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严刑拷问 阿毛呆在厕所里,等待时机。 时间过的真慢。 当他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开始是女老板接的电话,接下来中年男子的声音代替了她的说话声。 “喂,喂喂!我是李传丹……哎,我们一直在这儿埋伏,可那家伙还没露脸。 大概他是想等老板娘放松警惕,再趁虚而入吧……知道了。我们就在这儿等下 去!“ 电话挂断了。 “喂,我受不了啦!” 女老板哼哼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意思意思一下行吗?” 名叫李传丹的中年男人小声笑道。 “熊永进,留神把好风!我跟老板娘有点儿急事要办。” 李传丹吩咐他的年轻手下道。 “知道啦,您啦,悠着点劲儿吧!” 熊永进露骨地打趣道。 不一会儿,从寝室里传出男女偷情的窃笑声和相互咬嘴唇的KISS声。接着变成 了喘息和湿漉漉的肉体的相互撞击声。 有人来了。他听到脚步声从客厅向厕所走近。 阿毛紧握猎刀。 脚步声在厕所门前停住了。 “大哥!” 熊永进在叫李传丹。声音尖细。 没人答理。 显然李传丹正沉浸在肉体的欢娱之中。根本就没听见。 二十三、四岁留着长鬓角的熊永进从外面推开了厕所门。猛然间发现厕所里有 人,因为事发突然加上恐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他很快便凶像毕露,双手握刀 猛扑了过来。 在狭小的厕所里,阿毛闪身躲开了短刀的袭击。紧跟着飞出右手的猎刀。猎刀 刺中了熊永进的心脏。 刀槽有十七公分长的猎刀埋入熊永进的胸部直至刀柄。 在飞刀的同时,为了防止对方出声阿毛伸出左手捂住了他的口。然后,用右手 扶住熊永进的身体,将他轻轻地放倒在厕所前面的地板上。短刀从熊永进的手里滑 落到地上。 那声音在阿毛听来是异常刺耳,然而,李传丹他们却好像根本就没注意。 熊永进的裤子前面敞开着,男人的那玩艺儿仍旧努张坚挺。光景是李传丹和女 老板的行为对他刺激太强的缘故吧。 熊永进刚想要叫喊,阿毛双手一把钳住了他的脖子。等他回过神来一看,只见 熊永进的软骨碎了。颈骨也脱臼了。痉挛二下,死了。 阿毛想了想,将熊永进的尸体翻转朝地,伸右手拔出刺在他胸口的猎刀。 伤口朝下,喷出的血就不会弄脏阿毛的衣服了。 阿毛在死者的衣服上蹭了蹭刀上的血。这时候他突然想抽烟,想得要命,简直 忍耐不住。 他下意识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刚想要用打火机点火又停住了。 最后他折断四分之一的烟卷塞进鼻孔猛吸起来。 总算满足了一点儿尼古丁的饥饿感。阿毛扔掉插在鼻孔里的烟卷,向寝室走去。 周惠兰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头发向上梳着,有着一付丰富肉感的躯体。 而李传丹已年近四十,五短身材。二人四腿交织,一阵子痉挛。已近终局。 根本就没留意进入了房间的阿毛。 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枪身极短的左轮手枪。德国造的S.W 窒夫斯特制快射手枪。 阿毛身轻如豹,快速接近床头柜。 最早发现阿毛的是女老板。她尖叫一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李传丹。 阿毛夺过床头柜上的手枪。 睁开了眼睛的李传丹望着猛然间扭转头来的阿毛,因惊吓和恐怖过度,脸都歪 了。歪脸更显示出他肉体上的痛苦。嘴里止不住泻出痛苦的呻吟。 李传丹一边呻吟着一边从女老板的身上爬起来,想要逃走。只见女老板苍白的 脸上吊着睁圆了的瞳孔,口内冒出白色的泡沫。 李传丹发出痛苦的咆哮声,脖颈充血,鼓圆了的血管仿佛马上就要破裂。虽然 他拼命想逃,但已成为不可能。 女老板由于惊吓过度,下身痉挛。将李传丹的‘宝贝’夹住了。同时,双臂倒 有了超人的力量,紧紧地抱住李传丹不放。 阿毛本打算用夺来的手枪狠揍女老板。不过,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只见李传丹 血压急速升高,鼻血喷出多高。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了。女老板比她更先一步 失去知觉。 阿毛歪歪嘴唇以示嘲笑。拾起李传丹脱下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西洋剃刀。 他用女老板的腰带把二人绑在了一起,仍旧是原来的姿势。然后把他俩从床上 拖下来。塞进床底下。 没找到其他隐藏的手枪。阿毛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过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着 火猛吸了几口。 首先恢复知觉的是女老板。睁开眼望着阿毛,张开口刚想要叫喊。阿毛嘴角挂 着微笑。用脚踏住了女老板的嘴巴。女老板喊叫不出来。反而激烈咳嗽起来。苦闷 不堪,后背弯成一团。 “知道我是谁了吧?只要你答应不再乱喊乱叫。我可以把腿放开。” 阿毛冷冷地言道。 好容易止住咳嗽的女老板,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同意。阿毛放开脚,唾液和血连 同被踩断的牙齿从女老板的口里吐了出来。嘴唇跟着便肿了起来。 “你就是女老板周惠兰吧?” 阿毛问道。 “是,是的。” “我是阿光的哥哥,阿光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呀。” 女老板咽下口里的血呻吟道。 “引诱阿光迷上白面的也是你吧?” “不知道!” “要是忘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阿毛蹲下来,把刀刃按在女老板的脸颊上。 “我这人做事是不喜欢半途而废的。要不要在脸上来几下?你就是进行整容手 术也复不了原的。” 说着,刀子顺着女老板的左颊一气划到了唇端。 惨叫一声,女老板又昏死了过去。阿毛点着打火机烧女老板的耳朵。当她苏醒 后,阿毛用皮鞋踩在她的鼻子上,一边慢慢地加身体的重量,一边冷冷地说:“怎 么样?想起来了吧?不然的话,你的鼻子就保不住了。” “我说,我说,快把脚拿开呀!” “快说。” “我喜欢阿光才诱惑他的,是他自己迷上了白粉,看他可怜我才卖给他的。” “别跟我玩这一套。” “真的。我没骗你!” “让阿光上瘾之后,是不是可以听由你们摆布?” “……” “目的何在?阿光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真是个混蛋女人!” 说着,阿毛把体重加在了鞋尖上。 响起了令人难听的声音。女老板的鼻梁被踩碎了。 “我说。放开我……!” 女老板哀求道。 阿毛放松了脚下的力量。 “都,都是李传丹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阿光他现在 怎么样了!” 说完,女老板第三次昏死了过去。 阿毛打着打火机,拧开煤气灶的阀门,腾起的火焰笔直烧向李传丹的屁股。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与火葬场无异的异臭味。 苏醒过来了的李传丹,终于离开了女老板赤裸着的肉体,滚落在床脚下。他恨 不能绞尽肺里的空气,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阿毛熄灭掉手中的已经烧得烫手的打火机。然后把女老板的身子转向一边侧躺 着,以免她会被自己的血窒息而死。最后,用脚踏住了李传丹的右手掌。 “饶命!” 李传丹哀求道。 “阿光在那儿?怎么我刚回来,就有那么多人来找我的麻烦?看来阿光失踪一 定跟某个大阴谋集团有关,是不是?” “……” “你也是竹园组的吗?虽然你没有刺青……” “……” “是干部吗?” “饶命!我只是一般干部。”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招供,也许我会重新考虑留你一条狗命的。” 阿毛那象鹰一样的脸上挂着一丝薄笑。 “是组长的命令。让周惠兰勾引你弟弟。用周惠兰的肉体和鸦片拖他下水。 让他替我们办事。也给了他不少钱,让他尝试一下资本主义奢侈生活的滋味… …“ “目的呢?” “不知道。不过,组长给我露了点风,好像是有人想利用你弟弟所从事的研究 工作。” “于是,他们便带走了已经被拖下水的张文光?” 说着,阿毛点燃香烟。 “我真的不知道带他上哪儿去了。是周惠兰带他走的。组长经营了一家”黑豹 “俱乐部。他们进那里去了。组长和大佬们在那儿等着你弟弟。我就知道这些了。” 李传丹苦着脸述说道。 “黑豹”在什么地方?竹园组的窝子又在什么地方?“ “黑豹”在上目黑。到了环六公路之后,马上就能找到。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哪 来的窝呀?没事就在周惠兰的店子里猫着。“ “那,组长的家呢?还有他叫什么名字?” “竹园,组长他叫竹园健次,住在自由之丘的路野神社附近……” “在这儿伏击我,也是赵明的命令?” “说是你离开”添一味“之后,只能上这儿来……” “给店子里那几个家伙饮下几颗冲锋枪子弹的是谁?” “不是我!也许是组里人干的,但不是我。” “好,知道了。既然你什么都说了,我也就不说谢谢你了。” “求求您,我全都招了。请不要杀死我!” 李传丹眼睛里的恐怖之色变得越来越浓…… “好吧。就留你条命吧。不过,暂时还得让你委屈一会儿。免得你手脚不老实。” 阿毛跳到李传丹的右腕上,手腕的骨头折断了。 收拾好猎刀,将S.W 转轮手枪插在裤腰带上,手里握着使顺手的与自己的身份 十分相符合的毛瑟HSC 自动手枪。然后朝大门走去。随手将没有熄灭的烟头仍在了 橡胶树制作的烟灰缸里。 走近大门口时,他本能地察觉到有人在门外走廊里埋伏着。阿毛脚步轻盈地朝 后退去。 走进熄了灯的厨房,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法国式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没有人影。 阿毛悄然地拉开法国式落地窗户的插销,拉开一道细缝,潜入到了阳台上。 就在这时,冲击波从斜上方袭来。阿毛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枪火。 阿毛的动作象黑豹一样敏捷,在跳回厨房的同时,举枪朝斜上方六零四号房从 阳台上探身准备放第二枪的家伙扣动了板机。 七点六五厘米子弹射中了刺客额头的正中间。只见他连叫喊都没来得及就朝地 下坠落下去。身体接触到地面之前,这家伙就已经死了。 撞击声从地面传来。紧跟着又听到了过路女人的尖叫声。 正在这时,二百米开外的楼顶闪过三道枪火。 是来福枪。 阿毛将身子紧贴在地板上。 三发来福枪子弹刻不容缓之间从头皮上掠过,留下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冲击波。 客厅墙壁上的油漆被打得纷纷脱落。弹头嵌入墙内。 阿毛接连几个翻滚,躲在二百立升的容声电冰箱背后。 从子弹的威力和枪声判断,阿毛断定对方使用的是苏制口径三十厘米以上的来 福枪。 尽管是偷袭,但对方的子弹还是落空了。 数分之一秒之后,点射变成了连发。 子弹打得墙壁上的油漆和水泥碎片满屋子乱舞。 电冰箱也连饮数弹。穿透钢制电冰箱得大口径弹头失去了最后的冲击力无力地 跌落在阿毛的面前。 比起射中电冰箱的子弹,跳弹更为危险。打在家具角上的子弹变成了跳弹,在 厨房的空中乱飞。 打了有三十发子弹时,阿毛听到了巡逻车的警笛声。枪声悠然消失。就在这时, 有人打开了房子的正门。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