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北京真大啊! 接下来的感慨,我当然不学刘姥姥进大观园式的惊奇赞叹! 我的感慨如下。 “到哪儿去都那么麻烦”。 一坐上的士,就一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姿态,对于绕没绕远这类关健问题, 我无从置疑,我根本就不辨南北西东,就算在地图上看明白了起点和终点的方位, 两个弯一转下来,我也就晕头转向了,此类问题只能交给司机师傅是否善良去解决 了。 目的的地常常远得让人失去耐心。 我是在一个中午,从一家唱片公司出来以后,给高扬打电话的。 高扬创作过一些打动人心的校园歌曲,本来我的词和他的词风格完全不同,我 很难 有把握他会认可我的词。 但谁知道希望长什么样子?机会长什么样子呢?说不定最没可能的地方出人预 料的奇光闪现,充满阳光希望的地方反倒连机会的嫩芽都长不出来。这样的悲喜剧 也是常常上演的啊! 我下定决心紧锣密鼓,一个不漏、排序不分先后地把我所知道的音乐人和唱片 公司通通联络一遍。 “高扬,你好,我是戴粼,我是写词的,刚从广州来,想请你帮我看] 看我的 歌词。” “我在红彤彤唱片公司,你现在拿过来吧。”声音非常真诚。 半小时以后,我在红彤彤唱片公司见到了高扬,他一头长发,浅蓝和白色的T 桖,笑容很晴朗。 “李然,这是戴粼,也是广州过来的,你们认识吗?” “认识的”。 李然以前也在广州中唱,我写过一首《体贴自己》,觉得很适合陈明,曾经给 李然看过。 高扬在翻看我的歌词。 我习惯性地安静等待。 我特别不善于寻找有意思的话题来聊天,把我的词交到我应该找的人手中,我 的任务就基本完成,再也增添不了什么别的附加说明,只能等我的词自己去说话了。 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一个妙趣横生的人(偶尔也有意外),我的叙述简明 扼要、语言平淡,缺乏精彩纷呈的魅力,这是我的弱点。 当然我也另有一个优点,可以对此稍做弥补。 我是水瓶座的,水瓶座的人用“心灵”来做事的,即便是商务活动也不例外。 我总是凭“心灵”去捕捉两件事之间的连接点,从而找出谁可能对我想做的事 最感兴趣,缩小了范围,成功概率大增。 一旦锁定这个目标,不管他是谁,我一定相信我能找到他! 如果找“对”了人,“说服”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件事情,双方“心有 灵犀一点通”是最美满的,天花乱坠的说服稍显勉强,属于等而次之级别,这也可 能是我为自己天生懒得说服谁找的借口。 我怀疑如果哪一天我手中做的一件事,只有找克林顿才能解决(哦,现在好象 是布什了),只要我认为这件事值得我去费那多周折,我也应该能想出办法联络上 他吧。 高扬抬起头“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谈,没时间仔细看,你把词留下来,我带回 去再看。” “好的,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帮我看完呢?” “两天吧”。 我谢过高扬,走出红彤彤公司的大门。 高扬待人的态度透着真诚、平等与尊重,是我喜欢的方式。 不管多大的腕儿,摆一个谱给我看,我都不好意思笑纳。 两天以后,我再拔高扬电话。 “高扬,你好!我是戴粼,你有时间看过我词了吗?” “我看过了,挺好的。好多我都很喜欢,过两天一块儿出来坐坐。” 希望又在我心里开出了另一朵花儿。高扬的词写得非常有韵味儿,而我们的词 风格截然不同,他也喜欢我的词,我的信心又可以上升一点了。 初夏的北京,阳光明媚,绿色的柳枝飘出羽毛般的柳絮,漫天飞舞,我心里快 乐的粉色又染浓了一层。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