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摩喀国的一个贫瘠的村庄里,一个十岁的孤儿马上就要被村长送进镇里的剑 士训练所里。 村长的孩子们站在门口,年纪最小的是六岁的小森特,他大声的喊著:“爸爸! 不要让雷鸣哥哥走。我以後一定不惹他生气了!我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的!我不要 雷鸣哥哥走!姐姐你说话啊!” “乖,雷鸣哥哥是去城镇里的学校上学!他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剑士的!当你 雷鸣哥哥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好多好吃的!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小森特的姐姐 用一支手扶著门框手里紧紧的握著一小束紫色的花,另一支手摸索著碰到小森特的 头後轻轻的安慰著快要哭出来的弟弟。 坐在村长驾驶的马车上,雷鸣望著双目失明的紫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 了不起的剑士。 “我们要走了!孩子们回去吧,雷鸣会回来看你们的。”村长挥动手中的马鞭 驱赶著以有些步履蹒跚的老马向城镇的小路驶去。 村长的妻子劝说著领著孩子们回到了房间里,只有紫樱还门前倾听著马车远去 的车轮声。 “孩子,我也不想让你走啊!可是你在训练所的人来视察村里的军训时的表现 太出色了,所以训练所的人点名要你!我也没办法让你留下来。”村长一边挥舞著 手中的鞭子一边无可奈何的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雷鸣述说。 “没关系的大叔,我是有意这麽做的。”雷鸣的回答使村长有些意外,因为如 果不是出於无奈很少有人会自愿去当剑士的。现在虽然没有战争,但是所有的人都 能感觉到战争并不遥远。如果一旦打起仗来,作为步兵主要力量的剑士所受的损伤 要比受到严密保护的魔法师和装备有骑士铠甲的骑士大的多。随时随地都有死亡的 危险。 “你这麽做是为什麽呢?”对於渐渐长大的孩子,大人们是永远看不知道他们 有时会做出什麽事情来的。 “大叔,谢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没有回答村长的疑问雷鸣忽然从马车 上站了起来。 “这没什麽的,你的父母是我最好的朋友。”善良的人有时会毫无目的的去做 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而不求回报的。 雷鸣用著和年龄不相符的坚定的语气说道:“大叔,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孩子!你说吧,只要是大叔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十年後如果我能活著回来,请您把紫樱嫁给我!” 雷鸣的话语让村长停住了马车,“你说什麽?” “十年後如果我能活著回来,请您把紫樱嫁给我!”雷鸣坚定的重复了刚才的 话语。 望著面前的这个从小看著长大的孩子,村长用力的把雷鸣的肩膀紧紧的抱住。 “孩子,我答应你,你一定要活著回来!” 村庄离小镇并是太远,一个多小时後马车就出现在了剑士训练所的门口。雷鸣 从车上跳了下来对村长说:“大叔!您回去吧,我自己进去。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我走了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当马车从视线里消失後,雷鸣走进了用石头砌成的院子。 因为沃图镇是个很贫穷的小城镇,所以城镇里最好的建筑物除了镇里行政官大 人的房子外,剑士训练所就是最好的房屋了。石头围墙里是能容下百十人的空地, 空地的四周零乱的摆放著一些象是训练器械一样的东西。迎面是一间宽大的两层石 屋。两旁是有著防雨走廊的砖木结合建造而成的屋子,看起来是教室、餐厅和宿舍。 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几岁卫兵打扮的人坐在门内的一把木制的椅子上哼著小曲, 翘起的一条腿还不停的跟著晃动。看到拿著包袱穿著破旧的雷鸣後,用训斥的口吻 说到:“去、去、去,要饭去外面要去,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 “先生,我是来报到的。”