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情。婆媳、姑嫂、妯娌之间,都有说不完的事情,将 军岭也一样,这天正好有一件事情,何不拿来说说。 将军岭的人吃完早饭,男人们都上地去了,张文涛的老婆正在厨房,他的二儿媳妇 一进来,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呀!我去把国驹叫回来哇!要 么这天天起来,挨人家的骂呀!” 张文涛一遇到事情,就“噗嗤噗嗤”抽起了旱烟。 牛翠英安慰了起来,说:“俺孩,不要哭了,我一会儿,跟你相跟上,去看看呀! 老大媳妇,不是坏人,因为什么?。” 刘蕾还是哭个没完,说道:“她是嫌我不养娃娃了。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驹在煤 矿上班,我往后的日子还长了。” 在依顺县,父母给儿子们盖房子,盖在一起。时间一长,就常有闹矛盾的事情发生。 牛翠英还算理智,没有只听信刘蕾的话,说道:“这事情,我看这样啊!你要么在 这里坐着,要么先回家。你们两个在一起处的时间可长了,亲姐妹都比不上。有理不在 言高,山高也遮不住太阳。你说哩!” 刘蕾不哭了,说道:“我先回去吧!” “我去老大家坐坐,孩他爹,不要忘了坐上锅。” “你去哇!”张文涛想道:“人老成精,现在牛翠英说话有一套。” 牛翠英和刘蕾走出了家门。 “我也不能偏你,也不能偏她。来了咱家,我都当恁亲闺女待。” “你去哇!我先回家了啊!”刘蕾说道,扭曲着身子走了。她心里有亏,本计划让 她公公婆婆偏袒她,替她出口气。 “俺孩在家了,洗了碗了没有。”牛翠英进了国骏的家门,就和国骏老婆李芝说起 来了。 李芝笑着说:“洗了,坐在炕上哇!婶婶,她去你哪儿,告我壮了哇!哼!恶人先 告状。” “你跟我在一块儿,这么长了,你做事我知道。”牛翠英抓住李芝的手,继续说: “我相信你,因为什么,过去,恁不是挺好的吗?” “她可没良心了,国驹在煤窑上班,国骏每天给她担水。今天早上,我起来,看见 院里有只死鸡。前两天,她告我说,她有一只鸡,快死了。我想肯定是她扔过来的。我 就在院里头,骂起来了。” “这么说了,都是她的错了。你也知道,她家就她这一个闺女,从小惯的。但是。 你怎么惹下她的。” 李芝皱了一下眉,仔细一想,说:“哪天,我也忘了,她来俺家,我跟她说,恁两 人也该要个孩子了。我看着她,她脸一下就红了。没有给我打招呼,她就走了。我还忙 问怎么了。也不跟我说话。” 牛翠英拍了一下腿,笑着说:“耍小孩子脾气,才二年呀!着急什么呀!生孩子呀! 有的人开怀(怀孕)迟。她去俺家,就说你嫌她不养孩子了。哼哼,都因为这,就记了 仇。可没有意思了。” “我一般不想惹人,但人喏着我了,我可不让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以后了多让点她,吃亏吃不死人。再说,你给她生气,显得你也不好。不是。 我也不会说话,哎!你能理解哇!” “婶婶,我知道,不过也是可恨人了。我这性格也不好。我能原谅她,可今天不行。” “慢慢就好了,啊!我去看看她呀!” 牛翠英走出了国骏的家,来到了一墙之隔的国驹家。 李芝还算理智,不去计较刘蕾。 牛翠英还是慢慢地,一句一句说道:“俺孩,不要哭了。恁嫂,说的也不是坏话。 我也知道,俺孩一人在家不容易,黑夜一人睡觉是不是怕了,以后不行了,我来给俺孩 做伴哇!” “啊!我一人闷了,就纳纳鞋垫,我还以为他嫌我了。今天早上,起初是我做的不 对,我还以为……”刘蕾低下了头,她感到很惭愧,但一个人,晚上受着空房也不是滋 味。 国驹为了早点还上他们结婚借的钱,不得不去离家很远的煤矿上班。 “过去的事情,不要说了。俺孩也本分,黑夜跟恁嫂相跟上去学校看看电视。” “进回学校,太远了,我也懒得去,啊!我觉得没意思就纳鞋垫,去俺嫂家坐坐。”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恁扫对你不是有偏见,你多想了,我回了啊!” 牛翠英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国驹家。 刘蕾毕竟嫁到将军岭才两年,在家里不馆,不能出去串门,心里难免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