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女 作者:金文 一 公司新来的凌艳娇柔迷人,在男士眼中无疑是一株艳压群芳的郁金香。 男人们于是私下品评一翻,心头痒痒的有事无事去接近她,说上几句笑话就 开心得成了白马王子。靓女天生就有这样的存在价值,因为男人好色。 起先是开发部的阿坚主动示爱,碰得一鼻子灰,他困惑自己可以攻克线路密 布的模块的高新技术难题,却不可以拿下眼前这个稚气未尽的女孩。 跟着是销售部的勾女高手阿胜,据说他恋爱无数,“死”在他手下的姑娘不 少,这次他决定来真的了。他意气风发地凭着他精灵的个性和魅力,以及他可以 将死马当成活马骑的三寸不烂之舌,连续两个月向凌艳发动了海湾战争式的进攻。 终于有了一线曙光,凌艳同他私下进过一间西餐厅,……不过后来再没有过了。 啼笑皆非! 接着男人们不死心,高大英俊的老总助理阿伟亲自出马,利用工作之便频频 接触凌艳,搞得其他男人们私下认为存在不平等竞争,大有要向董事会(可惜没 有工会)投拆之势。大家都认为此战成功几成定局,不料爆出阿伟乃已婚之人, 过去曾是花花公子,此事只好告吹。 我一直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心里话,作为男人,我认为凌艳绝对是男人 梦中的公主,她具备了男人渴望的最重要的女人三要素:相貌靓、身材鬼、性情 好。一般的靓女通常只具备其中一二项,就单项分数而言,凌艳在靓女中算不上 最高分,但三项相加,凌艳便压倒群芳。我承认我有过对凌艳臆淫的时候(心里 医生认为是健康的),但我没有想过要勾她。 二 对于想得到而得不到的靓女,男人会有严重受挫的感受。好在几个男人的感 情投入还不算太深(从表面看),而凌艳也不是那种着意惹男人着火便走开的妖 精,大家爱不成也大体相安无事。凌艳本身自有一种纯真的力量,你就是再坏也 不忍心去糟蹋和加恨于她。 几个月过去了。我与凌艳没有说上几句话。她是总经办秘书,北京某大学毕 业几年的中文高材生。不明真相的外人会以为她当然是老总的小蜜。由于一个公 司资质申报的临时任务,我和凌艳的工作关系密了起来。她做事颇为得体,而且 有不凡的女性魅力,我和她合作愉快。 有一天,凌艳对我说:“你很聪明、成熟。你的意见让我很容易接受,我要 多点请教你呵。” 我稍感意外。其实凌艳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不过对她提出的解决方法 加以论证和认可,或者鼓励她使用自己想出来的可能让人感到不合常理的方法。 她对于我的平等的、人性味的交流,颇有好感。 接着她说:“你好象与他们不同。你整天呆在办公室搞策划,搞资料,在会 上的讲话简练明快,平时好似很严肃的样子。我原先认为你不好接近呢。” “啊哈,真的吗?我严肃?错了,我疯起来的时候不亚于新新人类的啊。是 不是我没有主动同你讲话,你就觉得我冷傲?” “嘻嘻,你可会搞笑,你也会疯呵?”凌艳张着惊奇的眼睛。 “不信?我们去奔的,看你疯还是我疯!” “真的?今晚就去,你可不许反悔。”凌艳许是以为我开玩笑了。 我笑了笑,向她递了个眼色,一副无奈的样子。她这时用了一种女生才有的 得意的神色向我都都嘴,便走开了。 她走后,我一时判断不了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达成了协议。下班前半个小 时,几个哥们闯了进来,毫不掩饰他们对我的妒忌,说是最近我与凌艳说说笑笑 的在一起,是不是有点那个了。我说,没有,真的没有。你们喜欢她,尽管追去, 我管不了。于是,阿坚率先改变态度,鼓励我去勾她;阿胜给我泼冷水,说凌艳 是冷美人,我就不要白费心思了。阿伟阴笑着,叫我不妨使出高招搞到她。男人 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当自己爱不了时,会希望自己的哥们勾到手;女人 则会迁恨于爱自己中意的男人的女友。