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突发病 话说近日以来,老庄虽然已被那家杂志社口头入用为副总编,但因该杂志原来 的副总编与杂志社还有些瓜葛,所以告知老庄暂时还不用去上班。再一说,去不去 的还在两可,因为从本意上讲,老庄不是太看好这家杂志社。借这个机会,老庄经 与文秀商量,打算在院子里新盖一间房。盖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应付儿子 结婚之用。所以说应付,是因为本来儿子结婚的房子已经有了,但因买的是期房, 结果最近开发商在报纸上登出公告,说因为市里修路,该工程进料困难,所以交房 日期比原计划顺延三个月。儿子本来打算10月份结婚的,这样一来,9 月底钥匙还 不一定能交。推延婚期吧,准亲家好像还不太乐意,说是按当地风俗结婚的日子不 能改。无奈之下,老庄产生了在院子里盖间房子的念头,这样儿子就可以按原计划 结婚,婚后先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新房子下来后再搬过去。图纸是老庄亲自设 计的,内径三米五见方,面积接近十三平米,高度为二点八米,与原来的三室两厅 相通,又可单独成院,原来的院子不到三十平米,盖房占去了将近一半,盖好后还 有将近十五平米的院子,住起来相当方便。主意已定,立马动工,前前后后折腾了 半个多月,总算盖起来了。老庄打年轻就体质好,累点儿也不觉得什么,可妻子文 秀却有点天生弱质,竟累垮了。 老庄妻子文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腹胀、尿频和尿急,到医院一检查,卵巢囊肿, 而且从ct拍片上看个头还挺大。开始确诊为病理性囊肿,其实就是粘液性囊腺瘤。 据大夫跟老庄介绍说,此类囊腺瘤,良性与恶性之比为3:4 。所谓恶性的,也就是 卵巢癌。虽然尚未最后确诊,但着实把老庄吓了一大跳。于是,马上住院。接下来 便是各种检查,最后主治大夫让做腹腔镜检查。但大夫也明确告诉老庄,对一些盆 腔粘连严重、解剖不清的病例,腹腔镜诊断失败的例子也不少。检查结果出来以后, 几位大夫有些争议,争论的结果是恶性肿瘤。在征求老庄意见的基础上,决定进行 手术。不过要等一周以后。在这一周里,一方面术前对文秀的内分泌系统做些调整, 为手术做好准备。另一方面制定详细的手术方案。大夫对老庄说绝对不能把病情的 实况告诉病人,免得给她增加思想压力而使体质迅速下降以至于影响手术的正常进 行。老庄还对所有亲戚或知道文秀得此病的朋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在文秀面 前流露什么恶性肿瘤的蛛丝马迹。就说如果不手术有可能会转化成恶性的,为了保 险起见最好还是手术为好。 在等待手术的日子里,一天,趁着病房里没人的时候,文秀与老庄进行了一次 自他们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严肃的谈话。 “老庄,要是我确诊为癌症,你怎么办?” “别这么吓人,癌症哪能说得就得呀?” “我是说要真是呢?” “现在有些癌症要能早期发现也是可以治愈的。何况你这是良性的呢?” “你也不用给我宽心,我从网上查过资料,这种病良性和恶性几乎对等,各占 百分之五十。” “没那么严重。有菩萨保佑你。有你老公保佑你,你肯定没事。” “谢谢你老庄。有句话我想提前对你说。” “什么话?还这么严肃?” “我要走了,你能等儿子结完婚再找吗?” “尽瞎说。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咱会去全国最好的医院治疗。”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癌症是不治之症!” “真要有那一天,我会全身心地伺候你,而且这辈子我不会再找了。” “那又何苦呢?你年纪又不是太大,身体又这么好。我是说别太急了,起码等 到我过了百日再找,别让咱儿子伤心太厉害。行吗?” “你别把我想得那样坏行吗?” “老庄,你是个少有的好人,这辈子你对我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我希 望我走了以后你会幸福。” 老庄上前握住文秀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文秀,这辈子我说过你对我有什么 不好吗?” “没有,你很会尊重人,体谅人。我脾气不好,你总是让着我。” “作为一个大男人不都应该这样吗?” “应该是应该,但真正能做到的人不多。” “别说了,文秀,别这么悲观行吗?” “老庄,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和儿子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伸 出双手搂住老庄的脖子,抽泣起来。 老庄也被妻子感动了,泪水也开始往外流。 两人正搂抱着,护士来量体温了。于是赶紧将手松开。 “文阿姨,请量一下体温。” 老庄接过体温表,礼貌地说:“谢谢你了护士,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照顾得 太周到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护士刚走,老庄的手机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老庄边接电话边来到楼道一侧,电话是雾打来的。 “哥,老郄来电话了。” “哦,什么情况?” “他说买设备钱不够,让我再给他汇一万。” “你没问他为什么三天都没与你联系?” “问了,他有点吞吞吐吐。我觉得这里边有诈。” “你打算给他汇吗?” “本不想给他汇了,可他说得很可怜,并说以后家里的主要生活来源他全包了。” “你还敢相信他吗?” “是有点不敢相信了,可是……我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你现在忙什么呢?