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校园里彩旗飘飘,学生们都排着队在操场里举行庆五? 一的文艺表演。欢快的音乐 和歌舞使整个校园弥漫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陈秋红正指挥着班上的几名女生跳着傣 族舞,猛然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一看,是李家满婶,便快步走了过去,问:“李满婶, 您有什么事?” “你爹老子被吕世新打翻在田里,你快去将他送医院,还不晓得打成个什么样子。” 李家满婶雷急火急地说。 陈秋红大吃一惊,赶紧跟校长请了个假,跟在李家满婶身后就走。 走到田边一看,父亲果然倒在田中间,正在一声一声地大叫:“哎哟!哎哟!”那 条黄牛正在田垅边悠闲地吃草。幸而父亲倒在一堆干泥上,又是仰面朝天,所以水没有 浸到脸上。陈秋红赶紧脱掉鞋子,一路小跑走到父亲身边,抱住他大喊:“爸爸!爸爸!” 陈汉章睁开眼睛看了女儿一眼,挣扎着说:“秋红,我……怕不行了。” “不,爸爸,你一定要挺住,我就送你去医院。”秋红不知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大的 劲,使劲将父亲抱起,走到路上,背起就往乡卫生院走。来到公路上,一辆拖拉机停在 她身边,车上的人喊她:“陈老师,你是背的谁?”秋红抬头一看,认出是自己班上一 个学生的父亲,便回答:“我爸爸被人打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放到车上来吧。”那人将车停下,帮着陈秋红将陈汉章抬到车上,开着就往卫生 院走。 车子到了卫生院,人们帮着将陈汉章抬到急诊室里,忙喊医生来抢救。医生急忙跑 来,将陈汉章检查一遍,说:“他的内脏受了伤,我们卫生院条件简陋,无法治疗,你 们赶快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耽误久了怕出问题。” 陈秋红马上跑到门外,到公路上拦住一辆中巴客车,恰好司机是她的同学,听她把 情况一说,二话没说就将车子开到医院来,帮着将陈汉章抬到车上,开着就往市里跑。 车子来到市里,开到市中心医院里面,一行人帮着将陈汉章抬到外科抢救室,医生 就开始检查抢救。陈秋红马上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要他带钱到医院来。陈鑫将情况对任 姑父说了,在他那里借了5000元钱赶到医院,交了医疗住院费。 陈秋红对弟弟说:“你在这里招呼爸爸,我回去到派出所报案去,只有抓住凶手, 爸爸的医疗费才有地方索要。” 陈秋红急急地离开医院,到车站坐上回松江的中巴车,就往回赶。车到乡政府停住, 她跳下车来,走到乡派出所,对坐在里面的李所长说:“李所长,我来报案,我爸爸被 人打成重伤,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请你们把凶手抓起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李所长经常到学校去,当然认得陈秋红,他给秋红泡了 一杯茶,“陈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好吗?” 陈秋红就将李满婶告诉她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了父亲正在抢救的严重伤势。 李所长一边听一边记,在案情登记本上把情况记了下来。然后,他想了想说:“这 是你说的情况,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摸清案情后才能抓人。你先回去抓紧给你爸 爸治疗,同时到市里的法医鉴定中心做个鉴定。至于你爸爸的医疗费,你们自己先垫着, 反正以后法院判他吕世新的医疗费,他不能少一分的。” 陈秋红只得谢了李所长,回到家里来,将情况告诉妈妈周玉春。李家满婶早就将情 况告诉她了,她已经将衣物等东西收拾好了,见女儿回来了,忙问:“秋红,你爸爸没 事吧?” “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不过还是蛮严重的,要等检查结果出来 才能知道。可能内脏有器官受伤,要开刀。”陈秋红告诉妈妈。 “那我到城里去。”周玉春背起包就要走。 “你等一等,妈妈,我到学校去请个假,回来我们一起走。”陈秋红对妈妈说一声, 就往学校走。她走到河边的石桥时,正好碰到梁佑民,她忙招呼:“梁秘书,你到村里 来了呀!” 梁佑民笑着点点头:“刚才听说你爸爸被人打了,不严重吧?” 陈秋红就将情况告诉了他。 “你到派出所报案了没有?”梁佑民问。 “我到派出所同李所长讲了,他也做了登记,只是说他们还要调查。”