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旅行 有一天大清早,我看到三个背着大背囊的外国青年,各自骑着越野自行车穿过 大街,他们的勇气、毅力,以及这种旅行的方式让我深深感动并向往。 我想到了几次不愉快的旅行。掏了钱便成了穿了鼻子的牛,被旅行社牵着,脑 子里塞满她们的计划、安排,连意识与思想都被她占据了。照例每个景点给你讲一 个编得神奇有趣的故事,让你心满意足若有所获般跨向第二个景点,至于石壁上的 篆刻,你是无暇,也不必细读细究的了。有时吃完晚餐便没有了节目,回到酒店, 有的躺在了床上,有的摆起了“四方城”,恨自己是女子孤身一人不敢乱跑,连出 去逛一下的伙伴都没有,很是扫兴。因此认为,旅行的话,最好是三两情趣相投的 “死党”同行。 旅行是休闲玩耍的方式。有的人旅行其实只是为了投身热闹之中,其志往往不 在于景物的佳妍而在乎心绪的欢快。于晨起出发之前充满憧憬与希望,夜晚归来之 后也心绪酣畅,能抛却一切烦忧,真正的轻松起来。我就不行,只要一离开生活的 圈子,便开始腾云驾雾般的游移。在叽叽喳喳的议论中甚至闷闷不乐。我总觉得, 做一件事,不仅仅就一件事本身,而还有其它相关的问题。一趟旅行,不应是嘈杂 的,带回来的也不应只是一堆公式化的照片和“好玩”与“不好玩”这两个词汇。 有一种旅行我极为厌倦。那时间紧得令你像个奔波赶命的人。结果真是舟车劳 顿,夜晚抵达酒店,骨头散架,五官麻木,心头茫然。等于是猛灌了一杯慢饮细品 的XO,既没品出味道,又失去品酒的情致,还落得个昏昏沉沉。这时我便想,假如 我此时安守小屋,愉快思想,岂不是比眼前情形强胜百倍? 我更希望旅行者能达成一种默契。有个作家说“我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边走路 还要一边说话,如果我身在乡间,那我就像乡村一样沉默悄静。”这位作家认为那 时候,人应与自然对话,而不是喋喋不休打扰别人。记得爬黄山时候,静谧的山林 里流动着一股禅意,可人的谈笑声把它冲得七零八落,美景也擦肩而过。当天梯出 现在人的面前,人们在它的险峻面前终于闭上了嘴巴。尽管这样,闭上嘴巴的人心 中有的也只是恐惧。到达目的地后,在清风送来的各种天籁之中,头脑里也不过是 一点微弱的迷惘和兴奋而已。 站在山之巅,人,就像山尖的一颗小草,何必对着山谷吆喝?默默地注视着, 你注视着它,它也注视着你,空气中流行着彼此的呼吸,是最好的交谈。 英国作家罗伯特.史蒂文森崇尚徒步旅行,并且认为一个人最合适,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想行则行,相止则止,且常走通幽的曲径,然后吸上一根烟,沉浸在自 己的内心之中——这可谓是深得游趣的奇才,如此美妙的旅行,我唯有惊羡。一行 人大部队一样笑声亮过风景的旅程,我已不乐意前住,真实地体验旅行的乐趣,确 实该换一种方式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