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将军岭的人只是听外面的人说起要在他们这里修铁路,但谁都不敢确认。封闭惯了, 外边的一切都好象离他们太远。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轨迹,他们心中的快乐。但这一切就 要百打破,阳涉铁路必须要经过这里。 没过几天,王建功又来了,拿着依顺县县委的介绍信,他要和将军岭的村干部,商 量具体的事情。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村长李永红的家,一顿寒暄后,话入正题:“我们 计划是这样。我们那,出料。水泥、石子等材料有我们出,你们的村民出点工,你看怎 么样?” “我看挺好的,你们来,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一直就琢磨修条路,村里没有钱, 只能拖着。” “咱们一会儿到村外转一转,我们的工程也很紧张,修路是第一件事情。” “我知道,王工程师也是急性子人。” 王工程师笑了,说:“好眼光,我也没有办法,你看我,一个大工程师,走这么长 的路,也太难了。路早点修好,就好了。” “你应该向县里申请一辆车,走到车实在不能走的地方,再步行走路。” “也是,但我处来咋道,什么也没有那么简单。” “引小,你给王工程师做好饭,我们出去转转。” “你们去吧!我知道了。”在厨房洗碗的引小喊道。 “咱们走,王工程师。” 他们踏出了李永红的家门。 李永红住在祖上传下来的窑洞里。 “王工程师,一个人在外面几年了?”李永红问道。 “我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外面奔波,能怎么着,这是我的工作。” “谁都不容易呀!难呀!我就舍不得离开我们这,以前去县城上高中,就因为想家, 就不上了。” “我一来山西,就听到了一句话,山西娃娃离不开妈妈。老守在这,有什么好,我 理解不了。” “永红,咱们村要修铁路呀!” “啊!大爷,去地呀!” “我去将军墓,锄地。草有长高了,爱!永红,这是你老婆的什么亲戚!” “这是来咱们村修铁路的王建功工程师。” “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工程师,后生可畏呀!” 王工程师笑了,说:“大伯,你抬举我了,象我这么大的,当县长的多的是。抽支 烟吧!” 这个老人是李永红的伯父李富贵。按照依顺县的方言,大爷就是伯父。 将军墓是将军岭的一个地名,传说那里埋葬着传说中的将军。 “这个年轻人,行了。知道礼尚往来。” “大爷,他是大学生,经常出门在外,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不知道。”李永红说 道。 “你们出去转一转吧!我要赶紧去地。”李富贵说道。 “村里人,就是好,单纯,没有坏思想。” “王工程师,按照你那种想法,必须从这里开始修,把这片地的庄稼毁了。” 他们说着来到村里的小溪沟。这条沟就是将军岭小溪河通往外边的沟。河的上面是 耕地,按照他们的计划,修路必须不能走河,遇到河的转弯处必须修桥。 “你告诉我,庄稼什么时候就能够收了。毁庄稼,太可惜了。” “还得两个月。不过,我想村里人是会支持的。按照咱们的想法,最少要毁掉50亩 庄稼。” “我做不了主,回去和上头请示一下。”他思考片刻“老李,你看啊!这样吧!我 回去和上头商量一下,你先发动群众。咱们先把小河转弯处的必须修的桥,修好。到时 候,再说。我原则上不同意毁地,村民辛苦一年不容易呀!” 李永红拍了一下王工程师的肩膀,说:“那咱们先回去吧!就是这么个情况,算走 算看吧!” “好吧!你看我,有些事情做不了主。我担心的毁地的赔偿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下面的工作没那么好做。” 李永红长叹一口气,说:“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我总琢磨着,我要干好多年的村长, 一点成绩都没有。心里呀!总想闹出点名堂里,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好的条件,我总得 抓住。” “老李,你是个好干部,现在实在人不多了,先点上一支烟吧!” 王工程师伸手掏烟。 “我老抽你的烟!” “这样说,就不好了,为了配合我的工作,你今天地都没有上,好人呀!这年头, 好人不多了。” 李永红只是憨憨一笑。 路上不时有上地回来的人,同李永红打招呼。 “我也是逼到这个位置上的,我们村! 你别看村子小,人心太坏。以后有时间呀1 我慢慢跟你聊吧!” “我早就把面和好了,等恁回来勖浅岳颖郏币∷档馈r 李永红笑嘻嘻说:“不用, 我去帮你了吧!” 引小掀起门帘说道:“不用了,你跟王工程师说话哇!” “老李,你老婆对你挺好的,” “少来夫妻老来伴,到了这个年龄都是这样。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常吵嘴打架。 就这么过来了。” 王工程师笑了,说:“年轻时候就是那样的,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 还没有怎么样活,就一辈子了。” “赶紧吃哇!趁热吃哇!不要顾及。” “嫂子,你也一块儿吃呀!” “等做完了,恁先吃哇!” 吃完饭,王工程师说道:“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今天下午,你还能去地干 活,” “我说你,明天回哇!” “我回去还有点事情。不打扰你们了。” “那你慢点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