我有意提着嗓子说,你们如果想追她,我 可以帮忙的,今晚约她去奔的好了。 几个哥们一听,以为我在瞎说。阿胜说:“你能约到她,全部我买单。” 我说:“我约的,我买单好了。明天你请哥们吧。” 我拨通了凌艳的分机号码18,大家静静的听着我的声音:“喂,我说小姐呀, 你还在忙啊,快下班了,别忘了今晚去疯。” 凌艳回过来的清脆的甜声:“好了,好了,去哪里?我就来。” 我放下电话,说:“你们都准备好了,一块走吧。”哥们儿面面相视。 在下楼的电梯间,凌艳看到我跟着几个哥们和女同事,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 的沉默,但还是装着开心的样子与我们说笑起来。 大伙在一家东北风味的酒楼共进晚餐,嘻嘻哈哈的饮起酒和可乐什么的。我 来了兴致,感到有必要放纵一下自己了,便一杯接一杯的把气氛搞起来。我谈兴 甚浓,一改以前稳重有加的所谓职业经理人风采,回归真实的自然本色,直把大 伙瞧得瞪起了眼睛。凌艳很开心,她是真的看到我决非只顾埋头苦干的木纳人, 想不到我深沉的外表包裹着的是如此放浪有趣的童心。 饭后去了舞厅奔的。我们踏着强劲的音乐狂舞,心身完全放松。这一次跳得 尽兴极了,直到零点后两时音乐结束了,我们还意犹未尽,又疯到一家酒楼去吃 夜宵……酒楼老板没办法,只好由得我们直闹到东方快亮了。我提议开一间房随 便睡睡吧,大伙便一块儿拥进房间去,横七竖八的躺下了…… 三 第二天,凌艳睡眼惺忪的来到我办公室,交给我一叠资料。 我说:“对不起,害你休息不好。” “没事,很久没有这么疯过了,我很开心,谢谢你。”“你昨晚睡的姿态很 美。”“呵,你偷看呀?好坏!”“我看什么呀,你是穿了衣服的啊。我是说, 一般人睡着的样子都很难看的,但你例外。” “你想我脱光了才好呢,是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说:“你敢,我就不怕看。” “色佬!”她都都嘴,走了。 我开始默默然的咬着笔头,想。我胡乱的想着什么。我不知我们刚才为何这 样谈话,是的,我们的谈话有性挑逗的成份。她对我的骂有满足的甜蜜,看得出。 她勾起了我对她的性的臆想。很强烈,我感到了下身硬硬的起来了。但是, 我认为她好象一块玉,洁白无瑕,她不应该与肮脏沾上边。可是,性的感觉太迷 人了,强烈得叫人不能自控。对了,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芳香,我在跳舞时嗅到 了,我不认为是香水,而是她身体的自然气味。她对我好象全无警戒,亲近得有 点那个。我还发现她对其他男同事可不是这样的。 我发现凌艳有事无事总爱来我办公室聊聊。我们对于对方的背景知之甚少, 也没有着意去探听。在一起聊很开心,她觉得,我也觉得。似乎久未谋面的两个 大学同学,突然见了面的那种投契。 终于有一天,凌艳下班时对我说:“还想去奔的吗?” 我望着她纯情的笑脸,说:“今天大家可能都有事,改明天吧。” “呵,你今天有事?”“我没有,我天天一个人回去。” “一个人?正好,我也一个人。今晚我请你。” 我从来没有被女性请吃饭的习惯。我说:“我请吧。不过,他们几个好象有 事去不了。我一个人跟你去,不怕人家说什么吗?” “说什么呀?”她装着惊奇的向我问道。“拍拖?” “哈哈,我才不怕,只是对你不好啊。” “是呀,我很怕呀,你不敢去了?”她显然是逗笑了。 “敢情是最佳一对啊。”我也逗起笑来。 “谁跟你最佳一对哪,不要脸!”她其实想掩饰自己。女人总是想用否定的 话来表达肯定的意思,尤其是姿色出众的靓女。我从她的语调和神态中能感觉到, 她内心是高兴的,善意的。尽管我清楚,要得到她其实不易。怎么了啊?我想得 到她?为什么? 我只知道,她身上仿佛散发着极具诱惑力的电磁波,对,我和她在一起会嗅 到她身上特有的气味,一种令人容易失魂丢魄的体味。这种体味使我不能平静下 来,诱发了我对她的性的感觉。