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里,我们很累 不读书了你们想去干什么,我对落名与路生说。落名与路生在抽烟。宁生与顺 星摘下了香樟树的叶子把它们折成了各种形状。 落名说,我想考大学。路生接过话,我想开一家像“沃尔玛”一样的连锁公司。 年和,你呢?。路生问我。 我和落名都觉得路生与宁生是双胞胎,说话从来不经过脑海考虑的。要知道 “沃尔玛”是全球最大的连锁公司。 我不说话,沉默的看着铺天盖地的阳光洒满整个校园。我应该说什么呢?说我 不读书了去写作来养活自己吗? 北中成群的女生躲藏在荫蔽的角落里喝着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灌装可乐。表情 欢悦。男生拿着书对着自己的脸不断的扇风。教室里开着十足的冷气。 一年又一年的夏天就那么的到来了,曾经无比厌恶的夏天又那么的到来了。天 空中浮动的云渐渐的被太阳所炙烤变得烟消云散。 高三将要高考的毕业生拿着成堆的教辅在教室里忘我的做着,头顶上的风扇依 旧永不停止的转动。教学楼的墙壁上面贴着“离高考还有##天”。然后一天天的减 少,我们渐渐的发现本来是三位数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俩位,最后又变成 了个位数。 食堂里永远都有着拥挤与咒骂的学生排着长队不情愿的打饭。 有漂亮的女孩对高大的男生说,**,你帮我打一下饭吧。没等男孩答应便把碗 推到了男生的手中扔下一句,我在那边等你——哦。特意把“哦”字拖得很长。说 完就跑去了风扇底下。男生想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无边无际的生活就在无边无际的推动下永无休止的进行着,一天一天的盼 望着我们共同希望的明天。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里总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 眼睛,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校园广播里的歌声在广阔的校园里扩充。 是谁在校园里高歌,歌唱我们悲伤的青春。 在这个城市里,位于市中心的“路氏集团”的办公楼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建 筑。 每天都会有游客对着雄伟的办公楼拍照。每天都会有记者来访。每天都会有穿 着精致的白领高傲的进进出出。每天“路氏”集团下班的时候总会有大排大排的的 士等在“路氏”集团的办公楼下——等待着从“路氏”下班的白领。 到了晚上的时候整座楼都会亮起殉灿的灯光,如同宫殿。 路生就如此的生活在这么的一座办公楼里。在上学的时候会有专车接送,会迎 着别人羡慕的目光穿过汹涌的人群。可是在学校里,路生只希望自己和别人一样, 可以和别人一样的普通。或许人都这样。有太多光芒的人想暗淡一点。暗淡的人却 在努力的制造着光芒。 高贵的办公楼前,路生开着车子停留在庞大的车库里。路生乘着电梯上了最上 层。走到爸爸办公室前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把一份材料撕碎,愤怒地扔进了垃圾箱, 口中是不停的咒骂,脸色难看。 精致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有路沧的吼叫,你明知道他是来收购的,你还让他进来。 若语颤抖的站在路沧的面前,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若语是路沧的秘书,一直跟在路沧走过好多个年头。 路生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拉了拉路沧的手,爸爸,算了。若语感激的朝路 生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路沧挥了一下手,出去吧。然后摊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路沧说,路生,我们一定要坚强。路生点了点头,不明白路沧话里的意思。 路生看着爸爸,爸爸的额头上的皱纹已经越来越深,像是时间刻在上面的伤口。 城市的暗夜被灯火照亮,只有一些无形的东西在无声无息的浸蚀了原本的辉煌, 路生感觉爸爸公司里的职工越来越少,爸爸脸上的忧愁一层比一层深。 路生问,爸爸,公司怎么了。路沧看了一下路生,犹豫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董事长,位于市中心的##店因效益不甚将拍卖。” “董事长,##店因公司业务下滑地拍卖。” “董事长,可星公司想收购我们公司” “......” 这些声音由下属的口中传人路沧的耳中,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路沧看着各种各 样的帐单沉沉的睡去。 可星公司进驻了这个城市,以强大的实力与背景用比“路氏”极端优势的价格 夺走了路氏大部分生意。 路沧打开电脑,在百度的引擎栏里,打上了“可星”的字样。排列成排的信息 在电脑上陈列出来。路沧得到的消息:“可星”公司要扩展业务规模,在目标的计 划上有着收购“路氏”的计划。极短的时间里就让“路氏”无法正常的运转。不知 道以后... 。 