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新年来了。 2000年的新年来了。 真的不可想象,它就近在眼前?! 不可思议! 它曾是我蓝色、遥远的未来,遥不可及。 在我儿时的印象里,“奔向2000年”的宣传画是蓝色星空,乘着宇宙飞船,戴 着头盔的儿童。那是我不可想象的神奇的未来世界。 我无法想象:2000年我到底会长到多大?人们又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毫无疑问应该是现代化的,要什么有什么的。 至少应该有机器人,这是我热切渴望的,每天帮我把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等 一切杂事做完,我把电源一关,他就乖乖地呆在一边。这样比请保姆好,我回家想 哭想笑都可以,毫无顾忌。 真是“从小看大,三岁知老”,我那时的第一热望,竟已暗示出我今天在做家 务方面的懒惰。 宇宙飞船满天飞,要方便的话,最好每个人都可以安上一对翅膀,想去哪个星 球都可以。就象珠海举办的航空表演,人们还可以在空中相互挥手致意呢! 汽车、火车、飞机只用来运载货物。 电脑控制一切,买东西、看医生都不必出门,通过电脑就可以完成(这还比较 不算太离谱)。 交通拥挤问题,毫无存在的可能。 蓝色的2000年,它真的就来了吗?、可我还住在灰色的、很旧的房子里,机器 人和宇宙飞船的影子都没见着,买东西、看病倒是可以通过电脑完成了,但目前这 种方式采用率还不高,我还是习惯自己去商场、去医院。 曾经遥远的未来近了,那些遥远的幻想却远了。 我毫无缘由地感觉:2000年于我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2000年的元旦,就理所当然成了重要的一天。 我事先对这个新年的过法做了种种设想,首先排除了呼朋唤友与人群狂欢至零 点,迎接新年钟声的流行过法,这对我毫无意义,我不需要狂欢,我只会在人声和 音乐的沸腾中感觉空洞。 我想静下来,整理思绪,整理过去,拟下新一年的想法、计划。 这一天,我只想要一壶清茶陪我,清清爽爽、简简单单,思维敏捷、思路清晰。 这一天,我拒绝油腻食品和我至爱的水果,我觉得它们都是干扰。 不为什么,这只是我的感觉。 蓓早就打电话来问新年的安排,这么有意义的节日,我们是要共同庆祝一翻的。 我说了我的想法,蓓用“矫情”给我下了定义。 我是真心实意想这么过的。不怕戴上“矫情”的帽子。 无奈之下,蓓只能配合我的“矫情”,我们决定共度1999的圣诞。 蓓已经先我一步有了实践“苟富贵,勿想忘”的机会,小小年纪,她已经贵为 某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了,月入过万,负责公司增资扩股等项目运作,一开口就谈 几千万、上亿的融资项目。偶尔,各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开会,蓓就成了珍奇品种: 女性,并且年轻。 蓓在马克西姆餐厅订了位,决定为本世纪最后一个圣诞奢侈一回。 在请客吃饭问题上,蓓是极个别的我可以不遵循“礼尚往来”原则的朋友,最 近她来北京出差,几乎都她请尚未脱贫的我,我也比较能坦然接爱。可能我潜意识 里也相信我会有实践“苟富贵,勿相忘”的那一天。对大多数朋友,若我手里没有 我,我会对吃饭采取“回避”态度。 马克西姆餐厅的音乐是浪漫的,灯光是浪漫的,氛围是浪漫的。 在马克西姆餐厅,两个女孩自己掏钱用餐是奇怪的,唯一的。 非常不幸,我常常不经意就出现在这种“自力更生”的女孩群体中。 这是因为我对出门吃饭有一套自己的想法:我只愿意为谈事情或与好朋友聊天 出门吃饭(我的好朋友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女孩)。“不远十里”只为吃而去,我很 少能提起这种兴趣。 对吃饭的邀请,我常常笑着回答,“我不爱吃饭”。 令人莫名其妙,继而哈哈大笑。 马克西姆餐厅的食物是昂贵的,味道是普通的,圣诞大餐只是再一次为我对西 餐的看法提供了证据:西餐永永远远地不及“川菜”味美可口。 1999年圣诞是可爱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