我的这种心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她面前还 是显得从容大方,甚至无所谓。 我和凌艳来到一家西餐厅,相对而坐。柔柔的轻音乐在餐厅里飘荡着、转悠 着,象一位多情的少女抛下温柔拂脸的纱巾。 凌艳注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个好人。” “啊,我是好人?人能看得出好坏的吗?人是高级怪物。”我笑了。 “你跟他们不同。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品味。”她说。 “啊,什么味?”听到“品味”,我本能似的感到吃惊,又本能地想到了体 味。 “是男人味,得了吧?”她看我把品味有意理解成味道,就干脆顺着我的意 思乱扯起来。 “男人味是种什么味道呢?是甜的,咸的,还是香的啊?”我打趣着吭道。 “嘻嘻嘻,你这人真逗。男人味是种感觉,不是味道。”她嗯了一口葡萄酒。 “我不同意。男人味与女人味一样,既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味道。”我好 象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凌艳终于说出了令我感到意外的话:“反正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踏实,开心。 我们可能臭味相投吧。” “臭味相投?”我其实也有这种感觉。这一句话使我猛然领悟到,是否凌艳 也如我一样,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某种特有气味?这种气味使双方产生了强烈的异 性相吸?我的体味与凌艳的体味是属于相吸的一类?因为,前人总结出“臭味相 投”的现象,绝对有它内在的原因。有的人,尽管你看上去觉得他(她)不错, 可就是不能“臭味相投”,相方总不能有真正的自然的融洽,难以产生性的渴望 与冲动。有的人,你见一面就觉得很熟了,是否“一见钟情”的人都是属于“臭 味相投”的呢? “臭味相投就是投缘呐。你是个聪明的靓女,又温柔,是男人都喜欢的。我 希望你找到理想的男友。”我突然变得关心起她来,可这样反而觉得谈话的气氛 变得无味了。 “嘻嘻嘻嘻,嘻嘻,我不会找了,你喜欢我吗?”她笑得天真灿烂,前仰后 翻,并有点半随意半认真的问起我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 不知不觉中,我们喝完了一瓶葡萄酒。 “还跳舞吗?”我托着下巴,看着她脸颊泛出诱人的红晕,她线条分明的脸 形轮廓,她眼神中的那种女性的柔情,有一种冲上去拥抱她的激动。 “跳。”她注意到我的眼神,“为什么看着我?” “你漂亮嘛,不行吗?” “想打我的主意?坏!” “喜欢一个人没有罪吧?” “去去去,这样就喜欢呀?” 我们去了交谊舞厅。我感到整个过程和气氛跟恋人没有不同。跳舞只是一种 形式,真正渴望的却是一种情趣,或者说白了是亲近。在一首柔美动人的布鲁斯 舞曲中,我很自然地把凌艳拥进怀抱……她没有一点拒绝的表示,她进而把脸靠 到了我的脸上。我强烈地嗅着她身上的体味,这次可能夹着一点香水的芳香。我 有点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你搽的香水味很好闻。”我喃喃的说。 “呵?乱说,我很少搽的。”她不似说笑。 “真的没搽?我觉得好闻,没乱说。”我有点吃惊,把她抱得更紧,脚步竟 停了下来。 凌艳对我停下来先是有点意外,毕竟在舞厅算是公众场合,她提示我继续跳 下去。接着说:“想不到你可够大胆的。” “哪里,我是比较感觉的人罢了。” 跳完舞后,我和她上了的士。车在蜿蜓地跑,夜色中的霓虹灯不断地闪过五 彩缤纷的光影,城市的情调永远都那么飘忽颤抖,生命似在无限中晃动、裂变、 奔腾。 下车后,她挽着我向楼上走去。 