曾多少坎坷,多少挫折都被他用坚强的意志艰难的踩在了脚下,曾多少坎坷与 苦难都被他用坚强的肩膀扛了过来,曾多少....。 可是现在他已经老了。这个一直被全市誉为首富的企业人士老了。可是他的孩 子却还没有长大。 “路氏”集团的内部已经出现了恐慌与混乱,人员裁了一批又一批。由原先的 几百人到现在的将近不到一百人。 路沧每次看到路生的时候都想告诉他,路生别读书了,帮助爸爸度过这次的挫 折吧。可是每当他看到路生纯真的样子都不忍心告诉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不应 该过早的踏入这个复杂的社会。 时间忧伤的滑过岁月的皮肤。 我们正慢慢的长大,我们正慢慢的开始懂得。 懂得生活中除了爱情还有责任与负担。 我们正慢慢的开始长大,慢慢的接触着那个被大人们所说的社会中。 我们正慢慢的开始长大,蜕变成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好久没有去过“纯高”了”。放学的时候,路生在教室里说,“放学后我们 就去“纯高”好吗?”。顺星笑嘻嘻的拍了一下路生的脑袋,要是你哪天没有钱了, 还会不会想去。 我从抽屉里翻出好几天前的《城市日报》说道,“纯高”已经被可星收购了。 我望着路生,你还不知道啊。 我认为路生应该早就知道了,并且一直在应付着早已开始急剧衰落的路氏集团 的业务,路生从我手中抢过报纸。看到《城市日报》的头版用红色的大字写着:路 氏的衰落——“纯高”的收购。看完后把报纸随手一扔,朝教室外面跑去。 路生打的来到了“纯高”的店前,发现里面有络绎不绝的顾客,店前的横幅上 写着“开业大吉”。 原来爸爸一直在瞒着自己,路生疯狂的拦住了过往的的士。 “你找死啊”。的士司机口中发出咒骂,却还是打开了门。 路生,我,落明,宁生站在“纯高”的店前,顺星朝路生喊道,路生。路生关 上了车门,只留下了宣泄的人群与飞驰的车流。 “纯高”是爸爸事业的起点,爸爸是从“纯高”这一小店做起一直到遍布整个 城市的企业。可是爸爸竟然把“纯高”给卖了。路生下了的士后匆忙的奔向了爸爸 的办公楼。 到达办公楼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路生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欲涨的心情如 同浇了冷水迅速的熄灭。 “这是公司的收购合同书,你拿去交给可星吧”。路沧的声音已经接近于疲倦。 “可是... ”。若语欲言又止。声音中有着万分的不甘。 “我老了,想歇息”。路沧挥了挥手。若语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却看到一直 站立在门口的路生。 “路... ”。若语望着路生,感到特别的惊讶,惊讶路生怎么会在这里。路生 从若语的手中拿过合同书。你走吧。 “可是... ”。若语说道。 “没有可是”。倔强又有力的声音制止了若语的话。 若语走下楼梯,看着路生修长挺拔的背影感觉路生长大了,是应该扛起这个家 了。若语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 路生拿过合同书看到合同书上面极低价格的收购把合同书揉成了团,突然想起 点什么又把它慢慢的展平放人了口袋。 路生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爸爸俯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爸爸老了,爸爸真的老了,那个在商场上被无数人膜拜的英雄老了,那个自己 心目中崇拜的英雄老了。 路生把办公室的空调关了,打开了窗户,凉爽的夏风从窗户外灌人,吹起了路 生长长的刘海也吹起了路沧的白发。太阳正从西边缓慢的落下,高空中的大雁展翅 飞向了遥远的天边。 报纸上不断的爆出“红极一时”的路氏集团将在短期内迅速的崩溃,而取而代 之的是实力庞大可星公司。 每天都会有许多的记者围在路氏集团的办公楼下,只等门开的时候及时报道路 氏集团董事长路沧失败时的样子。 在他辉煌的时候每天同样也都会有记者要求采访他的辉煌,在他失败的时候却 有更多的记者要见证他的失败,见证他孤高自傲与目中无人的结果。 路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路沧召集了路氏集团所有大大小小的员工。 在这个时候,路生打的去了北中办理退学手续,校长挽留了好久见路生决心已 定便不再挽留,在退学手续上签了名。校长真希望路生可以留下来,因为路生每次 开学的时候总会带一大车礼品来学校报告。另外,学校新建立的游泳池就是路氏出 资的。 “听说路氏... ”。校长欲言又止。 路生对着校长吼道,路氏依旧强大。校长不再说话,脸涨地通红。感觉自己失 去了极大的面子。教导主任愤愤的说,太目中无人了。 “你们路氏快要完了”,校长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反击对方,挽回自 己的面子,可是路生早已经离开了学校。 路氏集团就要破产了,你们领了补助金好好再去找一份工作吧。语言简洁却少 了一份气魄与自信。路沧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子上,沉重的叹气。 这就是英雄失败时的模样,虽然少了一份开天辟地的力量,却依旧保存着承担 一切失败的气质。 将近100 多名员工站立在办公室里,头深深的埋在了怀里。他们真希望可以留 下来,永远的留下来,永远的呆在路氏。