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婚庆大喜,闯入一帮不速之客 8 点半我们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万事俱备。我急乎乎地打电话问汪文兰准备 得怎么样了,她说大致差不多了,就是她自己还要精心梳装打扮一番,约了个发型 师大约9 点左右到,一旦一切准备就绪,立即打电话过来。我问大约要到什么时候, 她说过了10点再说。母亲关照我,早饭不作兴吃的,要到女方家吃三道茶。我只好 忍着饿,站在新砌的二楼处,心急火燎地眺望着路对面的汪文兰家,等待对面的佳 音一旦到来,然后就大踏步地去迎亲。 路的东头,隐约间有三辆黑色的轿车,在阳光的照映下,一眼看上去就与这小 镇格格不入,高雅与豪迈的品味透着霸气的风驰电掣向这边一路驶来。 我在晨光中欣赏这小镇不曾拥有的华贵,是哪方来的贵客?手机的响声打断了 我的遐想。怎么会是秦太,“听说你结婚,怎么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解释说: “回家乡小镇简单操办,实在不好意思起齿,敢劳你们尊贵大驾。”电话里谢艳接 过来说:“对不起恕我们不告而来,我们已经在你家乡的小镇了,正向你家方向来, 我们不知道你家的具体方位,请你站出来迎接一下。”说完她便挂了电话。那三辆 轿车无疑了,他们的到来,我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我跌跌 跛跛地冲下了楼站到了路边,迎着那三辆轿车驶来的方向眺望着,我挥了手,车子 稳稳地刹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辆奥的A6下来的谢艳和秦太,秦太上来与我握了手,说:“恭喜你新婚快 乐,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点心意。”掏出了红包塞给我,“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让 你们这么大老远地赶来,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推托着不肯收。谢艳说:“怎 么不欢迎我们这帮子不速之客,收了吧,多少是我们一点心意。”这话一出,我怎 么再不收呢。第二辆本田雅各是谢南的座车,第三辆别克车门开时,让我吃惊不小, 阿云和柳萍儿走下了车,柳萍儿比过去苍老多了,今天一身套装,显然是经过特别 修饰地,哥哥与嫂子把客人一一迎送到屋里,倩倩当然奔向谢南,小秀站在门口看 见柳萍儿响亮地喊了声“妈”,冲了过去,扑入了怀里。谢南与我客套了一阵,挽 着倩倩的膀子进了屋,阿云、柳萍儿与我道喜,柳萍儿拥着小秀,眼里含着泪,说 :“我们为你高兴,谢谢你为大志和小秀所做的一切,你的终身大事,我不可不来, 只能略表寸心。”我说:“说得境外了,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一起进了屋,哥哥 嫂子忙着给客人倒糖水,准备糕点,哥哥说:“这下迎亲的队伍一下壮大了,我还 一直心里嘀咕,我们俩个去是不是能把新娘子接回来。”嫂子说:“尝一尝糖水, 祝他们甜甜蜜蜜的,吃一吃糕点,祝他们步步‘(糕)高’升。糖水、糕点虽然不 合你们的口味,今天只好曲贵一下入乡随俗。” 倩倩和小秀帮嫂子到厨房端水送糕点,柳萍儿坐在我的身旁,我问道:“这么 长时间,没有你的音讯,在外过得还好吗?”柳萍儿喝了一口糖水说:“我在外面 喝得都是苦水啊!”“尤方炎对你还好吗?”他愁苦地看了看我说:“他离开了我。” 我惊讶地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话说起来长啦,提起来让人 伤心,他年青,我暖不住他的心!我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公司倒了,失 火的事也没人追究,一开始担惊受怕,时间一长他胆子也开始大起来了,想出去找 工作,我跟他说不要出去找工作了,我这几个钱够我们俩过一辈子的了,他表面上 答应,暗地里偷偷地出去应聘找了一份广告公司的工作,既然他找了份工作,我就 算了,可是时间一长,我发现我又走进了大志的怪圈,于是我坚决不允许他再出去 上班,他跟我提出条件给他一百万,就答应我不出去上班,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陪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安稳了一阵子,等我的钱全部到他手,就不 见了人魂,就如同在空气中蒸发似的,我四处打听,追到那家广告公司,找了老板,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老板还不错,才跟我讲了实话,尤方炎和他公司的一个年青的 女职员勾搭上了,这几天双双辞职,不知所踪。