雷鸣不卑不亢的说明了来意。 “是吗?又是一个穷小子想来混饭吃。”发出一阵让人讨厌的笑声後说道: “我想起来了,导师交代过今天有人来报到的。你就是把洁西打晕过去的那个小子 吧?” 在几天前,沃图镇的行政官和剑士训练所的人一起到雷鸣所在的村子里视查军 防的时候,在看到村里的年轻人拿著木剑练习剑术。跟著出来放风的训练所里的几 个十几岁的剑士忍不住上前和他们过了几招。受到过训练的剑士在轻易击败和他们 同龄的对手後,有点得意忘形起来。在发现村离所有的年轻人都望向只有十岁的雷 鸣後,其中的一个就用木剑指著雷鸣要教教这个没见过世面孩子剑术。可没想到已 经观察他们许久的雷鸣在他的大意下,竟然在轻易躲开了他当头砍下的木剑後,只 用了一下就把他打晕了过去。行政官让训练所的领队制止了抽出利剑的其他剑士後 问了雷鸣的名字後愉快的离去了。 在视察完毕後的第二天,雷鸣就接到了到训练所报到的通知。 “我是打晕了一个人,至於是不是你说的洁西我就不知道了!” “去吧,正对面的屋子里有人在等你呢!祝你顺利!”看门人不怀好意的又笑 了起来。那笑声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走进正中间的两层石屋,里面坐著的正是那天的领队。 “你好先生,我是来报到的雷鸣!” “你应当说,报告阁下!雷鸣奉命前来报到!我要你记住,从现在起你就是一 名准剑士了!你的一切行为都应该符合一个剑士的要求。” “是的阁下!”雷鸣大声的回答使他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是铂林亚奇,是这里的导师,你可以称呼我导师或是阁下。你的剑 术不错,是跟谁学的,你的导师是谁?” “报告阁下,我没有导师!我的剑术是跟村里的其他人学的。” “没想到一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人竟会让洁西输的那样惨!不过你既然到了 这里,就要从头开始学起。你要当心洁西,他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你先去东边第 二间屋子把你的东西放下。下午就跟著上课吧!”铂林亚奇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孩子。 来到导师指定的房间,屋子里小的在放下一张床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拉出 床下的木箱把包袱里村长妻子为自己准备的两套换洗衣物整齐的叠放进去。从他不 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动作来看雷鸣是个细心并且很有耐心的人。做好这一切後他静静 的坐了下来,用手抚摸著脖子上用兽牙和粗麻绳穿成的项链。在村子农闲的时候, 大多数的人会到山上去打些野生动物用它们的肉和毛皮来贴补生活。按照村里的习 惯,打到较大的野兽时人们会把其中的一颗牙齿打磨出一个小孔用绳子穿起来作为 一种炫耀。而雷鸣的项链上已经有五颗野兽的牙齿了,而他之所以带著它是因为每 个兽牙上的洞都是紫樱在黑暗中摸索著打磨出来後亲手为雷鸣带上的。 当八岁的雷鸣第一次跟随村民上山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在一个大雾中迷失了 的孩子,在两天後满身是伤的回到猎人的营地时竟拖著一只豹子。九岁时更是破天 荒的打到了两只野猪、一只豹子和一只熊。这也是村子里在一次的狩猎中最丰盛的 一次收获,为此村里还破例举行了一次宴会。 在村里人为应付检查而懒散的剑术训练中,雷鸣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著,偶 尔也会用手比划几下。在他打到那麽多大的野兽後,村里的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很是 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运气好罢了。所以在看到雷鸣坐在那里看他们练习剑术的时 候,就给了他一把木剑。虽然村民们都知道雷鸣的力气很大,但谁也没想到几个比 他大上四五岁的孩子在和雷鸣较量时,只要手中的剑和雷鸣的剑碰在一起,就会被 震的手臂发麻把剑扔掉。 抚摸著兽牙,就会想起紫樱在为自己带上项链後高兴的样子。雷鸣的父母是在 一场瘟疫中去世的,当好心的村长把他领回家时,是比雷鸣大一岁的紫樱摸索著为 他擦干了眼泪。 