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行 三十春秋弹指间, 少年壮志今朝圆。 法海扬帆多趣事, 矢志不移度华年。 序 告别学校的课堂已有数年, 但课堂上老师的教诲和离校时的长谈, 仿佛就在眼前。 “雄关漫道真如铁”, 人在旅途路漫漫。 在人生的旅途上,不管中从事检察,还是公安,“真诚,开拓与实干”,就是 我的信念。 因而,我没有左顾右盼、停滞不前。 再回首,荆棘密布,激流险滩…… 中间有欢笑,更多的是苦与酸;有困难,也有过危险。 在公安,只身下潜(地窖)捕案犯,登岩上攀为民安(疏散爆炸品);走进检 察院,南下福州查税案,冥冥之中到台湾(中途被劫机);北上燕山去取证,历尽 困苦与艰难;东到海边追赃款,西去“楼兰”抓逃犯。 朋友劝回公安,说检察官不好干,反贪这碗饭就更难端…… 忽然有一天,大家改变了观点,异口同声连称赞。 一见面就问:“你是怎样抓获的特大贪污吸毒在逃犯?” 我说:“只要你不畏艰险,肯登攀。” 一 那是在一九九一年秋天,我单独办理的第一案,因贪污十万元的罪犯在逃而搁 浅。 有一天,我正工作在“办案点”,检察长把我叫到身边,和我谈:“决定由你 带领一刚毕业的青年,去甘肃和云南,追捕携款吸毒在逃犯”。 我望着已是鹤发童颜的检察长,深感千斤重担压在肩。 尽管妻怀六甲已待产,默默无语泪满眼;尽管母病在床需护理,已有俩月未视 探。 (母)思儿心切常呓语,喊我乳名睡梦间。 (我)靠上办案久不还,心中内疚深感愧惭。 然而,工作紧张脱不开身,情长仍需往后延。 我想:这是组织对我的锻炼,也是对我的考验,个人困难算什么,不能认输, 好好干。 于是,我没有怠慢:我不能在困难面前畏缩不前;我不能让国家受损,让罪犯 逃窜,哪怕火海刀山,“白浪淘天”,“定竭尽全力,抓获归案”。 回答的坚定而果敢。 但这任务也确实太难,主犯在齐鲁,贪污巨款;从犯住兰州,伙同作案,且二 犯已外逃仨月,接近一百天,何况是到西北和西南去贩“大烟”(毒品)。 我们呢,接到报案才几天,一不认识罪犯,二时间已长,事过境迁。要抓罪犯, 可谓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因为没有掌握更多的线索,获取犯罪的证据还要过上好几关。要想抓获其归案, 唯一的希望就是照片。 只有凭红心无限,随机应变。 经过一年锻炼的我,坚定地肩负起了这付重担。 这次追逃犯,是全市的首次,亦是省内的首先,可谓辟地开天。 我深感责任的重大和影响的深远。 于是,白天不停脚调查取证,不敢偷闲,和干警一起,研究方案。 当时想,兰州是其南下的中站,亦可能是其逃窜的落脚点,更何况案犯之一住 兰州。 很可能去云南贩烟往回转,“猫”在一起吸大烟。 于是乎,决定将兰州作为第一站,扑下身子来“攻关”。 经过三天的侦查和“打点”,身背行囊,西征“兰”、“滇”。 二 七月二十五日晚七点,我们离开“办案点”,踏上了征途,直奔“古楼兰”。 两天两夜后,车到兰州站。 因怕打草惊蛇,就住在城外小饭店。 尽管是首次进兰州,但我们无心去游玩。 为完成任务,我们没有停滞不前,为尽快捕获罪犯,东奔又西窜,加班又加点。 去公安局、戒毒所,又到检察院,以期多掌握些线索,以求“见上”罪犯一面。 然而三天查询无音讯,局面没有好转。但我们没有懈怠,仍就明查暗访,按部 就班,尽管是八月十五月儿圆,还有七天一次的星期天。 我们重新分析,研究方案;罪犯外逃一般很少露面,但其身边有一兰州同案犯。 两人之所以一起作案,瞅准的就是那金钱,因而二人如同被子胶粘,不会分散 搞“单干”。说到此,决定如此这般…… 一连几天的街访巷看,仍就没有结果,使我们愁眉不展。 “狐假虎威”的故事,使我们又希望重现,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打“连环”, 由“狐”及“虎”一锅端。 于是第四次踏进了“铁南”(派出所)。经过介绍和细谈,了解到兰州的同案 犯吸大烟,尚未戒断。由此推想,二人八成还在一起“吐雾吞烟”。 派出所表示积极配合我们,实施我们的方案。 这时的我,心中涌出激情无限,哪怕“挖地三尺”,把黄土高坡翻个遍,也要 抓获罪犯,树立起检察官的威信和尊严。 八月的兰州,已是风霜满天。中午热得冒汗,晚上冻得腿颤。 水土不服,嘴唇发干;口鼻流血,视而不见;感冒发烧,吃点药片;种种困难, 全置一边。 白天,拿个烧饼守在路边;晚上,紧盯着案犯开的小店。 经过三个整天的苦干,目标还是没有出现…… 可喜的是,另一知情人意料之外的露了面,于是决定捎上他“较量”一番。 经过两天的“单干”,一番教育和感化,终使他迷途知返、游回了“岸边”, 表示配合我们实施方案。 我们得知:罪犯前日来借书,还书约定在后天,并且讲:“准备点钱去石狮, 弄点服装作商贩”, 机不可失,丢了这次下次难。 