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我作主 每个城市都会下雨,就像我时刻都在想念你......温柔的歌声把麦子从熟睡 中唤醒。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落在床上,很安静也很温心。 麦子转过头,安曼趴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已经睡了过去。他静静的趴在床边, 像个孩子。 麦子抬起手轻轻的抚摩了一下他的头发。安曼的头发黑而浓密。麦子仔细的 看着安曼,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他。 安曼慢慢睁开眼睛,麦子看着他,一眼都不眨。 安曼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你醒了?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就没送你回去。 他又习惯的搓搓手道,我去给你倒些水。 不用了,麦子说,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说说话。 哦,你先睡一阵子,你喝了很多,安曼说,我先给你熬碗粥。他转身走了出 去。 麦子看着安曼走出门,才发现自己穿着他的睡衣。昨晚肯定吐得一塌糊涂, 她想。 突然想到是安曼给她换的衣服,麦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转过头,看见自己 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正随着微风在起舞。 是安曼亲手脱下我的脏衣服,麦子想,是他又亲手给我穿上他自己的睡衣。 她的心里像是有只老鼠在四处奔跑又找不到出口。突然浑身就涌起一种异样的感 觉,她竟希望自己永远像昨晚那样不要转醒。 麦子正沉思间安曼走了进来。 好了,粥好了。安曼叫着端着碗走过来。你尝一下,我给你加了糖。 他猛得看到麦子穿的睡衣。你吐了,把衣服全弄脏了,我给你换下来洗了。 他讷讷的说,我这里没有女式睡衣,你先凑合一下。 喝点粥吧,安曼递过手里的碗,你称热喝。 麦子接过碗放在床头,然后抱住安曼大声的哭了起来。 骄阳火一般笼罩着大地。城市并不多的老树上伏满了不知道疲倦的知了。白 花花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炽烤着尘土飞扬的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皮子烧焦的味道。 “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呀,赤裸裸.你不能让我再寂寞,你不能让我再 寂寞......”郑均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赤裸裸...... 都市的夜依旧喧闹。 随着紊乱而又没有规律的活动人群的不断扩大,都市毫无理由的要成为不夜 城以满足众多夜生活或是夜里消遣的人的需要和各种欲望。 其实在这样的城市夜里还活动着的似乎只有两种人--- 开着奔驰、宝马的和 乞讨、捡垃圾的。 "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 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城市在许巍的歌声中愈显得寂寞却 忙乱. 玻璃拦了辆车向城市繁华的闹区使去. 车在一个广告牌前停下来. 玻璃下 了车看自己的包里----依旧是原先的那些东西--- 一支口红和眉笔, 一迭香精纸 和一个粉盒, 还有一些杂乱的碎物和一盒安全套. 她转进广告牌左侧的酒吧在拐 角处隐没. " 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胸中那灿烂 的情感, 我多想告诉你, 哦......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 放自己,哦......"许巍依然沙哑着嗓子卖力的这样吼着. 城市慢慢冷却下去, 惟独这歌声依旧. 罗平站在迷离的广告牌灯下茫然不知所措。他的心里猛的就有 了一种锥扎般的痛,又像用铁锤在他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一记,疼得他额头都有了 汗。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玻璃而心痛,却是比以前更痛彻心扉。 罗平以前见木整夜在宿舍里鬼一样来回走动,他为木难过。他不曾想过自己 也会像木般只是那时他还不能完全体味到木的痛。 罗平不知道木在最后一封信里都对玻璃讲了些什么,因为玻璃给他看的只是 最后一页。但罗平知道,木比他更加努力的做着的,是在拯救着一份感情、或者 说是在拯救着玻璃。木把对玻璃的那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现 在,他要将这份潮湿的感情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晾一晾了。 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份不能分享的爱情是一种无可逃避的伤害。 任何一个人拥有了必将使另一个人全部失去。或许罗平和木的心里都清楚但谁也 不会先说出来。 罗平不知道木在离去的那一刻是否是能算见分晓了?木永远的退出了,包括 他生存着的这个世界,他全身而退,留下的只有些许文字在向人们诉说着在他的 心里曾经那么痴情的深爱过一个叫玻璃的女孩子。但是,这些,这所有的一切又 能证明什么呢?在玻璃所拥有的空间里,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 甚至是生命! 酒吧里没有夜与昼之分。有的只剩下尖叫和吵闹。 突然所有的嘈杂声都止住了。整个酒吧顷刻间一片宁静,如同时间停止了般。 连醉汹汹叫嚷着的酒鬼们也张大了嘴巴,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玻璃走进酒吧,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冰凉。虽然是酷热的天气。 当玻璃挽着一个胖男人的胳臂如雾般消失在酒吧门口后,这个城市里异常热 闹的地方的吼叫声和尖锐的口哨声几乎让全城的人都听见了。 玻璃说,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 玻璃告诉罗平:总有一天你会感觉到累的。因为我。别期望你的付出会有什 么回报。 罗平无言。 其实,罗平知道。有一种感情,你没有什么资格谈论那是双方的。因为它永 远不可能是双方的,因为它永远是不平等的--- 付出的永远不可能得到什么回报, 而得到的也永远不会去想需要回报什么。 这可能就是感情的最不等价的交换了。但却存在着。 罗素说过:存在即合理。 是的,没有什么理由或者借口来说这种感情的不合理性,抑或它的应消除性。 它是自愿的,而且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没有人逼迫,丝毫不后悔。就 像那追寻光明的蛾,明明知道那美妙的火焰会将自己烧毁,但还是义无返顾的飞 过去。在它得到光明的那一瞬间,在还来不及体验那一刻拥有光明的快乐时,就 被毁灭,彻底的毁灭! 有时拥有和付出并不是一种快乐、充实,而是一种负担、无妄。 没有一种包容能超越对爱的妥协! 木对罗平说过:爱一个人,就给她自由,让她快乐。 我们多笑周幽王的昏庸、多叹霸王的无谋。是的,幽王为了搏美人一笑,点 燃了烽火,便丢了江山,可是女人照样凭着漂亮的脸蛋做妃子。项羽“乌江不度 为红颜,忍使香魂无主独东还”而丧命。 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至情至性之人。我不认为事业大而红颜事小。他们为 了女人可以丢掉江山、舍弃性命,我们没有理由去嘲笑他们。因为那是真正的男 人所应该而且必须去做的!也许是妄论,也许这就是真理! 有一种坚持是明知道错了还继续下去,这样就是顽固了。坚持有两种,另一 种叫执著。 罗平知道木很执著。对玻璃,直到死。 木说,得到和失去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在寻觅的过程中获得的那种收获或 者失落的感觉。并不是所有的结果都最重要,并不是所有的开始都要有结局。 我也是。 只有在追寻的旅途中我们才能找回自己,才能找到那些我们想要的和不想要 的。并不是我们都要求出现或者达到什么目标,我们追求的是过程! 这可能也是所有真挚的追求和爱着文学或者自己认定的某种事业的人的执著 与通病,但是这恰恰是他们人生闪光之所在!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