在她洋溢着女性芬芳的卧室,我和她的眼睛对视着,慢慢地相拥,她把令人 心意情迷的红唇送过来,倾刻间两人发疯似的热吻着、扶摸着、扭动着…… 她飞快的脱去衣服,本能的拉过被单掩蔽着乳房;我光着身体,压在她光溜 溜的、洁白如玉的肉身,她浑圆挺拨的乳房让我有一种电流闪动、全身酥软的感 觉。 我疯狂地吻着她,可能有10分钟吧?她最后喘不过气来了,笑着说:“你想 杀了我呵?” “不舒服吗?”我说。 “傻瓜。”她拉我的手到她的乳房,开始呻吟。 我感到,凌艳每一个部位对我都是敏感区,我强烈地渴望着整个身体,不, 整个生命都与她彻底地融洽、结合、永存。对,我真切地闻到了她身上的特有的 体味,是的,是一种特有的、说不清是什么类型的肉香味儿。这种香味让我神意 激奋,久久不息。 凌艳处于极度亢奋的情态中,我把那个东西伸进了暖融融的所在,她惊叫起 来,两人象是跑动着的骏马,一直不停地颤动着,热烈地拥吻着,忘情地吟叫着。 我彻底地进入了她作为女人的全部世界。这是一个美妙绝伦的仙境,一个人 间最值得留恋的所在。生命的价值在这里得以最大的张扬。 “呵,呵好,好,呵”凌艳的叫声揪心裂肺。对于她如此放浪不羁的纵欲, 更激发了我与她演绎生命的激情。是呀,女人都有真我的密码,一旦破解,她会 完全开放真我的世界,展现她作为女人的最珍贵的风采。 世界似乎在冥冥中分离着相吸的个体,而相吸的个体历经找寻的路径,穿越 冥冥中的迷雾,回归自然的相拥。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舒筋通脉,浓情如涛。 “呵,好舒服呀。”她完全忘记了女人应有的矜持。 我原以为象她这样出众的靓女总会在性的问题上显示自己的高贵,但事实是, 两人臭味相投完全体味了性爱的快乐,双方都关注着、欣赏着对方的身体,对, 包括对方身体散发的气味,对方的精神、外表特征、讲话语调、情趣,一切一切 都如此地相融、相吸。 “你很会做。”我扶摸着她的乳房,靠着她的脸,说。 “嘻嘻,你才会做呢。”她粘进我的怀里。 “你的体味很香呀,不用搽香水了。”我说。 “真的?”她说,“我也闻到你的体味,一种特别的气味,我说不出是什么 味,很好闻的。”“啊?我有体味?是臭味还是香味啊?”我有点吃惊。 “不香不臭,反正是男人味吧。”她似乎陶醉在一种难言的情绪中…… 四 第二天开始,我和凌艳住到一起了。 哥们儿慢慢看出,我和凌艳真的好象心神默契的,惹得他们要向我讨个明白。 阿坚首先质问:“你老实交待,你和凌艳是否有一腿?”我说:“你最好去 问她吧。”阿胜说:“有就快招了吧,不然咱们可要先下手了。”我说:“好吧, 我拦不着你们的。”阿伟清了清厚重的嗓子,说:“你对孙子兵法研究得可够透 彻啊,一会应用于企业管理,一会应用于勾女,屡战屡胜,佩服!” 阿胜恍然大悟的叹道:“我们都上当了,你才是高人。” 我越听越感到他们扯远了。于是说:“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有些事其实是 很自然的,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哥们儿张着大大的 眼睛,他们对于我的默认,既出乎意料,又感到突然。他们原想着我不过是一个 新进来凑热闹的人罢了,他们本想着当我某一天悻悻落败的时候,还要尽一尽哥 们儿的安慰义气的。 阿胜说:“不会吧?她真的跟你了?”我不知是高兴还是气恼,我压抑着自 己冲动的情绪,说道:“她为什么不能跟我?我为什么不能跟她?” 阿伟看到我有点不对劲了,便说:“不必动怒,你是结了婚的人,本应让他 们的。不过,”他把脸朝向阿胜、阿坚,“你们死了心吧,现在的靓女就喜欢成 熟的男人。” 阿伟的话令我着实有点心悖。是的,我是结了婚的,老婆在家乡,我只身在 这儿打拼;我和凌艳擦出火花,我是始料未及的。 这一天,我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感到我是有责任的。 