我听了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昏了过 去,无奈身单力薄,等了一二个月,不见他回转,实在没指望只好回了江汉。”我 说:“后来一直没有见到尤方炎?”“他在我面前突然失踪,是故意的,就是为了 不肯与我照面,他有了新欢,钱又被他骗走,我还有什么价值。说实话当初大志整 天不着家,又有大志在外面搞女人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一半是寂寞一半报复才跟 上尤方炎的,后来发展到和大志非离不可的地步,才逼得我和尤方炎弄假成真,从 心里讲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感情。我应该冷静地想想,他 比我小10岁,我不能给他带来后代,今天这个结果是必然的。我当初为什么屎糊住 脑子,给了他一百万,是我最大的失误。我拿一百万买了这么一段感情。”我安慰 道:“当局者迷,只有事情经历过了,才能够清醒,吃一堑,长一智,也没有什么 可以后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好在我们这些朋友都在,小秀一切都 很好,这不是最值得欣慰的事吗!”“所以我一听说你结婚无论如何要来,又特别 想见见小秀。”她哭了起来。抽泣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在你大喜的日子,还流 泪。” 嫂子拿来毛巾递了过来,说:“别哭了,给小秀看见了不好。”“到现在我还 没有谢嫂子呢,你照顾得小秀那么好,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哪里话,你把 我当什么人啦,这丫头不错,这次在学校还得了个单项优秀。孩子大了,我怕她一 个人在外生活学习没人照顾,下学期转到江汉。我已经联系好了江汉实验小学,转 学手续已经办了。”柳萍儿激动得又要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控制住,终于 没有掉下来。嫂子说:“小秀交给我,你尽管放一百二十四个心,你们谈,我过去 招呼其它客人。”嫂子走后,柳萍儿继续说:“大志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他也是 个苦命人,昨天我和阿云去看了他,他的状况恢复得不错,他能认出我,和我谈了 心。 医生说,公安局也来过了,如果他基本恢复正常准备收监,我准备到医院找找 关系,就说不能受到刺激,弄个保外,放出来算了。“我说:”他是在理智正常情 况下犯罪的,一定要追究刑事责任,恐怕逮捕、判决是免不了的,这个程序一定要 走,最多还有二个月。只要一判决就可以办保外就医,我跟中级法院的刑一科的庭 长都打好招呼了,他说没问题。“我拿出了纸和笔,给她留下了那个庭长的姓名和 联系方法,说:”要开庭前,你和阿云设法找一下他,你提到我,他一定会给你面 子的,阿云知道具体怎么做。“柳萍儿露出了微笑,说:”只要他回来,我一定好 好照顾他,我们会从头再来。“我说:”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等大志回来,我们 再商量德喜茶楼重新开业,还有阿云在,生意一定会红火。“柳萍儿脸上显现出欣 喜的笑容。 汪文兰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过来迎亲了,二姨跟我说:“准 备个二、三十袋糕点还有红包,过去以后,如果你不撒,连新娘子的影子恐怕都难 见到。”这里的乡土民情实在是难懂,多亏了二姨的一点通。哥哥和谢南立即操办, 两人拎着贿赂袋子,紧跟在我的后面。谢艳刚刚生养才一个多月,母亲劝她不要过 去,其余的不论老幼,一并成了护驾的,跟随我涌了过去。 果不出二姨所言,门口站了二三十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堵住了我们的去 路,这分明是来讨红包的,我走在最前头,他们一帮子跟在我后面,我想挤开人群 往里走,当前两个老妇女脚底下像生了根,像两扇关了死死的门,后面的人吆喝着 顶住了那俩个妇女的后腰。面对彼重我寡,哥哥和谢南使出绝招,几个炸药包摔了 出去,没听见响声,倒起了效果,接到袋子的都倒到了一边,让出了路,没有拿到 的,高举着双手,抢夺飞过来装着红包的袋子。一条血路就这么杀开了。我径直地 走到了客厅,三道茶已经摆放到了桌上,我们这帮子毫不客气坐下来便吃,二姨在 我耳边小声说:“你快去上楼把汪文兰接下来。”一早上没吃,饿得我够呛,我连 吞了两个圆子下肚,准备上楼,楼梯口又拥了一大堆人,我如发炮制,他们假意装 着不肯给我让路的样子,我和哥哥还有谢南稍微一挤他们便倒在了一边,推开门, 汪文兰坐在梳装柜前,旁边站着两个伴娘,她的打扮令我大吃一惊,平日里戴一副 眼镜,喜欢穿着套装,很直的头发稳稳重重有那么一点小知识分子的气质。