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军岭是一个非常小的山村。村小,人自然也就少,人口不足300 人。 将军岭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在好多年以前,一位将军曾战死在这里。留下了一座坟 墓和许多传说。但翻阅将军岭所在的依顺县的县志,根本没有记载。 这个村庄非常偏避,被周围的大山包围着。村里的老百姓只能爬到其他村庄,与外 界交流、通婚。 村里没有一条象样的公路,只能沿着村里那条小河河滩,赶着大车,晃荡着去趟县 城。 村里的老百姓祖祖辈辈,都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 阳涉铁路要经过这里,必须要在这个村的山中,打通几个隧道。 这项工程非常大,工程队就必须要在这个村庄驻扎多年。承揽这项工程的是中铁铁 一局。这也是将军岭第一次被外界所熟知。 我们的故事就要从这一年开始。这一年是一九八九年。 到过将军岭的外地人,无不感叹这里山清水秀。包括今天第一次来这里的王建功工 程师,一个和山水打交道多年的铁路人。 他累了,走了这么长的路,山高人为峰吧!他到了这座山峰的半山腰已经有了成就 感。凉风吹来,让困乏的王建功觉得舒服了许多。春回大地,万物更新,让王建功心情 非常澎湃,这一切让他忘记了一切,陶醉在这片土地上。他正想着,往山下面一看,一 位中年妇女往山上爬,显得不那么吃力。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练就了这爬山的本 领。索性等她爬上来,和她说说话,这是王建功的第一个反应。 “大姐,你这是去那呀!”他用普通话说道。 “听你这话不象是我们这的人,你来这里干什么呀!”她盯着王建功说道。 “我来这里吧!先过来看看,准备在你们这修铁路!”说完笑了。 “要在我们这修铁路呀!怎么修呀!”她显得非常惊讶!这个妇女就是将军岭村村 长李永红的老婆秦引小。她要回她娘家,她的娘家在将军岭往南的秦家庄村,要爬上这 座山。这一句话,把王工程师问住了。 王工程师在那嘀咕着,怎么修呀就那么修呗。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笑笑说: “这位大嫂,您这是去那呀!” “我回娘家呀!娘家就在山上的秦家庄村。” “铁路就修在你娘家的山下。” “修好铁路干什么呀” “把你们山西阳泉的煤拉出去卖。” “拉到那卖呀!” “拉到全国各地呀!” “那你们要在我们这工作好多年吧!” “施工期最少也得三年,还要给你们村修条象样的公路。” “你们住那呀!” “我下午还得回县城。我先来看一看,当然先修好公路,再盖工人宿舍。慢慢来… …” “我先走了,你……” “我也该回去了,我现在先来看一下地形。” 秦引小边走边盘算着,修好铁路,以后就能看到火车了。王工程师可累坏了,爬这 么长的山路,还是头一次。 秦引小来到她娘家,刚放下行李句来到厨房,她妈正在洗菜。看到她进门说道: “你来了,我刚刚还在琢磨呢。你也该来一回了。上回,小四结婚走了,还没有来吧!” 听她妈这么一说,她只能解释道:“家也可忙了,顾不上来呀!妈,咱们这,要修 铁路呀!以后就能看见火车了。” “啊,现在这光景越来越好了,说什么就有了。有了电,你看也不用天天点蜡,早 早躺在炕上头,睡不着,还能看看电影……” “妈,咱村的电视,丢了,找着了没有。” “找个屁。”引小妈低声说:“咱们村的人都怀疑是吴德和吴仁弟兄两个干的,黑 夜偷走,偷到吴德他丈母,然后卖了。” “可能是,他弟兄们都不是好人,经常偷别人,但没有证据呀!电视看不上了哇!” “看不上了,放在大队办公室,就是不安全呀。有的人,闲着没事干,早就盯上了。” “不要说哪个了,该坐锅做饭了。快12点了,俺爹去地也该回来了。” “吃什么饭哇!” “吃什么也行。” 王建功也走回了将军岭,走了这么长的路,又快到中午,已经觉得肚里空荡荡的。 先在将军岭随便吃上点,下午再往县里走。遇到一个长者,马上问道:“老乡问一下, 咱们村的供销社在那?”现在将军岭随便吃上点,下午再往县里走。 “跟上我来哇!”领他的是将军岭的李来福,刚去地回来,赶回家吃饭。 “老乡,抽支烟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大前门”烟。 “我听你这说话,不象是俺们这的人。” “老乡,我是铁路局的,要在你们村修铁路,我先过看看。” “我也听人说,要在我们村修铁路呀,这是真的呀!” “是真的,还要给你们村修条公路。” “同志,这就是我们村的供销社,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老乡,再点上一支烟!谢谢你呀!” 李来福只是憨憨一笑,走了。抽支烟对他也是一种奢侈。 他用力推门,“咯吱”一声门开了。 “你不要嘛。” “谁呀?” “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 “天辉哥,我走了啊!” 这个女孩子叫蔡桂花,是李天辉的对象,断不了来热乎一下,年轻人嘛! “好吧!你回去吧!” 蔡桂花扭曲着身体离开了供销社。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你要买什么呀!” “给我拿瓶罐头,再拿一袋饼干,。” “我听你这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是那里人?” “我是铁路局的,准备在你们这修铁路呀,我先过来看看地形呀。” “真要修铁路呀!我也听说了,我还以为他们胡说八道。既然这样,你跟我去我们 家吃饭吧!” “怎么好意思!” “我这个人在乎朋友。” “以后吧!我还要在这干好多年。以后会在这干好多年,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 “等你们来了,我们村可就热闹了。” “我吃上点东西,就要赶回县招待所。我们来了。先把公路修通。然后工人陆续就 来恕!眗“太好了,公路修通了,我以后也买辆自行车。每回进县城,还得赶驴,坐个 大车。” 说话的功夫,王工程师吃完了。 “那我走了啊!下次见。” 李天辉点点头。 王工程师觉得将军岭的人,都挺实在的。以后毕竟要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王工程师 又得步行回去,这么一个来回,费了不少劲。这一路上,走路的人还不少,只有极少数 的人骑自行车,也能看见几台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