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准绳 办公室一男胞光临,屁股沾上凳子便滔滔不绝,怨苦连天:妻子下岗,每天细 数他的钱包,担心他在外拈花惹草。男同胞感而慨之:“顶头上司明确表态,平生 两大嗜好,一为女人,二为麻将。外出办事,上司抠女,必慷慨施舍,我却之不恭, 不敬,不与上司站在一条线上,怎指望在公司扬眉吐气?”还说他妻深明大义,认 为男人逢场作戏之事难免。我听得差点拍案而起,立马叫“滚蛋”。但转念一想, 这也的确是一种深圳现象,我已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故事。上司“赴汤蹈火”,下 属焉能不“在所不辞”?我只怀疑男同胞那一脸小人物的压抑委屈后面,是不是也 隐含着“无功受禄”的沾沾自喜?相信失去经济来源的妻子是假意宽容。 男同胞的小人物式的无奈只是一种藉口,他实际上代表着那么一群男人:他们 抱着侥幸的心理,却不知屁股尾巴已露出一半。这样一群男人于半明半暗、半推半 就之中继续着醉生梦死的游戏。 曾与不同身份的男人很认真地谈到这个话题,从委婉的言谈中不难总结出:拈 花惹草已是时势所趋,步入“正常化”,拒之,反倒别扭,甚至于男人当中抬不起 头来。 听闻一位入酒吧、酒店从不要小姐陪的书痴朋友已“脚沾两腿泥”,几位女同 胞同时失声惋叹:本世纪最后一位令女人崇拜的男性消失了。 我由是想到了小说《国画》中的朱怀镜,他在别人的盛情款待之中抵制不了桑 拿女的雪白丰胸,事后百般忏悔“我不是个东西了”,但最后已驾轻就熟。估计多 数好男人是如此习惯的一个过程。男人还按“主动”与“被动”将自己划分属于好 男人还是坏男人一类,有点掩耳盗铃的滑稽。 是同情还是指责男人于“非常”之境中的过失?对于“被动者”宽容对于“主 动者”理解吗?法律通常只是一种行为约束,深圳男人不被性骚扰性奴役还得靠心 灵上有一条道德的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