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的鞋子 作者:戒戒 三年前在楼下小型超市一角发现了一双凉鞋,蓝紫色的蝴蝶系在鞋扣上,似 飞未飞的舒展着翅膀,我问老板能否卖给我,他说:“要的话就拿走吧,如果你 能穿的下。” 于是我二话不说将它塞进了购物带里,虽然那时我还小,那双鞋对于我来说 只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梦,但我依然虔诚的将它藏好,静静等待梦实现的一天。 接着我开始忙于整日奔波于城市两头的生活,背着那把略显沧桑的吉他。 三年了,一切仍历历在目,肖说那并不叫怀念,那是你根本没变。我摇摇头。 吉他班里,肖坐在我身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忽略他的存在,直到有 一天他对身边的人兴奋的提起BEYOND喜爱,我才算正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声音 颓废,他一定吸很多的烟,他头发却不长,这种人头发应该很长啊。 肖说:其实你不了解我。我轻轻拨动了琴弦:就像你不了解我。 其实说来说去没有所谓的开始,有怎样的结果都是错误,我错在看你一眼, 你错在从未胆怯。 两千年夏,一场绝对偶然的相遇,肖牵着女孩的手,透过他遮住双眼的零星 发丝里,我窥见他眼中一些积极向上的元素,我吸吸鼻子说:“好幸福啊!”肖 伸出手来拍拍我的头说:“丫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点点头,如此的坚信 不移。 记得头发及肩的时候,我看见在街边喝闷酒的肖,就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坐 在他身边,肖抬起醉眼看我,电石火光间,我看见肖的苍老。 “你老了。”我说。“因为你长大了。”肖说。 再后来就是一个男人向一个女孩哭诉感情失败,肖的眼泪顺颊而下,我这才 明白男人哭是不同与女人的,他们的眼泪其实是不断的,是一条忧伤的河流,任 凭你怎样安慰都无济于事的。 事情往下的发展令自己费解,那一夜只见我一人抱着纸巾嚎啕大哭,肖却像 个孩子一样靠在街灯柱上睡着了,他累了。 男人的眼泪流过了就干,女人的哭泣从未在心中割断。 肖像从前一样活力四射的奔走于各个舞台上,而我却一直无法熄灭那夜被点 燃的悲伤火焰。 肖说那天我听见你哭了,只是想让你哭完好受些。我说:女人的泪越流心中 的伤越痛。 不久肖开始重振旗鼓追起了别人,还特意找我给他写一首歌词,我只记得写 到不能自已时,我写着:在夜消失的地方,让我们幸福的彼此拥有。肖后来给它 们谱了曲。肖打电话告诉我:“丫头不愧有一手,让我一首歌搞定!”我只是沉 默了几秒,就笑着说到:“只不过是我用了心而已。” 鞋子小了。 初夏的傍晚,当人群依然是以不同面貌和花园水池边的我相遇时,身后传来 一阵熟悉的吉他伴唱:在夜消失的地方,让我们幸福的彼此拥有。我竟就那么容 易的掉了泪,并且是泪流满面。 “如果一切嘎然而止,那就是你让我体味完美。” “如果一切继续,那就是你让我了解缺憾。” 当我转过身看见肖阳光微笑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不要 变了,都停止吧!但我知道肖和我的一切只是童话而不是生活,而童话总是在最 完美的一刻止步。 那是自己最完美最勇敢的一次抉择,如果肖听过有人这么唱的话:也许放弃 才能拥有你。肖你应该知道。 “其实你不了解我。” “就像你不了解我。” “那天我听见你哭了,我只想让你哭完。” “女人的泪越流心越痛。” “你真的很了不起,那天……” “我说我只是用心而已。” “……” “三年了,一切仍历历在目。” “这不是怀念。” “……” 肖说:“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需要的就是你!” 这个错误就像当年买的大号凉鞋如今却不能穿一样让人痛苦,而肖你永远也 无法知晓我为难的心情,这一切只是因为,肖你知道吗?鞋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