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过去 每天的生活仍是这样无味地重复着,觉得生命越来越短,可快乐却不见加多。 每晚都很夜才睡,就这样子折磨着自己,脸色无力地苍白着,对着镜子照出一 脸的憔悴,不知不觉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子? 思念就像一张网,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挣扎,想要挣脱爱情的束缚,想要 忘记背叛的心疼。这样寂寞的黑夜,思念更沉重得让人难受。窗外的夜空下飘着雪 花,很想听听他的声音。拿起手机,手有点颤抖地按着那个久违了的号码,“嘟-- 嘟--- ”,我想他应该睡了,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喂--- ”,是个年轻女人 的声音。刹那间,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勇气都在那么一个声音中崩溃。 不晓得对方什么时候挂了线,空洞的“嘟嘟”声还在耳边徘徊,手机从手中 滑落,“啪”地掉在冰凉的地板上。 许久,我还是木然地楞着,忽然间醒悟,明白了他明白了 那个女人,也明白 了我和他的宿命。泪水夺眶而出,尽情地在我寂寞的夜里流泄。 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烟,我蜷缩着身子,长发泻落下来虚掩着脸,修长的香烟在 指间慢慢地燃着,昏暗的房间里看就像一颗隐约的星星。烟灰在空中飘,手机静静 地躺在那里,似乎它比我还寂寞。那个男人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还伴随着,温柔地 依偎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我跟他是高中同学,他坐在我的后面,爱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朦朦胧胧 的爱情在我们之间飘香。蓝的天白的云下面是我们纯洁的爱情,就好像透明的纯净 水。那些日子很美很美……后来,高中毕业,我俩都出来工作,他是长子,要照顾 弟妹的生活,我们努力地为生活而工作,也很努力地维系着我们之间的感情。 在好几个星期找不到他之后,一个秋日的下午,意外地收到他的传呼留言,约 我晚上老地方等。我心里难受,听朋友说他快要结婚了,快过门的妻子是一个有名 气老板的千金。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这样瞒着我。 8 点正,我到了咖啡屋,那里还是老样子,黑的椅子黑的桌子,唱机里唱着那 首英文老歌“昔日重现”。我看到了他,他比我早到,依然坐在临窗的位子,米黄 色的衬衫上面是那张俊气的脸。他也知道我来了,可他没有看我,只是低垂着眼睛, 不知是注视着杯子还是杯中的咖啡。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全身震了震,很细微的, 可我却察觉了。 我坐下来点了杯黑咖啡,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死水般的沉默着,我在等他开 口,而他呢?我冷冷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他抬起眼看我,眼神 闪烁着,“你还好吗?”声音虚得像空气。 “还好,死不了!”我别开脸说。 空气中,又陷入了沉默…… 他递给我一张白色的纸片,我没有伸手接,我知道那是什么。他的表情似乎很 痛苦 ,“薇,别逼我……”声音控制不了的颤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纸片从手 中掉在桌面上,我清晰地看到几个烫金的字: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那是婚帖,我狠狠地瞪着他,愤怒和伤心火热着我的胸口,把泪水也逼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逼了你什么?我逼 你娶我吗?逼你放弃那个有钱的小姐来娶我 这个无权无财一封锁所有的小人物吗?”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压着声音, 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泪水模糊了眼睛看 不清面前那个男人的脸。 他把手指插入头发,嘴里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地碎了。 我捡起那卡片,白色的封套上印着一对穿着礼服婚纱的小孩,很可爱,下面就 是那行字。我没有顺手拆开来,只是用手揩去脸上的小,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 回响,“祝你们幸福……”我起身离开,头地走出咖啡屋,看不到他的表情,眼前 的人变得很模糊。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伤口公平在流血,害怕爱与恨会在那里决堤。 于是,让人送去一份礼物,一对手掌大的水晶,两个小孩牵着手的模样,还有 一张贺卡,我在上面写上:祝你们白头偕老. 写这些祝贺语时,想起了一句很老套 的话,爱人结婚了,新人不是我。 那一天,在一个的公寓里喝了很多酒,流了很多泪,对着镜子说了好多话,醉 得厉害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在梦里又看到了他,看到他搂着我说:“我也不想这 样子呀……”突然就醒了,我用手抚着脸,摸到一脸的泪水。 思绪飘了回来,红红的烟头烫着我的手指。突然间觉得,那很像一场梦。现在, 梦要醒了。幸亏听电话的是她,她让我醒悟那个别人的丈夫,无论他说多爱我,而 我真的有多爱他。 原来,爱情早就在指缝中溜走,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结束。 重新点燃一根烟,烟雾在空气中自由地弥漫着。其实,早就该放手,让爱结束, 让他在爱情里,消逝。一直以来的真心和执着不该停留在那里,人要学着往前看, 过去了让过去. 闭上眼,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 -------- 黄金书屋