今天一 改常态,烫得过于造作的头发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眼镜不知道摔到什么地方去 了,脸上涂得粉兜兜再加上极不协调地胭脂,腥红得异怪的口红,大熊猫式的眼影, 活脱脱一个妖精,只是一身梅红色的呢质套裙还略显品味。她回头向我笑盈盈说: “你来啦!”我坐到她身边,仔细盯着她看,她一边摆弄着头上的花一边说:“美 容师刚刚走,她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不论哪家结婚,都会请她来。”我说:“这 个美容师,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很有地方风味。”她问我道:“不好吗?”我结巴 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戴了眼镜更有气质些。”她从抽屉里拿出眼镜,在 镜里左右照了照,“这样好吗?花了好多心思的眼影和眼线都遮住了。”女人啊, 到了关键时刻丧失了审美观失去了主张,眼镜至少能遮住那令人作恶大熊猫的眼睛, 我说道:“眼镜一戴更能显示深邃的那对杏眼。”“真的吗,那我就戴了。”我牵 了她的手,下了楼,二姨说:“来来,喊一声爸爸妈妈。”把我和汪文兰拽到了汪 父母的身前,周围人一起哄,把我们围在了中间,看着我们的表演,结婚总是让人 又高兴又尴尬,特别是对于我们这对老新郎老新娘,我们俩向她父母鞠着躬,报达 他们对汪文兰的养育之恩,我心里想:养这么大不容易,养大了最后送给我做老婆。 我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老俩口开心地笑着。有两个人上来按住我的头,说 我的头低得不够诚意,之先我就知道镇上人有这种风俗,结婚三天无大小,闹起来 可能特别火,夫妻对拜地时候,我不敢大意,毕恭毕敬,头不敢抬,和汪文兰连撞 几了个响头,没想到汪文兰的头这么硬,把我撞得西昏,差一点没有站得住。汪文 兰满头花飘飘落落,发夹也掉了几个,下功夫做的头发,看上去有点散。众人也都 看出了,笑得一屋子的,还没进洞房已经开始小试牛刀了。旁边有人用力地推我, 把我向汪文兰撞去,同样那边也有人推汪文兰,我们俩就像被抡圆了两只铅球,在 空中激烈的相撞了。当然汪文兰撞到我的怀里。还是二姨发话道:“好了,好了, 不早了,马上要到晌午12点了,要闹到正房去闹。”之先听二姨说过,接新娘子不 作兴过中午12点,过了12点不吉利。二姨一发话,哥哥谢南趁势把我们往外推,二 姨喊道:“只想着带新娘子走了,别忘了还有那么多的嫁妆。”肯帮忙的还着实不 少,一大帮子棒小伙儿冲上了楼,在汪父母的指点下,抬的抬,搭的搭,什么被子 彩电电冰箱等等。汪父母要小伙子们排成长队,这会才看得出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听说嫁妆的多少好坏,尚能显示娘家富贵荣华程度,这里的讲究,我是永远着摸不 透的。 我只管被众人推着搡着,像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簇拥围观着,大冷天的,汪文 兰头上脸上都渗出了汗珠,我也如此,一方面是紧张一方面轰轰烈烈的,糙得人直 冒热汗。要命的是汪文兰的艳装闯了大皮肉,花容有点图乌的味道,在脸上形成了 条条花红阑干。狼狈得如同小丑角三花脸。谢艳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在用心地 看一看我那新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样。我们匆匆地被簇拥着过了马路进了新房,大批 了人马把谢艳挤到了一边,她什么也没看见。汪文兰进了房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第一件事就是往卫生间跑,进了卫生间就把门撑了死。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新娘 子不进洞房先进卫生间,大家不安地围在卫生间门口等待着她的出现,母亲敲了门, 问道:“文兰啊,不舒服吗,要不要紧?”“你们不要替我着急,没什么,一会儿 就出来。”约摸半个小时,也许对我说是漫长的、无奈的而且尴尬的同时也是着急 的。 终于卫生间的门开了,她再一次令我大吃一惊,一个崭新汪文兰的形象出现在 我们大家的面前,那五七八糟的花已经不见了,蓬松的头发重新整束过了,绝对是 按照自己的风格和品味来的,脸上的脂粉、腥红的唇膏、熊猫般的眼影被冲洗得一 干二净,换之而来的是清清淡淡的一张脸,浅浅地唇边红润,配之一副斯文气十足 的眼镜,与刚才的她判若二人。她走到我面前低声跟我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这 样,这下满意了吧!”她神采飞扬,我也心情舒畅,我们照例拜了我母亲、二姨、 哥哥嫂子等等。