院字里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小镇里不多的十几个准剑士上完文化课了(上文 化课的目的是为了能在战斗的时候看懂上级下达的书面命令)。因为离午饭还有一 段时间,他们在院子里相互追逐著不时的发出年轻人特有的无忧无虑的笑声。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具有破坏力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人静了一下。 看了被踢坏的门一眼,雷鸣大约估计出了来者的腿部力量。 “小子,你给我出来!”外面的人大声叫嚷著。 从坏了门走出去,几个看起来比雷鸣大上三四岁的少年剑士站在走廊外面。其 中一个正是被雷鸣打晕过的洁西。 “听说你的剑术不错,只一下就把洁西打败了!”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叫 洁西的少年被笑的满脸通红。 “那是因为他太大意了。”雷鸣的回答让洁西不是那麽尴尬。 “我想和你较量一下,想必你是会同意吧!”说话的是站在洁西旁边比洁西高 出半头的金发少年。说完後也不等雷鸣答复就扔过来一柄铁剑。 抬手接住剑柄,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手中的剑上传来。第一次握到真正的铁剑, 雷鸣的手有些颤抖。 “看那!这小子害怕了!你们看他在发抖!”好事的围观者发出起哄的叫喊。 没有理会其他人,雷鸣径直走到了金发少年的面前:“在下雷鸣,请赐教!” “我叫诺冰寒!”说出名字後金发少年从背後拔出剑向雷鸣当头劈下。 雷鸣没有用剑去挡,闪身躲开後挥剑向诺冰寒的腋下砍去。诺冰寒向後一侧身, 从上面劈 下的剑顺势斩向雷鸣的手臂。 雷鸣在闪身撤剑的同时抬腿踢向诺冰寒的小腹。诺冰寒向後踪身躲开了。双方 都有些意外,都从新在心里计算了对方的实力。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围著看热闹,铂林亚奇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著 被人群围著的两个人。 诺冰寒再次挥剑扑向雷鸣,手中的剑还是当头劈下。这次雷鸣没有闪躲,而是 举起剑应向自上而下画出一道弧线的利剑。剑与剑在碰到一起後发出震撼人心的金 属撞击的声音。两人的手臂都感到有些麻木。这让诺冰寒吃惊不小,因为是他从上 到下砍的,在速度加上惯性情况下竟然和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只拼了个平手。 如果双放方交换一下,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能接住雷鸣的一击。 雷鸣也惊讶对手的剑竟没有脱手,还震的自己手腕阵阵的疼痛。 两人都为对手强大的臂力产生发自内心的佩服。周围的少年谁也没想到这个十 岁的孩子竟然能在力量上和一臂力过人著称的诺冰寒不相上下。一起大声的叫起好 来。 “加油啊!” “啊!这小子不错吗!” “是啊!诺冰寒你要加把劲才行啊!可不要别输给这小子!” “你要输给了这个小子,还让我们有什麽脸去喝酒啊!” “别忘了,洁西还要出钱请客呢!” 诺冰寒发觉在力量上沾不到便宜,就决定以剑术技巧来对付雷鸣。打定主意後, 诺冰寒向前跃起仍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辟砍动作,可就在雷鸣举剑迎击的时候,诺冰 寒用剑尖在雷鸣的剑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空翻落到了雷鸣的身後。反手一剑砍向雷 鸣的後背。 四周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因为是势在必得的一剑,诺冰寒有分寸的转了一下手腕--是用剑面击向雷鸣的, 但就是这势在必得的一剑并没有砍到任何东西。 原来雷鸣在发觉情况不对後向前一弯腰,用一条腿用力向後踢去。诺冰寒感觉 到反手一剑击空的同时也察觉到了踢向自己後背的一脚。惊出一身冷汗的诺冰寒急 忙跃起躲开了雷鸣从野兽那里学来的招术。 “够了!你们给我住手!”铂林亚奇出言制止了两个人的较量。难得见到这麽 激烈比斗场面的少年们不情愿的看著场地中间的两个各自收起了武器。 “诺冰寒你们是闲著没事情做吗?还有你,刚来就打架。你们两个今天不许吃 饭,到後面的山上去砍柴,砍够厨房两个月用的才能回来。站在那里干吗,还不快 去!”铂林亚奇的处罚让所有的人都不敢表示异议。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