陈秋红接着 说,“梁秘书,我爸爸这田的事你是最清楚的,以后要是上法庭,还要靠你多支持。” “你放心,我会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的。你爸爸要是有什么风险,需要我们出面的 话,你告诉我就是,我一定尽力帮忙。”梁佑民向她保证。 “那就谢谢你了,我还要到学校去请假,等下同我妈妈赶到医院去,就不多讲了。” 陈秋红挥挥手告辞。 “好吧,你别急,既要招呼好你爸爸,也要注意好你自己的身体。”梁佑民看着陈 秋红走过了石桥,才回头向乡里走去。 陈秋红赶到学校,在学校办公室找到校长,把情况向他说了一遍,要请一个星期假 去服侍父亲。 校长有点为难的说:“请假容易,问题是你还是民办教师,请一天假就要扣一天工 资,这样算起来你就划不来了。” 正好肖炳辉在办公室,接过校长的话说:“校长,我看这样行不行?秋红老师确实 是实际困难,她在我们学校教了10多年书了,我们应当要帮她一帮,秋红老师这个星期 假你就不给她算假,她的课由我们几个老师兼下来就行了。” 校长想了想,说:“你这想法可以考虑,不过你们几个老师代她的课?要落实下来, 免得到时找不到人。” “这个当然。”肖炳辉说,“我算一个,我再到楼上去找两个老师就行了。” “我算一个。”刘芸芸老师一脚跨进来,报了名。 “我也算一个。”杜小艳也跟了进来,大声地说。 “你们太好了!”陈秋红感动地说。 “好吧,既然你们愿意为秋红老师代课,那就这样定下来。秋红你可以走了,有什 么事随时同学校联系。”校长关照她。 “谢谢校长!谢谢大家!”陈秋红把自己的教案和教材给肖炳辉作了交待,就回家 喊了妈妈,到公路上等了进城的班车,急急地赶到市中心医院去。 来到医院里,在外科手术室门外找到陈鑫,周玉春焦急地问:“鑫伢子,你爸爸的 伤怎么样?人到哪里去了?” 陈鑫一脸愁容地说:“爸爸在里面动手术,医生检查是脾脏破裂,要开刀切除。” 3 个人守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才做完,护士们将担架床推了出来。 周玉春扑了上去,红着眼睛抱住陈汉章大声喊:“章哥,你没事吧?” 秋红将妈妈拉开,劝慰说:“妈妈,你别急,先将爸爸送到病室再说。” 一个护士也劝慰她说:“老人家你放心,手术做得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的,住院 修养几天就会好的。” 一行人簇拥着手术床到病室里,将陈汉章抬到病床上,护士给他挂上静脉注射吊瓶, 又给他放了服用的药片才离去。 “爸爸,您感觉到好些了么?”陈秋红伏到父亲耳边,轻声地问。 陈汉章满脸疲惫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说:“动手术时没什么感觉,现在肚子又痛起 来了。”说着就轻轻地哼了起来。 “您放心,医生说手术做得很成功,只要住半个月院就好了。”秋红劝慰父亲。 “这杀千刀的新伢子,怎么这么凶狠,下这么重的手,一定要到法院去告他。”周 玉春恨恨地说。 “爸爸,您告诉我,新伢子是怎么打您的,他用的凶器是什么?我好到派出所去告 诉李所长。”秋红问父亲。 陈汉章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大声地哼叫起来。 不一会,小妹桃红和小妹夫肖志为得到消息来了,任子祥同堂客满姑妈也来了。大 家在一块商量着该怎么办。还是任子祥有主意,他说:“明天秋红你们两姐弟到法医鉴 定中心请个法医来,先做法医鉴定,然后到区公安局去要求立案,只要做了法医鉴定立 了案,公安局就要抓凶手。只有抓到凶手,才能要求赔偿,同时要求法院判他的刑。” 秋红点点头,说:“我明天同鑫伢子就去办,桃红与志为就同妈妈一块招呼爸爸。” 刚商量好,却见吴天生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很关切地问:“秋红,你爸爸怎么 样?没有危险吧?” 周玉春背过身子去,冷冷地不理他。 秋红看不过去,人家虽然在法庭上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可现在他是好心来看爸爸呀! 怎么能不理人家呢?她便热情地说:“天生哥,你请坐,我爸爸做了手术后,已经脱离 危险了。” “这新伢子也真是,气头上一失手就伤了人。真不应该。”吴天生在床沿上坐下, 轻声地说,“章叔,新伢子现在后悔得不得了,他想来看您又怕您不肯原谅他,所以要 我来看看您,他愿意出2000元钱给您治伤。只是求您不要到派出所去报案了,您看行不 行?” “碰了你娘屋里的鬼!”周玉春指着吴天生的鼻子大叫起来,“他把人家打成这个 样子,进医院就交了5000多元,他出2000元就想脱身。你滚,你是他妈的吕家的应声虫, 我们不想看到你!”周玉春说着,提起他那一袋子水果丢到门外。 吴天生红着脸,讪讪地站起身来,低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