下班之后,我没有跟往常一样,跟凌艳回到那间洋溢着女性芬芳气息的房间。 我叫上他们几个哥们儿,到了酒吧去喝酒。 我们喝得酩酊大醉,凌艳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借着醉意,说:“我没有空, 来不了。”我迷糊中感到,凌艳有点失望。 竖日上班,凌艳便到了我的办公室。她怔怔的看着我,我没有抬头,眼盯盯 的望着一份计划书。 她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坐下来,问:“你怎么了?” 我抬头望着她,一种怜惜之情又生出来了。我说:“我们结束吧。” 她急得直问:“为什么呵?” “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说。 “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那是什么?” “我我是结了婚的。” “呵,”她不再言语了。但是,她的反应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她转身走了。 第二天,她跟老总出差到了北京。 五 凌艳走后,我感到百无聊赖。我整天找几个哥们儿痛饮。 过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发呆。我又臆想着与凌艳的交欢情 景。她的体味又在强烈地冲击着我。是的,我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正想着的当儿,凌艳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轻声说:“你在干啥?想我吗?” 我的心有点痛。我肯定地说:“想,我睡不着。” “我也是。”她的嗓音令我全身颤动。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我说。 “呵,我没有告诉你。我不回来了。”她的话令我突然象掉进冰冻的水坑。 “为什么?”我无望地问。 “我要在北京好长时间的。”她说。 “真的不回来吗?”我有点语无伦次。 “也许。”她说。 我知道,凌艳陷入了相当痛苦的深渊。 我预感到我们就要这样结束了。 ……时间真的难熬,转眼过了大半年。 一天,正当我在办公室发着电子邮件的时候,凌艳出人意料地走进了。她穿 着黑色的圆领紧身上衣、时款的牛仔裤,全身上下洋溢着动人的青春气息。 她脸色红润,心情显得很靓。一进来就走到我的身边,飞快地吻了我一下, 说:“想我了,是吧?” “你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我笑了。 “我要给你意外惊喜嘛。”她挨近我悄悄说。 晚上,我们回到那间常去的西餐厅。 她首先问我:“过得开心吗?”“不开心,你不在。”我注视着她的眼睛, 动情的说。 “你一直想着我?”她说,眼神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诡秘。 “怎么说呢?我伤害了你,我没有资格说什么的。”我如实的说。 “呵,不要跟我说不开心的,好吗?”她递给我一杯葡萄酒,“我没有恨过 你。” “现在我不用怪责自己了。”我说,接过葡萄酒,与她的杯碰在一起,“我 办了离婚手续了。” “呵,你离婚了?”凌艳惊讶地叫了起来,酒杯几乎掉下桌子上,“为了我 吗?” “别问我。”我说。 “可是,”凌艳脸色有点异样,“我要结婚了。” “你要结婚?!”我深感诧异,但我清楚这是她的权利,我没有理由阻挠她 的。 我第一次看见凌艳流下了眼泪。她拿了一叠纸币捂住脸,她很久没有出声, 我也傻傻的怔在那儿。 她第二天就要回北京了。此行匆匆,我们的变化都太大了,我们来不及细说 什么。我于是强作镇定地说:“祝你幸福。