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作者:戒戒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义无返顾的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套上毛衣,决定去找 肖。 我是天生害怕远行的人。我爱极了这座小城,自然天成,与我与阳光与美丽 浑然一体,而为了找肖我不得不离开小城,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夜,我 打电话给费。 “有空吗?” “什么事?” “陪我去W 市,我要找肖。”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利用空隙我照了照镜子,看见面容枯槁的自己, 不禁心疼起来,后悔自己不会化妆,费一直都劝我,她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 美女丑女之分,只有会化妆的和不会化妆之分啊。”语重心长,类似我中学时代 那个秃顶老班,而我向来不听老班的话,对于费,不听也是自然,但是我必须承 认,象费那样塌鼻子黑皮肤的女人会有那么多男人追,也就是因为她掌握了化妆 秘诀而已,会化妆的女人,会经营自己。 “我说,你怎么这样啊,不是有炎了吗,干吗神经质的往W 市跑啊,陪你去 没问题,不过车费你付啊。” “50人民币我还有。” ……………… 司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常年的跑车生活让他比同龄男人显的更为疲 倦,满车的烟味,费想发火,我阻止她:“他和你们那帮男人不同,你的脾气对 他没有丝毫效果的。”费咕哝了几句上了车。 到达W 市已经是晚上 7点了,满街的排档坐着各类民工或者孤男寡女,费夸 张地揉揉肚子:“你看,我为你牺牲了一顿美餐,美的不止食物,还有陪吃的男 人……”费又开始喋喋不休。 “费,你去吃点东西,我去肖的宿舍,晚上……” “愿你有个良宵。”费摆摆手,心不在焉,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向这 边看。 “你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费,在老地方等我。”我指的是W 市的银海宾馆。 于是我径直走向肖的宿舍,费一直以为我和肖有过肌肤之亲,理由是我晚上 在肖的宿舍里,除了做爱是不会做别的。其实申辩也没什么用,费是固执的女人。 …… 肖打开门,头发凌乱不堪,看见我,犹如受惊的兽,眼神有仇恨也有魄力。 一看就知道,他又是几天闷在家里了。 我没等他开口就进了房间:“肖你什么时候可以活的阳光灿烂一点,否则嫁 给你的女人是要出墙的。” 肖唯唯诺诺的应着。 我和以往一样,帮他整理房间,洗衣物,清理厕所,像十足的主妇,如果费 知道,她一定会阻止我在来这里,费其实一直很关心我,虽然她有时势力了点, 或者说太女人了点。 做完了一切,已经是8 点30了,肖也已经就着剩菜吃了方便面,我们往沙发 上一仰,象以往。 我开始和他聊最近的事情,起先我没有意识到,直到肖从沙发上弹起,脸色 铁青的抓住我的手:“那个叫炎的男人真的就这么好吗?”原来从开口起,我都 在说炎,是啊,炎,这个儒雅俊秀的男人,一个月里我们都在一起,我不能不谈 到他啊,而我话到口边始终没有说,我要看看肖究竟是什么反映。 “…………”肖的脸色越发难看,我甚至看见他脸上的青筋开始抽动,我的 心竟没有任何触动,这让自己恐慌。 我只是换了了姿势坐好,离肖远了点,他让我恐惧。 肖不说话,从一大堆报纸里找到一根揉皱的烟,他俯下身点烟的一刻,我他 身上嗅到了一种味道,是刚才那个司机的味道,让费让我都想发作的味道。 “肖,不要抽了吧。”我说 肖抬起眼来看我一眼:“你不是以前喜欢我抽烟的样子吗?不是吗?现在怎 么了?厌倦了是不是,想你那个男人了是不是?” 我全身一个激灵,是啊,我认识肖,不就是因为烟吗,年轻的时候遇见抽烟 的男人,是我的理想,而如今………… “肖……” 没等我说完,肖就上前紧紧抱住我:“炎那个男人不会爱你,爱你的是我, 是我。”肖反复强调,我却觉得窒息,我用力推开肖,而肖却失去理智的开始吻 我。 几年前,肖,我如此爱你,你的长发你的烟,不止一次的渴望你的吻,而你 总是用不同的理由拒绝我,今天,当曾经爱你的女人即将被别的男子抢走时。你 却紧张我了,肖,你让我失望。 “够了!放开我!”我愤怒的推开他,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走,那一瞬,我想 起费说:“女人是为自己而活的。” 肖只是不住的唤我,我离他远去,像我醒时的阳光。 ………… 银海宾馆里,当费看见我,她不顾以往淑女风范的大叫:“天!你怎么回来 了。” “没什么,想你了。”我违心的说。 “是想炎吧,算了,你的事情我不管,谁欺负你,我就找谁算帐。” 费一席话让我心湿润一片。 明天我要回去,回我爱的小城,我不要再见到三年前写的关于肖的文字,虽 然那只是一相情愿的小说,却是用了肖的名字,三年前写它的时候,我如此义无 返顾,像醒时的阳光。 炎,这只鸟儿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