在别人看来目中无人的路沧其实对他们很 好,真的很好。只是高傲,沉默得突出而已,路沧会在办公楼的空调坏了的时候及 时的通知修理人员来修理。路沧会在谁生病的时候无条件的给他放假,路沧会在谁 缺钱的时候主动的送钱给他们,并且从不特意讨还。路沧不会骂他们,尽管同样很 少有笑容。......。 在路氏集团办公楼里的所有员工都记得路沧的好,如同亲情般的好。 员工们看着自己跟随了多年的董事长趴在了桌子上默默的叹气,一个一个的人 都把手中的用红包装着的沉甸甸的补助金放回了办公桌上。 “董事长,你给我们的补助金是我们一年的工资,我们不能要... ” “董事长,公司没有垮,只要我们齐心协力... 。” “董事长,... 。” 路沧只是趴在办公桌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他已经累了,已经没有那么多 的精力去拼搏了,可是他也不希望路生过早的踏入这个复杂的社会,他只想平平淡 淡的生活。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路生手中拿着一份材料走到路沧的面前,爸爸,我不 读书了,让我扛起整个家吧!。 爸爸,我不读书了,让我来扛起整个家吧。 我,落名,宁生,顺星站立在办公室的门口,沉默的看着沉默中将要爆发的景 象。 路沧抬起头,怜爱的看着路生,路生把合同书当着路沧的面,当着全体员工的 面撕得粉碎。路沧站了起来,看着路生略显稚韧的脸,泪流满面。路生紧紧的抱住 了路沧。 爸爸,就让我来扛起这个家吧——爸爸就让我来扛起这个家吧!。 办公室的全体员工看着拥抱着的父子俩都忍不住默默的哭了起来。站在门口的 宁生,顺星哭了起来,我和落名也流下了眼泪。 这就是英雄所必经的磨难,这就是英雄站出来带给人们的力量。他们的成功最 主要的原因不是力量而是信心,更是责任。 路氏办公楼的大门打开了,路生站在办公楼的门口。成群的记者蜂拥而至。 “路氏是不是真的破产... 。” “路氏集团什么时候宣布破产... 。” “....” 众多的记者用话筒对着路生,这个他们还不太熟悉的孩子。路生微笑的说,路 氏集团并没有垮,还是以前的路氏,只不过现在由我来接替我父亲的位置。 “那公司的现状怎么样,... ” “实力庞大的可星公司... ” “......” 路沧从办公室的窗外看着楼下自己的孩子从容不迫的模样,会心的笑了,像极 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路生重新回到了办公楼,保安把办公楼的大门给关了,隔绝了外面一切声音。 第二天《城市日报》的头版:17岁少年接管路氏是少年出英雄还是?。一个红 色的问号代表了无边的疑问,整个城市都在否认。 我拿着报纸,对落名说,路生能行吗?落名回答,路生肯定能行。 路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路沧对路生说,各大银行都拒绝给我们贷款,这是 导致路氏集团业务急剧衰退的重要原因。路生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路生在走的 时候微笑的对路沧说,爸爸,我一定可以做到。 路生和若语来到##银行。银行职员说,负责人不在。当路生要走的时候,若语 拉了拉路生的衣角,路生看了看若语,顿时明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银行职员说, 负责人出远差了。路生对银行职员说。我们一样可以等。 银行职员见路生态度坚决,犹豫的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儿银行负责人就出现在路生的面前,陪笑道,不好意思,让路总久等了, 刚才有点事。路生拿出一包烟递给银行负责人一根。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银 行负责人不觉一震,因为路生的“开门见山”。然后点了点头。可是我们这里资金 周转不灵。 受到这种婉转的拒绝,路生早就料到了,你儿子在##幼儿园读书吧。银行负责 人的脸变得无比的难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心我告你恐吓。路生从包里掏出一 把水果刀插到了桌子上,你只说贷款还是不贷款。 若语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拉了拉路生的衣角。路生说,不要和他废话。 银行负责人坐回了椅子上,因为他知道年轻人什么都做的出来。你要贷款多少。 路氏集团可以说是被可星逼进了绝路。可星在各家银行都打过了招呼。可是... 。 在的士上,秘书对路生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路生笑,不来硬的他们就会踩到 你的头上来。 “要是他报警了呢?” “我知道他不敢。” 不要告诉爸爸。路生说,若语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路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银行负责人叹气,想不到路氏出了一个强盗。又接着自言自语,不赔本就好了。 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路生自信的微笑,**银行,**银行... 都愿意贷款。 