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喝彩--风筝 虽然早过了鸢飞草长的二月天,广场上放风筝的人依旧不少。有年轻的父母陪 着孩子放的,也有成双结对的情侣,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们。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的风筝,春风荡漾的面容,孩子们追逐的脚步,嬉闹声,吸引了我和好些路人驻足 广场,视线连同心绪,随着飘飘悠悠的风筝飞了好远。 印象中孩提时候的风筝远没有这么漂亮。不过是和伙伴们用薄薄的竹片和报纸 糊成的一个毫无美感、 有些类似不规则方形的,为了托重而垂着两根长长纸条的" 瓦片风筝"。 但就是这般简陋的风筝也会让我们雀跃不已。于是,在某个有风的春 日里,天空中飞满了千篇一律的瓦片风筝,草地上满是我们撒飞的脚丫和朗朗的笑 声。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初中时教唱这首歌的是同桌的一个瘦瘦的, 有着两条长长辫子的女孩,细细软软的嗓音在吵闹中占不到丝毫上风,就老拿了辫 子戳我的脸。那种带着发香的麻麻痒痒的感觉似乎穿过了十六年的时光,这一刻还 在腮际;当年的女孩怕是早已为人妻母了吧,为一家人的吃喝洗漱忙碌着,自是不 会有心思料理长辫了。不能料理的,何只是长辫呢。时光真是无情。 杭城的春天总是明媚得多,西子湖畔的孤山又独有一处得天独厚的放鸢之处, 一千多年来随着风筝放飞的祁愿要是都加起来,怕是连孤山也承载不起的。曾经多 么醉心于她的碎花裙子和长发风筝般的飘舞啊,六年后的这一刻才终于明白,那其 实是恋爱季节里最不适宜的暗喻般的仪式--至少于我。"我们都矜持,各自在原地, 把自己长成两个世界"。 那一年的那个春日我放飞时任她百般告饶死死守住的那个 愿望,这一刻就算我对着满场的人们大喊,远在宁城的她也是无法听到的了。听到 又能怎样呢,生活总以它沉稳的步履碾过所有或痴或狂的幻想、脆弱情感,我们终 归是无助的,只留下些缘分之类的慨叹而已。 "哎呀,妈妈,线断了。"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可不是,那只蜻蜓 风筝飞得愈来愈高, 愈来愈远,孩子手中只留下冉冉飞扬的断线。"走,妈妈再给 你买一只去。 ""可那蜻蜓怎么办呢?"小男孩兀自一脸的焦虑,一步一回头的被母 亲强拉着走了。是啊,那蜻蜓可怎么办呢,我独自立在广场中央犹疑着,直至妻打 来的传呼差点腰子震落,"你买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