能出 来一趟吗?我想跟你具体商量一下。” “这个……你嫂子……哦,对不起,我现在离不开。” “嫂子怎么了?” “哦,她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嫂子病了?病得厉害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省中医,没事儿,只是暂时无法离开。” “嫂子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 “现在还没最后确诊。怀疑……哦,卵巢上长了个瘤儿。” “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好象……好象怀疑是恶性的,过几天要动手术。” “看来够严重的,好吧,我一会儿就过去看嫂子。” “你别……你不用来,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个人呀,都人命关天了,你也不早说一声。我也可以帮 帮你的。” “谢谢你妹妹,真的不用。” “你别说了,哎,是哪个科?算了算了,我去了一问就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 去。再见。” “……。” 雾将电话扣了,老庄只好关掉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时了。 回到病房,文秀问老庄:“谁来的电话?” “是那个网友雾。” “哦,有事呀?” “他对象说去东港进印务设备,带了两万块钱,失踪了三天,好歹给她来电话 了,又说钱不够用了,让她再汇一万过去。她估计他可能又赌上了。” “要想让赌徒改斜归正,除非杀了他。” “她一会儿可能要来看你。” “我得病的事你告诉人家干什么?” “本来不想告诉的,因为他要我过去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我说走不开,一时 又想不出推托的理由,就实话实说了。” “你这个人呀,让我怎么说你呢?哪方面都好,就是太实在。” “咳,她来就来呗,我给她帮了那么多忙,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 “你说得轻松,人家来能空着手来吗?不得花钱吗?” “花就花呗,她现在生意挺不错的,也不是没钱。” “不过,雾这妹妹倒真是个好人。心眼儿好,人长得又漂亮,又显年轻。快四 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哎,老庄,我看他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万一什 么时候我不在了,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 “别胡说八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和她只是兄妹关系。” “现在兄妹恋的还少吗?” “好了好了,不行一会儿咱和她一块出去吃顿饭,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就怕她不让咱埋单。” “可也是。”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觉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同室的病友出去吃饭还没回来, 邻屋的大都还吃着。这时候,雾提着东西进来了。 “嫂子你好,上次看你身体挺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怎么样现在?” 老庄赶紧将雾手中的礼物接过来。文秀说:“坐下妹妹。你看你,来看看就行 了呗,还买了这么多东西。” “来了几天了嫂子?” “一个星期了吧。” “好点了吗?” “天天打吊针,也没觉得怎样。大夫说是良性的,但建议做手术。” “可能没事吧嫂子,妇女得卵巢囊肿的很多,属于常见病。” “是呀,谁也不希望有大事呀。唉,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吧。” 老庄在一旁坐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他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接发的 妻子,一个是曾经的情人。那自己到底应该属于谁呢?这两个女人都是好女人,自 己在没有任何权力的情况之下又爱上了后一个,这肯定是不道德的了。最对不起的 当然是文秀了。唉唉,都是裤裆里的那玩意儿惹得祸!男人呀男人,真是没出息, 有一个还不就行了吗?吃着这碗里还想着那碗里,也难怪女人们都说:哪有不想吃 腥的猫?有几位文化不高的朋友都说:咳,女人嘛,关了灯,扒了光腚,都一个X 样。既然这样,那男人们为什么又总是不满足呢? 老庄就这么想着,也没注意两个女人又说了些什么。就听文秀说:“老庄,你 去陪妹妹出去吃点饭吧,这么晚了,要不她回去还得自己做。” “嫂子,你要能一块出去咱就去饭店,我请客。” “不行,大夫不让我出去。再说,我这儿定了饭了,一会儿就该送来了。” “那就算了。就这样吧嫂子,你多保重吧。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用再来了,你还开着店,也够忙活的。我说你们两个出去吃点儿不行吗?” “不了嫂子,大哥还得伺候你。我走了嫂子,多注意休息,吃好点儿。你放心 吧没事儿!” “但愿吧。那我就不送了。老庄,你去送送妹妹。” “哎。”老庄答应着,和雾一块儿朝病房外走。雾在门口又回过头来。“再见 嫂子!” “再见。” 毕竟后来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