事实上也如此,在**银行带头的情况下冒这个险,其他的银行也跟了上来,因为他 们知道可星对于路氏的经济封锁已经失败了。 北中原本葱郁的梧桐渐渐的落光了叶子,干裂的枝干把天空划成了各种图案。 只有香樟树依旧常绿着。 2006年的秋天到来了,带着成长的足迹与少年的憧憬。 学校请来的清洁工每天都在树下清扫着永远都落不完的落叶,在北中读书的孩 子每天都在感叹“我不想读书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的话语。 时间带着所有的眷念与纷乱在这悲伤的世界里快速的流转着。 我们在青春的希望里随着暗流流转,流转向黑暗的深处。 我们以为只有路生短暂的离开了我们的生活,一切都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或悲 伤或欢喜的生活。在北中一天一天的读书,直到高中毕业。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突兀的到来,突兀的改变了一切。路生的离开改变了我 们的消费方式。我们不会再到昂贵的歌厅酒吧疯玩,不会把大把的硬币扔进游戏机 里,不会因为路上别人掉了10元钱而不屑去捡。同样也不会把做不完的教辅扔进垃 圾箱,而是把它们一张一张的展平当废纸卖了。... 。 可是有些进行着的事却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我们放纵的自由。 ....。 我们以为只有路生短暂的离开了我们的生活,一切都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或悲 伤或欢喜的生活。在北中一天一天的读书,直到高中毕业。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突兀的到来,突兀的改变了一切。路生的离开改变了我 们的消费方式。我们不会再到昂贵的歌厅酒吧疯玩,不会把大把的硬币扔进游戏机 里,不会因为路上别人掉了10元钱而不屑去捡。同样也不会把做不完的教辅扔进垃 圾箱,而是把它们一张一张的展平当废纸卖了。... 。 可是有些进行着的事却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我们*** 的自由。 ....。 落名,在老街有几个混混青年欺负我。宁生扯着落名的衣服,感到很委屈的说。 我微笑的说道,你只要不欺负别人就可以了。在我的认识中,还没有人敢欺负宁生。 顺星说,是的,有几个混混特意拦住了我们。落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取 出一根抽了起来,你们以前没有在老街见过他们吧。宁生点了点头,老街的混混我 都认识。 每天的《城市日报》都会及时的报道路氏集团的走向以及实力强大的可星公司。 据报道,路氏集团内部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稳定,但依旧抑制不了业务下滑的趋势。 从这段时间看来路生应该有这个能力扛起整个路氏集团。《城市日报》评论说。 位于市中心的路氏集团办公楼的最上层董事长办公室里,路沧和路生正在繁忙 地处理着各种问题。办公室里不断的有员工出入。 “爸爸,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路生看着神情疲倦的爸爸。 “我要帮我儿子扛起这个家”。路沧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路氏集团里的所有员工都知道路氏集团没有垮,只是业务因为可星公司的强大 冲击而急剧衰退,而它庞大的框架依旧坚固。路沧想卖掉公司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 老了,已经没有精力来面对这一次致命的冲击了,让他欣慰的是路生比自己年轻的 时候更有豪气与自信,路沧想只要有挑战巨大挫折的勇气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们。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把挫折踩到脚下。 更何况,挫折也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机遇,只要反压成功的话兴许可以吞并 可星公司在林底的企业。当然这只是希望,奢侈的希望。 爸爸,如果我们的公司强大了,我想把企业外引。路生对路沧说,路沧微笑也 没有说话。当他年轻的时候,当他的事业达到顶峰的时候很多人都劝他把企业外引,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觉得已经足够了。他已经满足了。 可以路生还不满足,他想... 。他想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的光芒,看到他的微 笑。 废物,一群废物。扬行站在高大的落窗玻璃前,对着办公室里的人吼道,你们 不是说,路氏已经垮台了吗?可是为什么它依旧存在着,它的连锁店在林底依旧遍 地都是,叫你们去打点银行,为什么还有银行给他们贷款。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原本以为路氏已经垮了,可是却没有料 到它又迅速的崛起。 扬行看着自己的一大群员工,语气有所缓和。如果我们不能吞并路氏,那我们 在林底就站不稳脚,我们所有的花费与现有的企业都会泡汤。 