于是将计就计“借水行船”。 抓捕方案已定好,约定的信号是窗帘:“全拉死”表示没有人,来了人就拉半 边。 为不使时机错过,不让罪犯逃窜,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力争考虑细、想周全。 为防意外出现,我事先化了装“踩了点”,发现:现场处在楼房中间,白天人 来人往,不好对照片来确认罪犯,晚上就更不好办。这样,我们便失去主动权,万 一这家伙“捣蛋”……但别无他法,就只有如此这般…… 我在进出口安装了“口袋”,楼前房后安排了得力人员,好让其进来容易、出 去难。 有的化装成楼前卖瓜的小贩,有的坐在修鞋匠的登前,有的则装成来往的行人 左顾右盼。 我们准备妥当,只等鱼儿“咬线”。 时间过去一天,罪犯仍未出现。 又过去一天,“鱼儿”还未露出水面。 眼瞅着窗帘严丝合缝,一点没变,难道已发现我们在楼前?不可能! 其同伙走风声,罪犯已逃窜?亦无可能! 噢,“狡兔三窟”,诡计多端。 这可怎么办?无奈,只好留人守候,再寻罪犯破绽。 三 接下来的十几天,足迹遍布黄河两岸。 曾装作手持纸条售“大烟”,也曾暗自探寻毒犯出没的咖啡厅和贩毒点;曾检 查过兰州市和西固区的十多个可疑的饭店和旅馆,也曾寻遍“喷池”、“西湖”和 “乐园”。 然而,除收获几个毒鬼外,我们的目标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插翅不成”,我饭吃不下,觉睡不甜。 为了捕获罪犯,我又两三天没有合眼。 于是不分昼夜、马不停蹄抓紧干。 终于有一天,我在“西固”城边,从一吸毒犯口中了解到:曾见过罪犯,“前 几天就在铁路边,守在摊前买‘兰健’”。 我不由一惊,这真是:踏破铁鞋寻不见,排除万难始见天。 难道罪犯的小巢在这边。 为了不打草惊蛇“蛇”逃窜,在派出所干警配合下,一同化装去查探。 铁路边,不多远,零星平房十几间;房虽破,位虽偏,交通倒是很方便。 我们顺着铁路到房前,墙体破败,破烂不堪。 心想:“确是匿藏好地点,看你还往哪里窜”。 细心打听,居民声称无外人住宿没疑嫌;反复探寻,有人讲厂里厨师的远方亲 戚在此包有房间。 我反复考虑,很值得一探。于是决定以查户口为名观一观。 一不做,二不休,三步两步到房前。 安排干警守住窗,我敲开房门到里边,没成想烟雾迷漫睁不开眼。 定眼看:三人咪眼很慌乱,伸着懒腰打哈欠。为何如此,这般?难道…… 细端祥:只见一人瘦来一人胖,还有一女子在身边。 再一看,不错,瘦的是罪犯,同案犯也在里面。 这时间,三人起身,佯装与己无干。 冷不备,一人猛的往外窜,被阻拦; 一人声称姓曹住云南;那女人则匆忙端锅去做饭。 扯淡!半晌不乏做什么饭! 岂有此理!检察官、警察在眼前,“雕虫小技”岂能被蒙骗。 我掏出手铐走上前,一一把他们锁在了一边,当即验明是逃犯。 经过搜查和查验,从桌上、铺下和床边,搜出了“白面”和“大烟”,还有吸 管、蜡烛和纸片。 押回派出所,自称家住云南的罪犯,趁我一人在房间,忙掏出一叠钱,说: “哥们,干你们这一行也挺难。给你这些钱,给我个脸面,放我一马,让我回云南, 日后作朋友,有难处就找我谈”。 “扯淡”,我气愤至极,训斥一番,“收起你的臭钱!你以为有钱就啥事也能 办?你以为手中有钱,理得心安?”罪犯见一计不成,便乘机一“猫”往外窜。 我箭步上前到门边,一脚把正欲逃窜的罪犯踢翻,牢牢地锁在审训室里面。 经过三天两夜苦战,取了口供,追缴赃款万余元,彻底“拿下”了罪犯。 为押回罪犯,使之接受人民的审判,又是几个昼夜不眠。 火车上,双眼红肿,合不上眼,头晕脑胀象冒烟。 全身肢体不听使唤,走一步来颤三颤。 腿发软,腰也酸,眼睛一闭醒来难;一杯浓茶灌下去,不觉得苦,倒觉得甜。 无奈何,只好用头撞铺板,锤胸顿足克服“困”难。 二犯挨到第二天,顿觉:再不逃走没时间。便交换眼色想逃窜。那样岂不太简 单,难道我们“吃干饭”。 既然抓到你,要走还要按“手续”办。 门窗玻璃全关严,一步不离拧紧弦。 我和你背靠背、肩靠肩,看你还能怎么办? 车到徐州站,二犯心不甘,还想耍心眼,借故小解来作难。 但我们始终没有离身边,直到终点站。 八月二十日中天,车到淄博火车站。领导和同志们来迎接,对这次收获连称赞。 回到检察院,市区两级检察院忙设宴,我则精疲力竭伏案前,昏昏沉沉进梦天。 次日晚,淄博电视台作了报道,市委领导发了言。《淄博日报》和《山东检察》 出全文刊载,事迹上了报刊。省院领导很重视,派来采访和剧编[ 拟来个电视连续 剧] ,展现干警风采无限。 后记 这就是,人生旅途一件事,奉献出来意自勉。 我常想,成绩已经属从前,关键今后如何干。 我将要,不怕困难与艰险,牢记宗旨多奉献。 踏实走好人生路,风雨兼程永向前。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