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秩序和人性 作者:李骏虎 游戏、秩序和人性李骏虎在网上的聊天室,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我不够放 得开,还老是看不惯那些欺骗性的信口胡说,比如一个心态不正常的壮汉捏着嗓子 装小妹妹,比如一个人同时聊好几个人,把一样的话同时发给他们。 因此我老是充当着一个传道者的角色,奔走着呼唤:应该有起码的真诚!结果, 弄得人人看到我就躲,换了好几次名字还是被人一眼就识破。一位好心的“大姐” 劝我:干吗呀,要真诚干什么,又不是在现实中!我像被冷水浇头,清醒过来,原 来是我不合时宜,破坏了游戏规则。后来我反思了一下,确实觉得这网上的聊天没 什么真诚可言,不过是一种精神垃圾的排泄而已,说白了,那也是现代人的一种心 理需求。 其实类似的游戏,也不光是在虚拟的世界里。想通了这一点,当我听说一种新 的生活方式“性互助”时,就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奇。这种生活方式在开放地区的单 身男女中据说颇为流行,他们因为解决“性”的问题而达成共识,只要性不要爱, 就像人们网上寻找心理满足一样寻找生理上的满足。几千年前儒家的圣人孔子他老 人家就说过:食色性也!因此出于生理需要的互相帮助也无可厚非。但在这种“性 搭挡”中偏偏出现了不合谐音,据说一个女孩就爱上了她的性伴侣,希望彼此能够 相爱并相伴终生,但男的不干,他认为目前的生活就是最自由、最快活的,他不想 让什么爱来束缚自己。当然女孩就很痛苦,简直痛不欲生。说实话我很同情这个女 孩,我觉得她这种对爱的呼唤就像当初我在聊天室呼唤真诚一样悲壮。我只能跟这 个可怜的女孩子站在同一立场上说话,因为我是如此跟不上时代的一个人,而且婚 姻美满家庭幸福,无法理解那些前卫的生活方式合理在哪里。但如果非要指责谁的 话,我觉得应该指责孔夫子,他老人家生活的时代男女过于不平等,因此在说“食 色性也”时,忘记了“爱”也是人性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且是高级部分。弄得他 的思想教育出来的年轻人只记住了性忘记了爱。 相对于聊天室,我更喜欢网上的论坛,在某些论坛里可以听到比现实中还要真 诚的话语。有一次一位论友问大家:为什么人类不会成为濒危动物?我的回答是: 因为人类是社会动物,他们被共同认可的秩序左右着,这种秩序使人类保持一个进 步的方向,使人类的力量因为往一处使而异常强大。这秩序里有法律成分,使人不 能相残而使生活混乱;有道德成分,使人不能滥交而影响人种质量。总而言之一句 话,秩序使人类保持了一个良性的发展规律。这也是我评价其他事物的标尺。因此 我对“性伴侣”的事就持反对意见,因为它忽视了人性里的爱,违反了人类的良性 发展中的秩序和规律。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从社会高度的博爱到日常生活中的献 爱心再到私人情感里的爱情,人类已经无法脱离爱而存在了。那位呼唤爱的女孩, 说出的正是人类的心声,她应该得到大家的支持和关爱。我们可以无视几个可怜人 的有性无爱的观念,不理睬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我们绝不能漠视人性里的高级成分 :爱。我把这个故事在聊天室讲给一些南方的女性网友听,请她们发表意见,她们 的回答惊人的一致:我从不接受无爱的性,因此,无话可说。这令我颇为欣慰,人 类的绝大多数还是比动物高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