没有人说话,亦没有人抬头。扬行见没有人说话便挥了一下手,散会吧。 电视里是所有的领导都聚在一起开会,一起讨论解决的办法。可是在真正现实 中的开会往往只有一个人是“将军”,其他的都是“士兵”。 我,落名,宁生,顺星走在陈旧的老街上,老街的一切依旧都未曾改变,只不 过位于老街尽头的北中已经由市重点变成了省重点。 老街培育了一切的辉煌可是它培育的辉煌和它没有任何关系。 宁生拉着落名的手,指着老街街道上流荡着的几个少年说,就是他们。 落名把眼光移到了那几个少年的身上,眼神由原本的挑衅迅速的变化成温和, 再变成欣喜。 落名对着几个少年喊道,林夏。林夏偏过头。看到正向他走过来的落名。林夏 眼神由原本的惊讶变得冷漠。落名神情的变化是因为林夏是他的朋友,而林夏神情 的变化是因为他不得不把落名当作敌人。 林夏,多么好听的名字。顺星轻轻的说。 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丫。林夏望了落名一眼,吐出了一句话。但话语里有着明显 的颤抖。又接着说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啊。 如果在老街的街道上拉上一个混混,问一句,你认识落名吗?几乎没有人会说 不认识。如果在老街的街道上有人挑衅落名,那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林夏是落名 的朋友。曾经很好的朋友。在初中的时候。我经常看到林夏和落名一起出入校园, 一起吃饭。... 。 落名望着林夏,把手中的烟狠狠的扔了过去,眼神凌厉地可怕。落名用手指着 林夏说,你他妈的再说一句试试。林夏打开了落名的手,不要以为你是谁。落名抬 起脚对着林夏踢去。我拦住了落名,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落名打架,所以他打架的 时候我会尽量的拦住他。落名的爸爸也对我说,落名不懂事,你看着他不要让他打 架。 林夏甩下一句,我明天在老街等你,然后和一大群人走了。 落名记得以前林夏得罪了别人,别人要砍他,是自己护着他,要不是自己,他 的身上不知道会多多少刀印。落名记得那时候上体育课,林夏没有运动鞋,是他把 爸爸为他新买的跑鞋给他穿... 。 在这个混混圈里,也许有些人现在还在你旁边和你称兄道弟,可是过了一旦回 过头去,他会转过身在你背后*** 俩刀。这样的事情落名经常看到所以不需要问缘 由。 “老师,落名感冒了,他让我替他请假”。我走到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对班主任 说道。班主任看了看我。说,就要高考了。我说,知道了,老师。我会好好努力学 习的。班主任不再说话。 当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办公室里班主任的叹气声。 “考个二本应该还可以”班主任自言自语。 就在一年前,班主任说,好好努力,考重点有希望。这些所谓的期望未曾因为 高考的临近而增加反而日益减少。会不会到了高考的时候滑向于一个零字。会不会 说“这孩子真没出息。” 以前我们都觉得高考是离我们无比无比远的事,可是一眨眼我们就由看客变成 了演员。变成了我们身边的事,发的试卷一天比一天多,做的作业一天比一天繁重。 教学楼的墙壁上贴着“离高考还有**天”的数字一天比一天要少。可是我们依旧是 那么悠闲,只要精英班的学生一天比一天努力。毕竟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贫穷人 家的孩子需要靠读书来决定未来。而我们没有这个必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从 来执绔少伟男。 我看着身边空着的坐位,心中有着空空荡荡的难受。就在刚才的校门口,落名 对我说,我有事,你帮我请一个假。我点了点头,知道落名口中的有事是什么事。 为什么我们总要面对着有些人的离去,为什么有些人离去了又返回来微笑的狠 狠扇你一巴掌。我在本子上写着乱七八糟的文字。 落名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老街的一个阴暗的网吧里。网吧的门前写着“未成年人 不准人内”。只不过在里面上网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孩子。 头发染成白色的年轻网吧老板看到落名来了,说,人都到齐了。到哪里搞。落 名递给老板一根烟。自己也夹了一根。就在老街,说完后又接着说道,家伙带了吗? 老板拿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一堆的铁棍。落名把一根插入了腰间,叫他们带上, 必要时用。 一群人从网吧的各台机子前走出了网吧,落名走在中间叼着烟——像极了一个 混混。老街的前头,林夏看着气势凶凶的落名,微微的颤抖。尽管他的身后也站着 一群人。 天空中的云以疯狂的姿态撕扯般的张裂着。风卷起了地上干枯的落叶... 。 宁生走到我的座位旁,落名怎么没有来。我低着头说,他说有事,让我为他请 假。宁生拉着顺星的手就跑出了教室。顺星问,去哪里。宁生说,去老街。 我也跟着跑了出去。我想她们应该是知道落名是找林夏打架去了。只是我不知 道她们要去干什么。 在校门口门卫室的时候,顺星与宁生在门卫没有注意的时候冲了出去。门卫在 外面大喊,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趁他喊的时候。