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英华浮沉录》 前些日子看见有人贴了董桥先生的文章,故上网寻找,终于在「明日书城」上 看完了一至十辑的《英华浮沉录》,感想颇多。现尝用董先生推崇的写作方法,「 白中带文」,是以为记。 因在网上阅读,故此未能随时列出原文的句子以作旁证,只好凭记忆写下劣评 一堆,歉甚歉甚。(题外话:这两天看到明报网上书店在推出董桥散文集精装版, 一套十本。惜贵甚,索价港元一千多,只好「望网止渴」了。) 一、 对于董先生本人我所知的不多。从文中所见,他大约出生在四十年代,曾在台 湾和英国等大学深造,最后来港定居工作。早年曾从事翻译、杂志编辑等,中英文 的水平都很好。闲时喜爱收藏书籍和古玩,对竹刻尤感兴趣,作文多篇向读者介绍 有关知识、掌故和一些名收藏家及竹雕大师等。说起来他的生活可真谓「来往无白 丁」,不是认识深交国内的文学家、前辈作家、大学教授,就是与金庸、港府高官 等言谈甚欢,同桌共饭,交流切磋。细想一下,这些友谊确是珍贵,尤其是在现今 社会。我们所认识的名人,只不过是从娱乐版看到的大小明星和爱出风头的阔太而 已。 二、 董先生文笔精炼,言简意赅,这是实情。我却略嫌他的文章味道太淡,几乎看 不出他的风格来。董先生在明报上的专栏,和其它四周的框框比起来,自然十分容 易突围而出。他博览中英名著,长年伏案工作,文章定会较别人上乘,尤其对手是 香港的小作家们。但和内地许多有水准的作家比起来,则逊幽默三分,文采五分。 董先生常引用中外名句,作为对某事评论的旁证,或探研不同译文的优劣,确是令 我长了不少知识,却难免在心里轻轻地怪他的文章变成像图书目录一样了。偶然抒 情一番,也许文风改不过来,看得人有些别扭。不过字里行间流露的真摰感情、慨 叹和怀念,是装不出来的。董先生评香港文化现况,往往一针见血,而且反复议论 多次,可见他真心担忧现今社会的文学风气,常常语重心长地劝政府推行普通话教 育,鼓励青少年多看书。另外他對用字執著的一份心思令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从 此下笔不敢轻率,希望能做到「文白并重,言之有物」的境界。 总结、 和林奕华一样,董桥先生的文章是充满「香港」味道的。我一面看一面脑中浮 现了许多熟悉的街道情景、大厦和人群。他笔下的英国是香港式的英国,是种在小 贩档铺旁的玖瑰花,是钉上珠片的灰色西装,是雨天下的股市起落。他记忆中的中 国是属于徐志摩的,白先勇的,清末的,旧上海的。九七前董先生写很多有关政局 的文章,但这两年已很少涉足这个话题了,我感到很可惜。谈看书论古玩自然十分 高雅,但很难再找一个像他那样不偏不倚,心平气和的人来说说政府的得失了。无 论我们抱着哪一种目的去看董桥先生的《英华浮沉录》,我想没有人感到失望。 -------- 文学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