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月5 号。”她抬头用泪眼看着我,“你来吗?” “如果你高兴,”我说,“我会来的。”我又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缕缕 芳香。 她望着我,一直神情恍惚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于是鼓足了勇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说:“还跟我去跳舞吗?” 她于是有点开心似的笑了笑。 及至我们出了门口,上了的士,她便挨着我说:“到你那里。” 我们到了我的房间。我有点忧郁,但为了不增加她的压抑,我开始显得开心 起来。 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还象过去一样,象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一样,进 入了角色。 我洗了澡,她也洗了澡。 她只披着一件睡衣出来了。我突然间有一种异常强烈的冲动。是的,当你意 识到快失去时,你会加倍地珍惜。 凌艳完全在我面前坦露着一切。她脱去睡衣,站在床边。我怔怔的望着眼前 的裸女,我几乎吃惊于自己的发现:她的身体洁白柔和,线条弯曲有致,乳房丰 满坚挺,每一部分都是那样和谐协调,充满着女性的诱惑力和冲击力。 我知道她要与我作最后壮烈的、凄美的性爱之别。 我起来了,我上前去紧抱着她,两个赤身裸体粘合在一起,久别的欲望之唇 热烈地吸吮在一起…… 我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吻她的乳头,吻她的肝脐……吻 遍了她全身。她不停地呻吟,不断地扶摸着我的躯体,我完全沉浸在她身体散发 出的诱人的气味中,不能自已。 她开始吻我我吃惊地发现,她慢慢从上到下快到了我的那个东西,当她柔暖 的红唇刚碰到那个物体的时候,我第一次受到了强烈的电流冲击似的全身震荡, 这种感觉太不同于一般的性的接触了。 她似乎知道我准备不足,起来对我笑着亲妮地说:“我想咬它,不行吗?” 我其实真的很想,我只是对她能接受这样的交合感到不解,当然我也没有体 验过。我说:“你想怎样都行,我是你的。” 她起初有点不适,但慢慢的忘记了所有的顾虑,大口大口地吸吮着那个物体。 我几乎是惊心动魄地感受到这种口交给予我的巨大的震动。我无法压制自己的强 烈冲动,一次次地要求停下来,最后竟然飞出了流液。 我们进了浴室清洗。 当我们挨干了身上的水珠儿,凌艳便抱着我,一场新的肉战重又开始…… 肉体在摇晃、颤动、扭转,叫声撕心裂肺,汗水流淌,体味扑面。 ……我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我们几乎一宵未眠,最后她泪流满 脸的抱着我…… 她差点误了飞机。当我吻别她时,她胡乱的说了句:“你一定要来,好吗?” “好的,你保重。”我说。 她走了。 ……5 号迫近了。我变得焦虑不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参加凌艳的婚 礼。我想象着许多可能性,我可能受不了,在婚礼上失态;她可能也受不了,或 者当着众人做出叫人吃惊的举动。或者,婚礼根本就没有举行,事前凌艳突然变 挂,要与我“私奔”。我一直矛盾着,不能下决心。凌艳没有给我打电话,是否 她也在煎熬着啊? 直到4 号,凌艳终于忍不住打来了电话,她悲痛欲绝地说: “你为什么不来?我恨死你了!”说完电话断了。 这对我着实是当头棒杀!我感到她的心离我很近,她的气息还在我的心头转 悠。 她对我从未发过火,这一声真的刺进了我的胸膛,叫我一辈子都不得开心! 是的,我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