我也冲了出去。 老街的街道上,一群疯狂的少年扭打在一起,落名用脚把一个人踢倒在地,林 夏对着落名的下挡踢去。落名抱住了肚子,眼神凌厉的刺向林夏。 落名抽出腰间的铁棍朝林夏的脑袋狠狠的抡去。 一切都没有了声音,只留下地上刺目的血红缓和的从林夏的脑袋里流了出来。 林夏抱着脑袋,在地上呻吟,其他的人看到这个场面惊叫的跑走了,落名无力的瘫 坐在了地上。 站在远处的扬行一直注视着这群少年,然后微笑的拨通了110 。再然后满意的 走开了。 刺耳的警笛声从城市的市中心向老街传播开来。从无比的遥远到渐渐的清晰...。 宁生跑到落名的旁边,拉起落名的手就跑,落名脱开了宁生的手,悲伤的说, 跑是跑不了的。宁生紧紧的抱住了落名,小声的呜咽了起来,落名,落名。 警车停在了落名的面前,看到落名的身旁是一摊血迹与呻吟着的林夏。迅速的 拨通了120 。 警察看着落名手上的铁棍上的血迹,是你打的吧。落名点了点头。一个警察把 手铐拷在了落名的手上。上车吧。我和顺星把宁生给拉开。 落名回过头望着我和宁生,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悲伤。浓厚的看不到边。 位于市中心的医院里,高大茂盛的香樟环绕在整个医院,消融了刺鼻的消毒水 气味。 医院里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在医院的香樟树林下,护士在陪着病人散步,各种名贵的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广 场上。一片的安详与平静。可是在医院的里面却往往有着生离死别。有着痛苦与挣 扎。生命逝去的悲痛与死亡下复生的喜悦交织在空气中形成了独有的气味。 我,顺星,宁生坐在医院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望着急救室门上面不曾熄灭的 红灯,心乱如麻。 如果,林夏出事了,那落名会怎么办。落名是不是要在监狱里呆过好几年的青 春,那落名家怎么办。我把头埋在了怀中。 怎么办?会怎么办? 俩个中年人急冲冲的跑到了急救室的门口,看着门口不曾熄灭的红灯,眼泪流 满了整个脸庞。我想他们一定是林夏的父母。 我走了过去,对那对中年男女说道,林叔叔,林婶婶,不要担心,林夏会没事 的。中年男人盯着我。妇女掐着我的脖子,是你吧,是你打了我们家林夏。中年男 子拉开了妇女。红灯熄灭了。 宁生跳了起来,是你们家林夏自己作贱。顺星拉了拉宁生的衣服,别闹了。急 救室的大门打开了。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走了出来。林夏的父母赶紧围了上去,我 儿子怎么样了,不会有危险吧。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伤势不算太重,现以 脱离了危险。 林夏的父母进入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儿子。泪流满面。护士走到了病床 前拿着一个帐单薄,你们哪个是病人的亲属。中年男女点了点头,我们是林夏的父 母。护士递过帐单,请你们马上去交费。中年男女拿过帐单,瞄了一下上面的数字, 又看了看站立在门外的我,宁生,顺星。 宁生走了过去,是不是要陪好多钱。中年男女对望了一下,微微的考虑,20万。 20万。宁生自言自语。20万。 在回学校的路上,宁生问我,如果落名要是拿不出怎么多钱出来,是不是要坐 牢。我点了点头。如果他们告落名的话,落名肯定要坐牢。 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经过老街的一家网吧的时候,宁生突然说,年和,顺星你 们先回去吧,我想去上上网。顺星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就走。我返过头看到宁生 无比疲倦的走入了网吧。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宁生如此的安静,安静地让人怜惜。 “落名被抓了?”网吧老板问宁生。宁生没有回答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 钱,老板,给我包烟。网吧老板看着宁生,落名那小子太莽撞了。 我问顺星,我们去哪儿。顺星说,我们去找路生,路生肯定有办法。我和顺星 一直沉默着走着。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落名,宁生,顺星,路生我们五个人可以一起走下去, 走到永远。我们可以在路生的公司里工作,一直到老去,可是上天就那么残忍的对 待我们,让路生过早的踏入那个成人的社会,然后再让落名... 。 霍桑曾经说过,在我们人类的本性里,原本有一个既绝妙又慈悲的先天准备, 遭受苦难的人在承受苦难的时候并不能觉察其剧烈程度。反倒是过后的绵长的折磨 最能使其撕心裂肺。 在落名打林夏的头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痛苦,可是等到落名被抓了, 我却变得无比的惶恐起来,我害怕落名会被抓进监狱,害怕... 。 在我的印象中,落名一直是一个很会忍让的男孩,我记得在初中的时候,落名 与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发生矛盾,那个男生来找落名的茬,听说你要喊人打我。