中午旋即开了席,二十来桌,楼上楼下每个房间连园子都放了几桌, 到处是人碰人,人挤人,95% 的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见,我和汪文兰举了酒杯子听母 亲和二姨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什么三姨娘六舅母的,搞得我昏头转向,不知道那一 打对那一码。又是闹酒又是干哄,折腾到下午三四点才把每桌都跑遍,我和汪文兰 都一一与他们照了面,这个结婚广告才算做完。我已经累得站不住,可想而知汪文 兰。 汪文兰告诉我说,还只是下来一半,中午是亲戚,晚上是同事和朋友街坊邻居。 那闹起来更不讲情面,碰到几个难缠的赃闹一气,又不能翻脸,还只好赔笑作 揖求求饶。我听了这个坏信息,身子凉了半截,是不是所有的人结婚都是这等经历? 要是的话,仅此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结婚了。晚上果不出汪文兰所料,我真正饱 尝了三天无大小的滋味,运动员做过了,扛大包的做过了,钻狗洞的做了,凡是想 到的五花八门的恶作剧都在我身上试验过了。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冲上来想胡折 腾,被小镇上还有几个有点“人情味”的德高望众者拦住说:“让他们息一息,喘 口气,他们饭到现在没有吃,你们乘这个机会多想几个绝招节目来,马上再来公演。” 汪文兰被二姨拉走了,谢艳端来一碗鸡汤说:“中午到现在还没吃,喝点鸡汤,息 一息。”我说:“谢谢,这个小镇有这么多玩艺,早知道就不结婚了。”谢艳盯着 我,我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想,是为我高兴还是嫉恨我。“新娘子比我想像得好,你 跟了她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我打算以后就留在这 儿,开个小店,虚度光阴了。”“真羡慕你们啊!”她眼睛里似乎有异样的东西在 滚动。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她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又有那么好的事业,总让我觉得她 郁郁寡欢。真正想起来,我与汪文兰的结合,是在遭受谢艳说不清道不明的拒绝, 迫不得已的选择。她现在如此惆怅,倒让我于心不忍。她停了片刻后说:“你结婚 我为你庆贺,我儿子百露,你可要为我庆贺。”我说:“一定,一定,只要一听到 你的信息,不管多大的事,我一定放下。”“不请自到,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我 只不过想长长眼,看看新娘子到底长得怎么样!现在看来,我要为你高兴,也放心 了。” “怪我考虑不周,没有下帖请你们,是我失礼,我的不是,我表示道歉。”我 们正谈着,谢南跑来说:“我跟倩倩今天已经定婚了,现在我要改口叫你叔叔了。” 我说:“好啊!恭喜你。”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以茶代酒,我们干一杯。” 他也拿了一杯茶与我碰干了。谢艳说:“她还小,马上要留学,你要在学习上多关 心关心她,不能让她分神,影响到她的学业。”谢南说:“老姐我知道了,不是吹 的,我做她老师绰绰有余,过年后我就和她一同飞加拿大,我就是有一点不放心, 刚刚生过小孩一个多月,这边一大摊子事务,我怕你身体吃不消。”“你尽管在加 拿大一心做好你们的事情,没有我的通知你们不要回来,这边的事不用你担心,我 会处理好的,今天不谈这个,结婚的日子就谈结婚。”汪文兰招手要我去,我走到 她身边,她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说:“这是妈送给我的,还是白金钻戒呢。”母亲 笑着说:“今天你喊了一声妈,这是我的见面礼,表表我的心意。”我说:“跟商 城那个比起来怎么样?”“胜过它,这里面还有一份深情。”母亲眼睛笑成了一条 缝,说:“不是你们跟我说商城有这么只戒指,我还真不知道去买!”我和汪文兰 脸都变了色,汪文兰将戒指用手帕擦了擦,仔细地端详这只价值10万的南非钻戒, 钻石闪烁着五彩光芒,变幻的色彩令我们的心在震颤。汪文兰激动地说:“这个礼 真是太贵重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后拿什么要报达。”母亲说:“说哪里话, 小古做生意做得好的时候,经常给我个千儿八百的,不瞒你们说,这些钱都是他这 几年给我的,我这么大年纪了,用不到钱,买了这么个戒指成全文兰的心愿,人生 大事,结婚就这么一回。”汪文兰流下了热泪。 终于在晚上12点以前,在炮竹声中,我们走进了洞房,一整天的喧闹和无休止 的人来人往,此刻只差下我们俩,我的心放松和沉静了许多。我们相视一笑,她倒 入了我的怀中,今天我们才算是真正地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