讨要,只要贾茹一动嘴它就支楞着耳朵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盯着贾 茹的嘴,好象主人是个偷嘴的后妈。贾茹有时特意叭叽嘴逗小雪,小雪回回上当。 只要贾茹将钥匙往门眼里一插,小雪的欢仪式就开始了,先是压抑不住的哼哼,门 刚开个缝小雪就钻出来围着主人欢呼跳跃,主人换鞋时它在主人的脚上舔来舔去, 贾茹不知吓它多少次扒拉多少遍才能把鞋换好,然后小雪就象跟屁虫一样主人走到 哪它就一步不离的跟到哪,一不小心就被主人踩,踩的小雪嗳呦噢呀的直叫就是死 不改悔。贾茹半夜起来上厕所,小雪也跟着,睡眼朦胧的趴在厕所的水泥台上看着 主人忙活,然后抬起一条腿使劲挤出点尿。小雪刚来家时有个动做引起了贾茹的注 意,吃饱饭后转着圈咬自己的尾巴,转着转着便弓起腰抬起尾巴吭吭哧哧的拉出一 小条屎。贾茹大吓一声“:太不像话了,往哪拉屎?”然后拿块手纸把狗屎捡起扔 进厕所的纸篓里。小雪跟着看了两遍便悟出了其中的奥妙,再以后吃饱了饭就去厕 所咬尾巴。有时候拉完屎屁股毛上沾了一小块被带到客厅里主人大喝一声:小雪, 你看这是什么?小雪立刻举起前爪捂住脸臊得半天不敢抬头。贾茹躺在床上看书, 小雪就直立起来,前爪去抓主人的枕头,嘴里咕噜咕噜的提意见,主人想:它大概 想跟人类绝对平等吧。那么好吧,上来吧,主人就把它拎上床,主人看书,它看主 人的脸。在狗的面前,主人是比较放肆的,屁来了想放就放,主人屁声一响,小雪 立刻巡着臭味嗅过去,小鼻子一扇一扇的大有臭味相投的情调。贾茹将嘴鼓起个大 包用手指去捅鼓起来那块脸皮,嘴里便发生了同放屁一样的音响效果,小雪立刻跑 到主人嘴边嗅,因为没嗅到臭味满脸不解:什么破屁?一点不臭,小雪常常将主人 逗出眼泪。某一日,贾茹将做了稀粥的锅放到点燃的煤气灶上就躺床上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就睡了,睡梦中她听到小雪汪汪的叫,起先她以为小雪听到楼道里有脚步 声管闲事便闭着眼喊了一嗓子:别叫啦!以往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小雪立即就会偃旗 收兵。但这次小雪偏偏不听主人的号令,狂叫不止,主人终于走出了梦境,清醒的 贾茹首先嗅到了很重的煤气味赶紧进到厨房才发现自己差点惹来杀身之祸,饭锅扑 了浇灭了火苗,煤气还在刺刺的冒,她赶紧拧煤气开窗子,小雪望着主人呼哧呼哧 的喘粗气。 小雪为贾茹打开了另一番社交天地,贾茹有时间的话就会带着小雪去散步,这 样她就结识了一些狗友,有欢欢的爸爸,毛毛的姥姥等,狗友们管贾茹叫小雪它妈, 小雪有个毛病看见狗就不等主人,拼命追赶,欢欢爸爸常常逮住小雪说:“你不等 你妈呀。”毛毛姥姥也说:“小雪妈妈牵好它啊。马路上车多,一不小心就压着了, 压了狗可白压啊,我家都压死两条狗了。”贾茹没经验,心想那么聪明的小狗怎么 可能被压死呢,结果小雪在六个月的时候真的被汽车压死了,贾茹这一辈子都不愿 跟人谈压死小雪的情景,她心理承受不起那份摧残。 小雪死了,贾茹的家一下子空荡荡的,贾茹简直没法再在家里呆下去,没有事 的时候她就满街溜达,哪里一出现狗她的眼睛就直了。欢欢爸爸说她:“小雪它妈, 再弄条狗养吧。”毛毛姥姥也劝:“是啊小雪它妈,满街都是卖狗的,百八十块一 条,管挑,买一条吧。”对贾茹来讲不是钱的问题,她怕弄不好再出事感情上赔不 起,但是没有狗做伴感情上更赔不起,经过反复思想斗争,贾茹终于下决心再买一 条狗。 在晴朗的星期天贾茹打扮完毕上街买狗去了,结果狗没买成惹了一身骚,责任 不在狗在那张破报纸。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