落名 摇头,微笑的说,没有。那个男生狠狠的瞪了落名一眼,没有就好。那个男生走后, 我对落名说,为什么不搞。落名苦笑,我打不过。我看见落名的眼中是无比的暗淡。 我和顺星打的来到路氏集团高大精致的办公楼前,穿着精致的白领不断的进出。 “路总,这是这些天来公司的经济效益” “路总,**公司打算重新和我们合作,只不过利益要重谈” “... ” 我和顺星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顺星推开了门,办公室里路生在清理着各 种文件。路生说,落名怎么样了。手却依旧没有停。我说,你都知道了。路生点了 点头。扬形打电话告诉我了,说我好朋友落名被抓了,让我要不要去保他出来。 我看着路生的脸,没有丝毫的动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我说,路生, 你变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顺星问。路生抬起头,微笑的说道,我说是他自己作贱, 不关我的事。 顺星举起手朝路生的脸上打去。生辣辣的。我们分手吧。 我对路生吼道,他是你兄弟。我拖着顺星的手走出了办公室,顺星的眼泪一直 在流。 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原来以前的承诺在挫折来临的时候,我们就都忘记了。 忘得干干净净了。 就在刚才,扬形打电话对路生说,你兄弟落名打破了别人的头,对方要他赔20 万。路生把电话挂在了一边。 20万?不就是20万吗?可是他拿出来,可是他堂堂路氏集团的董事长却拿不出 区区20万。其实也不是他拿不出来,只是因为公司的资金周转不好。 路生把公司里所有可以周转的资金都投资在一个建筑工程上,如果不出意外的 话,到建筑完工公司将得到一笔很大的利润。 公司里的财政出现明显的赤字,并且一些财政项目出现的空洞一直都填充不起 来。路生不可能冒险取出20万来帮助落名。尽管他一直把落名当作兄弟。在他的心 中,有比情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名利。 他想,他可以请最好的律师为落名辩护。而且落名还为成年,伤者的伤势也不 是太重,落名至多关一年。法院要求赔偿的费用也绝对不超过五万元。 路生看着办公楼下的年和与顺星,眼睛里笼罩着一层大雾,怎么也化不开,为 什么你们都不了解我呢? 一年和十万之间,路生选择了后者,友情与财产之间路生选择了财产。 如果现在发生在落名身上的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落名即使是卖了公司也 不会让他去坐监狱。路生想落名会怎么做,路生慢慢的把头俯了下去。 落名,对不起。路生望着林底交织的人群。 为了商量一下关于赔偿的事,学校让落父与林夏父母来了学校一次。落父找到 我说,年和,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着落叔叔身上的粗布衣服,心中是说不出的悲伤,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为落名抹清过错。 难道我应该说,是林夏自己作贱,不关落名的事。我应该说是林夏自己先挑衅 的。 林母冷笑道,你儿子都承认打了我儿子还问什么。落父长长的叹气,口气卑微 的说,林夏的医药费我们出。 “就付医药费?那我儿子所受的痛,耽误的学习该怎么办。林母凌厉的叫道。 学校的领导出来打圆场,微笑的说,好好谈,别伤了和气。 “20万是不是太多了点”。落父低下了头。 林母看着落父落魄的样子“那就... ”。林父接过话“一分也不能少” 落叔叔叹气,那你们就去告他吧。 我望着路叔叔的样子——拘搂的背,脚步沉重。 “不如就让他们赔十万好了” “就20万,他们一定给的出,听说路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他的好朋友” “可是路氏... ”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林夏父母在学校的办公室里独自的谈论着,学校的领导在旁边接不进一句话。 下层人们的可悲可怜就在于他们思想的狭隘性。他们的小利益性。在国家征收 房子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盖楼房,争取多分点补偿金。他们被摩托车擦过一层皮会 装做倒在地上,声称受了重伤... 。 落父回到家的时候,落母焦急的问,商量的怎么样。落父把家里的东西疯狂的 往地上砸 “告诉他别打架,他偏要打... ”。 “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落父抱着头坐在床上。低声的啜泣了起来。落母 对落父吼道,谁叫你没能耐,自己的儿子都帮不了,窝嚷废... 。 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在这个城市底层的人们总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出错, 然而一旦出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解决。只能坐以待毙,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裁 决。 