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中的坚守 早在三年前,我有幸读到张伟明先生的长篇小说《无所适从》第一稿,几乎是 一口气读完它的。今天再读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这部小说,竟是半晌无话,感受 迥然不同。 对于文中出现的“光头”、“UFO”以及蛇的传说与并不恐怖的描写,我充满了 疑惑:这些都象征着什么?我欲问个明白,却在张伟明张嘴说话的当儿明白了,以 这个人作为了解作品的切入口,应该没错。张伟明对“打工文学”是有一种特殊情 结的。尽管他的创作试图挣脱“打工文学”的范畴,但作品还是不经意地烙上了印 痕。当然,这跟他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用他的话说,这部小说浓缩了他几十年 的人生经验。 与前几部作品相比,他的语言风格确实有了明显的转变,感觉如坐在你的对面, 神色悠然,用近乎梦呓的语言,在平静的近乎絮叨的叙述中,让语言像一缕缕白云, 飘浮在脑海的天空,忽远忽近,似曾相识。让人真切地感到:对面坐着一位老友。 整篇小说是一块完整的玻璃。砸碎了,再经粘合,这块玻璃上便有了迷宫一样 的图纹。而阅读者,就在这图纹上或是迷失,或是漫舞。踩着语言的节奏。 每个人都在寻找适合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小说中的“我”选择的是在不断的离 开与回家的方式。这其实也是作者的生活方式:他深爱乡间,却身居闹市,不得不 在两地间往返,寻找。我很多次与他联系时,消息总是他已回到梅州的果园里。我 总是艳羡这位不胜酒力的乡村绅士醉倒在自己的果园里“作诗自赋”的豪放情景。 可是,他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果农。 文中出现同性恋女画家各各、广告人嘉禾无故死亡、秦佣搞推销、平安保险公 司的胡丽等人物事件,各自不同的命运及生存方式在小说中穿插出现,连接着“我” 的脚步。(我)其实像猎狗一样嗅着其它的生活气息,企图从中找到什么,结果是 无所适从。 蠢动的离开欲是有季节性的。他像某种疾病潜伏在人的体内。当“我”在海市 的冬季里头发长得老长,寒风唤醒了“我”,“我”又拿起了旅行袋。菊也习惯了 “我”的出走,在睡眠中“嗯”了一声,说“早点回来”,算是送行,我想,菊可 能是文中最“有所适从”的人了。 小说只是完成叙述的任务,更多的思考留给读者。作者的语言是流畅、完整、 洁净的,但作为小说的语言,似乎缺乏活力与力度、智慧与机警。描写也略停留于 表层,欲表达更深层的意思颇有点力不从心。虽想煽情,但总不能让人激动,留给 我们同样是一份冷静与一声郁闷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