请你记住我的一丁点好 当你认为我对你那么那么多不好的同时也请你记住我的一丁点好。 我会在你饿了的时候会替你去食堂排很长的队去打饭。 当你怕把情书送给你喜欢的女孩时是我替你送的。 我会在你旷课的时候对老师撒谎说,你生病了。 ......。 其实我一直很用心的去对你,可是你却都把我对你的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 ——摘自林夏博客《落名,请你记住我对你的一丁点好》 恬静的公园里,各种各样的树茂盛的生长着,过滤了刺目的阳光与城市的纷乱。 遥乐牵着路沧的手在公园的小道上散步。 “可惜路生没有来”路沧望着不远处在一起散步的年轻男女牵的一个小孩的手, 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 路生很忙,我叫他来他说有事。遥乐的脸上荡漾着淡淡地微笑。 “真难为他了” “困难就要过去了” “其实还只是刚开始,路还无比的缦长”。路沧看着旁边的遥乐,抚摸着女孩 的头发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来看待。遥乐没有说话,低下了头。其实路沧 的意思的是我老了,可是路生没有亲人。 遥乐,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在青年的时候我折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 了一身的残疾。青年的时候我染上了毒品。抑郁。刚过门的妻子不堪忍受离开了我 一无所有的世界。那时候我在海南被别人追杀与讨债。于是逃到了林底,逃到林底 后就自己去了戒毒所,想好好生活。那时候我真的无路可走了。把毒瘾戒了后就在 酒吧做了一名服务员,被客人拨酒是经常有的事。后来自己办了公司,多次倒闭, 又重新开始。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都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还能撑多久。很多次都想 死。路沧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痛苦的表情。然后笑着说,说多了。 遥乐看着路沧脸上的皱纹与显现出来的苍老,原来这个男人有着如此颠沛流离 的过去。遥乐想路沧以前一定受过好多苦,可是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如此。 我,顺星,宁生都认为路生一定会来帮助我们,帮助落名,可是直到林父林母 把落名告上法院,法院准备开庭的时候路生也没有出现。 在法院旁边很远的市郊的一所老式的房子前,一群记者把房子给围住了。路生 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穿过阻挡他的记者在小路上狂奔。 在位于市中心的法院里,我和我爸爸来到了法院,爸爸的旁边是全市顶极的律 师。我看见落名坐在被告席上,脸上是疲倦的笑容。他举起手向我,顺星,宁生挥 手。宁生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眼泪。 落父感激的握着我爸爸的手,谢谢。爸爸拍了拍落父的肩,我们都是兄弟。 林夏苍白的脸出现在原告席上,身子虚弱。当本方律师问林夏的时候,林夏什 么都没有说。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看注视着他的别人的眼神。 开庭结束后,法院宣布审判结果的时候,法官对着法庭里念道,被告人落名因 无意伤人,.... 宁生抓紧了我的衣襟,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都出了汗。顺星拉着宁生的手. "...判刑一年,罚款35000 元。审判结束。 听到这个消息,宁生抱着顺星欢快的跳了起来。落名的眼角有眼泪流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落名流眼泪。在我的认识中,落名一向是那么坚强,好象天塌下 来他也会坚强的扛起来。也许再坚强的孩子也有忍不住哭泣的时候。 落父握着我爸爸的手说,谢谢了,真的谢谢了。爸爸笑着说,就三万五,我明 天给你送来。落父把爸爸抱入了怀中。 怎么就三万五啊!不公平。林母粗鲁的对着法官叫道。执法人员走到林母的面 前,对她说道,你可以走了,审判完了。林父颓丧的拉着林母的手出了法庭。 “早知道审判是这个样子,我就不告了" 林母愤愤的骂道。 " 都是那个姓扬的". "...." 我,顺星,宁生看了林父林母一眼。宁生说,林夏作贱,他们也作贱。顺星小 声的说,不要这么说他们。宁生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他们很穷。这是他们获得财 富的一种方式。顺星没有说话。这就是社会。贫穷者的致富方式。 我们相信悲伤的后面会是喜悦在等待着我们,即使我们受过再多的苦与痛。有 过再多的悲伤。我们也总是相信一切的悲伤都会成为过去,而迎接的我们的是无比 的喜悦。 我们同样开始知道年轻时候的冲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我们所承受的有些悲 伤让我们学会了成长。 -------- 91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